南极凶企鹅观察实录 第52节
  “那鲤鱼转两圈。”弓头鲸迷信说,“转发有好运。记得头一定要转。”
  任博瀚在心里“呸”了一声,上次也这么转的,不也没有用。
  但他到底没拦着锦鲤原地转两圈。
  四个变成人的家伙跑到了窗子下。他们很小心地蹲下来。
  “你说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任博瀚听着蜥蜴问话,叹息:“希望不是个丑人。”
  这年头人长得越来越喜欢结合动物的特点,狮子总是特别帅,无毛猫总是秃。
  “天!”锦鲤在其他人还没开始行动的时候,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探出头看了一眼,看完了立马蹲下,眼神惊恐。
  “怎么了?”其他人忍不住问。
  任博瀚等不及他回答,探出头看了一眼,顿了下去,嘴里憋出一个字“草!”
  这居然是一只企鹅。
  而且看起来还没有变成人形。
  偌大的帝企鹅趴在桌上,摊成椭圆枕头的模样。
  “难不成是受伤的企鹅?”弓头鲸疑惑。
  他们这些人受伤了可能产生返祖现象,以动物的形态出现。
  “返祖不可能来学义务教育。”任博瀚说,他发誓他看到旁边的书是一年级的。
  “那就是刚刚长大没有变人?”队里也不是没发生过意外。
  有接收者说特殊局农场里有一只猪是返祖者,那一批猪都被留了下来,由专人教导。原因无他,返祖者天生学习能力强,胎教幼年教导容易成功。
  然而意外发生了,那一批猪里,有一只大家极其看好,甚至老师们给他开了单独的补课时间。
  然而很悲哀,直到教导老师从一年级讲到初三,隔壁猪都成精了,他带的猪还是猪。这个时候,老师们才发现自己都教错了猪。
  为了避免被吃,这只猪做出了太多努力。那之后特殊局特别批准养到它自然死亡,并将这件事作为了教育之耻流传了下来。
  “这又是发展新对象了?”蜥蜴好奇地睁着大眼睛望过去,“别又是下一只猪。”
  房间里的企鹅怏怏地叫了一声。
  门外的四位学生听见深深感叹。
  “不愧是我们国家,素质教育都普及到了动物身上。”
  任博瀚点头,“人类终于还是对企鹅下手了。”
  “这能变成人吗?”锦鲤忍不住问。
  他左右看看,见没人,站起来冲着里面喊了一声:“你是人吗?”
  齐南鹄趴在桌子上,扭过了头。
  不是,他是企鹅。
  “好家伙,原来是不成人的企鹅啊。”锦鲤眼中震撼。
  “我觉得我们说了半天,它好像都没听懂。”弓头鲸站起身,里面的企鹅并没有理睬他。
  这么一来,大家更确定了这只企鹅的普通。
  “这要是搞错了……企鹅寿命一般几年来着?”任博瀚禁不住问。
  其他人听见他的话,掏出手机开始搜索。
  “十年左右。”锦鲤抬起头同情地望着里面的企鹅。
  “九年义务教育之后,还能活一年。”弓头鲸深感人类的变态,以及对教育的执着。
  屋子外的返祖者蹲下来,为屋子里的动物送去祝福。
  虽然看着不像,但希望能变人吧,好歹活得长。
  看完了动物几个人准备回去了,任博瀚打头阵,带着他们又溜了回去。
  没一会儿,任博瀚听见隔壁传来人类的声音与企鹅的叫唤。
  他们相视一眼,默不作声。
  人类为何要摧残企鹅。可怜的动物。
  “不对啊。”弓头鲸突然出声。
  “怎么了?”其他人齐齐看过去。
  “我们刚刚看的那只企鹅已经褪毛长成大企鹅了,那一年已经过去了。九年义务教育之后……”
  “不就直接死了?”任博瀚惊呼出声。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隔壁独属于帝企鹅的“啊啊”叫唤持续不断,这边唯有沉默。
  “我现在是企鹅了,不用学人类的东西了。”齐南鹄理直气壮,双鳍扑棱着跟阮星渊说理。
  阮星渊不吃这一套,平静地说:“你就算是企鹅了,变成了动物,也得把这首诗背下来。”
  齐南鹄:……
  齐南鹄不情愿地摊开书,心中愤愤不平。
  企鹅为什么要遭这份罪啊?!
  人兄弟太讨厌了!
  帝企鹅低下头,开始了不知道第几次地记忆。
  旁边不是也有人,刚刚还来看他,他都看到了。但那些人为什么不用背书?
  还偷偷跑出来看企鹅。
  企鹅感受到了不公。
  隔壁有东西挪动。
  正在生气中的齐南鹄抬起头,视线落在阮星渊身后的墙壁上,刺眼的黑板后面传来隔壁的说话声。
  男声幽幽响起,穿过墙壁到达这边。
  哆哆嗦嗦地开口:“十、十年……将、将终身学习贯彻到底?”
  话说完隔壁重新陷入沉默。没一会儿,震耳欲聋的笑声冲出隔壁越过白墙传到齐南鹄的耳朵里。
  齐南鹄:?
  讲台上,阮星渊胳膊靠在讲台上扶着额头大笑。
  作者有话说:
  1龟寿命极其长,具体看种类自己养的好不好。
  锦鲤养的好可以活到100-200年,蜥蜴也是,弓头鲸100年左右。
  第79章 企鹅打架
  “冷静点,打架要罚你背完整本书。”阮星渊两只手抱着企鹅的肚子才没让齐南鹄走出门去。
  隔壁已经没了声音,这边意识到这群家伙在说自己的齐南鹄忍不住跳起来,眼睛盯着门口准备去隔壁会会这群偷看企鹅还敢嘲笑企鹅的蠢家伙们。
  “乖,今天背完了回去吃鱼。”阮星渊顺着企鹅的背摸下去,试图给处于暴怒中的企鹅顺毛。
  不习惯这样的齐南鹄上身后仰,重新恢复了人身。
  “你不要总是摸企鹅!”齐南鹄愤怒地开口。
  他一说话,隔壁瞬时传来齐齐的语气词,“草!”
  假企鹅啊!
  被扣在怀里不让出去的齐南鹄成功被阮星渊转移了注意力,没再管隔壁的人。他伸手拉住阮星渊的胳膊,生气地说:“而且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可能背得完?”
  “你可以的。”阮星渊安抚他说,“企鹅是动物界最聪明的生物了。”
  尽管是阮星渊昧着良心的话,但这话一说出口,确实让齐南鹄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身前的人还在摸他的头发,像个实实在在的恋发癖,齐南鹄不愿承认自己比其他企鹅差,只能郁闷地扒拉下阮星渊的胳膊,重新回到课桌前。
  窗外的鸟雀悠闲地歌唱,好不快活。唯有屋子里,坐在被监督背书的学生。
  课本上仍旧是方方正正的字体,摆放在一起看得让企鹅头痛。
  再看了一会儿后,齐南鹄抬起头,郁郁不平地说:“企鹅晚上要吃五条鱼。”
  “三条。”阮星渊制止了他,“局长说为了让你习惯人的身体,最近都要让你尽量保持人身,并且按照人类的生活作息饮食来。”
  阮星渊同情地看着他,“没有人是一顿五条鱼的。”
  听见这一句,齐南鹄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我本来就是企鹅?!我还没吃饱?!五条而已!”
  “还不够企鹅自己抓。”
  这痛心疾首的呼喊仿佛在控诉人类对于企鹅的糟糕待遇。可阮星渊也无法,毕竟这是局长交代的,他只能走过去拍拍齐南鹄的肩膀,“人类都需要均衡饮食的,而且你的父母也按照人类的生活方式生存的,你也不想到时候和他们分开吧。我相信他们迟早会回来的。”
  “而且我们人类有个说法,都说吃什么像什么,吃那么多鱼,万一你长得像鱼了,爸妈认不出你怎么办?”
  阮星渊仗着企鹅还什么都不懂,光明正大地忽悠了一把。
  听见他这么说,齐南鹄终于停下来。似乎被阮星渊像鱼的说法吓到了,不再吭声。
  只有表情看起来仍旧是那样不情愿。
  重新拿起书,读书声一直持续了一个上去,直到上午的铃声打响,阮星渊和齐南鹄一同去食堂吃饭。
  其他屋子里的学生都从房间里出来,暂时得到解放的齐南鹄毫不犹豫地甩下手里的书奔出门,生怕自己在屋里多待一秒。
  在他身后,阮星渊深深叹了口气。
  后勤部安排下午是体育课,不归阮星渊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