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流泪了
  人群中一片倒吸凉气声。
  显然,这块料子把吃瓜群众们都吓坏了。
  冰种虽不是最好的种,且这块料子虽水、色上佳,却也谈不上极品,可胜在它体积巨大,可以制成一个大型器件。
  这就价值巨大了。
  任何东西,都胜在物以稀为贵。
  即便成色不是极品,但仅是这样大的体型,便意味着它极罕见。
  不要说在这个交易市场,就算整个海都的玉石市面上,一年也不见得能遇到一次这种档次的大型料子。
  价值惊人!
  但陈别雪的感觉不是很强烈,他下意识问道:“应该值不少钱吧?”
  愿如星郑重点头,说道:“很值钱!”
  “值多少?”
  陈别雪问道。
  不用愿如星开口回答,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美女,这块料子转让不?我出三千万!”
  陈别雪和愿如星都回头看去,是个中年胖子,带着一个年轻俏美女秘书,和两个黑西装保镖,从人群中挤进来。
  一看见愿如星,中年胖子登时脸色微变,说道:“原来是愿总,我还以为是谁运气这么好,在二层都能开出这种大料。”
  “程总。”
  愿如星含笑说道,“你也来这里碰运气啊?”
  程总无语了,憋了几秒钟才忍住苦笑,说道:“愿总你说话真是……确实是碰运气,但你的运气也太好了。怎么样,愿总,这块料子出手不?”
  愿如星秀美的眉梢轻轻一挑,淡淡说道:“程总你资历深,前程珠宝确实是海都的老字号了,但你也不能欺负我是新人吧?这块料子三千万?你开玩笑么?”
  说话间,愿如星打开包包,取出支票簿,唰唰唰先签了一张,递给开原石的师傅,微笑说道:“师傅,给您的开红。”
  师傅接了一看,登时眉开眼笑,竖起大拇指:“老板真是豪气,出手不凡呐!”
  愿如星当然豪气。
  给开石师傅开的红包,就是一张三十万的支票。
  愿如星接着说道:“陈别雪,我说话算话,你帮忙选的原石,开出来赚的给你百分之十,这块料子就算不做成器件,就这么裸料出手,也得五千万!回头让艾丽给你转账,五百万的分红。”
  前程珠宝的程总登时面现尴尬,连忙说道:“愿总别生气,当我刚才没说,行吧?五千万,就五千万,怎么样?裸料,五千万!
  我可是知道,星光珠宝蒸蒸日上,这次是海都仅有的三家拿到华夏珠宝博览会入场券的珠宝行。
  这块料子虽然不错,但种水不算极品,就算能制成大器件,去参加华夏珠宝博览会也还差点意思。
  愿总用不上的话,不妨割爱,五千万转手给我?”
  愿如星嘴角含笑,毫不犹豫:“成交!”
  “好好好,”
  程总也高兴起来。
  他说的是实话。
  前程珠宝是海都老字号,但是太老了,从他祖辈父辈传到他手里,已经没落,跟不上激烈的市场竞争。
  这次的华夏珠宝博览会,前程珠宝没拿到入场券,意味着已经掉队,这种情况下,眼前这块好料子对前程珠宝意义不凡。
  当然,星光珠宝是新贵,已经是另一个层次,这块料子虽好,对星光珠宝却不是必须,拿去参加华夏珠宝博览会还差点意思,价格合适的话,不如出手变现。
  “我这就让人办理。”
  程总一声吩咐,身边的女秘书拨通电话,程总和自家公司的财务部门联系,下达命令,立刻和星光集团对接,执行一笔五千万的业务。
  “愿总,晚一点我们就对接合约,然后走财务流程,转交这块料子?”
  程总有点急着说道。
  愿如星挥一挥手,很是潇洒说道:“没事,前程珠宝是海都有数的老字号,业内的开路者,程在先老先生堪称海都珠宝行当的先驱者之一,前程珠宝的信誉我是信得过的。
  我让人这就和你们公司对接流程,至于这块料子,程总现在安排人带走就是,不用那么麻烦。”
  围观众人顿时一片惊呼。
  愿如星展现出来的大气,出乎意料。
  五千万的业务,可不是小生意,在合约未定,流程未完,钱没到账的情况下,她竟就敢让对方带走如此珍贵的翡翠料子。
  大气。
  义气!
  毫无疑问,这件事情流传出去,肯定会成为海都珠宝行业的一段轶闻佳话。
  星光珠宝正在上升的关键时刻,这种有助名望的事情当然意义很大。
  程总也为之震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连赞叹:“好!好!怪不得愿总年纪轻轻,能把星光集团迅速做大,后来居上,走到海都的最上一层……我程施今天是心服口服了。
  我让人用最快的速度处理,今天下午2点之前,一定款项到账!”
  “可以。”
  程总一挥手,两名黑衣保镖上前,搬起那块料子,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准备离开。
  “愿总,我就先走一步了。”
  程总走后,陈别雪忍不住问道:“原来这东西这么值钱啊……”
  愿如星面带笑容,虽然还没达到真正的目的,找到适合参加华夏珠宝博览会的极品,但轻松赚了五千万,想不开心都难。
  哦,要分陈别雪五百万。
  只赚了四千五百万……
  陈别雪也有点小兴奋,说道:“还有一块原石呢,快开。”
  “对哦,还有一块。”
  愿如星点了点头,但是明显并没有太大激情。
  再好的运气,也不可能接二连三。
  刚才那块大料,这个交易市场一年半载也不见得出一次,已经被她撞上了,怎么可能再遇一次?
  “老板,开吗?”
  师傅问道。
  愿如星说道:“开!”
  “擦还是切?”
  愿如星看着那最后一块,足球大小的原石,想了想,说道:“切了吧……”
  再出一整块的料子,几乎不可能。
  但陈别雪却阻止了她,说道:“别啊,这块更好,要擦,小心一点,一点一点来,只能擦一公分的皮,里面的翡翠擦坏了一点都可惜!”
  愿如星狐疑道:“不会吧……”
  “相信我。”
  “那……好吧。”愿如星点了点头,擦虽然比较慢,但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时间,“师傅,听他的。”
  “好嘞!”师傅高兴说道,“这块要是还能出好料子,我老王今年一年都不洗手了!以后谁再让我老王开原石,一次三千块,不二价!”
  人群都笑起来,有人摇头道:“不可能的,这块要是再开出一整块的料子,别说冰种,哪怕是糯种,我就服气,老王不用洗手了,我给他舔干净!”
  “靠,你也太恶心了吧?”
  老王师傅也不满道:“滚蛋!要是真开得出来,你想舔老子的手,老子还舍不得呢!”
  说话之间,机器启动。
  老王师傅确实技术过硬,说擦不超过一公分的皮,绝不会多擦一点。
  随着石屑纷飞。
  一点淡淡的绿,露了出来。
  不仅是绿。
  这绿实在是太动人,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简直令人沉醉。
  现场一阵死寂。
  老王师傅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喉头使劲滚动,一个劲地嘟嚷:“大发了,大发了,我老王要三年不洗手,不,十年……”
  “玻璃种!”
  “日哦!玻璃种……”
  “今天什么日子?居然开出玻璃种了!”
  “老王,快,快接着擦,看看有多大的绿!妈的,不会真的,真的一整块都是玻璃种的料子吧?”
  “我的眼,我的眼是不是瞎了?这种头,这水色……”
  老王师傅颤抖着手,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操纵机器,轻轻擦下。
  石皮粉碎。
  又是一点绿,翠而晶莹,宛若琉璃。
  一点一点。
  不断累积。
  足球大的这块原石,形状很完美,几乎是球形,随着绿逐渐被擦出来,差不多呈现出了它的真容。
  极品的水、色。
  玻璃种!
  这个时候,最痛苦的就是这批原石的卖家老张了。
  他抚着心口,一屁股跌坐。
  已经有人在强烈震骇之后,慌忙离开,往三层跑去,去通报这一惊人消息。
  愿如星的身子晃了晃,似乎是脚下发软,差点站不住。
  “陈,陈别雪,你,你扶我一把,我……”
  陈别雪赶紧扶住她:“怎么了?”
  他一低头,看见——
  愿如星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