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信封
  我猛的回过头去,并且一把拍中了自己的肩膀。手拍了一个空,身后也是什么东西都不存在,只是空荡荡的马路。
  严冰惊愕的回头,说你怎么了?
  我额头上都是冷汗,声音沙哑的说:“先走,回去再说。”
  严冰沉默了一下点头。
  我最后看了那个立着的棺材一眼,也转身快步离开。
  即便是这样我都依旧有一股身后被人盯着,脖颈发凉的感觉,一直到远离了谢家地,回到了我家村子的时候,那种感觉终于才消退了很多。
  严冰喊我名字,我也出神,听到了没反应过来。
  她又喂了两声,最后挡在了我面前,很生气的表情看着我。
  我停下来,揉了揉眉心,说你想做什么?
  严冰说:“你刚才怎么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声音沙哑的说:“那个婴儿,应该不只是活尸那么简单,我被它摸了脸,却没看见它在什么地方。”
  严冰郑重的点了点头,接着声音凝重的说道:“对,我也想告诉你,活尸是无法让人鬼遮眼的,做这些的应该是那个死婴。”
  我问严冰,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严冰眼睛一转,然后背过手去,说:“你要求我么?”她语气一下子就带上了一丝俏皮。
  我听得愣了一下,然后觉得她莫名其妙。下一刻我直接就往前走去,没有再理会严冰。
  严冰在后面喊我,我依旧当做没听到。
  这些年下来,我跟着我爸,他什么都教了我,我自己也有办法能够应对这个情况,就只是麻烦了一些而已。
  况且严冰的突然出现,我还不知道她是谁,也对她的好感度很低。
  很快我就走到了我家的家门前,在这个过程中,我还在想着应该用什么方法。
  进院子的瞬间,我就呆住了,因为我家的门上,竟然挂着两条麻绳,一条打了个圈儿,下面放了个上吊的板凳。
  而另外一条上面,竟然挂着一条毛茸茸的东西,尾巴耷拉了很长。
  我心中恶寒,直接就认出来是黄鼠狼……同时让我后背更加发凉的是,黄鼠狼上吊,是换命!
  有人想要我的命!
  是那个死女人和死婴做的么?
  可我才刚从谢家地出来,他们怎么那么快就来了?
  我的手也从随身的包袱里面摸出来了桃木剑,警惕的扫视我家的院子里面,不过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鬼和尸体,进不去我家任何一个房门,院子里面也空荡荡,除了晾在外面的黑狗皮,再没有别的东西……
  严冰跑过来,她明显要开口骂我,不过瞬间也安静下来了。
  我喘息着进了院子,到了门前之后,我想用桃木剑把黄鼠狼挑下来,结果绳子绑的太死,挑不动。我只能够踩在那个凳子上面,垫着脚尖去解开绳子。
  面前的黄鼠狼尸体微微晃动着,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想象不到,我有一股强烈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家的门梁太高,我勉强才能够到绳结。
  一个有些紧张的声音传进我耳中,严冰说:“闫明,我去厨房给你拿剪刀?我觉得你解不开。”
  我屏住呼吸垫着脚,也没回答严冰,她也往厨房跑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又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一股子阴风从后面灌进去脖子里面,我冷的打了个寒颤,险些没站稳。
  而与此同时,突然后心被人轻轻的推了一下!
  只是这么一下,我整个人直接失去了平衡,最关键的是,我浑身都有种触电的感觉。
  我惊慌本能的左右四抓,本以为要甩个七荤八素,可我面前的那个黄鼠狼,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它不偏不倚的盯着我看着,而我刚好一下,就把头套进了面前的绳套之中!
  因为惯性的原因,脚下的凳子也直接就被我踢开了。我瞪大了眼睛,脖子感觉都要被吊断了,同时我拼命的挣扎,想要抓住绳结,然后挣脱出来。
  可黄鼠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浑身都是强烈的无力感觉,明明想要抬手,却觉得抬不起来……
  窒息慢慢的侵蚀我的意识,身体,我已经挣扎不动了,眼前也开始发黑……
  正当我意识将要失去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喊我名字的声音……
  一阵落空感觉传来,我摔倒在地上,同时也彻底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脖子还像是要断了似得,我捂着脖子,闷哼了一声,左右四看却发现自己在房间里面。
  严冰趴在我床边,她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接着声音带着一丝喜色的说道:“你没事儿!”
  我喘息了一声,喃喃的说:“你救了我?”
  严冰揉了揉眼睛,她哼了一声说:“那你以为是谁?你欠我一条命。”
  我苦笑了一下,回想之前的一切,心里面又是一阵惊怕,我立刻就说道:“黄鼠狼的尸体呢?”
  严冰说:“烧了,和绳子一起,没了。”
  我松了口气。
  严冰看着我,说:“有人想杀你?你怎么会那么蠢,自己掉到绳套里面?还是你不想活了?”
  我摇了摇头,回想那股触电的感觉,现在后背还有些麻麻的。
  我马上就开始脱衣服。
  严冰声音变了,说你干嘛?
  我背过身,把衣服拉了下来,声音沙哑的说:“你看我背上。“
  我呼吸粗重,背上微微一凉,就像是被手指头碰了一下似得,我本能的往前躲了一下。
  严冰声音变得有些惊疑,说:“小孩儿的手印……你被推了一下。”
  我心里面一凉,想到了那张惨白惨白的婴儿脸,还有老谢家门口,没有抱着孩子的死女人。
  重新穿上了衣服,我回头看严冰,然后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你最好走。我惹得麻烦不小,还真不确定能不能对付它们,你不走,怕是要害死你。”
  严冰说:“你觉得是母子煞?”
  我点头,说那还能有谁?
  严冰摇了摇头,却突然拿出来一个东西……
  这是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