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礼的难堪
  夏日,帝都的大街小巷被粉色花海包围。成千上万的紫色气球,如梦如幻飘在空中。
  记者们已经蹲点在酒店门外的红毯两旁,各家媒体都在争相报道即将开始的婚礼。
  前来赴宴的人,各个都盛装打扮。觥筹交错,名流豪坤,美女如云。
  这样的排场,只适合纪家。
  谁都知道,纪家独子纪泊臣要结婚了。和他结婚的人,正是帝都城里,包揽塑料花产业的年家千金,年冰颜。
  虽然年家不差,但和纪家比起来,就是小门小户了。
  媒体八卦好奇的是,纪家独子怎么看上年家千金的?
  更好奇的是那个女人到底用了怎样狐媚的妖术让一向不近女色的纪少动心?
  从玛莎拉蒂里下来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色婚纱,胸口处有精致的蕾丝花边,长长的群尾拖在红毯上,亮晶晶的钻石低调的点缀着。
  然而,作为新娘的年冰颜脸色并不见多么喜悦,反而有些复杂。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所谓的新郎。
  只是听父亲说起过。
  纪家称霸了整个帝都的商业,在这里,他就是王,没有人敢违抗他的意思,也没有人敢挑战他的命令。
  那个男人不近女色,做事也很低调,媒体新闻更是在他的掌控之下,从未爆料过任何关于他的信息和照片,而坊间唯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则传言,就是那个男人不举。
  想到这里,年冰颜鼻子抽了抽。
  父亲的塑料花产业非法制造,被查出来后,纪家竟然出面解决,而作为交换条件,对方只要求年纪两家联姻。
  所以,为了父亲,她只能嫁给那个不举的男人。
  忍着脚上高跟鞋的疼痛,年冰颜缓慢的向前走。
  周围的摄影机不计其数,也兴奋的卡擦卡擦。
  “怎么办,少爷还没到,少爷不会悔婚吧。”有人开口。
  “没到?”年冰颜懵逼了。
  看着跑到自己跟前有些慌张的下人。
  “他不会违约吧。”
  年冰颜心里嘀咕了一句,但还是对扶她的人开口:“我们快点进去吧。”
  下人点点头。
  年家人来了不少,观众席中,她一眼就看见了父亲。
  一夜之间,父亲苍老了很多,她明白,父亲是不愿意这门婚事的。
  但外界媒体总是恶意揣测,都在猜她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纪泊臣。
  她望着父亲,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各位来宾,婚礼取消。”
  突然,一个男声响起,周围的人震惊了。
  而那个声音来自纪泊臣的心腹丛风。
  他带领一票人往这边走来。
  年冰颜有些诧异的看过去,男人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面色严峻,更不带有任何感情。
  “少爷说,年家的女儿,不配拥有婚礼。”
  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让所有人都有些悴不及。
  年冰颜也愣住了,还不等她发话,周围的声音就炸开了。
  “搞什么啊,纪泊臣是故意的吗?办了这么大的排场,就这么羞辱年冰颜吗?”
  “谁不知道今天是他们的婚礼,可纪少却让心腹丛风这么传话,肯定是故意的。”
  “好戏,好戏。”
  年冰颜愣在了原地,觉得头顶像被人狠狠的击了一下。
  “少夫人,上车吧,就算婚礼不完整,可您终归是纪家人了。”
  丛风指了指门口的车,示意年冰颜上去。
  众人把目光都投向这边,几乎所有人都拿出手机拍摄这滑稽的一刻。
  “凭什么?他凭什么?说娶我女儿的是他,婚礼上莫名消失的也是他?”
  年父再也看不下去了,护女心切,一下跳了出来,想要争辩个理。
  “你们纪家,我们高攀不起,不嫁了,不嫁了。”
  “爸爸!”
  年冰颜用力的握住了年父的手,那双手变得很粗糙,她甚至能都想到,这么多年,父亲为了家,吃了多少苦。
  泪花在眼睛里闪烁,那人这样羞辱自己,她本是可以用力反驳。
  可是,年家的困难只有那个人能解决,她不会望着父亲半生的努力都白白浪费,而自己作为年家的长女,是时候承担一些责任了。
  于是,毅然的转向了丛风的方向。
  “好,我跟你走。”
  没有新郎的婚礼相当可笑,年冰颜很快就成了众人的笑柄,媒体开始争相讨论,年冰颜的这则婚姻是她骗来的。
  离开婚礼会场,年冰颜坐在车里,街景开始变得陌生起来。
  她没有去过纪家,但心里却对这条路越来越忌惮。车内很暗,年冰颜的身子有些颤抖。
  “次。”
  随着一阵刹车声,车子止住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纪泊臣呢?他到底想要怎样?”
  年冰颜感觉到了危险,戛然而止的车子让她心底产生了恐惧和不安。
  “少夫人,已经到了。”
  丛风开口,不多说一个字。
  “到了?”年冰颜质疑的摇下车窗,这里并没有别墅或楼房。
  而她,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就感觉到一阵眩晕,伴随着女人一声尖叫,年冰颜昏了过去。
  “少爷!”丛风下车,看着眼前的男人以及他刚刚的身手,满眼惊愕。
  男人的头上带着黑色鸭舌帽,看不清脸,只能让人看到他修长的身型以及指骨分明的手,那只手,刚刚打晕了年冰颜。
  “少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带她过来了,那您为什么?为什么打晕了少奶奶?又为什么,娶她却不参加婚礼?”
  “呵,为什么?”
  紧跟着是一道非常冰冷又讽刺的声音。
  “贱人的女儿,还配拥有一个婚礼?那样的形式,只是让她用来丢脸的。”
  “是,少爷。”
  丛风额头一阵冷汗。
  “丛风,你知道的,既然是那个人的女儿,这辈子就是用来被我玩弄的”
  当年的债,他要让这个女人血偿。
  “可是,属下听说了,这年冰颜是帝都里出了名的乖乖女,虽然在富家长大,但绝对不坏,据说她非常善解人意,您还要这样对她吗?”
  丛风透过车窗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年冰颜。
  “当然,我一直都在主宰着一切,更何况,一个女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