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她抿了口咖啡,继续说:对我而言,爱情是最没有必要的东西,浪费时间、金钱。
  谢则尧指尖顿了顿,意识到小姨不可能是牧然的外部压力。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然然病因了吗?
  谢则尧掀了掀眼皮,没有隐瞒:医生说一是因为淤血影响到记忆,另一个原因则是我和他的感情出现了问题。
  在然然清醒期间,我和他谈过,我认为问题不在于我们内部。
  屈婉轻嗤一声。
  半晌,她开口道:我对你没有意见,也不会干涉然然的私人生活。
  谢则尧点头:我已经知道了。
  屈婉摩挲咖啡杯杯沿,又说:姐姐和姐夫也很开明。
  不过然然大伯家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谢则尧愣住了:大伯?
  牧然从来没有提过大伯的事情。
  当年回国的时候出了点事,然然在大伯家住了一个月。
  屈婉抬眼看他,勾起嘴角:看来然然没有告诉过你,我尊重他的意见。
  还有个晚宴,先走了。
  说完,屈婉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咖啡厅。
  谢则尧垂着眸子,脸色变了变。
  牧然父母当年经营的是房地产公司,那个时代是房地产正兴起的时候,可在公司上升期的时候出了车祸。
  牧然那时候才初中毕业。
  偌大的家产、从未提过的亲戚
  可想而知发生过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牧然:瞎几把脑补
  小姨:嘻嘻
  第33章
  1、
  牧然吃完两盘水果, 谢则尧才推开门。
  和以往不同,谢则尧唇角下压,周身萦绕着低气。
  在换好鞋走向牧然的那一刻, 他瞬间变脸,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牧然微微一怔, 心想, 不愧是赚娱乐圈钱的男人, 变脸的速度真快。
  张姨也察觉到了谢则尧情绪不对,为两人准备好饭菜就离开了。
  谢则尧吃了两口饭, 没什么食欲, 等牧然放下筷子,开口问道:最近有和小姨联系吗?
  牧然眨了眨眼: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谢则尧随口说,你们很久没见到了吧?
  好像半年了。
  牧然看了眼手机日历, 看见日期后愣了下。
  后天就是圣诞节了。
  小姨应该放假了。
  牧然点开微信:【小姨, 圣诞节回国吗?】
  下一秒, 对方便回了微信消息。
  Q:【已经在国内了。】
  牧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Q:【有点事情要处理,处理完再找你。】
  牧然:【好吧。】
  牧然放下手机, 对谢则尧说:小姨已经在国内了。
  说忙完再找我们。
  谢则尧点了点头, 漫不经心地问:妈有小姨这么个妹妹,爸呢?
  有兄弟姐妹吗?
  牧然愣了会儿, 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耽还是实话实说:有个哥哥。
  不过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没有联系了。
  谢则尧抿紧了唇,愈发肯定心中的猜测。
  牧然轻叹一声:天下哥哥一般黑。
  你说是吧,哥?
  谢则尧:
  沉默片刻, 他又问道:爸和大伯的关系一向不好吗?
  大伯这个称呼,牧然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了。
  他恍了恍神,慢慢说:大伯是奶奶的亲儿子,我爸是奶奶捡来的。
  从小关系就不好,后来开了公司,大伯又整天来要钱牧然顿了顿,眼神飘忽,后来奶奶去世了,就和大伯家断绝往来了。
  看出他在撒谎,谢则尧应了声,继续说:看来咱爸是个很果断的人。
  牧然一脸警惕:我没有恋父情节。
  谢则尧:
  我没想学爸。
  牧然不信:那你为什么无缘无故说起大伯?
  谢则尧:就感觉他不是个好人。
  牧然盯着他看了会儿,感慨道:你真是推己及人。
  谢则尧:
  *****
  第二天的理疗在下午,牧然早上迷迷糊糊醒来放了个水,就被谢则尧洗脸刷牙,打包带去了公司。
  到耀星后,牧然倒头就睡。
  谢则尧关上休息室的门,叫住男秘书:小方。
  男秘书打了个激灵:在!
  谢则尧:查一下慕牧公司前总裁项牧的哥哥项刚。
  男秘书愣了会儿,慕牧本来是一家房地产公司,不过七八年前公司的重心就转到了国外,成功转型成科技公司。
  怎么突然要查起前总裁的哥哥?
  谢则尧撩起眼皮,看着呆愣的男秘书,微微皱眉。
  男秘书回过神,连忙应道:我这就去。
  谢则尧随手拿起文件,忽然想起一件事,再次开口:对了,公司是不是有一个叫樊派的经纪人?
  男秘书听说过樊派的八卦,点了点头。
  谢则尧瞥了他的表情:他的资料和事迹整理好给我。
  男秘书:是。
  男秘书快步回到工位,拽着杨秘书的袖子,小声说:杨姐!刚才谢总让我查两个人。
  杨秘书推了推眼镜:是么,查谁?
  男秘书实话实说:慕牧公司前总裁的哥哥,还有那个叫樊派的经纪人。
  他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问:谢总为什么突然让我干这种事啊?
  杨秘书笑了笑:当然是要重用你。
  男秘书吓了一大跳,苦着脸说:杨、杨姐,我怕。
  伴君如伴虎啊!
  行了,快干活。
  说完,杨秘书立马扭头偷笑,刚才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整理好情绪,她正了正坐姿,看到一个秘书起身。
  小樊,你去哪儿?
  厕所。
  不是刚去过么,怎么又要去了?
  额肚子不太舒服。
  牧然一觉睡醒,到了理疗时间。
  到医院后,他熟门熟路地走进理疗室,躺到椅子上,偏头看着汤普森拿出两罐香薰蜡烛。
  牧先生,你更喜欢那种味道?
  牧然凑过去闻了闻,一个是微甜的水果味儿,一个是淡淡的花香味,像是家里用的沐浴露。
  那个。牧然指了指花香味的香薰。
  汤普森点点头,点燃香薰,播放旋律缓慢的轻音乐。
  牧然闭着眼睛躺了会儿,没有丝毫困意。
  毕竟两个小时前刚醒,他现在根本睡不着。
  汤普森也没有和他聊天,低头看着书。
  牧然发了会儿呆,忍不住问:我可以玩游戏吗?
  当然可以,汤普森笑了笑,问道,我最近也在玩游戏,你喜欢玩哪种类型的游戏?
  单机的还是那种多人联机的?
  牧然一边转动方向键,一边说:都玩,喜欢玩好玩的。
  我还是更喜欢玩单机游戏,汤普森喝了口茶,随口说,年纪大了,跟不上队友。
  牧然唔了一声,专注游戏。
  见状,汤普森顺势问下去:听说你也喜欢看小说,有偏爱的小说类型吗?
  牧然慢吞吞地说: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类型。
  我会先去找那些剧透、讲解什么的,感兴趣的话就看。
  原来如此。
  汤普森微微一笑,又简单地聊了几句,起身离开理疗室。
  谢则尧就在理疗室外,见汤普森出来了,有些惊讶:今天这么早结束了么?
  汤普森摇了摇头,缓缓说:我是来找你的。
  谢则尧跟着他走进办公室。
  汤普森开门见山地问:谢先生,你知道病人喜欢被剧透么?
  谢则尧点头:知道。
  汤普森淡淡地问:那么你知道原因吗?
  谢则尧安静片刻,回道:对情节、剧情的掌控。
  汤普森盯着他看了会儿,轻笑道:这是一部分人的原因,他们喜欢确定的结果。
  还有一部分人,在无意识寻找自己熟悉的事物,想要从确定中找出新的变化。
  谢则尧抿了抿唇。
  汤普森继续说:谢先生,就我观察,您对病人的了解过于表面。
  现在或许是一个深入了解对方的机会。
  说完,汤普森便离开了。
  谢则尧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点开《冷情哥哥狠狠爱》,继续看。
  这本小说的内容很简单,主角受被拐多年,十八岁的时候才找到亲生父母,父母热爱旅游,常年不在家,主角受便和掌控欲极强的哥哥朝夕相处。
  谢则尧上次只看到了三分之一,刚看到哥哥对主角受起了邪念,弟弟毫不知情。
  熟悉的事物
  谢则尧沉着眸子,切回小说目录,看到了主角受的少年番外。
  他一目十行,飞快地阅读。
  主角受少年时期过的很惨,暴躁易怒的养父、软弱无能的养母,贪财好色的大伯、欺软怕硬大伯母,还有觊觎主角受的大伯的儿子
  看到大伯一家,谢则尧攥着拳头,指节发白。
  教授!我来了秉央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谢则尧转身,冷冷地看着他。
  秉央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砰的关上门。
  片刻后,门又被轻轻推开。
  秉央贴在门缝上,眼睛转了转,确定牧然不在后,连忙进来。
  哥,牧然在理疗么?
  谢则尧嗯了一声:什么事?
  秉央松了口气,解释道:我找教授。
  那个你不是让我少见牧然么,我就骗他说去国外开了个封闭会议,刚才差点以为要暴露了
  谢则尧打断道:你知道然然的大伯一家么?
  大伯?
  秉央想了想,摇头:没有,我只听牧然说过小姨的事情。
  牧然还有大伯吗?
  谢则尧沉默片刻,告诉他小姨的话、汤普森的分析,以及小说里大伯一家的情况。
  秉央忍不住说了句卧槽:那牧然的大伯家肯定也有问题啊!否则他怎么会从来没有提起。
  他摸摸下巴,开始分析:牧然该不会以前在大伯家吃了很多苦吧。
  哥,你想啊,牧然最重要的几件事就是吃饭睡觉玩游戏,他的饭量是有点大,我饿两天都吃不了他一顿那么多。
  该不会以前在大伯家没的吃饭,没的睡觉,所以现在一天能睡十几个小时
  说着说着,秉央一拍大腿:对了,牧然说过他是高中才开始玩游戏的。
  他斩钉截铁地说:肯定是因为在大伯家吃苦受罪,再加上失去父母的痛苦。
  只有游戏才能慰藉他脆弱幼小的心灵。
  闻言,谢则尧阴沉着脸,眉眼冰冷。
  2、
  周五
  牧然再次被谢则尧拎到公司。
  游戏玩到一半,谢则尧突然问:晚上是不是有个直播活动?
  牧然疑惑:什么直播?
  谢则尧皱眉:席童没有告诉你?
  话音刚落,牧然就收到了席童的微信。
  席童:【周五晚上八点幸福的生活有个直播访谈!陆连茶找你当嘉宾!】
  席童:【妈的我现在才看到昨天发送失败了。】
  席童:【你晚上没有安排吧?我到时候来接你。】
  谢则尧瞥了眼屏幕,对牧然说:我会送你过去。
  牧然哦了一声,回席童的消息:【谢则尧说他会送我。】
  席童:【那我就在必火等你们,直播大概两个小时。】
  席童:【这是流程脚本,你看看。】
  席童:【文件.pdf】
  牧然接收文件,见男秘书走了进来,起身去休息室。
  等门关上,男秘书递给谢则尧一份文件:谢总,这是樊派的资料。
  谢则尧把文件放到一旁,问:另一个人呢?
  男秘书回道:项刚十年前因为赌博欠了几百万的债,可能是还不了就改名搬家了,目前不清楚他的踪迹。
  谢则尧皱了皱眉:他嗜赌?
  男秘书继续说:项刚以前的邻居说他还酗酒、家暴
  谢则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男秘书紧张地心脏砰砰跳,暗夜帝王不会拿他出气吧?
  他连忙说:我这就去查他的下落!
  谢则尧沉着眸子,嗜赌、酗酒、家暴
  下午五点,牧然一局游戏结束,走出休息室,对上了比前两天气压还要低的谢则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