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离望着车窗外的夜景, 犹豫道：“而且——”
  【而且什么？】
  姬离沉默了会后，说：“而且说实话, 其实我一直怀疑原主遇到的那场车祸, 不是一场意外。”
  虽然受小系统灵气不足的缘故，她目前只能看到原主自身的记忆。但那些记忆多少都带有原主自身的感情色彩和滤镜美化，实际上不合逻辑的地方太多了……
  所以姬离只能一步一步走着看, 把违和的地方都慢慢梳理清楚。
  【难道你怀疑……是他干的？！】小系统惊讶到破音了。
  “说不准。就算不是他, 他肯定也是知情者，或者是默认的。”
  姬离感到自己的身体猛地抖了下, 原主还是不愿意相信咯？
  【不会吧！怎么说？】
  “记得我说过吧。从之前在海岛上顾云澜的手段来看, 他是个不太会触犯法律的人。”
  【嗯嗯。】
  “但他在明知道我有’男友’的前提下, 搬来对面住, 还故意使绊子找人陷害我们, 又假惺惺的让我给他当情儿来渡过难关。现在又找到了原主在这个城市里的唯一一个其他社会关系……他前世不也这么干的吗？”
  “再说前世, 就算原主自己离开了这座城市，乔楠都能一直跟原主保持联系，凭他的手段会找不到原主的下落吗？这些说明了什么？”
  【什么？】
  “这说明了他不畏道德、又不敢担责。”
  “当时林顾二家联姻声势浩大, 如果出岔子或者负面桃色新闻, 那对他公司的股价和资金链肯定不利。所以我怀疑原主的那场车祸他至少是知情的, 只不过放任或者默认了。”
  【这么可怕吗。】小系统心有戚戚。
  姬离往后仰躺在车座上, 不在意的笑：“你应该没带过多少宿主吧, 不然怎么这么点人心伎俩都看不透呢。”
  【……】系统表示膝盖中枪, 并不想说话。
  车窗外秋风凉爽, 到处可见灯红酒绿。
  晕黄的路灯飞驰而过，映得姬离的双眸格外璀璨如星，但里面透着的却尽是碎雪般的冷意。
  姬离看向窗外的无边夜色, 自言自语般的轻声说：“不过, 我会替原主都一一讨回公道的。”
  ……
  托之前那场轩然大波的福，现在姬离和乔楠在学校同进同出的时候，总能受到许多或热情或好奇的注目礼。
  见多了大世面的姬离不觉得有什么，乔楠却有些赫然。
  从图书馆出来后，忍了半天的乔楠终于忍不住小心地说：“聂清，关于那些流言……”
  “嗯，你都说了是’流言’。”
  姬离侧头看他，微笑：“不必在意。”
  她见乔楠还是有些在意的模样，就话锋一转谈起正事：“最近主动联系的那几个公司，你怎么看？”
  从上次质监局的人来过之后，就有几家公司抛来了寻求合作的橄榄枝。
  但这些公司大多是看中了他们手里的专利配方和才能，想聘请他们去工作，而不是要给他们投资，所以姬离才有些犹豫，甚至还想过要不再回头去找顾云澜合作算了。
  然而因为梁根生的事，她才真正确定那顾云澜真的对这具身体心思不纯。万一真有了利益往来，难保他不生出更多坏心思来。
  加上车祸之事姬离总觉得很蹊跷，所以她果断砍了他这条路。但这样一来，他们能选择的方向和能走的路就更少了。
  乔楠显然也思考过这些，认真答道：“我觉得都不太行。而且咱们公司营业执照什么的都已经下来了，这时候再转投他人怀抱的话，总觉得是为他人做嫁衣……心里觉得亏得慌。”
  觉得亏吗？
  年轻人的好胜心真是个好东西啊。
  姬离附和的点头笑：“我也觉得亏。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乔楠慢慢地说：“我准备做几套bp，多见几个投资人试试，看能不能给咱们拉来投资。”
  “好。”姬离无比支持，“我跟你一起！”
  乔楠用力地点头，笑容温暖。
  回到出租屋后，两个人就针对bp的普用流程开始分别制作，然后再互相看对方做的，加以整理融合。
  因为男性思维和女性思维倾向度不一样，在bp里突出的卖点和特点自然也不一样。
  但是在做了十几版之后，姬离决定保留两人分做的两版，届时根据投资人的平时喜好来决定拿出哪一版。
  国庆过后，学校里的课程日益复杂起来，但姬离和乔楠依然每天挤出时间寻找灵感、探讨产品、整理材料、联络投资人……
  趁着风波未过，他们又推出了一款新型香水，还略提高了定价，但依然很受欢迎和追捧，甚至校外的人也赞不绝口，在大学城打出了口碑。
  有了销售额，就意味着有了更多的渠道和自由。
  但只靠姬离和乔楠两个人来设计制作的话，生产周期着实太慢了。
  这是个大问题。
  ……
  外面下着细细的、冷冽的秋雨，带着一些残叶贴在窗户外，看着有种凌乱又萧索的美感。
  姬离坐在飘窗上出了会神后，跟乔楠说：“我觉得咱们要再找几个伙伴了。”
  递给她一杯热茶的乔楠愣了下：“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