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霍权宗的手顿了一下, 然后继续面不改色地去扒她的裤子。
  “啊, 你干嘛!我没事。”白绿盎背过手去推他的手。
  霍权宗压低了嗓音,带着点凶悍,“别动!”
  “我没事,你别脱我裤子啊!”
  她看不到刀口究竟有多深, 但是也能大致预估一下自己的状况。
  臀部并没有什么大的神经和血管通过, 而且因为自己当时踹了他一脚,也并没有扎的特别深, 但是依然很痛。
  霍权宗根本不理会她的话,直接干脆果断地将她的裤子扒掉了。
  她现在又痛又羞耻,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扒掉裤子, 而且一点遮掩都没有。
  从不曾示人的地方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也不知道他能看到多少。
  “嘶——”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臀部的肌肉, 可是引来了更剧烈的疼痛。
  “让你别乱动听不懂吗!”霍权宗眉眼压得很低,看起来阴气沉沉, 语气也很吓人。
  “你今天好凶啊……”白绿盎不敢动了,嘴里嘟囔道。
  霍权宗垂眸看向她的伤口处,刀伤不是特别严重, 可能是因为臀部肌肉较多,所以不算太严重,只不过划得比较长, 血顺着臀部流到了股沟, 看起来有点惨烈。
  霍权宗从车的后备箱拿出一叠纱布, 将她身上的血迹处理了一下,然后用纱布将伤口包了起来。
  白绿盎痛成这样也不忘记贫嘴, “你怎么随时带着这些东西啊,难道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吗?”
  霍权宗说:“新样品。”
  “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你准备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存在的。”
  “……”
  霍权宗没再理她, 就在他正专心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没想到那个黑衣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刚才霍权宗揪着他头发撞柱子的那一下力道可不轻,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就醒了过来。
  那把刀还握在他那只已经骨折的手里,他喘着粗气,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拿起来,恶狠狠地向他砍去。
  反正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工作没有了,钱没有了,家人也没有了,走到哪里都被人唾弃。
  “霍总,小心!”
  张秘书赶到了车库,正好看到这一幕。
  霍权宗下意识地回手一挡,黑衣男人的刀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胳膊上。
  整齐干练的西装袖口被利刃割裂,手腕背面的皮肤瞬间出了血。
  张秘书跟着几个安保人员,赶紧将黑衣男人制服住了。
  “霍总你没事吧。”
  “没事。”霍权宗握着自己的手腕,鲜血从他的指缝中缓缓流下来,他眉目森冷,看着被安保人员压着的男人,“把他的口罩拉下来。”
  男人还在挣扎,可是现在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张秘书上前,直接将他的口罩扯了下来。
  男人的面貌彻底暴露了出来,白绿盎本来正在一旁默默地准备想办法将自己的裤子提起来,在看到他的脸时,震惊道:“是你!”
  男人恶狠狠地说:“是我,要不是你这个女人多管闲事,我他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白绿盎不解,“我做了什么?你做的那些本来就是错事,为什么要怪别人。”
  警车响着警笛由远到近,停在了停车场门口,看着已经无法挽回的境地,男人突然崩溃大哭。
  “是,我做错了事,但是我就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吗?我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家里锁眼被人堵了,墙上还被人用喷漆写了很恶毒的字,老婆受不了要跟我离婚,孩子也埋怨我在学校因为我遭到白眼,同学们都看不起他,你凭什么过的这么快活!”
  白绿盎沉默了,她也遭受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网络暴力,但是远远没有这么严重,也许是因为在学校,而且有马赛克,她也只是受了点白眼而已。
  男人被警察带走了,张秘书跟着警察去做笔录,120也紧跟着来了,由于是郊区,所以比平时稍微慢了那么一点。
  白绿盎被抬到了担架上,霍权宗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她趴在那里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白绿盎罕见的这么安静,让霍权宗反而有些奇怪,他的手腕已经被护士简单处理过了不再滴血了。
  白绿盎正闷闷不乐地想事情,一只裹着白色纱布的手腕映入眼帘,然后是一阵清淡的雪松的气息涌入鼻腔,她的下巴突然被人抬了起来。
  霍权宗垂眸看着她,面无表情,但是浑身的戾气已经消散,眉眼间的森冷也融化开来,他的语气硬邦邦地说道:“不是你的错,不要多想。”
  白绿盎心里一松,眼眶还有点热热的,感觉压在胸口的大石头被挪开了。
  她是这么脆弱的人吗?当然不是。
  为了掩饰自己不要失态,她撇了撇嘴说:“我、我才没多想呢。”
  “是吗?”
  “嗯哼。”白绿盎笑眯眯地说道,“我只是在想,你看我们两个现在的样子,有没有一种荡气回肠亡命鸳鸯的感觉,你就是杨过,我就是你的小龙女,过儿~快叫姑姑。”
  霍权宗嘴角一僵,抬起手拨了拨她的头发,好像在找什么。
  “你干嘛啊?”
  “我怀疑你刚才还伤到脑子了。”
  “……”
  “可是并没有。”
  “当然没有啊!”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你的大脑神经和臀大肌连错了。”
  “……”
  “噗嗤。”旁边的护士小姐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直接笑了出来,“你们两个好有趣哦,受伤了还有这么好的心情,别人遭到这种事情,都会哭喊的很厉害。”
  白绿盎一脸酱色,“还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太气人了。”
  霍权宗瞥了她一眼说:“你不痛吗?”
  “当然痛。”
  “那你怎么不喊也不哭。”
  “你不是也受伤了,也没见你吭声。”
  “我是个男人。”
  “哦?那给我见识下你到底有多男人。”
  “……”
  看到他被噎住,终于扳回一句的白绿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旁边的护士小姐姐眨眨眼,一副我什么都听不见,你们继续说的表情。
  霍权宗低下头看着她,不咸不淡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确定?”
  “那刚才脱你裤子的时候,你怎么反抗的那么强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