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
  白玉面色为难, 在嘉贵人再三催促下才慢吞吞道:“少爷传信来,说老爷贿赂了工匠提前偷走了图纸, 才叫堤坝的机关率先呈给皇上。”
  嘉贵人整个都傻掉了, 忍不住再三确定:“你的意思是,阿玛的功劳是假的,是偷高大人的?”
  白玉不敢点头, 不过意思已经够明确了。
  嘉贵人苦笑, 难怪皇帝那么不高兴,直接封自己是贵人。
  这也是看在她在王府解语花的份上, 又伺候他多年, 不然可能连个贵人都没有!
  嘉贵人面露苦涩, 问道:“那阿玛如今怎么办?是以后都不能再回京了吗?”
  白玉连忙解释:“少爷传信来就是叫主子放心, 老爷已经自请去南府收税, 若是成了的话就能回京了。”
  嘉贵人简直笑不出来了, 要是个好差事,会没人愿意去,不然哪里还有金三保去的份儿?
  南府官商沆瀣一气, 一个个表面好话不绝, 交税就一个个不肯伸手了, 之前多少盐税使折在这里, 金三保能成吗?
  但是不能成也得成, 金三保恐怕是没别的路子可走了, 只能赌一把!
  嘉贵人捂着脸, 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落得如此境地,以前不就挺好的吗?
  白玉不得不提醒她道:“时辰快到了,主子可要去长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若是请安的话, 作为贵人的她就得给所有人行礼了, 包括嘉贵人一直看不起的苏叶!
  嘉贵人咬牙切齿道:“去,怎么能不去!”
  她就不信了,苏叶还能一直这么风光?
  看金三保以前多受皇帝宠信,不还转手就被赶出京城,去府南当个苦哈哈的收税人吗?
  翁果图如今看着风光,谁知道以后会不会也跟金三保一样?
  帝王的宠爱从来都是一时,而不可能一直有!
  嘉贵人暗暗下了决心,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笑容才雄赳赳去长春宫请安。
  高贵妃远远看见她进来的样子就忍不住扭头对苏叶嘀咕一声:“你看她像不像个斗鸡,感觉不是来请安,而是来打人的。”
  她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给谁看,真的是来请安的吗?
  苏叶忍着笑无奈道:“贵妃娘娘的声音太大了,她会听见的。”
  嘉贵人进来确实听见了,还得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给上首的皇后请安,然后给高贵妃、娴妃,最后是给苏叶请安。
  娴妃冷着脸点点头就算了,高贵妃还上下打量着嘉贵人道:“你这面色瞧着挺好的,看来永寿宫不错?不过你能跟仪贵人作伴,两个人一起也不错的,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你们的关系不就很好的了?”
  那时候两人都是格格,仪格格进府后攀上金格格,然后还帮金格格邀宠,“关系”确实挺好的呢!
  如今还住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以前一样互相扶持?
  苏叶忍不住想笑,还互相扶持,不互相截胡就不错了!
  嘉贵人气死了,还不能反驳:“贵妃娘娘说的是。”
  高贵妃就觉得无趣了,以前伶牙俐齿的金格格去哪里了?
  她就跟拳头打进棉花里一样,软绵绵的实在太没意思。
  苏叶也觉得惊讶,嘉贵人又开始装乖了?
  不过上回在王府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转眼就原形毕露了,这次估计也装不了太久。
  皇后在上面懒洋洋看着她们几人寒暄完了,这才开口道:“秀女明年就要入宫,到时候会有很多新人进来,各位得谨言慎行,给新人们做表率。”
  几人连忙起身应了,就见应嬷嬷匆匆进来禀报道:“皇后娘娘,五福晋发动了。”
  小阿哥们都住在阿哥所,原本五皇子打算把叨扰已久的永瑛提溜回家,谁知道永瑛又不肯走。
  索性五皇子准备把五福晋接回家待产,然而因为新皇登基,五皇子被自家亲哥抓了壮丁去帮忙,拖了两天再回来就发现自家福晋要生了!
  五皇子暂住在外宫,没来得及把跟着大部队回到皇宫的五福晋也暂时住在这里。
  他刚出内宫回来还没来得及跟五福晋打招呼,就见她白着脸躺在软榻上,对着自己虚弱挥手:“快扶我进去,羊水破了。”
  五福晋不是第一次生了,所以神色还不是很惊惶。
  但是这架势,五皇子却是第一次经历,吓得手足无措,还是被五福晋再次提醒才知道抱着自家福晋往殿内冲。
  五皇子大喊着让宫人去请稳婆,让奶娘也准备着,一边把五福晋小心翼翼放在榻上小声安抚道:“你别怕,别发抖,我在这里陪着你。”
  五福晋无语,发抖的明明是五皇子,连带着自己的手也抖着!
  不过看五皇子这么害怕也是担心自己,五福晋就不计较了,只推了推他说:“爷就别留在这里了,让稳婆进来,另外叫两个嬷嬷,再好好安抚永瑛。”
  提起永瑛,五皇子就不痛快了:“他跟着两个皇子不知道多快活,哪里还记得我这个阿玛!我先出去了,御医就在外头,你放心好了。”
  五福晋没什么不放心的,稳婆和心腹嬷嬷进来,她就赶紧让人送来吃的。
  不吃饱了等会她就没力气生孩子了,吃完还得起来走动一会,毕竟肚子有点疼却还不到时候。
  五皇子在外面来回踱步好久才想起要给宫里的新帝报信,赶紧抓了一个小太监让他过去。
  新帝收到消息也是惊讶,算算日子其实五福晋确实还晚了点才发动。
  如今还是国丧,五福晋这孩子出生也不能大肆庆贺。
  他琢磨着不能委屈了弟弟,回头等国丧过了才给他家补上。
  富察皇后有些担心,还派了云言过去瞧瞧。
  云言过去发现里面的五福晋还好,有条不紊的,毕竟是生过一个孩子,比嬷嬷们都有经验,还能指挥她们,丝毫不见慌乱。
  然而在外面的五皇子就要惊慌得多,坐立不安的,脸色还惨白惨白的,不知情的还以为里面的五福晋要不好了呢?
  云言真担心里面的五福晋还没晕,外头的五皇子就要被自己吓晕过去了。
  她赶紧好生安抚一番,又让太监扶着五皇子坐下,喝了半壶安神茶,五皇子这才稍微放松一点。
  云言陪着等了几个时辰后五福晋终于成功发动,稳婆抱着襁褓出来笑道:“恭喜王爷,是个小阿哥。”
  五皇子看了一眼似乎有点失望,仿佛还有点嫌弃,又追问道:“福晋还好吗?”
  稳婆也是有经验的,当爹的就算不抱一下孩子,也会打开襁褓看一下。
  谁知道五皇子这般与众不同,几乎不怎么看孩子就问起五福晋来,她赶紧答道:“福晋很好,如今只是有些脱力,累得睡着了。”
  候着的御医也隔着帘子问了几句,回答得跟嬷嬷们差不多,五福晋确实没什么大碍,这次生孩子也很顺利,没受什么大罪。
  新帝听说弟弟得了第二个儿子也颇为高兴,特地让富察皇后送了不少赏赐过去。
  五福晋因为在宫里意外生产的关系,如今不好见风,更不好挪动。
  新帝就特意允了五福晋索性在外宫的住处坐月子,坐完再出宫回亲王府去。
  五皇子赶紧来谢恩,对亲哥是感激涕零:“多谢皇上,要不是有皇后娘娘派人来盯着,弟弟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知道这个弟弟都不是第一次经历福晋生孩子,居然还吓得脸色惨白差点晕过去,新帝只觉得有点嫌弃,挥挥手就要打发人走了,忽然又叫住五皇子道:“正好你也留在宫里照顾你家福晋,索性留下来帮朕处置政事。”
  五皇子苦着脸了:“有四位辅政大臣在,皇上哪里用得着我?”
  新帝轻轻踢了他一脚:“让你来就来,还有意见了?”
  五皇子不敢有意见,只好苦哈哈答应下来。
  比起隔着一层的大臣们,自然是亲弟弟更好用了,新帝吩咐道:“宫里那些道士和僧人,你给我通通都赶出去,一个不剩!京城里所有的寺庙和道馆也砸了,一个都别留!”
  五皇子瞪大眼一愣,很快应了:“是,臣弟这就去!”
  新帝这才满意了,他不待见那些人太久了。
  要不是皇阿玛还在的时候因为信佛的关系对这些人算是礼遇,新帝也不会忍到这时候才动手!
  他很是怀疑因为这些人胡乱给先帝用了所谓的丹药,才叫皇阿玛早早去了!
  五皇子对这些人也是深恶痛绝,有新帝一声令下,他更是不会手软,一股脑就带人把他们通通打出皇宫不说,还赶出京城,永远不让他们踏进来一步!
  新帝在御书房和四位辅政大臣商议政事,听着外面乱糟糟的喧哗声,张廷玉有些意外却没吭声,鄂尔泰也没吱声,另外两位亲王更是安静了,仿佛听不见外头的声音一样。
  等商议完,四人告辞出去,自然看见被赶走的狼狈僧人和道士们。
  两位亲王有些惊讶,却还是绕道走了。
  先帝喜欢的,新帝不喜欢,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这些靠着先帝礼佛而进宫的人也一样。
  没全部拖出去砍了,也已经是新帝看在先帝的面上手下留情了。
  鄂尔泰却想得更多,以前被先帝重视的人转眼间就被新帝直接打到泥潭里,对他们这些旧臣会不会也这样?
  思及此,他心里不免有些戚戚然,身边的张廷玉就要平和得多。
  毕竟张廷玉经历了三朝,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辅政大臣一走,富察皇后就派人来请,新帝直接就过去的。
  皇后道:“内务府已经加紧做绿头牌,年满二十五的宫女打算放一批出去,在各处再挑些新人去。”
  新帝点头,有皇后掌管后宫自然方方面面都周到,没什么叫他操心的。
  如今加开恩科才是重中之重,新帝还打算恢复八叔和九叔的宗籍,再赏他们的子孙红带子,重新回到玉碟记下。
  今天在御书房他一提出,几位辅政大臣立刻感激涕零,高赞新帝高义,证明此举深得宗亲大臣之心。
  新帝的指尖点了点桌面,又喃喃道:“皇阿玛的那本书朕也得让人全部收回来。”
  富察皇后只在旁边安静听着,丝毫没有插嘴和出声答应的意思,毕竟她知道皇帝只需要一个听的人,不需要一张嘴巴来议论此事。
  两人商量完,皇帝就起身去了承乾宫。
  苏叶看见他还露出诧异的样子,被皇帝捏了捏脸笑着问道:“怎么,你被封妃这么惊讶?”
  她怎么能不惊讶,毕竟皇帝之前都挺嫌弃自己的意思,忽然之间又对苏叶挺好的了,弄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感觉心里不太踏实,怀疑他后面是不是要放大招?
  皇帝一看苏叶的脸色就猜出她在想什么,把人搂在怀里不悦地冷哼一声:“你是觉得封妃不好,还是想封嫔了?”
  苏叶连忙摇头,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仰头一笑:“现在很好,皇上最好了!”
  听见她撒娇的话,皇帝勉强原谅怀里人,又给苏叶说了个好消息。
  翁果图在昨天晋为内务府总管!
  苏叶都惊住了,她家阿玛这么有出息了?
  从副总管到总管,别看只少一个字,要上去却不容易。
  翁果图不但做到了,还是在短短半年之内就上去,晋升速度不能说不快。
  苏叶是一肚子疑惑,原本的总管去哪里了,怎么仪贵人的阿玛戴敏被降职,唯独翁果图被晋升,会不会树大招风成为靶子?
  而且新帝之前嫌弃过翁果图,怎么忽然又重用他了?
  她虽然好奇,却是一个字都不敢问的,问就是后宫干涉前朝了,不要命了吗?
  好在新帝也不吝啬告诉苏叶:“翁果图做得不错,把皇阿玛这些年来内务府的亏空都一一找出来了。账本做得太巧妙,若非有他这个熟悉账本的人在,没那么容易找到证据,再顺藤摸瓜找出那么多贼人和赃款来。”
  想起内务府那些贼人这些年贪污了多少东西,新帝就恨得咬牙,光是剁手已经不能平息他的滔天怒火!
  “除了这个之外,他还查出后宫隐藏的命案来。”
  徐开怀年纪不小,在雍正帝的时候就开始管着敬事房了,听说翁果图费劲折腾,心里还有些不屑,只觉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弄得花里花哨的,到头来没什么用。
  谁想到他就因此栽了,敬事房也被分组后,弊端就出来了。
  以前敬事房都是听徐开怀的,他可以说是敬事房的土皇帝了,说一不二。
  哪知道一分组,一层层有领头,徐开怀手里的权力就被一点点掰开揉碎分到各层的头领去了。
  这些头领有的跟徐开怀一条心,有的并不是,很多就算是一条心,也总会想着把徐开怀扯下来然后自个上去啊。
  而且徐开怀的胃口也太大了一点,过分贪心,收下那么多的孝敬,指缝漏一点给心腹,其他人就别想沾多少,早就引来不少人的不满。
  借着翁果图这次分组,就有人私下告了徐开怀一状。
  要敬事房收后宫妃嫔的打赏,这也不算什么事,皇帝知道后也就一笑置之。
  然而翁果图仔细查探后发现徐开怀手里居然有后宫嫔妃的人命官司在,皇帝就要笑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他竟敢害死人?”
  翁果图进御书房禀报,这会儿被皇帝冷冷一问,连忙跪下答道:“先帝在的时候,宫里有几个不起眼的答应,大多没什么银钱,唯独有一个是江南富商的独女,徐开怀见钱眼开,一再索要钱财。这卫答应不得已起初都给了,只是徐开怀胃口越来越大,要的越来越多。”
  “卫答应带进宫的银钱快挥霍完了也没能见到皇上,后来得知是徐开怀胆大妄为,把她的绿头牌偷偷藏了起来,就为了能不断索要钱财。卫答应原本想告御状,可惜先帝突然驾崩,宫里也一派慌乱的时候,徐开怀得知消息就让两个太监半夜把卫答应推进湖里,后头只报了一个溺亡。”
  一个不起眼的小答应,又是在先帝驾崩那段时间,自然没人会注意得到。
  也不会有人去管究竟她是不小心失足掉进湖里淹死的,还是她想要为先帝殉葬,只草草送出宫埋了。
  “徐开怀担心有人泄露消息,那两个动手的太监都被他找理由处置了。”
  说到这里,翁果图就有些为难,看了看皇帝身边的吴书来。
  皇帝立刻察觉到了:“怎么,那两人还跟吴书来有关系?吞吞吐吐做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吴书来心里恶狠狠骂着徐开怀,一边连忙跪下解释道:“回皇上,确有此事。当初徐开怀来报,说底下两个太监得了怪病。当时皇上正登基刚搬进宫里,奴才担心这怪病会传染,还特地亲自去看了一眼,两人浑身红斑十分吓人,就立刻让人挪出宫去了。”
  翁果图也不是要置人于死地,只是查徐开怀的时候查到这件事,皇帝迟早会知道,他也不可能一直瞒着,还不如直接说了,这时候也解释道:“皇上,当初新旧交替,内务府要清理各宫,让主子们能尽快住下,内务府记录并不算完整。吴伴伴也是担心这怪病会传人,才会匆忙把人挪出宫,却没料到徐开怀私下隐瞒了这样的命案官司。”
  还是他大刀阔斧整顿内务府,然后让各处出册子算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几个。
  有些是暴毙的,有些是出意外死的,同屋几个人能作证。
  有些是突然失踪了,那两个说是病着的太监便是如此。
  然而这两人是徐开怀的心腹太监,没道理病了还没死,连个记录都没有就挪走了,又挪到哪里去了?
  还是有人不满徐开怀私下找翁果图说了,他才知道曾有这么个命案官司,还涉及到先帝的后宫。
  徐开怀做得再谨慎,总会有一两处错漏。
  而且他又一惯在敬事房当土皇帝,自认谁都不敢忤逆自己,谁想到有一天翁果图从天而降,然后开始从上到下秘密查探,又分组叫众人离心,再顺藤摸瓜发现这么一件事?
  两个太监早就被灭口,死无对证,徐开怀只要咬死不承认就行了。
  而且当时新帝登基,吴书来身为太监总管一来收了徐开怀的好处,二来担心此事叫本来就因为先帝突然驾崩的新帝不高兴,于是他也没仔细查明白就擅自做主把人送出宫去了。
  吴书来心里也奇怪,翁果图怎么知道那么多,徐开怀不可能主动说出真相来。
  别说他,就是皇帝都有点惊讶,觉得自己看走眼了。
  以前皇帝觉得翁果图人太老实不懂得变通,怎么接管内务府才多久,就查出这么个惊天大案来?
  莫不是翁果图以前是韬光隐晦,如今终于使出真本事了?
  翁果图不知道皇帝眯起眼在脑补什么,老老实实回答道:“奴才发现内务府只有这两个人被挪出宫外,后来派人出外去找,两人一出宫就死了,直接扔在乱葬岗。如今也是找不到尸骨是哪个,不能分辨他们是真病了,还是被动了手脚。”
  “然而奴才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原本伺候卫答应的一个宫女却私下寻来,吐露了真相。她以前得过卫答应的恩惠,家中老娘病重,还是卫答应挪出原本就不多的银钱给了她,送出宫外治好了老娘。为了能活命,宫女假意贪财怕死,在卫答应死后主动归降了徐开怀,还为了讨好徐开怀跟他一个心腹做了对食,就等着这个机会揭开真相。”
  徐开怀不认为谁敢忤逆他,主动投降是应该的,也就没把这么个小宫女放在眼内。
  加上他的心腹被小宫女哄得找不到北,一直小心护着,自然不知道小宫女一直等着机会把徐开怀一干人一起搁倒了!
  如今翁果图彻查此事,小宫女认为机会到了。
  她小心观察过,知道翁果图跟徐开怀不是一伙的,也绝不会包庇徇私,才敢把所有事告知。
  皇帝挑眉,翁果图的运气还挺不错,要是这小宫女早就跟着那个卫答应一起死了,没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哪能揣着真相等到这个时候再重见天日?
  要不是她能忍,忍到先帝驾崩,新帝又推翻了原来的内务府总管,那宫女恐怕想告状都无处申冤。
  再是吴书来经手了,他要不让人知晓,小宫女早就跟蚂蚁一样捏死,一个字都透露不出来。
  皇帝瞥了吴书来一眼,见他跪得麻溜,整个人几乎匍匐在地,不由眯起眼。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吴书来就能擅自做主弄死两个小太监,以后呢?
  吴书来会不会越来越大胆,想要做二皇帝?
  先帝这个小答应再是身份低微,却也是皇帝的女人。
  先帝的女人被几个太监私下弄死了,还瞒报了死因,叫皇帝心里窝火得很。
  见怀里的苏叶被他的怒火吓一跳而瞪大眼的样子,新帝只缓和了神色道:“要不是翁果图细心,此事随着时间很容易被遮盖掉。”
  “你很好,大阿哥很好,翁果图也很好。”
  所以她封妃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