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千金:做个恶毒女配(10)
  这个猜测好像更靠谱一些。还有同学发现, 楚湘这两天交好的邵言、杨雪晴、郁楠和董菲, 都是没说过她坏话的人。说过她坏话的同学心里都有些发虚, 他们大多没什么坏心, 孤立了一个无辜可怜的同学, 心里总有点不舒坦。
  就这两天看, 那些事真的太不像楚湘做的了, 他们好像成了谣言的传播者。如果楚湘怨恨他们,他们可能有叛逆思想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现在楚湘不怪他们, 他们反倒有那么点后悔了。
  这种对楚湘的歉意无形中转化成了对楚萱的埋怨,要不是楚萱的态度误导了他们,他们怎么会冤枉楚湘?即便楚萱不是有意的, 她也太圣母白莲花了, 这样的人必须离远点才行。
  同学的态度是要无形中一点一点缓慢转变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楚湘对既定结局不会放太多心思, 她在晚自习演足了专心学习的戏, 放学就立刻收拾书包打算去买生活用品。
  郁楠回头说:“楚湘你要去买东西吗?我跟你去?”
  杨雪晴也说:“我也陪你去, 帮你拿个东西什么的, 一次买全了, 省事儿。”
  楚湘笑道:“好啊,那麻烦你们了。我们快点去,大家早点回家还能好好学习, 早点休息。”
  郁楠先一步起身, 跑去隔壁班找董菲去了,多一个人帮忙也好。
  楚湘对邵言挥挥手,“我们走啦,你早点回家。”
  邵言看着楚湘和杨雪晴说笑离开的背影,捏紧了书包。
  她们要买女生用的东西,要去女生宿舍,他不能去。
  不开心。
  司机接到邵言的时候就感觉他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司机张望一圈,没看见楚湘,心里一个咯噔。少爷每天情绪都很平常,今天明显不开心,不会是和新朋友相处不顺利吧?少爷好不容易才有朋友的。
  司机开车前快速给管家发了条微信,告知少爷不开心以及没看到楚湘的事。管家把这件事当做一级戒备来处理,当即报告给了邵父和邵母。
  邵父和邵母都在家准备好了,想把小狗作为礼物送给两个孩子呢,为此邵父还翘了半天班,这一下都有点茫然。
  邵母催着邵父立刻给校长打了个电话,虽然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就找校长好像很夸张,但对他们来说,儿子的反应比天大,平时甚少有明显情绪的儿子居然不开心了,当然要立即弄清楚儿子和楚湘发生了什么事。
  也多亏校长关注着楚湘,下班前还特意问了句,笑呵呵地跟邵父保证:“楚湘同学一切都好,听说还交到两个不错的新同学,两人知道她申请住校,一放学就去帮她买东西,对她很好。班主任给楚湘同学安排的宿舍也不错,室友是高一的三位同学,人品性格都很好,她们应该能相处得来。哦对了,他们班主任说邵言这两天都是和楚湘还有楚湘的新朋友一起吃饭,今天邵言还给了楚湘一盒牛奶,两人在学校的情况都很好,邵董尽管放心。”
  一切都好?那儿子怎么还不开心?
  邵父挂了电话之后,又和邵母猜测半天,最后得出结论,一定是楚湘没来邵家还和新朋友在一块儿,邵言吃醋了。
  好不容易有个朋友,当然是希望多和朋友一起玩了。
  邵母犹豫着看向沙发上狗笼里的两只小奶狗,“那这小狗……还给不给了?”
  邵父皱起眉,正想呢,邵言就从门外走了进来。两人起身仔细观察儿子,邵母笑说:“小言回来啦?饿不饿,吃点东西再写作业?”
  邵言不想吃,走了几步却看见了沙发上的小狗,脚步一转,径直走到小狗面前,低头盯着看。
  邵母忙说:“这是你爸爸从他好友那里要的,品种好……”
  她看了邵父一眼,试探着说:“湘湘今天没来啊?她以后还来吗?这两只小狗你还要吗?她的房间是给她留着还是……”
  邵言把狗笼提起来,声音很低地说了两个字:“周末。”
  邵父、邵母瞬间石化,一直看着邵言拎着狗笼上楼了才回过神来,邵母狠狠掐了邵父一把,邵父痛呼出声,表情都变了。邵母才激动道:“儿子说话了!是真的不是梦!你听见没?儿子跟我说话了!我终于又听见儿子说话了!”
  邵父看到邵母眼中的泪水,温柔地抱住她轻声安慰,“儿子在变好,以后会对你说更多的话,还会对你笑,他会好的。”
  孩子自闭,最煎熬的就是父母。邵言有任何一点反应,他们都能兴奋激动半天,甚至邵家所有佣人都跟着激动不已。
  冷静下来,邵母才想到,“刚才儿子说‘周末’?是不是楚湘周末过来?那看来他们没什么事,他就是因为楚湘住校了没来咱们家才失落吧?毕竟是唯一的朋友。”
  邵父立刻道:“楚湘不回家,不如让她长住咱们家,每天和小言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写作业、一起玩?”
  邵母到底是女人,心细,她看得出楚湘不是那种傻乎乎没成算的人,想了想说:“这种事要先问楚湘,如果她愿意,我们给她当靠山,楚家算什么?不过她如果有自己的打算,我们也不好强求。不过我觉得她是个好孩子,我们可以拜托她帮一帮小言。你看怎么样?”
  邵父点点头,“可以。”
  他好久好久没听过儿子说话了,心理痒痒,撺掇邵母说:“儿子对楚湘很特别,刚才问关于楚湘的事,儿子就说话了,不如再去问问?”
  邵母笑起来,“走,我们去试试!”
  夫妻俩上了楼,在楚湘的房间里找到了邵言。邵言正微微蹙眉,困扰地蹲在地上看小奶狗,似乎无从下手。
  邵母立即走过去,“怎么了?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安顿它们?妈妈请了一位兽医住在家里,等会儿我把他电话给你,你有问题随时找他过来帮忙。小奶狗很脆弱,一定要精心照顾。”
  邵父也走过来,试探着拍了两下邵言的肩膀,“儿子,别担心,有兽医帮忙,这两只小狗一定能长得很好。过段时间就能和你玩了。”
  他悄悄碰了下邵母,邵母小心地问:“小言,妈妈听说楚湘在楚家过得不太开心,你看,你这么喜欢楚湘,咱家也有她的房间,不如……让你爸爸和学校还有楚家说一声,把楚湘接到咱们家来和你作伴,以后你们两个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你觉得怎么样?”
  邵言之前一直没什么反应,听了这话却立即抬起头。邵父、邵母都屏息看着他,期待他的反应。
  邵言为难地慢慢皱起眉,邵父见状,拿出手机说:“爸爸现在就打电话?今晚就能把楚湘接过来。”
  “不。”邵言说了一个字。
  邵父和邵母都微微睁大了眼,邵母忍着激动问:“为什么?我们也是为你好,为什么不行?”
  邵言不想说话,但他更不想给楚湘添麻烦,他张了张嘴,好半天之后才断断续续地说出话来,“保密。她,不喜,楚家,攀附。”
  邵母实在忍不住,一把抱住了邵言,哽咽出声,“儿子,儿子你终于肯说话了!你有什么事就跟妈妈说,妈妈什么都给你办好。”
  邵言身体有些僵硬,却还惦记邵父要打电话的事,抬头看向邵父。
  邵父眼圈微红,笑说:“逗你的,刚才你妈都说了,这种事要先问楚湘才行。毕竟她才是当事人,爸妈怎么可能霸道地决定人家的事?不过你妈说得对,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只要爸妈能办到的,都给你办到。要是楚湘需要帮忙,你想怎么帮就怎么帮。”
  “对。”邵母退开些,擦掉眼泪,笑着摸摸邵言的头,“就算楚湘要离开楚家也可以,只要她愿意,就让她来咱们家。你记得告诉她,她随时可以把这里当自己家。”
  邵父灵机一动,说道:“做朋友可不能总闷着不说话,你要是想和楚湘说什么又不想说话,可以用手机给她发信息,或者在纸上写字。和家里人也一样,你要做什么就写字。”
  邵母跟着说:“比如让厨房做好吃的带去学校和楚湘一起吃,比如让管家在周末帮你订购楚湘爱吃的水果和食材,比如询问兽医怎么照顾小狗,然后你就可以和楚湘好好养大小狗了。还有很多很多,儿子,以后你可不能只和楚湘天天看书写作业,要玩得开心,知道吗?”
  邵言认真听着,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点了下头。
  他能给出这么多回应,邵父、邵母已经很满足了,他们知道恢复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便把空间还给他,叫兽医过来教他怎么照顾小狗。
  小狗的眼睛还没睁开呢,只知道团在一起睡觉,软软的让人碰都舍不得碰。
  邵言听兽医说,这两只金毛幼犬已经出生十二天了,可能过几天会睁开眼睛,也可能明天就能睁开。
  邵言想了想,不能让楚湘错过小狗闭眼的时期,就拿出手机给楚湘打了视频电话。
  楚湘刚搬进宿舍铺好床,接通电话小声道:“怎么了?有事吗?”
  邵言把镜头对准小狗,楚湘还真的从来没养过这种小宠物,还是刚刚出生这么奶的。她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哇,好可爱啊!”
  邵言听了就开始围着小狗拍摄,让楚湘能全方位的看到小狗,楚湘有点后悔没去邵家了,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说道:“小狗狗睡着了吗?你给它们喂食了没?它们吃什么呀?”
  这么多问题,要回答就要说好多话,邵言早就习惯不开口了,根本张不开嘴。他为难地坐在地毯上,转头看向兽医。
  兽医被请来时就被告知了邵言的情况,见状试探着问道:“要我说吗?”
  邵言点了下头,兽医便开始回答楚湘的问题。
  可是邵言却皱起了眉。
  明明应该是他和楚湘独处的时光,他却回答不出楚湘的问题。这还只是一点点问题,相处久了,就像爸妈说的那样,楚湘不但会有问题,还会到处玩,他不能不说话。他不喜欢这样让别人代替他和楚湘说话,不喜欢楚湘被兽医的话逗笑。
  楚湘和兽医聊了多久,邵言就难受了多久。等他们说完小狗的事,邵言就起身打开房门看着兽医。
  兽医错愕地站起来,迟疑道:“少爷是让我回去?”
  邵言点头,兽医有点茫然地提着自己的医药箱走了。邵言关门回到小狗旁边,楚湘就笑出了声,“干嘛,你已经学会怎么照顾小狗啦?”
  邵言“嗯”了一声。
  楚湘知道他要克服说话的困难很不容易,想了想说:“我还要和室友认识一下,收拾收拾东西,先挂了吧。你给我发视频、发照片、发信息好不好?我在女生宿舍不方便视频,我们在信息里打字说吧。”
  这个总比说话容易,邵言说了一个字:“好。”
  挂了之后楚湘就回寝室,寝室长好奇地问:“是你同学吗?刚才陪你来的两位同学好像和你关系不错的样子。”
  楚湘笑着点头,“是啊,我的同学都很好,看我有什么困难都会帮我。可能是我第一天住校,有点不放心吧,打来视频问问。”
  “哦,那个……你弄好了吗?需要帮忙吗?”寝室长打量了一下楚湘收拾的床铺和桌子,发现收拾得非常整齐,东西摆放得很有规律,收拾得比她们都好。
  楚湘笑说:“谢谢,不用了。我做这些事习惯了,这都弄好了。我们不在同一个年级,以后不能一起出去、一起回来了。不过大家在一个寝室相遇是缘分,以后说不定要一起住好久,希望我们能和睦相处。我来得晚,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不合宿舍规矩,你们只管告诉我。”
  “哦,好。”寝室长有点愣,谁说楚湘不爱说话的?这不是挺落落大方的吗?
  宿舍里四个人,除了楚湘,另外三个的家都在外地,父母工作繁忙经常来京市出差,但不长住,就让她们住校读书。寝室长是家庭条件最差的,家里供她来读书其实有些吃力,不过她成绩非常好,人又懂事,家里咬咬牙就送她来了,希望她能有个好前程,结交一些有用的人脉。和其他富家女比起来,她在处理琐事上面做得更好,另外两个就选她当了寝室长。
  她们的家境不如楚湘,不过另外两个也都是家里娇养的,来了学校认识很多新朋友,也有心结交像郁楠、董菲那种大家小姐做朋友,平时还会参加圈内一些小聚会,去会所玩,对楚湘的事听得比较多。如今见了楚湘,感觉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楚湘人挺好的啊,阳光开朗、落落大方,懂礼貌、有教养,反正刚来就让她们很有好感。如果抛开那些谣言带来的成见,她们肯定很乐意和楚湘做朋友。
  不过谣言传了三个月了,空穴不来风,她们也都留了个心眼,暂时没打算和楚湘深交,怎么也要观察看看。
  楚湘一边和她们聊天一边给邵言回微信,很快就到凌晨了。
  楚湘洗漱上床,笑说:“大家晚安,早点睡明天精神饱满地好好学习!”
  这是什么古老的鸡汤宣言!
  三位室友愣了愣,都很给面子地道了声“晚安”,翻过身却各自拿着手机和朋友吐槽。不过吐槽也不是恶意的就是了,她们的朋友知道楚湘要来她们的寝室都好奇着呢,有的想了解楚湘是不是传说中那么恶毒,有的担心她们被楚湘欺负,反正她们的微信都很活跃,只有楚湘一个人说睡就睡了,她在很认真的养身体呢。
  第二天一大早,邵言下楼就直接去了厨房。邵母正在厨房里弄早餐,她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每天给儿子做饭吃,见到儿子很是惊讶,“小言?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邵言默默递给邵母一张纸,邵母接过来一看,竟是邵言的字迹!
  纸上写了几个菜名,还写了要单独给楚湘准备药膳补汤。
  邵母想到自己前一晚的叮嘱,深呼吸平复激动的心情。她只是发现儿子对楚湘的事很在意,故意那么说的,真没想到儿子听进去了,还有了这么大的突破,愿意用文字主动和他们交流了!
  邵母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我马上叫人准备,湘湘喜欢吃我做的糖醋排骨,我待会儿亲自做。儿子放心,你吃了饭去上学,等中午的时候,我叫人把饭菜送过去,保管还是热腾腾的。”
  邵言听了就出去坐到了餐桌前等吃饭。
  邵母开心不已,第一时间把儿子写的菜单拍了下来,发给邵父炫耀。邵父在办公室看着手机笑了起来,儿子愿意和人交流了,老婆也开心了,楚湘真的是他们家的贵人。
  被老板通知早起加班的特助捧着文件进来,看到邵父的笑容就跟见了鬼一样,吓得定在原地。
  邵父抬头收起了笑容,“什么事?”
  “董事长,这是最新的项目资料,请您过目。”特助看到恢复了正常的邵父,松了口气。不过他心里万分好奇,刚才邵父看手机是看什么呢?和这两天的早退有关吗?作为董事长的第一特助,他是不是应该了解一下?
  校园里面一如既往的生机勃勃,班里同学不孤立楚湘之后,班级气氛都好了很多。虽然他们还是没怎么和楚湘说过话,可从前他们以为楚湘恶毒的在背后干那些坏事,多少有点怕和厌恶,有事看到她就闹心,表情自然也会带出来,气氛也就好不起来。
  现在这样大家都舒服,同学们其实也都松了口气。不过他们现在看到楚萱还是有点难受,毕竟看到她就能想到那个恶心的癞蛤^蟆,连老师上课都不往她脸上看、不提问她了。
  楚湘和楚萱没了矛盾,楚萱和王莎莎也没闹翻,班里变得相安无事,好像所有不愉快的事都已经翻篇。但教导处那边却开始严查那天靠近过更衣室的学生,更衣室正面不远处是有监控,但窗户那边却没有。
  王莎莎强烈要求教导主任查出是谁潜入更衣室之后,教导主任就重视起了这件事。不单是因为学生的要求,也因为更衣室是非常私密的地方,如果真有人这样潜入,对同学们是个极大的危害,学生会失去安全,学校对家长也没法交代。
  这样严查的过程就是——每个班级的班主任都要统计那个时间点每个同学在哪里,有的同学记得,还能找到人证明,直接排除了嫌疑。有的无人证明或忘了当时在干什么,就洗不掉嫌疑,成为待查的人。
  这让同学们很闹心、很烦躁。他们什么都没干,凭什么把他们当犯人一样查?几个被当成重点嫌疑人的同学更是气坏了,楚萱的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怀疑他们?
  大家不知道是王莎莎起头请学校查的,只知道这是楚萱被欺负的事,对给他们带来麻烦的楚萱讨厌起来。
  之前那个被删掉的帖子再次被大家提出来,被怀疑的所有人都对老师和主任说,肯定是楚萱自己干的。谁和她那么大仇,动不动就欺负她?真有这么个人,她还能没事儿人似的开开心心的上学?心怎么那么大呢?
  再说了,那张照片可是好多同学都存了,依楚萱的说法,“歹人”干坏事就是课间那会儿。可楚萱脸上的画那么栩栩如生,让画家过来画也不一定能画那么好吧?他们学校有画画这么厉害的人?而且楚萱不是说她拼命挣扎了吗?挣扎乱动,对方还能画那么好?
  那根本不是别人画的,是她自己提前准备的画印在自己脸上的吧!否则怎么可能洗不掉啊,搓得脸都红了,画像一点都没糊,太扯了吧!
  众口铄金,被怀疑的同学不服气,他们的朋友也为他们不平,甚至他们的同学也跟着分析推测,仅两天时间,几乎全校都在说这件事是楚萱自导自演了,目的,就是为了让楚湘读不成书呗。楚湘不是说过吗,楚家夫妻警告她呢,再闹一次事就给她退学。
  要不是楚湘好运有同学做人证,这会儿八成已经回家了吧?怪不得楚湘申请住校还一点不敢跟楚萱计较。楚萱真是好算计,楚家夫妻也真是够极品。
  正好周末,这件事成了同学们和家人朋友聊天的重点,事情就像楚湘预计的那样,迅速蔓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