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五百零七章
  沈宴灵魂离体后,独自一人进了锁魂阵中。
  锁魂阵里又黑又冷,一踏入锁魂阵,魂体就好似被拉扯着一般疼,沈宴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皱,提着引魂灯,借着引魂灯微弱的灯光沿着路一直往前走着。
  走到深处,沈宴停下脚步,腰间的玉佩轻轻碰撞在一起,响起一声清脆,沈宴静静地望着前面。
  锁魂阵里有无数扇黑色的门,也有无数个密室,一眼望去,排列着一个个房间,死一般寂静,没有半点声音,宛如一个死城,四周安静到令人心发慌。
  陆酒现在就在这里的其中一个密室里。
  沈宴低头望着手上的引魂灯,灯火黯淡,好像被什么影响着一般,散发着微弱到不能再微弱的灯光。
  “下了妨碍引魂灯的禁术么?”
  沈宴皱眉,轻轻一拂袖,一片翠绿的竹叶凭空而现,然后缓缓落下,落到地上,立刻化为灰烬,“连法术都无法施展。”
  沈宴眼底的寒意浓了几分。
  沈宴咬紧牙关,也不耽误,打开一扇扇门一个个迷失的找了起来。
  引魂灯失效、法术无法施展,那他就一个个房间的找,怎么也得把陆酒找出来。
  早已经不知道找了几千几百个密室,始终不见陆酒的身影,沈宴站在那空荡荡的锁魂阵里,绝望慢慢的爬上心头,他握紧了手上的锁魂灯,锁魂阵里的房间好像数之不尽,沈宴的气息有些乱,思绪也逐渐变得混乱。
  他知自己应该要冷静。
  可明明就知道陆酒就在这里的某处,他却如此无能为力,又叫他怎么不着急呢?
  心里既焦急又担心,他觉得,他都快要疯了,恨不得就将这个破地方给一把火烧了,也恨不得杀了倾城。
  在陆酒的安危面前,他的一切理智、冷静都是空话。
  在这种鬼地方,陆酒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沈宴甚至于想都不敢想,只能一个个疯了一般找着,手因为抠着一扇扇房门早血肉模糊。
  沈宴正去打开一扇黑漆漆的门,腰间的玉佩忽然响了响,空灵入耳,堪堪落下,沈宴那落在门上的手硬生生一顿,鲜血沿着指尖滑落,滴在地上,他转身,静静地望向那入眼尽头角落里的一个紧闭的房门上,不知为何,他心头颤了颤。
  沈宴一步步的朝那个最角落的密室走去,手上的鲜血滴落一路,腰间的玉佩响了一声又一声,最后,他在那扇门前停下。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落在门上,手颤抖的厉害。
  沈宴推开房门。
  咯吱
  极其细微的一声自空气中响起。
  沈宴踏步而进,脚步声极轻,一步步的走进去,引魂灯那黯淡的灯火忽然亮了亮,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所照亮了些许。
  沈宴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心头上,一阵刺疼。
  最后,他停了下来,引魂灯的灯光洒在前方那角落里,微弱的光线洒落在地上,满地的鲜血,干枯的、还未凝固的,斑驳的血迹刺疼了沈宴的眼。
  沈宴喉头一阵发紧,慢慢的抬起头来,朝那个角落望去,那个狭窄的角落里正缩着一个清瘦的身影,他低着头,墨发散落下来,瞧不清容貌,满是伤口被鲜血染红的衣服早已经瞧不出原本的颜色,瘦到宛如枯枝的手垂落下来,死死的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没有穿鞋,赤裸着脚踩在血污里,一条长长的铁链死死的扣住那脚踝,发红带血,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沈宴突然身子一软,没了半点力气,他弯下身去,低头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小心翼翼又心疼的唤了一声,“陆……神君?”
  那人一听到声音,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双眼惊恐的瞪的浑圆,抬起头,高高举起握着匕首的手。
  当看到那张憔悴苍白依旧那么清秀干净的脸,沈宴心头狠狠地一紧,那就是他的陆神君啊!
  沈宴不顾那挥舞过来的匕首,一把将陆酒紧紧的拥在怀中,心都快要碎了,颤抖着声音,一声又一声的重复着,“陆神君,是我,我来了……”
  陆酒动作硬生生的一顿,呆滞在原地,当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好像有些不敢置信,又好像有些恍惚,然后,眼睛慢慢的红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一颗又一颗的落下,最后,他慢慢的松开握着匕首的手,匕首哐当一声落地。
  “对不起,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他的陆神君那么怕冷、怕脏、怕疼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受这些苦?
  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独自一人待了这么久……
  沈宴拥紧了怀中那个带了一身血腥味冰凉到没有半点体温的人,双眼通红,心疼的要死,缓缓闭上眼去,声音低沉而沙哑,略带几分哽咽。
  “我来接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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