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势如雷霆
  二月紅在老九门中排行老二,早年杀人灭口凶的一批,只是最近几代低调了许多。
  名头很响,所以一般没有不开眼的敢碰他们家眉头。
  他们家的顶针出现在了棺材里。
  意味着这个棺材最先铁水封棺的就有这一家插手,常沙老九门九个方向,盘口划分清晰。
  如果动了二爷盘口里的棺材,事情可大可小。
  徐年随着张起山一起上了车。
  张起山本不想让徐年进到老九门这个圈子里面,但这事儿扑朔迷离,实在是他和齐鉄嘴两人搞不定。
  眼下绝大部分事情已经完成,齐鉄嘴借故离开,张起山也没为难。
  “铁水封棺,又有牛毛针和顶针,显然是二爷家里的老前辈参与过。”
  “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
  徐年叹了口气。
  一侧的张起山也深有同感。
  常沙老九门的名头很大、也很响,但很多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手艺已经逐渐失传了。
  绝大部分是被淘汰掉的,还有些,实在不好学,也就被人慢慢遗忘了。
  等徐年和张起山到达梨园时,二月紅已经开了嗓。
  照规矩,任何人不准入内。
  眼下徐年也是沾了张起山的光。
  若在平常,只怕连门也进不去。
  老常沙的戏客们都彼此熟悉,吃着桌上瓜果,笑呵呵的三两交谈。
  戏楼坐席正中,有一张特意给张起山留下的桌子。
  徐年定睛一看,笑了笑,眼下这戏他还真知道,老一辈戏骨里难有将其唱好的一出戏:霸王别姬!
  “停停停!这特吗唱的是些什么鬼东西?”
  “咿咿呀呀婆婆妈妈的,要我说,这南方的东西就是小气!”
  “我听说你们这儿最有名的不是花鼓戏吗?唱一段给老子听听!”
  这时,前排一个穿着西北款式皮袄的汉子拍了拍桌子,站起身骂骂咧咧道。
  徐年皱了皱眉。
  他知道这人,西北来的沙客,外号金钱豹。
  “佛爷,我找人把他请出去?”
  张副官请示道。
  却见张起山摆了摆手,与徐年一起走向看台正中央那张桌子。
  “不喜欢看,赶紧滚。”
  徐年叼了根烟在嘴里,没着急落座,看向那金钱豹。
  一听这话,金钱豹身旁的几个手下都有些面色不善。
  “你他吗又是谁?老子想骂就骂,你管得着吗!”
  “给我弄他!”
  金钱豹骂道,抬手一指。
  徐年微微一笑,向前踏出一步,抬腿直接踹在了其中一人腿间!
  咔嚓!
  骨折碎响清晰无比。
  剩下两人一左一右跳了上来,徐年再抬腿,一膝盖顶在其中一人小腹,反手一记肘击,狠狠的嗑在了另一人的脑门上!
  那金钱豹也不是善茬,伸手就要从衣服里面掏刀。
  徐年的动作却比他快了不止一倍!
  半米长的陨钢狗腿刀已经架在了那金钱豹的脖子上。
  “怎么说呢。”
  “毕竟是二爷的场子,最好还是不见红的好。”
  徐年笑了笑,一口青烟喷在了金钱豹的脸上,又道:“趁我没改变主意,滚!”
  那金钱豹冷汗都下来了。
  陨钢狗腿刀的分量极重,架在他脖颈间沉甸甸的,锋锐的寒意更让他汗毛乍起!
  徐年一脚踹在那金钱豹的腰间,给他踹了个趔趄。
  “走!真扫兴!”
  金钱豹冷哼一声,带着三个已经半残废的手下往外走去。
  “这人谁啊?怎么会跟佛爷在一起?难不成是佛爷的朋友?”
  “你还别说,这兄弟露的这两下子,厉害的紧,不知是咱老常沙哪家的后生。”
  “啧啧啧,这帮西北货,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活该!”
  听着人群里传出的窃窃私语,金钱豹越想越气。
  只见他极其隐蔽的一抽手,自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根吹针,对着徐年的后脑猛吹一口气!
  嗡……
  一根飞针直冲徐年的后脑而去。
  戏台上的二月紅眼眸一动,就要出声提醒。
  坐在徐年身侧的张起山明显也有所察觉,暗中早已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徐年弹了弹烟灰。
  在飞针濒临的一瞬,徐年微微侧头,单手向上弹飞了烟头。
  顿时,飞针精准的和烟头一起落在了茶碗中,响起一阵嗤嗤的声音,茶水瞬间变色。
  那飞针上面是喂了毒的。
  这都行!?
  张起山和二月紅都明显一愣。
  他们设想过许多种拦下这根飞针的办法,却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徐年竟然能用一个烟头把那飞针给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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