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许久不孕生不安①
  开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冷风,还是有些凉飕飕,赵元稹看着气鼓鼓走在前面的媳妇,两步上去搂着她:“你气什么气,苟洱是喝醉了,再说了,你男人也没吃亏啊,这些血都是他的,我知道你担心,你别看苟洱喝成那样,只要还有点意识,他都不敢对我怎么滴。”
  赵元稹说的认真又干脆:“倒是你啊,不是让你大晚上少出门的吗?又忘记上次的教训了?”
  杨宝黛心疼的很,拿去拳头装腔作势打了他心口,皱起眉头:“亏得我还觉得苟洱就是性子恶劣了些,人品还是不错,居然······反正以后有他在,都别喝酒。”
  赵元稹一个劲点头,微微叹都:“还喝酒呢,如今钱都你捏着,我想买酒也买不成。”男人说着揽着她的肩头朝前面走,缓缓的眨了眨眼睛,慢慢开口问:“话说你以前认识苟洱的?”
  “那也叫认识?不过是小时候助人为乐罢了。”杨宝黛微微眯着眼睛,像是回忆,一字一句缓缓道:“那会我也才七八岁,看他倒在村口槐树底下,就给他了壶水,结果还把壶给我拿走了,害的我娘揍我,今个不是他开口,我都记不住了。”
  她说的可是大实话,就怕这赵元稹小心眼,以为自己和苟洱有什么,他瞧着男人神色不对,连忙搂着他胳膊软语:“你怕是不是这都计较?那我与我一同村子长大你男子你不都讨厌了?”
  赵元稹没有说话,温雅的微笑,语气一如既然柔和:“你都胡说些什么。”
  其实,若是杨宝黛还记得苟洱,他才是最不知道得该怎么办的,他侧眸看着笑盈盈靠着她的妻子,他居然也开始患得患失起来,杨宝黛浅浅笑着:“是我胡说。”
  他斜着眼睛看着媳妇,又笑眯眯问起来:“宝黛,若是我没有娶你,你想嫁给什么样的人?”
  杨宝黛对这个问题表示不解,不明所以道,“我已经嫁给你了啊。”世上哪有一箩筐的如果。
  “我是说如果,就是如果,如果再让你自由选择一次,你想嫁给什么样的人?”赵元稹不依不饶,非常执拗,扯着杨宝黛袖口摇晃两下:“就咱们夫妻说说罢了,每日听得见。”
  杨宝黛挽着他的胳膊,好笑的睨他一眼,摊开手,装作无奈模样,果断开口:“我的婚事从不是我们能做主的,若真有如果,就只有看我娘怎么选了啊·····”
  她说的是大实话,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男子或许还能甄选甄选妻子,可女子到没有甄选的权利的,特别是她这种不起眼,又在家里没有什么地位姑娘,那更是想都不用想了。
  不过好在老天有眼,让她遇到了赵元稹。
  “你觉得苟洱怎么样?”赵元稹毫不遮掩的开口。
  夫妻二人下意识脚步都停下来,月光皎洁映照在二人对视的脸颊上,当着淡淡白光显得皎洁无比。
  “我为什么要觉得怎么样?我又不和他过日子。”杨宝黛觉得赵元稹神叨叨的有点反常,抬手去摸他的额头,这也不烫啊。
  她摇摇头,睨了男人一眼,干脆反问起来:“那若是给你一次从来的机会,你还会选我?”
  “你夫君为了娶你连命都不要,这种诛心的问题你也该开口!”赵元稹戳她脑袋。
  杨宝黛打开他的手,看男人挂彩的脸,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补上一句“你还是想想怎么给娘说吧。”
  鼻青脸肿的,朱氏怕是要把天给翻过去。
  赵元稹笑了起来,不以为然的甩了两下袖子,“还能怎么说,骗她摔的呗,估计她才不心疼,还得作践我几句。”
  既然杨宝黛对苟洱没什么印象他也就不必庸人自扰了,至于苟洱那么,穆昌平自然会好好的开导他······比较也是苟洱愣头一个人一头热。
  再不济,以后生个孩子认他做干爹不就完了?
  赵元稹想着,只是暗地告诉自己,日后可必须再千万分爱护媳妇,不然打死他人除开杨豆腐,怕是还得多出个苟洱。
  回到家中,果不其然,朱氏看着儿子鼻青脸肿的模样,完全没有在生气,就差拍手了,还不忘讽刺嘚瑟的儿子,:“哎哟喂,赵大秀才这是怎么了?怎么,你驴子被其他驴子欺负了,还要你这个主子去出头。”
  赵元稹被怼心哽,也不甘示弱,倒茶润口,回嘴起来,对着朱氏微微笑,:“是啊,我家驴子有心上人了,偏偏有人喜欢,我自然得去立威严了!不能让我的驴子被欺负了。”
  “我呸,咱们家是公驴子,养三年扛过最重的就是你,哪家要他的种!”朱氏碎他,已经拿出药酒,心里到还是心疼的不行,捏着儿子俊俏的脸,哎哟,居然能摔成这样,莫不是从屋顶滚下来了?
  “你轻点啊!”赵元稹叫嚣起来。
  闻言,朱氏深吸口气,给他上药的手狠狠一摁,赵元稹痛的龇牙咧嘴,背脊毛毛汗都起来,不满起来,手指捏着衣袖吸了口冷气,:“娘!你这是要杀了我啊!”
  “你给可老娘闭嘴吧!”朱氏毫不留情骂他,指腹用力给他擦药,衣服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冷冷道:‘你懂个大爷的!得使劲淤青才消散的快,忍着!摔的时候怎么不晓得疼啊!’
  赵元稹:“······”
  待杨宝黛忙活完毕回房,就看着赵元稹靠着罗汉床盘腿坐着,她默默走到旁边坐着不打扰他。
  赵元稹翻着本论语,看的索然无味,主要朱氏下手太狠,他想着太阳穴突突突的佟,见媳妇不理会自个,端着小篮子在灯下绣花,许久后,他撑着下巴端详她,委屈的不行:“宝黛,你都不心疼我啊······”
  杨宝黛手里针线放下,笑的温和,说出话倒是不客气,:“我心疼你你就好了?既然没有用我心疼你做什么?”还敢骗朱氏是平地脚滑,还不如说是驴子踢得强。
  她睨了赵元稹一眼,教训起来:“我看你日后还能耐不。”
  “我那是给苟洱面子,他醉酒了我清醒着呢,平常三个他我都不带眨眼的,一手就撩翻!”赵元稹一本正经。
  杨宝黛觉得这人吹牛皮,他知道赵元稹不知从哪里学会了拳脚,真有怎么牛哄哄,怎么不去当土匪去?便是学着朱氏膈应他:“那你怎么不去考个武状元。”
  赵元稹当真被哽了下,知道这人不悦自己被打还不躲,叹了口气乖乖走过去,把她手里占地方玩意都丢到春凳上,靠着她膝盖躺下,仰头看着媳妇小脸,认真道:“你不知道苟洱,他以前很不容易,无父无母如同乞丐的活着·····总之以后你对他客气些。”
  他思考片刻,还是决定不把苟洱对她的心思说出来,见杨宝黛又把东西拿过来继续做,扯过她的手里的东西翻了两下,啧啧两声“绣什么呢,还绣,睡觉了。”
  “你讨打是不是,我给宝元绣荷包呢。”
  “那也给我秀一个。”赵元稹打哈欠。
  杨宝黛低头看着男人挂彩的脸,噗嗤笑了一声,忍俊不禁道“你这脸简直·····”,
  赵元稹尊严受到严重打击,立刻眯眼:“杨宝黛你在笑一个试试。”
  杨宝黛掩住唇角依旧笑个不停,同他慢慢说道,“夫君先适应适应,明日去学堂不知道多少人笑你。”
  话音还没落下,就被他抓到了床里面去。赵元稹恶狠狠道:“看你一会还笑的出来不!”
  杨宝黛:“······”
  次日一早,天才刚刚亮,杨宝黛正在院子里面竹床坐着给赵元稹上药,门就被敲得锣鼓响动。
  朱氏边擦手边从厨房出来,让杨宝黛安安心心给儿子抹药,自个走过去:“来了来了,轻点敲!”开门瞬间,顷刻皱眉:“你个臭寡|妇来做什么!”
  兰桂丹一把将开门的朱氏推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赵元稹跟前,瞧着清秀斯文人给摔的脸颊都青成一片,心疼的眼眶瞬间染上层水雾,捏着汗巾子手指都忍不住搅了几下:“快让我好好瞧瞧!”
  兰桂丹着急的不行,把要给她打招呼立马杨宝黛推开,做到竹床,捧着赵元稹俊俏温和脸仔仔细细看了两下,眼泪珠子啪嗒紧跟着下来,捏着汗巾擦擦眼眶,兰桂丹狠狠锤着竹床:元稹,元稹,你这是,是谁找你麻烦了,告诉我,我让我爹灭了他全家!芙蓉,快去把城西专看跌打损伤的柳大夫叫来。”
  赵元稹打开她的手目光很冷。
  兰桂丹完全没有在意,忙把带来的瓶瓶罐罐拿出来,嘴里着急念叨:“还好昨晚我知道,就提前预备下了伤药,你也是,怎么大的事情都不来告诉我!”
  她到了药粉在手指,倾身过去就要给他伤药,结果还没碰到,便听赵元稹十分冰冷语气同她道:“让宝黛来吧,让弟妹费心了,若没事就请离开把。”他的语气满是疏远。
  兰桂丹愣了愣,面容惨淡,正要开口继续关心他。
  赵元稹就静静的看着他,一双眸子透彻,冷冷道:“谁告诉你的?”
  兰桂丹声音轻颤,不解的看着他:“元,元稹你说什么呢,咱们还说什么两家话?都把我给问糊涂了,别说这些了,你这脸可不能耽搁,日后到了金銮殿上模样好的陛下点一甲,还是喜欢模样俊俏些的。”
  朱氏在旁边看着,原本觉得男人家摔摔就摔摔,也没啥大问题,听着兰桂丹这话也顷刻瞪大眼睛,声音都带着不可思议,上去扯着她询问:“桂丹啊,你说的可是真的!这考状元还要长得好看?”
  “对啊,前朝柳探花都说有状元之才,就是因为模样太磕碜了,硬生生称了探花的。”
  朱氏啊了一声,忙过去抓住儿子手,严肃道:“元稹啊,那这几日就留在家里了吧。”
  赵元稹起身,冷冽的目光打在兰桂丹身上:“你回去吧。”
  兰桂丹捏着汗巾子擦眼泪,委屈巴巴道:“你二叔和二婶知道······”
  旁边站着的杨宝黛却是上前,安抚的握着兰桂丹一只手背,道:“那就请弟妹帮我谢谢你公公和婆婆了。”
  她直接将兰桂丹手里的药瓶拿过来,抓着不安还要询问的朱氏,微微笑:“弟妹请吧,就不留饭了。”
  兰桂丹眼圈红红的,是真真切切心疼的不行,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眼角,扫了杨宝黛一样,愤愤道:“大嫂也太过了,都是亲戚,即便是看着元淳的面子,我也该来瞧瞧的。”她还想说杨宝黛两句,就被赵元稹突然投来的刺人的目光吓得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