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 第77节
  他甚至已经在心里给她列举了无数个反驳的例子:
  她特地凌晨从b市赶回来赴约,她精心保管着他送给她的花,她独自一个人驱车来和他一起跨年,她给他准备了那么多精美的礼物,她还会那么用力地亲吻他的双唇……
  她一定也认真的喜欢过他的。
  周涞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所以那天你都听到了?”
  林斯逸点点头。
  那天她打赌说的话,他其实全都听到了。
  但他不在意,只要她会注意到他,他不介意以怎样的角色出现在她的世界当中。
  周涞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个笑话。
  以为自己是坐在观众席上精明的看客,不想结局反转,她才是那个被当成猴耍的小丑。
  她还想着好好安慰他呢?保不齐自己还被玩得团团转。
  “怪不得。”周涞倒退坐在床上,“怪不得你从不拒绝我,你是等着看我笑话?”
  “不是。”
  周涞打断:“林斯逸,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我,是吗?”
  “不是……”
  可喉咙干涩的林斯逸又无法解释,即便他知道她抱着玩玩的心态,他也心甘情愿当她的陪玩。
  然而人心是很贪婪的,他渐渐的想要更多,不甘心只是被当成一个玩物。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太多了,可是怎么办,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周涞又是轻笑:“既然你会问出这个问题,那么代表了什么,你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如果你觉得我是玩你,那你就这么觉得吧。”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了。
  林斯逸不想再听周涞血淋淋地揭开这一切,他上前一把抓住周涞的手腕,用力去亲吻她的唇。
  如果用说的没用,那么用做的呢?
  如果她想玩,那么他心甘情愿陪着她继续玩好吗?
  “唔……林斯逸……”周涞用力挣扎,可是没用。
  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呢?
  明明他们那么喜欢彼此,在一起的时候空气里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明明这个新年的时候周涞还在心里默默许愿,想要这年可以和林斯逸好好的。
  周涞闭了闭眼,抓住空隙深吸一口:“林斯逸,你弄疼我了!”
  林斯逸却跟着了魔似的,他按着周涞在沙发上,用力地啃噬着她,任凭她怎么挣扎。
  这一刻的林斯逸竟也让周涞觉得有些害怕。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体温迅速上升。
  周涞却没有半点心思,她觉得很难受,浑身上下都在排斥。
  “啪”的一声,周涞用力在林斯逸的脸颊上甩了一巴掌。
  林斯逸终于冷静下来,他撑在她的身上,心跳剧烈。
  周涞扯着自己凌乱的衣领,歇斯底里:“林斯逸,你滚!”
  “你想让我滚去哪儿?”
  林斯逸好不容易平稳的情绪再次崩溃,他努力抑制着情绪让自己不要落泪,可眼眶却还是再次泛红。
  周涞实在见不得林斯逸这副样子,她怕自己再次心软,于是狠心地抓起一旁的枕头朝他扔了出去:“随便你滚去哪儿!反正我现在一点不想看到你!”
  枕头砸在脸上一点也不疼,远远没有心里那种绞痛。
  林斯逸从未有过主动离开周涞的念头,可她的眼神,仿佛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物种,叫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他的心被彻底挖空,徒留一副空荡荡的身体,摇摇欲坠。
  连续放晴了一周的c城,今天落雨。
  林斯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他又走到了哪里?
  背脊沿着潮湿的墙壁一点点往下滑落,最后虚弱无力地坐在地上。仰着头,任由雨水将自己的脸打湿,这样就不会让人发觉他眼角落下的泪水,不会把他当成怪物。
  撑着伞的路人行色匆匆,偶有几个侧头看他一眼,可更多的是加快脚步从他身边掠过,唯恐避之不及。
  林斯逸没有在意那些异样的目光,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想,终于还是要失去她了,对吗?
  这个短暂编织的梦,终究还是要醒来的。
  冬日的雨水落在裸露的皮肤上,冷得刺骨,这样是不是可以让他更清醒一点?
  第52章 不属于
  如果周涞早知道喝一个酒会引发这么一连串的连锁蝴蝶效应,那么她打死都不会喝这个酒。
  如果早知道在那个餐厅会遇到妈妈,那么她说什么都不会和季洲一起去。
  如果知道知道吵架会让人那么难受,那么干脆一开始就不要谈恋爱……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吵架的时候最忌讳去翻那些旧账,一谈就崩。
  可如果不说,永远都是埋藏在心里的一根刺。
  赶走林斯逸的下一秒周涞就后悔了,她脑海里不断地想起他临走时红着眼眶的样子,真的好让人心疼。
  刚才在气头上,周涞只觉得很羞愤,她感觉自己被欺骗被隐瞒,主要原因是她根本没有抱着玩玩的心态和林斯逸相处。
  可说出口的话全是赌气。
  那天在酒吧的时候虽然方婧开了那个打赌的玩笑,可周涞一直没有当一回事。
  她一开始对林斯逸感兴趣是讶异于他那么大的变化,不能否认她是被他的外型所吸引。可随着她主动的撩拨,她发现林斯逸比她想象中要可爱许多,便想着尝试着交往。
  可林斯逸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和她在一起呢?
  他明明听到了她和方婧的打赌,却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偶没有发生似的面对她的主动撩拨。
  那么他又有几分真诚?
  这是周涞最介意也最生气的地方。
  坦白讲,很多时候周涞甚至也猜不透林斯逸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有了任何睡意,但宿醉后的脑袋愈发疼痛。
  冷静下来想一想,周涞又觉得林斯逸应该不是那种人。
  他若是有那么多小心思,也不至于和她说几句话就脸红,碰到她就心跳加快。
  甚至,一争吵就哭……
  周涞光着脚走到窗前,外面正在下雨,豆大的雨水落在窗户上形成一道水帘。
  早就已经心软了。
  看到林斯逸哭的时候周涞就心软了,软得一塌糊涂。
  那一刻周涞心里甚至有过一个念头:只要他不哭,他说结婚她也立刻答应。
  这个念头叫周涞整个人怔在原地。
  她简直是疯了。
  雨好像越来越大,林斯逸是不是没有带伞啊?
  这个呆瓜甚至连外套都没有穿。
  冷死他算了!
  周涞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抓起一旁的手机想给林斯逸打个电话。
  怎料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她却收到了妈妈付盈盈的短信。
  妈妈:【有空吗?上午十点三十,我在你最喜欢去的咖啡厅等你。】
  周涞骂娘的心都有了。
  她还未从和林斯逸那番吵闹的情绪当中抽离,心情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又要突然来这么一下。
  可周涞还是按时前去付盈盈发来的地址赴约,片刻不敢怠慢。
  这场雨并没有下得太久,上午十点时,天气开始放晴,日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仿佛一切不好的霉气都会随着太阳蒸发,消失不见。
  周涞推开门离开房间,乘坐电梯下楼,在前台办理了手续。她走到路边,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她穿着单薄,背影看着也单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风一吹便撩起她的发,她伸手随意地拨了一下。
  约定的地点离得不远,大概十分钟车程。
  远远的,周涞就透过玻璃看到付盈盈坐在靠窗的位置。
  付盈盈今天穿的不是昨天那件墨绿色的大衣,咖啡厅里暖和,一件驼色的外套被她放在一旁,她现在只身着一件修身的高领针织毛衣,身材纤细。
  周涞站在外面用力地深吸一口气,推开玻璃大门,服务员立马朝她喊:“欢迎光临!”
  付盈盈闻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朝大门处望了过来,见到周涞,她微微勾起唇角站起来轻声道:“涞涞,这儿。”
  周涞受宠若惊似的,加快了脚步朝付盈盈的位置上走过去。
  走近后,付盈盈提前点好的咖啡推到周涞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