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轮回
  “你好。”
  他向陈飞打了个招呼,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
  陈飞只好说了一句,你好,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寻觅你很久了,你放心一定是很久很久。”
  “寻觅我为什么。”
  陌生男子说着,仿佛凝望远方般,看着前方空荡荡的白墙,那白墙上随处可见,灰粉剥落,除此一无所有,而他却凝眸这像是面对着一个屏幕。
  大概他是心有所思吧,无论如何陈飞不知道这突然现身,他面前的陌生男人究竟看着什么。
  他不仅不想知道也不希望知道,因为他知道很多时候与别人过多的走近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我的名字是殊途,说的确切些,我目前的名字是殊途。”
  他嗓音十分低沉,那样子就像一个低音炮一样,陈飞看了看没有再说话。
  “你相信轮回吗?不过事到如今信不信早就不重要了吧,我们两个都不知道邂逅多少次了,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无止境的重复着轮回转世,而且注定不期而遇。”
  “上一次我们是在另一个城市相遇的,我们曾在边境相遇,也许我们还曾在别的其他地方相遇,说不定还有那个地方,而今天我们在这个图书馆里相遇了。”
  陈飞有些烦了。他认为这种搭讪的方式实在是太可怕了,并且有一种人在拿他消遣的方式。
  说着陈飞挥起了手,这鲁莽的人简直让他怒从心头起,不知何故他甚至觉得这家伙简直不可原谅。
  然而那只拾起的手此刻就显得有些无所适从,无奈之下他只好把手收回,重新放在洗头,双手习惯性缠起了手指。
  殊途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黑色短外套的领子,纤细的动作让他显得很是平静。
  就好像他应该平静一样,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悲伤与难过或者其他的事情一样。
  “不管哪个时候你总是这样说,真是没创意的做法,但我不是怀着其他执念来跟你搭讪的,要更不是要才刻意接近你。”
  “我们原本就认识也罢,你不相信这些也没关系,只有亿点就算是你觉得没有创意的开始,我也必须事先声明,我们两人会经历无数次的轮回,永远永远。”
  “人一旦离开就只会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里永远沉睡,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无论你再怎么祈祷天堂都不会出现,更遑论所谓的轮回转世的这些美好的寄托,只是用来哄骗你们的谎言罢了。”
  其实陈飞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的是对还是错,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才能够让自己保持着一个更加完美,甚至说更加合理的想法。
  “就算你不信,我也必须告诉你,我们背负的宿命,我们经历了这样来到这个里面,也许你会觉得听不下去,但务必让我把话说完。”
  此时此刻重逢了,虽然这次重逢并未被那个明幻命运的时刻表记载下来,原因是我们就算完全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也迟早会在某处相遇。
  那之后大家会互相决个高低,我们不断轮回转世不断学个高低,你听明白了吗?每一次轮回,我们两个中都会有一个被另一个消灭,这是我们身上烙印的诅咒。
  “最后不是你伤害我,就是我消灭你,等待着我们的是无法逃避的残酷未来。”
  殊途的眼神如此认真,仿佛他所说的一切都不容置疑,但以陈飞看来这些只是他精湛的演技罢了。
  他甚至觉得他的态度非常可疑,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忽然觉得包括这最尽头的一切,都像是一个织满了谎言的舞台布景。
  他重新打量了市里面的门,那门之所以会发出烦人的造诣,没准正因为这是一套仓促完工,粗制滥造的舞台布景之故。
  不是因为老旧不堪才会发出这般大的响动的吧,该是时间的痕迹才对,可是究竟是门的哪个部位发生了怎样的擦碰才会有如此巨响呢?它茫然了,他使劲摇了摇头。
  “好吧,我明白了,我经历了轮回,你也经历了轮回,这总可以了吧。”
  陈飞在自己心里已经给这人判了一个傻瓜的想法,这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智力的人才会说并且才会做出来的事情,换做其他人根本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还有更致命的漏洞,为何你会知道我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人的转世,虽然你可能认识转世前的我,但我经历了轮回对吧,我的嗓音样貌多完全是另一个人了。
  住宿以该与合同间毫无瓜葛,更重要的是作为当事人的我,对前世发生的事根本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在极力的用自己的想法去突破这些。他可不希望什么所谓永无休止的轮回。
  自己已经够烦的了,甚至可以说这里面的事情自己已经已经反感的非常难受了,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所有人感觉不舒服。
  如果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只会发生更大的问题,所以还是在从源头上把它掐断,最起码自己不能认可一些事情,这才是根源。
  “那么你又是如何判断说我就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也就是我的前世的转世的。”
  “在我以殊途这个身份降生都是市场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这世界再次看到林所示后的样子。”
  “你看到了我的样子?”
  这是没有想到的,他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能胡编乱造出这么多胡思乱想的东西。
  他从地板上站起来,蹲在那里喘气,虽然一直有人朝他挥手,总共挥了三次手,他挥手的动作像是一个长官在不耐烦的招呼一个普通人。
  陈飞当然不吃,他那套殊途,挥完手后径直上了另一辆车,自己看着他的车在路边拐了一个弯道,马上就失踪了。
  陈飞望着他的背影,心头被马蜂热烈饱满地蛰了一下。
  自己的腿开始隐隐作痛,他看到梁思思的水珠舔着他的脸,他已经步行了很长时间,他觉得腰都快折断了。
  他已经记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走路变成一件费力气的事儿了。
  他还记着小时候是班里跑得最快的男孩儿,他跑得快纯粹是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