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冤情昭雪
  “铁汉叔,男人得言而有信,想拿钱?留一条腿下来!”
  姜泽宇语气平静,手上的柴刀却是一点不带手软地照着孙铁汉的大腿根上砍下来。
  噗!
  “啊!”刀子入肉的声音伴随着孙铁汉的惨叫在院子里回荡不止。孙铁汉的反应还算快,最后时刻躲了一下,不然就要被砍断大动脉,必死无疑。饶是如此,腿上还是鲜血直流,吓得孙母失声大叫!
  十万块的红票子被风一吹洒了一院子,可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哪有人敢占小便宜!
  “靠!快跑,这小子疯了!”
  “杀人了!”
  “叫救护车!”
  人群顿时乱作一团,几个有脾气的年轻人更是就近找了锹镐,叫嚷着就要冲上来一起对付姜泽宇。
  “谁想死就来啊!老子一个个全特么给你剁了!”姜泽宇拎着滴血的柴刀往人群中一指,霸气凛然道。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活阎王,这副干死一个不亏,两个就是赚的拼命三郎架势做不得假!
  几个年轻人也被一下子震住,他们到底只是普通的农民,不是跟人一言不合就生死相见的黑社会,这时谁要是还敢上,就当真是煞笔了。
  “姜泽宇!你个小畜生,老娘跟你拼了!”见丈夫被一刀砍倒,孙全林的母亲也撒起了泼,即便是以姜泽宇的体格,也给她一百八十斤的体重撞得一个趔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姜泽宇的脸上已经被挠出了一个口子!
  “艹!”打人不打脸,还是小爷的帅脸!这还了得?
  姜泽宇也不惯着,直接飞起一脚踹到了孙母的面门上,后者直接仰面摔倒,头磕在院子铺的红砖表面,直接抱着头哀嚎起来。
  这份狠辣,让几个胆小的孙家亲戚光是看了就吓得夺路而逃,像躲着瘟神一样生怕波及到自己。
  “小宇!快住手!你这是…娘哎,要了亲命了!”事态发展成这样,完全超出了众人的预料。
  母亲杨秀美坐在地上大声哭着,姜大能已经是急火攻心讲不出话来,只是站在原地,瞪着眼珠子一动不动。
  村长姜财富长叹一声,看来自己的一番苦心是全白费了,现在的姜泽宇已经是误入歧途,无可救药了。
  “乡亲们!你们听我说!孙全林的死亡报告是假的!城里的票贩子说了,八十块钱就能办一张。这孙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天天在土地庙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全让他们一家耍了!”见时机已到,姜泽宇赶紧和盘托出,不然误会便越来越大了。
  此话一讲,庭院内顿时哗然一片,众人的眼神都一齐投向院子中间的孙铁汉夫妇。
  “小春,你说实话,姜泽宇刚才说的是真是假!”孙其辛皱着眉头大声质问道,联系起之前的种种不合理,他突然意识道,自己堂堂的一村之长很可能成了别人的帮凶。
  “其信,你别听这小疯子胡说八道!他就是不想陪我们钱!”孙母矢口否认,这件事的性质她很清楚,就是打死也不能说!
  姜泽宇并未多说,事实胜于雄辩,他晚上特意去了趟土地庙抓人,防的就是他们这么一手。径直走向旁边的仓库,把早就醒来的孙全林提了出来。
  “全林,这是怎么回事!”
  “玛德,把我们当傻子了吧!”
  一看到本应化成骨灰的孙全林此时正活蹦乱跳着,在场的所有孙家亲戚都是一个表情。
  老少爷们几十口子,包括村长孙其信在内,竟然就这么被耍了!
  除了能吃一顿酒席外,他们中的大多数还是看在亲戚这层关系上,毕竟死人是大事,于情于理都得表示一下,这才跟着孙铁汉来到姜家庄。
  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什么狗屁白发人送黑发人!光是冲着孙铁汉要钱私了这件事上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更可气的是,他们一家人装得真是太像了,求着他们来的时候那叫一个让人动容,谁知是把他们当成了枪子,同时自己还暗中得了十万块的暴利,真是缺德到了极点!
  众人回想起自己刚才的种种行为,简直可以用丢人来形容,滑稽可笑,如马戏团的小丑,真恨不得让姜泽宇再砍孙铁汉那王八犊子几刀。
  而青山屯的村长孙其信,无疑是其中最怒不可遏的一个。
  当初孙全林的死亡报告就是他给姜家带过去的,十万块的赔偿也是在青山屯的村委会办公室里谈妥决定的。
  从头到尾,他都是打着为本村村民主持公道的名义,不少孙家亲戚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放心跟来的;谁知自己最后反倒成了助纣为虐的最大头,简直让他有种身败名裂的感觉,这孙家三口真是坏得流脓了!
  “呵呵,孙全林,愣着干嘛?这都是你的熟人啊,快,跟你七大姑八大姨们问个好。”姜泽宇脚尖一点,浑身酸麻的孙全林便一个不稳跪在地上。
  孙全林面无人色,他知道,当自己出现在这个院子里的时候,一切就都意味着暴露了,再怎么解释没用。
  自己那一丝的贪念,先是让自己得罪了瘟神姜泽宇,眼下更是得罪了青山屯的所有的亲戚,今后,他们一家在青山屯怕是再无出头之日了;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见大局已定,姜泽宇把柴刀一丢,般了个小马扎坐在孙懒汉前面,拍了拍他的脸说道:“来啊,给大伙好好讲讲你们一家人的奇谋妙计,我看看能有诸葛孔明的几分水平?”
  孙懒汉哪敢出声,只是低着头装死。
  “艹!”姜泽宇一个嘴巴几乎要把孙懒汉的脸扇歪,用手指着对方的鼻子一字一顿道,“我-让-你-说!你-就-说!”
  孙懒汉在仓库里被捆了一宿,本来就憋着一泡尿,眼下被姜泽宇又打又吓,一下子失了禁,裤子湿了一大片,骚臭无比。
  姜泽宇捂着鼻子,往后退了退:“接着讲!尿裤子也不行!”
  开玩笑,父母十万块的血汗钱是你尿个裤子就算完的?
  刀架在脖子上,孙全林只能把自己的无耻行径一一说出。
  “孙全林你个畜生!亏你婶子我还替你抹了把眼泪,真特么不是东西!”
  “孙铁汉,往后捎捎,别在这丢人了!滚家待着去吧,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有其父必有其子,全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前还想着霸占人家老王头房产,臭不要脸,要不是小宇实诚,还真让他得逞了。”
  ……
  墙倒众人推,孙家的亲戚们都跳出来指着起孙全林一家,不少言辞激烈的更是说出了恩断义绝的话。
  回想起来,真是一阵的后怕,他们刚才要是真的冲上去跟姜泽宇干上了,受的伤算谁的?要是死人了,又算谁的?
  短短的几分钟,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不可思议的逆转!
  “各位叔叔阿姨,我姜泽宇只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栽赃嫁祸,心里有些不爽;而且刚才也有不对的地方,要是有言语冒犯的话,还请见谅。”姜泽宇一改刚才的修罗模样,十分谦虚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打一个巴掌再喂个甜枣,对方理亏之下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果然,众人一改刚刚对姜泽宇的指责辱骂,一个个都替他鸣起了不平。
  姜泽宇暗暗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人类啊,果然是一种善变的动物。
  另一边,看着自家亲戚都投敌似的一个个开始恭维起姜泽宇来,腿上的血还没止住的孙铁汉眼前一黑,一下子躺倒在地。
  “铁汉!铁汉!您坚持住啊,村长!!”孙母大喊着扑到孙铁汉跟前,只是任凭她怎么摇,孙铁汉也不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