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公主病 第35节
  宋邵又尝试了一次,这一次,方怡安没有反抗,只是脸色看起来依旧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冻的。
  宋邵一圈一圈缠好,长长的围脖足足绕了三圈,将入侵颈项间的冷风全都挡在了外面。
  “放心,”宋邵打结的时候道:“这是新的,我今天第一次戴。”
  方怡安勾了勾嘴角,“所以是为了和我见面换上的吗?”
  宋邵微顿,接着轻轻点了一下头,“嗯。”
  “这一身都是吗?”
  “都是。”大概有了开头,接下去就更为简单,宋邵道:“而且,今天是新年。”
  方怡安弯起嘴角笑了,虽然脸色在寒风中有些发红,嘴唇微微苍白,笑起来的时候却依旧这样好看。
  宋邵的目光在她唇畔短暂停留,很快又飘飘悠悠看向了前方的旗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方怡安眨了眨眼睛。
  “嗯。”宋邵的回答出奇干脆。
  “那就说啊,我听着。”
  宋邵目视前方,“圣诞节之后,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态。”
  “你都不敢看我吗?”
  “有件事情我不得不承认——”
  “看着我。”
  “方怡安......”
  方怡安忽然挤到了宋邵身前,正面他的脸,笑盈盈道:“你可以说啦。”
  宋邵忽然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目光再度一飘,嘴里的话才终于吐出来。
  “我确实有那么一点儿喜欢你。”
  “一点儿是多少?”
  宋邵无视她的打岔,“但是我的答案依旧不会改变。”
  “因为害怕吗?”方怡安忽然道。
  宋邵一愣,随即大笑,“哈,我怕什么?”
  “谁知道你怕什么。”方怡安翻了个白眼,转移话题道:“升旗应该快开始了吧?”
  “可能吧。”
  大部分人等了几个小时,就是为了这么不到一分钟的升旗仪式,当国歌声的尾音最后落下,国旗也在天空中飘扬,升旗仪式结束,广场上的人就开始准备散场。
  方怡安打了个喷嚏,把围脖解下来还给宋邵。
  宋邵看她两眼,“你都冷成这样了,戴着吧。”
  “不用。”方怡安硬是把围脖还给了他,“反正你是死活不同意做我的男朋友了,那我干嘛占你便宜。”
  宋邵:你占我便宜还少吗,这时候反倒开始计较起来了。
  最后宋邵当然还是没犟过方怡安,“我们要一起去吃饭吗?”
  方怡安连连摆手,吸了一下鼻子,“不吃了,我得回去。”
  宋邵惊讶,“现在就回去?”
  这一天才刚刚开始,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呢,就看了个升国旗就要分开了?
  方怡安点头,“嗯,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嗯,其实升国旗也就那样......”
  方怡安打断他,“我是说我挺没意思的。”
  “嗯?”宋邵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方怡安一撇嘴,“总是被你拒绝,还一定要往你身边凑合,想方设法创造两人世界,就希望好歹能够培养出点感情来,结果呢,感情是培养出来了,不还是屁用没有?”
  宋邵脸色有些复杂,“方怡安......”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方怡安忽然扭头看着他,目光恶狠狠的,“我现在特别想揍你。”末了,认认真真点头,“真的。”
  “哎喂。”宋邵干巴巴反应了一句,“我早就告诉你不可能的,明明是你一个劲儿地往上凑好吧。”
  “对啊,所以说我真是无聊。”顿了顿,方怡安又打了个喷嚏,整个人一哆嗦,最后补充道:“不过我也确实无聊啊。”
  她摆摆手,“不过今天还是算了吧,我得回家,你自己慢慢玩儿吧。”
  宋邵就这么被撇下了,连追上去都没有,就这么看着方怡安坐上一辆车走了。
  半晌才忽然想到:她不会感冒吧?
  不得不说宋邵简直是粗线条到了某种程度,居然现在才想到方怡安很有可能感冒——在方怡安打了这么多个喷嚏之后。
  在外面冻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坐进出租车里可以稍微暖和一些,冷热这么一刺激,反而又打了几个喷嚏,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整个人都哆嗦成了一团。
  最令她不爽的是,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宋邵居然还是不同意!
  明明都已经说出喜欢了,就差那么一点点,那么一点点而已啊!
  方怡安忍不住一锤膝盖,感到非常遗憾。
  再这么下去,她的攻略计划哪百年能实现?
  感冒也没能打断方怡安脑中活跃的思维,最后她决定,还是要给宋邵下一点更猛的药。
  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进行细密构思,方怡安就觉得大脑昏昏沉沉一阵迷糊,转不动似的,根本想不到什么办法,好不容易挨到了目的地,一开门,房间里的热气扑面而来。
  “阿嚏!”方怡安一个喷嚏打了个趔趄。
  生理性的泪水使得她眼圈微红,一抬头,“季尧臣!”
  没有人回应。
  “季尧臣!”方怡安一把拍上门。
  然而迎出来的只是刚好在打扫卫生的保姆。
  “你这是怎么了?”阿姨一看方怡安这副模样,连忙到了点儿热水送过来,正要去找点药,被方怡安叫住。
  “季尧臣呢?”
  这位阿姨在方家也工作了一段时间,对这两个人多少有些了解,听到方怡安这样的称呼也不奇怪,回道:“他应该在工作。”
  方怡安跌在沙发上,顺势往下一躺,“不在家?”
  “嗯。”
  方怡安掏出了手机,几个号码按了下去,眼睛跟着闭上,几乎就要睡着了一样。
  “安安?”季尧臣的声音响起。
  方怡安的声音有点含含糊糊,“季尧臣。”
  季尧臣听出不对,“你声音怎么了?”
  “我难受。”方怡安翻了个身,一只手捂上了肚子,“你回来陪我。”
  没听季尧臣的反应,方怡安直接挂断了电话,撑着身体起来,看到保姆已经拿来了水和感冒药。
  “吃药吧。”
  “不吃。”方怡安摆手,无视放在桌上的感冒药,反倒是狠狠灌了两大口水,才慢慢往房间里走去。
  季尧臣赶回来的时候,方怡安正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安安?”
  “嗯......”
  “安安,起来吃药。”
  方怡安探出头来,露出一张绯红的脸,看着季尧臣手里的药,摇了摇头。
  “怎么了?”季尧臣看她的脸色有些不对,伸手一摸,很热。
  “发烧了?”
  方怡安摇头,整个身体都蜷缩成一团,好像一个大大的鸡蛋。
  季尧臣脑中灵光一现,蹲在床边试探着问:“肚子疼?”
  方怡安轻轻地“嗯”了一声。
  季尧臣微微叹息,把热水和药递过来,“你先把感冒药吃了,我去给你拿别的药。”
  方怡安吸了吸鼻子,一把拉住想要离开的季尧臣的衣角。
  季尧臣停下脚步。
  方怡安又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弱,“卫生纸。”
  卫生纸和退烧药首先送到,然而家里却没有现成的暖宝宝。方怡安以前也有痛经的毛病,但是经过季尧臣和路与森一番大力调养之后,基本已经消失,所以家里也没有这方面的准备,季尧臣还要开着车专门去一趟买回来。
  阴沉的天空终于飘下了雪花,季尧臣走进屋子的时候,头发上肩膀上还落着几朵,很快又在热气的蒸腾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痛经的时候,躺下休息大概是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将痛感降到最低的好办法,但是却不能够完全消除痛感。
  方怡安在床上躺了半天,感冒发烧加上痛经的侵袭导致她全身无力,残存的力气全部都被用来裹紧被子,把自己包成了一个蚕蛹,一边还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肚子。
  季尧臣扫了一眼,药片少了,方怡安吃过药了。再一摸额头,热度还没有明显降下来。
  “喝点水。”
  方怡安就着季尧臣的手喝了几口,微哑的嗓音缓和了些许,“买了吗?”
  季尧臣把暖宝宝递过去,“你自己能贴吗?”
  方怡安点头,把暖宝宝接过去贴上,抬头看季尧臣要走,立刻道:“你去哪儿?”
  “我去给你冲红糖水。”
  没多久,季尧臣就带着红糖水回来,方怡安一口气全部喝干,把杯子交给季尧臣的时候问:“你还要干什么?”
  季尧臣顿了一下,暗暗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不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