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很难猜
  佟庭烽这才转过头,想查看母亲的伤:“妈,您还好吗?要去医院吗?”
  “不用!”
  何菊华摇头,转头看了看一边待着没走的伊子湄,想到儿子在外人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这贵夫人顿觉脸上无光:
  “子湄啊,你出去应酬吧……今天,真是让你笑话了……”
  伊子媚是个识眼色的人,佟伊两家关系再达笃,毕竟家丑不宜外扬。
  “好,那你们三位就在这里休息一下……”
  她走了出去。
  门一合上,年轻气盛的佟蕾指着何菊华脸上那一片青紫,气不过的再度急吼了出来:
  “哥,你看到没有,妈何时受过这种气。这个女人?你不能再留下了!趁早让她滚出我们佟家……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何菊华听得这话眉心皱的越发的紧:这两孩子,真是一点也不像,一个藏不住,什么都放在脸上;一个是藏的太深,他的心,很难猜。
  佟庭烽没理,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休息室内备用的医药箱,把母亲拉到边上坐好,细心的处置起伤口。
  她这个儿子,这么的优秀心细,怎么就……唉……
  “这个婚,现在还不能离!”
  她闭了闭眼,试图把心头的那团火压下去。
  “为什么不能?以哥现在的实力,就算没有那20%股份,一样能坐稳现在这个位置……妈,难道您还要让哥和那个女人再生一个出来吗?这会毁了哥一辈子的。您这一辈子没有过快乐,难道还要让哥赔上这一生的幸福吗?在我看来,任何事都比不上哥的幸福重要。哥哥有的是才能,根本就不必担心前途问题,为什么他非得这么委屈的和那样一个女人梆在一起?”
  佟庭烽斜了她一眼,很平静的:
  “我还是那句话,管好你自己就好,哥哥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佟蕾晕死,看样子他哥当真没有离婚的打算,那他一年又一年的耗着安娜姐的青春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也正是何菊华所好奇的,她的儿子,她最清楚:不是他想做的事,休想勉强他。
  她一直觉得儿子有事瞒着她:六年前突然闪婚符合他敢做敢为的品性,但不符合他一惯以来的作风。
  *
  崔赞去了酒吧,一边喝酒,一边脑海里来来回回浮现着韩婧的身影,六年不见,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以前那么黏人,胆子那么的小,现在呢,怎么就变的那么冷静?
  以前,她爱穿平底鞋,稍微高一点,就会摔跤,总是走不稳,总是一身清纯的好好学生装,走路还一跳一跳的,很能撞人,撞到了,会脸红,眼神会扑闪扑闪发电——他和她第一见面,就是她撞到了他怀里,然后,脸蛋红成了猴子屁股。现在,那么的高跟鞋,她都能驾驭——看来,佟家将她彻底改变了……
  “怎么样?能搞定她吗?”
  身边坐下一个人,拍拍他的肩问。
  崔赞勾了勾嘴唇:“搞不定她,我就不姓崔!”
  那人扑哧笑,把酒喷了出来:“你本来就不姓崔好不好……不过,你难道真不介意她被佟庭烽上过?六年前,佟庭烽那么逼你……你还穿他用过的鞋,你吃得下去吗你?”
  “我无所谓。再说韩婧本来就是我穿过的鞋。”
  他耸耸肩。
  “对对对,有所谓的会是何菊华和佟庭烽。嗯,来,祝你早日气死他们……”
  那人扬起了杯子和崔赞碰了一下,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