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女人是女神
  天慧方丈深呼吸了口气,说:“既是张哑巴的发妻和后人,老衲也就实话说了,此子先慢敲了三下,又连敲两下,这人最忌讳的就是三长两短,以老衲之见,怕是凶多吉少啊!”
  奶奶听到这话,当下就泪眼婆娑起来,哽咽道:“我老婆子命苦啊,十五年前丧了儿媳,十二年前丧子,昨夜我家老哑巴又不知所踪、生死难料,剩我这孤老婆子该怎么救我这一脉单传的大孙子,大师您慈悲为怀佛法无边,又是孩子爷爷故交,可不能不管啊!”
  天慧方丈拿起一包东西,示意我一下,接过手一看是一包心心相印的纸巾,我打开便是给奶奶抽了一张。
  犹豫半晌之后,天慧方丈说:“罢了罢了,昔日欠张哑巴一条命,今日即便圆寂也要应当日之诺。此子命格为‘龙命’,可见我等不可见‘三才之火’,可知人祸福,亦可知人断人生死,势必要遭天谴,故此那女子才与他有这等劫数,两人现为一池之鲤,水干皆无生,老衲便拂衣随着你们出了山门,否则今晚必是他二人惨遭毒手之日。”
  奶奶和我一起跪谢了天慧方丈,他交代了那些弟子几句话,便跟着我和奶奶回到了古墓中。
  日落月升,阴风阵阵。
  天慧方丈看过棺椁里边依旧昏睡的任灵萱,随手从脖子上取下佛珠,挂在了棺椁的一角,盘膝便是坐于棺前,先是诵了一段经文,然后才念念有词道:“姑娘,你本应昨夜入那六道轮回,却因与此子偶遇而得以幸免,现如今你少了六魄,老衲只能将你三魂强锁,做个活死人,你来保他,他日后救你,或许如此行事方有一线生机。”
  说完,他将我的手拉着,让我拉紧棺椁挂着那串佛珠,嘴里又开始诵经,我就感觉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我的手臂袭遍了全身,就像是小时候长了颗牙似的神奇。
  哗啦!
  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用力了,那佛珠竟然被我直接扯断了,大量的念珠稀里哗啦散落一地,而我手上只剩下寥寥数颗,同时一口鲜血从天慧方丈的口中喷出,他一个踉跄坐倒在地。
  之前我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三把火,这时候他的头顶和双肩竟然亮了起来,但是比起一般人还要弱上很多。
  我正准备去搀扶他,但天慧方丈微微摇头说:“不打紧,坏了修行圆满了心,佛主能留老衲一命,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说完,他双手合十,开始念起了经,外面的风好像吹的更烈的,简直就是鬼哭狼嚎,哀声百里。
  “难道失败了?”天慧方丈朝着入口看去,两条眉毛皱如一朵白菊。
  此时,任灵萱忽然就做棺椁里边坐了起来,她双目凌厉,令人不敢直视,只见双手一抓棺身边缘,竟是直接从里边跳跃而出。
  看了我一眼,任灵萱便是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直径走去,也不知道大晚上她做什么去,我想要拦住她,却被天慧方丈拽住了手腕。
  他用力一捏我的手便是不由摊开,里边还有十几颗残留的念珠,天慧方丈交代奶奶把这些珠子串起来给我做了个手串戴。
  这期间,外面比昨晚闹腾的还要厉害,竟然“轰隆轰隆”还响了几个炸雷,竟像在我耳边一般,吓得我连忙双手捂住,脑袋一阵接着一阵迷糊。
  一阵阴森黑风从盗洞直径卷了进来,奶奶看的大惊失色,立即把我拉到了她的身后,但紧接着一道靓影随风而至,只见任灵萱一声冷哼,顿时周身大放光芒。
  奶奶拉着我直接跪倒在地,天慧方丈则是一个劲地念道:“阿弥陀佛”。
  “滚出去!”
  简简单单三个字从任灵萱的口中而出,那阴森黑风竟然转了个弯,东撞西碰,整个墓葬都仿佛在震动,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外面的风彻彻底底地停止了,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女神,对于这个女司机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也太帅了吧!
  奶奶做饭的时候,我和任灵萱挨着坐,天慧方丈坐在我们两个的对面,他交代道:“从此以后,你们两位便要形影不离,分开不可超过一个时辰,否则必然大祸临头。”
  “我们?”我看向了任灵萱,她正在打量四周,仿佛这对于她来说陌生的,但是发现我在看她,便朝着我露出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很甜很治愈。
  “主要说的是你。”
  天慧方丈说着,示意把我手拿过去,便非常严肃地说:“记住,这手串无论何时何地绝对不能摘下,这样你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但要记住寻得六极宝石,给这姑娘重聚溃散的六魄。”
  我虽然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嘴上说:“大师放心,我听您的。”
  天慧方丈对我说:“六极宝石分别为玛瑙石、砗磲、紫檀木、翡翠、白玉、田黄石,不能有一丁点杂质,你要牢记于心,切记切记。”说完,他起身往外走。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想留他吃饭,他没有停步,只是摇了摇头,步履蹒跚地一步步顺着盗洞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听到他在外面与人交谈,是个熟悉的声音。
  当我起身往外走,任灵萱便立即跟上,刚走了盗洞的一半,便看到衣衫褴褛,精神萎靡,但步伐坚定的爷爷和我们两个打了个照面。
  “爷爷,您回来了?”我喜出望外地大叫着,然后就招呼奶奶。
  奶奶看到爷爷之后,一下子就哭了,但是整个过程,爷爷没有说一句话,他好像变的比以前更加不爱说话了,成了个真正的哑巴。
  吃完饭,爷爷突然就对着任灵萱跪了下去,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我和奶奶不知道这是干什么,便只能跟着跪,但我却被任灵萱用胳膊给拦住了。
  任灵萱说:“是你用自己的命延续了我的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无需跪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的眼里,竟然可以看到对我爷爷、奶奶的一种淡淡的不屑,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看着睡在我旁边的任灵萱,希望每个晚上都是她睡在身边,每天早上也都是她,我痴迷地看着很快睡熟的她。
  翌日醒来果然是她,没等我欢喜片刻,却找不到爷爷,只剩下抹泪的奶奶,她一手拿着个小盒子,另一手拿着张纸,确切地说是一封很难理解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