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女神明的通牒（全）
无论是“光”神格，还是“暗”神格，对于决定在大雁星上生活的林树而言，都没有太大意义。
虽然黑暗尊神……嗯，这个骷髅脑袋被林树这样叫了几次后似乎觉得不好意思，终于把自己的神名交代了出来：阿骷……虽然阿骷把暗神界中的生活描绘得如此美好，连续好几次邀请林树加入暗神界一方，成为他们对抗光神界的重要筹码，但林树考虑良久后依然是严词拒绝。
在没有充足实力准备之前，贸贸然地冲入到另一个世界中去，实在不是林树的风格——唔，虽然这种事情，在他从地球来到这个遥远的阿尔法星云时，已经生过了一次。
因为根据阿骷所说，神界中每百万年举行一次的光暗两神界大比拼大约还有两千年就将开始，而像林树这样拥有直接用真神之力毁灭一个神明的高手，绝对会成为这神界大比拼中最焦点的存在。
这种无数神明目光的焦点，固然能让林树成为光暗两大主神中任何一方麾下重要人物，享受一神之下万神之上的滔天权势，但也同样会成为另外一方的眼中钉肉中刺。
无论林树投入哪一个主神麾下，另一个主神就算无法毁灭生出神格的他，却也一定会施展最顶尖的“主神领域”将这个破坏平衡的因素，禁锢入绝对空间内直至……永远。
真要那样的话，其实还不如一下子干干脆脆地死掉，来得比较幸福点。
至于暗神界的一个小人物，在这一界被人成为黑暗尊神的阿骷，对林树这不稳定因素选择不加入神界也是举双手双脚地同意。毕竟后者若是进入神界，要选择了暗神界的神格到还好，要是选择了光神界神格，阿骷可不愿意再度与这个能彻底毁灭自己的强悍存在成为敌人了。
因为这个原因，本来早该回到神界去阿骷不仅表示自己绝不会将林树这个“下界伪神”存在透露给任何人，而暂时留在了林树身边继续给他讲述如何避免被神界的一些关窍。
在这方面，曾经一个人跑去帕布鲁星那个位面搞了很久的阿骷，显然算得上是神界中一把好手。
而与林树接触越久，本来颇瞧不起下界武技的阿骷，就越觉得受到了太多震撼。
若非之前所说的那几个原因，阿骷还真想让林树进入神界成为暗神界一员，然后跟随在他身后学习这种能让真神之力变得如此强大的……武技。
两人都不知道，在这个位面中除了他们这两个神明外，却还有另一个来自光神界的尊贵神明正在寻找着林树这下界伪神的踪影。而距离这个宇宙位面级遥远的神界位面中，一些重大变化正在酝酿之初。
直至现在还没有人会知道，本来只是下界一个自修成神的“伪神”，到最后竟然会引光暗两神界之间，一场规模如此宏大，死伤如此惨重的……众神之乱。
……
……
两个神明一日日交谈交手，交换着神明之间修炼心得的同时，阿尔法星云公用网路上，则已经出现了“宇宙联盟议长在大雁星轨道圈外失踪，可能已经为大雁星星主所杀”的流言。
最开始时，谣言传的并不怎么激烈。毕竟宇宙间公用网路上的网民，对杜鲁门这位铁腕议长的处事手法都很熟悉，也不认为政治手腕高的他会真正与大雁星星主以武力肉搏上。当初所谓的远征，应该也只不过是杜鲁门一系列政治手腕中的一个环节而已，并非真的打算武力抗衡。
但随着谣言越传越烈，整个宇宙联盟上下议会却一反常态的沉默时，人们才慢慢开始考虑这荒谬流言的真实度来。
如果杜鲁门议长的确还活着的话，应该不可能任由这种足以引起轩然大波的流言再网路上流传这么久吧？毕竟这种事，只要他露露面，随便表一通无关紧要的公告，就能将这种无稽流言全部消除。
若是杜鲁门议长，真的再大雁星被那位林树星主给直接解决掉的话……那整个阿尔法星云中的形势，或许就会出现重大变革了。
一时间，原本就全部将注意力投注在大雁星事件上的目光中，全部多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各大文明星，各种大小民间组织领们，全部以十二万分的热情密切关注着大雁星这边事情展的进程。也许只要一确定杜鲁门议长死在林树手底下的消息，整个原本在宇宙联盟严密控制下的阿尔法星云，就会陷入各大势力割据独立，原本完整体系分崩离析的境地。
对于各大组织，各大文明星而言这或许是个好消息，但对于阿尔法星云中的人民而言，却未必只是真正“独立自由”的好事。
也许名义上和平了将近十万年的阿尔法星云，就会因为这一巨大变故而重新进入复杂的战争状态。
每个人都想知道杜鲁门究竟是否还活着时，大雁星上那原本短暂关闭了一段时间的行星网路，却又再度恢复了与整个宇宙间公用网路之间的连通。
一瞬间，这个规模极小的文明星网路点击访问率，瞬间便飙升到越任何一个大文明星官方网路的程度，若非大雁星科技部一直在巨型运算机制造上耗费了大量精力，用来运行网路的机组绝不输给帕米尔这种十七级文明星的话，只怕刚刚开放就被冲击到瘫痪了。
可惜在大雁星行星网路内四下搜索，找本星居民探听情报，甚至企图使用将黑客技术入侵行星政府主运算机的人民，却没有在这里现任何关于杜鲁门大人的消息存在。远征大雁星的宇宙联盟上议院议长杜鲁门，似乎就这样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中。
大雁星网路对外开放的唯一作用，就是让那些充满了好奇心的宇宙间公用网路网民们现，这个行星上居然还有着个结构与至高神教无比相似的宗教——大雁星教。而且这宗教所供奉的神，居然就是那位实力强大到出人类范畴的大雁星星主，林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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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次序同盟中青吼星吉尔吉斯山脉上的教廷神殿，在这次事件中一反常态地并不关心杜鲁门究竟是死是活，却对大雁星上那据说奉林树为在世神明的大雁星教，显得极为关注。
这种关注来自于至高神教的最高层教宗大人，不过教宗大人除了让神教高层们不惜一切代价搜集关于大雁星教的资料外，并没有向众高层教职人员们说明原因，只是说了最简单的两个字：神谕。
天知道，自从当上教宗后他下达过无数次以“神谕”为名的命令，但只有这一次才真正名正言顺。
这段时间以来，那位从神界下凡来的少女神明，实在是把教宗大人，把整个至高神教甚至整个次序同盟，都搞成了一团乱麻。除了教宗大人外，谁也不知道这个实力惊人的明媚少女究竟从何而来，只是到对方不仅实力强悍到无法抗衡，地位也高到让人只能仰视的程度。
有些吃了苦头的倒霉蛋想向教宗大人申诉，却还没等他进入神殿告状，就已经被一队如狼似虎的宗教裁判所成员，狠狠扔进了苦牢。整个次序同盟至高神教范围内，竟然任由这明媚少女当成自家后花园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且在她眼里，不管地位多高的教职人员，似乎都像奴隶般毫无地位。
只有神之内情的教宗大人明白——在这上界神明眼里，恐怕整个阿尔法星云中没有一物不是属于至高神，也没有一个人不是只能在至高神脚下匍匐的奴隶。
“幸亏找到那个可能是神明大人要找的家伙了。”接过助手递来的资料储存粒时，教宗大人脸上泛出丝兴奋光彩，一边先浏览着其中内容，一边以只能被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希望就是这个叫林树的家伙没错，只要快点把那个祖宗大人送回神界去就行……以后，我再也不祷告祈求神明下界，展露神迹了。要是这位小祖宗再不回去，我他妈都想蒙主召唤算了。”
生平第一次说脏话的教宗大人，只觉得浑身上下泛起股畅快淋漓的感觉。这几日来无处倾诉的憋屈虽然还郁积在心理，却显然比没说之前好了很多。而让他感觉更好的是……根据助手送来的资料，这位现在风头极劲的大雁星星主，大雁星教奉为神明的林树，至少有九成可能就是那女神明要找之人。
“至高神保佑，让那神明大人赶紧找这个林树做完要做的事情，然后离开这里吧……”
低低的祷告声中，教宗大人觉得自己这一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虔诚数万倍。
……
……
如教宗所料般，那个外貌如明媚少女的神明才看了一会资料，就已经确定那大雁星上的林树就是她要找的下界“伪神”，很快抛下次序同盟中才捣了一半乱，兴冲冲朝着大雁星赶去。
以她身为神明的能力，自然不需要青猴星派任何宇宙舰当作交通工具，更不会像正常人那样与她眼中的“奴隶”，至高神教教宗大人告别，而是直接在前一刻还观看资料的全息屏幕面前，直接消失。
等她这一消失，旁边怀揣着紧张心情的教宗大人终于如同放下千斤重担般，带着最幸福的表情瘫倒在地，自从这少女神明出现后第一次，陷入了美妙的睡梦之中。
天可怜见，这次再睡觉的时候，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半夜有人来拔自己胡子，烧自己木床了。
一切的苦难，都交给那个有胆子在这一界称神的大雁星星主去好了。想到明媚少女看着自己时，如同看待好玩蝼蚁般充满兴趣，又冷冰冰的声音，教宗大人在睡梦中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女神明大人离开时嘴角上那点不屑的冰冷笑容，那个大雁星星主所受到的折辱，一定会比自己还要多。说不定，神明大人就会直接出手，灭了那一整个古怪星球呢。）
（无所谓了……只要宇宙联盟势力被大幅削弱，那个大雁星被毁，大雁星教不来宣传教义的话。未来阿尔法星云中的每一个文明星，也许都会是我们至高神教的天下呢！）
想到这些时，还在睡梦中胡思乱想的教宗大人脸上的冷颤，终于换成了一丝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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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跨越空间的方式，与阿尔法星云中流行的宇宙舰空间跃进方式完全不同。
后者是利用动力舱内突然爆的强大能量流冲击事先收集好的反物质粒子，制造出一个短暂的反折叠空间，然后再在反折叠空间内寻找最合适的坐标，回到原空间内从而完成跃进过程。
这种跃进，对反物质纯度，能量爆强度要求极高，而且一次跃进的最长距离也不过只有五十万光年，所消耗时间最短也至少需要半日——这还得是杜鲁门的“六芒星”号，才能完成的技术奇迹。
至于神明们跨越空间的方式，则要简单上许多。
不需要反空间，也不需要任何空间坐标。他们只需要将“真神领域”朝所要去的方向尽力射过去，达到极限后将自己从原地“转换”到“真神领域”的另一头——这样极短时间内的一次转换，就算在“真神领域”修为上最差的神明，也至少可以跨越百万光年的距离。消耗的时间，则是零。
毕竟“真神领域”这种越任何规则的极短存在，根本就是随着神明的意志直接转移，从自己身体周围散到百万光年之外，也仅仅是念头一闪之间的事情而已。
巧得很，当“赤足明媚女神明”（在她未说出自己名字之前，似乎也只有这样称呼她比较合适）跨越几百万年光年，直接从次序同盟所在星域前往大雁星所在的飞鸟星系时，林树则正好和阿骷这个被下界成为黑暗尊神的神明分开——后者听林树转述这一界中，那些隐藏在帕米尔三十六层底下的黑暗教教徒们可怜情况之后，很快就忍不住直接要了份方向图，前去拯救他的信众们了。
所以少女神明突然间从两百万光年外，以“真神领域”转换空间规则出现在这里时，她只看到了还盘坐在大雁星轨道圈外，若有所思的林树一人而已。
“嗯？”突然出现的少女，让林树有些好奇地站了起来：“你是神明？”
前几日与阿骷的交谈，让林树学会了很多关于神界，关于神明的知识，此刻那少女虽然只是以居高临下的姿势静静漂浮在前方空中，他还是立刻就认出了对方的神明身份。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大雁星就迎来了两位神明，真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倒霉。
“你就是那个私自建立宗教，在下界称神的伪神？”赤足少女颐指气使地点了点林树，仰下巴一副冷笑模样：“算你好运吧，赶紧解散你建的那个宗教，自己杀掉所有信徒后跟我回神界听后落。”
林树眉头一皱，抬眼望着这个赤足少女时眼神中已经带着点愤怒。
好残忍的女神明！
虽然黑暗尊神……嗯，这个骷髅脑袋被林树这样叫了几次后似乎觉得不好意思，终于把自己的神名交代了出来：阿骷……虽然阿骷把暗神界中的生活描绘得如此美好，连续好几次邀请林树加入暗神界一方，成为他们对抗光神界的重要筹码，但林树考虑良久后依然是严词拒绝。
在没有充足实力准备之前，贸贸然地冲入到另一个世界中去，实在不是林树的风格——唔，虽然这种事情，在他从地球来到这个遥远的阿尔法星云时，已经生过了一次。
因为根据阿骷所说，神界中每百万年举行一次的光暗两神界大比拼大约还有两千年就将开始，而像林树这样拥有直接用真神之力毁灭一个神明的高手，绝对会成为这神界大比拼中最焦点的存在。
这种无数神明目光的焦点，固然能让林树成为光暗两大主神中任何一方麾下重要人物，享受一神之下万神之上的滔天权势，但也同样会成为另外一方的眼中钉肉中刺。
无论林树投入哪一个主神麾下，另一个主神就算无法毁灭生出神格的他，却也一定会施展最顶尖的“主神领域”将这个破坏平衡的因素，禁锢入绝对空间内直至……永远。
真要那样的话，其实还不如一下子干干脆脆地死掉，来得比较幸福点。
至于暗神界的一个小人物，在这一界被人成为黑暗尊神的阿骷，对林树这不稳定因素选择不加入神界也是举双手双脚地同意。毕竟后者若是进入神界，要选择了暗神界的神格到还好，要是选择了光神界神格，阿骷可不愿意再度与这个能彻底毁灭自己的强悍存在成为敌人了。
因为这个原因，本来早该回到神界去阿骷不仅表示自己绝不会将林树这个“下界伪神”存在透露给任何人，而暂时留在了林树身边继续给他讲述如何避免被神界的一些关窍。
在这方面，曾经一个人跑去帕布鲁星那个位面搞了很久的阿骷，显然算得上是神界中一把好手。
而与林树接触越久，本来颇瞧不起下界武技的阿骷，就越觉得受到了太多震撼。
若非之前所说的那几个原因，阿骷还真想让林树进入神界成为暗神界一员，然后跟随在他身后学习这种能让真神之力变得如此强大的……武技。
两人都不知道，在这个位面中除了他们这两个神明外，却还有另一个来自光神界的尊贵神明正在寻找着林树这下界伪神的踪影。而距离这个宇宙位面级遥远的神界位面中，一些重大变化正在酝酿之初。
直至现在还没有人会知道，本来只是下界一个自修成神的“伪神”，到最后竟然会引光暗两神界之间，一场规模如此宏大，死伤如此惨重的……众神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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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神明一日日交谈交手，交换着神明之间修炼心得的同时，阿尔法星云公用网路上，则已经出现了“宇宙联盟议长在大雁星轨道圈外失踪，可能已经为大雁星星主所杀”的流言。
最开始时，谣言传的并不怎么激烈。毕竟宇宙间公用网路上的网民，对杜鲁门这位铁腕议长的处事手法都很熟悉，也不认为政治手腕高的他会真正与大雁星星主以武力肉搏上。当初所谓的远征，应该也只不过是杜鲁门一系列政治手腕中的一个环节而已，并非真的打算武力抗衡。
但随着谣言越传越烈，整个宇宙联盟上下议会却一反常态的沉默时，人们才慢慢开始考虑这荒谬流言的真实度来。
如果杜鲁门议长的确还活着的话，应该不可能任由这种足以引起轩然大波的流言再网路上流传这么久吧？毕竟这种事，只要他露露面，随便表一通无关紧要的公告，就能将这种无稽流言全部消除。
若是杜鲁门议长，真的再大雁星被那位林树星主给直接解决掉的话……那整个阿尔法星云中的形势，或许就会出现重大变革了。
一时间，原本就全部将注意力投注在大雁星事件上的目光中，全部多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各大文明星，各种大小民间组织领们，全部以十二万分的热情密切关注着大雁星这边事情展的进程。也许只要一确定杜鲁门议长死在林树手底下的消息，整个原本在宇宙联盟严密控制下的阿尔法星云，就会陷入各大势力割据独立，原本完整体系分崩离析的境地。
对于各大组织，各大文明星而言这或许是个好消息，但对于阿尔法星云中的人民而言，却未必只是真正“独立自由”的好事。
也许名义上和平了将近十万年的阿尔法星云，就会因为这一巨大变故而重新进入复杂的战争状态。
每个人都想知道杜鲁门究竟是否还活着时，大雁星上那原本短暂关闭了一段时间的行星网路，却又再度恢复了与整个宇宙间公用网路之间的连通。
一瞬间，这个规模极小的文明星网路点击访问率，瞬间便飙升到越任何一个大文明星官方网路的程度，若非大雁星科技部一直在巨型运算机制造上耗费了大量精力，用来运行网路的机组绝不输给帕米尔这种十七级文明星的话，只怕刚刚开放就被冲击到瘫痪了。
可惜在大雁星行星网路内四下搜索，找本星居民探听情报，甚至企图使用将黑客技术入侵行星政府主运算机的人民，却没有在这里现任何关于杜鲁门大人的消息存在。远征大雁星的宇宙联盟上议院议长杜鲁门，似乎就这样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中。
大雁星网路对外开放的唯一作用，就是让那些充满了好奇心的宇宙间公用网路网民们现，这个行星上居然还有着个结构与至高神教无比相似的宗教——大雁星教。而且这宗教所供奉的神，居然就是那位实力强大到出人类范畴的大雁星星主，林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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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次序同盟中青吼星吉尔吉斯山脉上的教廷神殿，在这次事件中一反常态地并不关心杜鲁门究竟是死是活，却对大雁星上那据说奉林树为在世神明的大雁星教，显得极为关注。
这种关注来自于至高神教的最高层教宗大人，不过教宗大人除了让神教高层们不惜一切代价搜集关于大雁星教的资料外，并没有向众高层教职人员们说明原因，只是说了最简单的两个字：神谕。
天知道，自从当上教宗后他下达过无数次以“神谕”为名的命令，但只有这一次才真正名正言顺。
这段时间以来，那位从神界下凡来的少女神明，实在是把教宗大人，把整个至高神教甚至整个次序同盟，都搞成了一团乱麻。除了教宗大人外，谁也不知道这个实力惊人的明媚少女究竟从何而来，只是到对方不仅实力强悍到无法抗衡，地位也高到让人只能仰视的程度。
有些吃了苦头的倒霉蛋想向教宗大人申诉，却还没等他进入神殿告状，就已经被一队如狼似虎的宗教裁判所成员，狠狠扔进了苦牢。整个次序同盟至高神教范围内，竟然任由这明媚少女当成自家后花园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且在她眼里，不管地位多高的教职人员，似乎都像奴隶般毫无地位。
只有神之内情的教宗大人明白——在这上界神明眼里，恐怕整个阿尔法星云中没有一物不是属于至高神，也没有一个人不是只能在至高神脚下匍匐的奴隶。
“幸亏找到那个可能是神明大人要找的家伙了。”接过助手递来的资料储存粒时，教宗大人脸上泛出丝兴奋光彩，一边先浏览着其中内容，一边以只能被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希望就是这个叫林树的家伙没错，只要快点把那个祖宗大人送回神界去就行……以后，我再也不祷告祈求神明下界，展露神迹了。要是这位小祖宗再不回去，我他妈都想蒙主召唤算了。”
生平第一次说脏话的教宗大人，只觉得浑身上下泛起股畅快淋漓的感觉。这几日来无处倾诉的憋屈虽然还郁积在心理，却显然比没说之前好了很多。而让他感觉更好的是……根据助手送来的资料，这位现在风头极劲的大雁星星主，大雁星教奉为神明的林树，至少有九成可能就是那女神明要找之人。
“至高神保佑，让那神明大人赶紧找这个林树做完要做的事情，然后离开这里吧……”
低低的祷告声中，教宗大人觉得自己这一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虔诚数万倍。
……
……
如教宗所料般，那个外貌如明媚少女的神明才看了一会资料，就已经确定那大雁星上的林树就是她要找的下界“伪神”，很快抛下次序同盟中才捣了一半乱，兴冲冲朝着大雁星赶去。
以她身为神明的能力，自然不需要青猴星派任何宇宙舰当作交通工具，更不会像正常人那样与她眼中的“奴隶”，至高神教教宗大人告别，而是直接在前一刻还观看资料的全息屏幕面前，直接消失。
等她这一消失，旁边怀揣着紧张心情的教宗大人终于如同放下千斤重担般，带着最幸福的表情瘫倒在地，自从这少女神明出现后第一次，陷入了美妙的睡梦之中。
天可怜见，这次再睡觉的时候，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半夜有人来拔自己胡子，烧自己木床了。
一切的苦难，都交给那个有胆子在这一界称神的大雁星星主去好了。想到明媚少女看着自己时，如同看待好玩蝼蚁般充满兴趣，又冷冰冰的声音，教宗大人在睡梦中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女神明大人离开时嘴角上那点不屑的冰冷笑容，那个大雁星星主所受到的折辱，一定会比自己还要多。说不定，神明大人就会直接出手，灭了那一整个古怪星球呢。）
（无所谓了……只要宇宙联盟势力被大幅削弱，那个大雁星被毁，大雁星教不来宣传教义的话。未来阿尔法星云中的每一个文明星，也许都会是我们至高神教的天下呢！）
想到这些时，还在睡梦中胡思乱想的教宗大人脸上的冷颤，终于换成了一丝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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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跨越空间的方式，与阿尔法星云中流行的宇宙舰空间跃进方式完全不同。
后者是利用动力舱内突然爆的强大能量流冲击事先收集好的反物质粒子，制造出一个短暂的反折叠空间，然后再在反折叠空间内寻找最合适的坐标，回到原空间内从而完成跃进过程。
这种跃进，对反物质纯度，能量爆强度要求极高，而且一次跃进的最长距离也不过只有五十万光年，所消耗时间最短也至少需要半日——这还得是杜鲁门的“六芒星”号，才能完成的技术奇迹。
至于神明们跨越空间的方式，则要简单上许多。
不需要反空间，也不需要任何空间坐标。他们只需要将“真神领域”朝所要去的方向尽力射过去，达到极限后将自己从原地“转换”到“真神领域”的另一头——这样极短时间内的一次转换，就算在“真神领域”修为上最差的神明，也至少可以跨越百万光年的距离。消耗的时间，则是零。
毕竟“真神领域”这种越任何规则的极短存在，根本就是随着神明的意志直接转移，从自己身体周围散到百万光年之外，也仅仅是念头一闪之间的事情而已。
巧得很，当“赤足明媚女神明”（在她未说出自己名字之前，似乎也只有这样称呼她比较合适）跨越几百万年光年，直接从次序同盟所在星域前往大雁星所在的飞鸟星系时，林树则正好和阿骷这个被下界成为黑暗尊神的神明分开——后者听林树转述这一界中，那些隐藏在帕米尔三十六层底下的黑暗教教徒们可怜情况之后，很快就忍不住直接要了份方向图，前去拯救他的信众们了。
所以少女神明突然间从两百万光年外，以“真神领域”转换空间规则出现在这里时，她只看到了还盘坐在大雁星轨道圈外，若有所思的林树一人而已。
“嗯？”突然出现的少女，让林树有些好奇地站了起来：“你是神明？”
前几日与阿骷的交谈，让林树学会了很多关于神界，关于神明的知识，此刻那少女虽然只是以居高临下的姿势静静漂浮在前方空中，他还是立刻就认出了对方的神明身份。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大雁星就迎来了两位神明，真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倒霉。
“你就是那个私自建立宗教，在下界称神的伪神？”赤足少女颐指气使地点了点林树，仰下巴一副冷笑模样：“算你好运吧，赶紧解散你建的那个宗教，自己杀掉所有信徒后跟我回神界听后落。”
林树眉头一皱，抬眼望着这个赤足少女时眼神中已经带着点愤怒。
好残忍的女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