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即将开始
  辛伟明心知肚明,顾有才也秒懂,但死道友不死贫道啊,他强调:“子文也知道,可是你也晓得,那祖宗逼我们装不知道,我能怎么办?再说之前对方冠冕堂皇的对伟明下黑手,如今沈炼辰反手一耳光,我看是打的好的。”
  “我看也是。”杨子欣同意。
  辛伟明能怎么着?下车后他和汪兆铭谈笑风生之际,忽然问:“徐恩曾呢?”
  全场石化。
  因为这个名字和名字里的含义太精妙了。
  辛伟明随即给出询问此人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对汪道:“我听有才说,昨夜警官学校在建大楼忽然坍塌,其中似还有工程猫腻,且此事和徐恩曾的妻弟有关。还望汪院长详查,以给党国政府,警察同仁,和各方各界人士一个交代。”
  汪兆铭表示一定严查到底。
  当场责令各部组建联合调查处,并派人去询问徐恩曾情况。
  辛伟明当然不会在这里等这个事的结果,但他的态度在这里,并逼的汪拿出了态度在这里是不是?
  任务完成,他先以鞍马劳顿为理由告辞。
  回到住处,子文来告诉他全部情况。
  昨晚炸楼前,沈炼辰逼他和有才在家老实吃饭,沈炼辰是当着他们的面安排指示下面人操作的。
  操作如下:各路人马紧盯建筑商,保证他们安全出逃。
  紧盯张金成,保证他不被灭口。
  再紧盯徐恩曾方面防止他有反应。
  经过观察发现,徐恩曾人心尽失,得知消息的汪系人马都没一个和他通报的。
  于是大早,在徐恩曾得知情况后,各路记者和相关质检出面,先将事情敲定,并拿到一手的豆腐渣工程证据。
  “检验结果证明,此楼就算建成,寿命不会超过二十年。”杨子文说完继续道:“接着,金在治的部下就将张金成抓获,并秘密关押。然后其他人便在军统的引导下,堵了徐恩曾的门,现在还堵着呢。”
  “其他方面呢?”
  “警官学校内部以张森为首的诸多徐系人马都开始撇清。目前看,此事也真的和他们无关,因为张金成身份独特,他们避让还来不及呢。”
  “还有就是,汪系未必没有将其做替死鬼,让你出气的想法。”
  杨子文的话很公允和全面。
  最后他评价:“沈炼辰此举虽然有些歪门邪道,但我保证他是为你,而不仅仅是为收拾徐恩曾。”
  前面哔哔那么多就为了最后这一句吧。
  辛伟明头疼的看着自家人,叹道:“你们就不要再为那厮说话了,我其实是晓得的。他要是真的只为徐恩曾,徐恩曾早就是个死人了。”
  “他有这个本事却不去做,说明还是心顾大局,并有敬畏的啊。”顾有才说。
  杨子文就没再接话。
  所谓过犹不及,他总不能说是啊是啊,沈炼辰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军统吧。
  这特么那厮才炸楼的是不是?
  半响后辛伟明问:“此事可有泄密的可能?”
  “无。”杨子文笑道:“沈炼辰做事风格,有时候我不敢苟同,甚至深受其苦,但是此人的担当和能力,你心知肚明。”
  辛伟明点点头。
  沈炼辰宁被冤枉也扣军情情报,又玩命北上和周献汉翻脸。
  这一切的背后他图什么?
  功名利禄他还却么?且杨子欣转告他,沈炼辰在沪上期间,说动恒社等人秘密为上海之战做准备,并支援空军建设。
  哪怕和我冷战这厮都不忘为国。
  辛伟明起身走去窗前,沉默半响后道:“他其他还说什么的?”
  杨子文立刻将沈炼辰“自古征伐,从来北马席卷天下,不如引日寇东南仰西北去”的言论说出,此话一出,辛伟明大惊失色,道:“此乃我和百里密谈的想法,他如何知道?”
  “他哪里知道,我都不晓得你们谈过这些好伐。”杨子文不乐意了。
  辛伟明也反应过来,不由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这等将略,在他这个年龄,可谓冠绝天下。”
  “只怕锋芒也是,耍横也是,耍无赖也是。”杨子欣说。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辛伟明也难得失态的前俯后仰。
  不知道怎么的,回来后听说那厮为自己炸楼坑人,辛伟明其实很快活。
  他不怕沈炼辰折腾,就怕沈炼辰上次心寒后什么也不折腾,甚至转投他方,那就麻烦了。
  至于区区徐恩曾。
  三姓家奴岂有什么好下场?
  南京众人或喜或悲时,沪上又起波澜。
  上级明确了对华对沪的作战安排后。
  张东珍在会上对田中隆吉,以及遥远东京的十一人俱乐部表态,自己会制造完美的借口,给予日军方行动的机会。
  但在众志成城的会后。
  田中再度私下叫来张东珍,直白的道:“这是一场虚假战争,我方并没有做好和民国进行正式决战的准备,所以战场之外的情报工作也很重要。”
  “是。”
  “你介绍下你对上海的渗透。”
  张东珍立刻如数家珍起来,从急于投靠的季云卿,到图好处的张啸林,再到态度暧昧的汪系丁默屯李士群这等党务人员。
  提到后者,张东珍表示:“这两人在未来的作用要大过张啸林。且这两人是可以争取的。最新情报表示,沈炼辰回到南京后展开了对徐恩曾的反扑,徐恩曾一完蛋,丁默屯李士群就成无根之人。”
  “张啸林呢?”
  “有杜月笙在沪上一日,他就无法真正的掌握上海的地下势力。”
  “那么为什么不除掉杜月笙呢?”
  “杜月笙很警惕,另外现在还不是时候,除掉他只会让戴雨民沈炼辰警惕。而我想,等战后,见识了我军武力的杜月笙,也未必没有转变态度的可能。”
  田中明白了,道:“那就拜托了,东珍。”
  听他喊自己的名字,张东珍知道正事已谈完,她立刻恢复了过往的狐媚,忽然凑去勾住田中的衣领问:“田中君,您还记得您把我放在餐桌上的那个晚上吗?”
  尼玛我念念不忘啊,田中顿时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