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剪不断,理还乱(含加更,谢谢大家的支持,你们是我的骄傲!)
  直觉告诉叶于琛,那是一道刀疤,他的直觉当然不会错。
  因为他什么样的伤痕,都见过。
  而伤在这样的位置,只能是她自己所为。
  “你......”
  凌菲开口,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手也努力往后缩着祧。
  可是他不让。
  下一秒,她已经被他从床上拉离起来,直接跌进了他怀里。
  “怎么会这样?凌菲......,什么时候的事?”沙哑着嗓子,他在她头顶开口咴。
  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会有那样的时刻,他恨。
  恨自己没在她身边。
  也恨,她放弃生命,放弃得那般轻率!
  他真的很想捏住她的肩膀,狠狠晃动她,问一问她,你那样做的时候,你想过我吗?
  可是,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那道疤痕像一把刀,一点点地剜进他的心里,将里面搅得血肉模糊。
  因为过去,有一些事,叫她难以承受,她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凌菲感到了他的紧张,也同样沙哑着嗓音开口,“我忘了。”
  不能告诉他。
  不然这个男人,会伤心。
  而她不想看到他伤心。
  “忘了?”
  他似是不信。
  “嗯,不小心划的,好像在厨房的时候划的。”
  多么蹩脚的谎言。
  可是他选择假装相信。
  他也还要强颜欢笑,因为他知道,现在他的叶太太要的并不是追溯过去。
  过去让她难受,让她痛苦。
  那么他便不问。
  “下次小心点,”他说。
  “好,”她温顺地应着。
  彼此心知肚明,却都如此入戏。
  到底,只是不想对方伤心罢了。
  叶于琛捡起掉落在床上的蓝宝石手链,拉过她的左手,缓缓套了上去,“在街上看到这条手链,觉得很适合你,就买来了,试试看吧。”
  “于琛......”
  “乖,那条手链旧了,我们换换,而且,我觉得这条蓝宝石的,跟你的裙子很配,我们试试,好不好?”
  他哄着她戴上。
  蓝宝石不负所望地遮住了那一道疤痕。
  却让他更觉得难受了几分。
  “还想睡吗?”他问。
  “嗯,有一点,”她诚实地回答,忽略掉手链的冰凉。
  此刻,她想一个人呆着。
  回忆千头万绪,如蛛丝一样捆住她的心,让她挣脱不得。
  她需要一个人,好好地理一理,挣脱那些不好的束缚。
  “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看看那些人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吃的,醒了就来餐厅找我,嗯?”
  “好。”
  轻柔地放下她。
  叶于琛步子迈得极快。
  几乎是落荒而逃。
  狠狠地,就是一巴掌,扇到了自己脸上。
  叶于琛,你离开这三年时间,她到底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手掌被自己震得发麻,脸颊自然也是痛的。
  可再痛,都抵不过他心里此刻的痛。
  他不敢想,如果她这一刀下去,没有被别人发现......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要借此来驱散心中的凉,可是他却是颤抖起来......
  ......
  凌菲睁开眼睛,睫毛颤抖得如同受惊吓的蝴蝶。
  明明睡意还在,可就是睡不着。
  手腕处,隐隐似乎又有痛感传来。
  真是奇怪,奇怪极了。
  割的时候一点都不疼的。
  怎么现在,反而疼起来了......
  想起那个无助的夜晚,她只觉得可笑。
  很多时候,回忆就是有这种魔力,让人站在这一端去看往事的时候,觉得以前是多么的荒唐可笑。
  可凌菲知道,现在心里不觉得可笑,亦是不觉得可悲,只是因为他回来了,回到了自己身边的缘故。
  很好。
  真的很好。
  那么就永远不要让他知道,自己的伤,是因他而起。
  永远。
  做了这个决定,她才觉得累了起来。
  合上眼皮,很快又睡了过去。
  可梦里,似乎没有她预期的那样美好。
  黑暗的房子里,沉闷得要命。
  身边,没有叶于琛。
  床上的顾岚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她。
  “小菲,再见。”
  “妈妈,你要去哪里?”凌菲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
  “去找你爸爸......”
  “爸爸?”她怔了怔,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将顾岚的手抓得更紧,“妈妈,你胡说呢,小菲在这里,你哪里都不许去。”
  可回答她的,是顾岚渐渐冰凉的身体。
  “妈妈,妈妈——”
  “菲儿,菲儿,”叶于琛在餐厅听到她凄厉的喊声,立刻奔了过来,轻轻拍打着她的脸。
  凌菲迷迷蒙蒙地睁眼,看到眼前的叶于琛,想也没想地坐起,抓住他的衣襟,“我的手机给我,我的手机.......”
  一定是妈妈出事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奇怪的梦。
  一定是,一定是!
  手机?
  “你不懂,你不懂,妈妈肯定是出事了,出事了......”
  妈妈?
  他皱眉。
  谭美云还是沈月芳?
  似乎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值得她这样慌乱。
  “叶于琛,我的手机呢?”凌菲目光一转,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床头柜的时候,声音愈发慌乱了起来。
  “我们的手机被我丢进海里了,乖,你做噩梦了,我陪着你,嗯?”
  “丢进海里了?”
  “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们。”
  他说得自然而然,理所当然。
  可回答他的,是她难以相信的眼神,“你是说,你把我们的手机都丢进海里了?”
  “怎么了?”
  他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凌菲挣扎着从床上爬起,不顾自己此刻不着寸缕的模样,直接抓住他的衣领,“叶于琛,你混蛋,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我妈妈要是出事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会!我一定会把你从我的心里彻底拿走,彻底拿走!我说到做到!”
  叶于琛终是被她发狂的模样吓到,他连忙抓起一旁的被子裹住她,搂进怀里想要问个究竟,却被凌菲一把推了开去。
  她跌坐在床上,“叶于琛,我真傻,我还想回去以后,带你去见见妈妈的......”
  可是现在,不一定见得到了。
  他皱眉,试探性地开口,“你妈妈?”
  “是,”凌菲抬眸,愤愤地看着他,“我妈妈。顾岚,她没有死,她一直在医院里,她是植物人,需要我的照顾,可是刚才,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见她和我说再见,她要去找爸爸了......”
  叶于琛因为她的话,震惊到不能自已。
  努力消化着她话语里带来的所有信息,看着那个拥着被单,脸上是无助的,慌乱的人儿,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你妈妈没有去世?”
  “是,”凌菲擦了擦腮边的泪,“一直被沈月芳控制。是她找人将我妈妈撞成了植物人......”
  声音破败得不成样子,如同一张被刀子割破的布,而这把刀,就是她心里此刻的担忧。
  担忧像一个黑洞,吸走了她所有的精气神。
  他睖睁了许久,才凝结出一点力气,重新坐回她身边,“别怕,只是一个梦而已。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回家。”
  叶于琛习惯性地去掏自己的口袋,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的手机,也一并被扔到了海里。
  “好,我们马上回家,”凌菲起身,从他的箱子里找出一件宽大的衬衫,胡乱套在自己的身上,又穿上长裤。
  这一次的旅行,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她没有任何准备,所有什么都没有带来。
  而上天似乎也在用某种方式告诉她,不应该来的。
  “菲儿,”叶于琛艰难地起身,在她走出房门之前,开口,“现在我们联系不到任何船只,只能等明天一早,他们来送补给的时候,把我们带回去。我会用的速度,把你带回云城。相信我!”
  凌菲眼前一黑,差点厥倒。
  叶于琛快步上前,稳住她的身体,“别怕,有我在......”
  可她却回答不出来了。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
  经历过两个人在一起的,最漫长的黑夜,凌菲和叶于琛踏上了回国的旅途。
  此时,距离他们从国内出来,已经过了三十六个小时。
  而谁也不知道,在归途的尽头,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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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城。
  十几个小时的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让他们看起来糟糕透顶。
  可谁也没有在意自己此刻看起来有多么糟糕。
  叶于琛是,凌菲更是。
  可走出安检口,看到等待他们的任江时,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至少,现在还有一个司机,可以安全地载着他们去医院。
  但下一秒,有人如疾风一样从旁边迅速出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叶于琛的下颌之上。
  “叶于琛,你这个混蛋!”
  凌柏凡的声音响起,惊回了凌菲的理智。
  她脸上上前抓住他的手,“二哥,你怎么......”
  叶于琛一个旋身,他并不打算吃下这个闷亏,而是打算还手。
  可拳头刚扬在半空中,就被叶于琛自己收了回来。
  因为凌柏凡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凌菲,阿姨昨天傍晚去世了。”
  然后他快了叶于琛一步,接住了凌菲软绵着倒下去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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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场春雨,不要命地往下砸。
  新鲜翻出的黄泥土,被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洞。
  土腥味铺天盖地地弥漫在每个人的鼻尖,想要挤进他们的胸腔,挤走那里所有的哀伤。
  可是,不能。
  一众人撑伞,站在雨里。
  凌菲麻木地看着顾岚的坟再度被人打开。
  这一次,放进去的,是真正的骨灰盒,里面,是她化为灰烬的妈妈。
  她,真的,真的,成了孤儿了......
  失而复得之后,再度失去,竟是那样的悲痛......
  双眼肿如核桃,让她都快要看不清了,可在最后一刻,她还是准确无误地扑了上去。
  “妈妈......”
  声音细小,却充满悲戚。
  透过稀里哗啦的雨声,还是如同绵密的针一样,扎进了叶于琛心里。
  这几天,他的日子也十分不好过。
  不眠不休地守在凌菲身边,却换不到她一个眼神。
  是的,他的自私,胡乱猜忌,让她连顾岚的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
  这一次,他连霸道要求她不要这样的资格,似乎都失去了。
  “菲儿,别这样......”
  他扔掉雨伞,蹲在她身边,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而她能给的所有反应,不过是一动不动,任凭他这样抱着自己。
  眼泪,被雨水冲走。
  然后,又重新浸出眼眶......
  她恨他吗?
  当然不,她是那样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可是,她如何去面对他?
  她不知道......
  双手无力地垂在一旁,她像一个被全世界遗弃了的孩子那样,身后的胸膛也不能带给她一丝一毫的安慰,反而是无边无际的荒凉。
  任江撑伞想要上前,却被叶于琛用眼神制止。
  他只是这样抱着她。
  只是这样。
  雨水,淋透了两个人。
  灼痛了他们的心。
  最后,她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他起身,将她抱起。
  身后的凌柏凡定然地站在雨中,眼神复杂地看向他,“叶于琛,这是最后一次,我把她交给你。如果你再让她伤心,我会让你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她。”
  破天荒地,叶于琛没有反驳,甚至还点了一下头。
  他将她抱回尚品。
  凌菲如一个破败的娃娃一样,任由他拾掇着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他叫吃饭,她便吃饭。
  他说睡觉,她便睡觉。
  一言一行,十分的听话。
  明明那样近,却又那样远。
  卧室的那张双人床,渐渐地变成了最深最广的海洋。
  她在这头,他在那头。
  中间隔着的,是无边无际的海水。
  她游不过去,而他,也无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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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叶于琛如往常一样起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轻柔的吻。
  明显地感觉到凌菲整个人僵住。
  他心里泛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这些日子,他进一步,她退十步。
  总是这样,总是让他的努力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得不到任何回应。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灰心,更加不能退缩。
  “今天我有点事,会晚点回来,”他一边扣着扣子,一遍细声交代着,“早餐一会儿我放在桌上,你记得起来吃掉。”
  回答他的,依旧是寂静。
  连空气都没有因为他的话语有一丝一毫的流动,更何况,是床上的人。
  假寐的她。
  他知道她在假寐。
  当然知道。
  每次她假寐的时候,睫毛都是在颤抖的。
  可是他能怎么办?狠狠吻醒她,告诉她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还是狠狠地要着她,确定她还在自己身边?
  这一切,他十分地想做,可是究竟是......没有。
  怕看到她抗拒的眼神。
  真的很怕。
  这些日子的夜里,他会惊醒。
  然后,冷汗淋漓地看着身边的那个纤弱背影。
  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也不敢去问。
  生怕她说出什么决绝的话来。
  只要她不说,他就觉得,他们会没事的。
  她是恨他的吧?
  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的?
  时间是可以缝合一切伤口的针线。
  虽然矫情至极,可他却深信不疑了起来......
  ......
  直到关门声最后传来,凌菲才睁开眼。
  眼泪,顺颊而下。
  她知道,妈妈去世与他无关。
  妈妈身体一直不好,心脏一直在衰竭,医生从正面侧面告诉过她许多次了。
  而他,只是,太过在乎自己。
  可是......
  她真的,不知要如何去面对他......
  他如此的体贴,如此地.....温柔。
  可是他知不知道,他那样的怀疑,已经将她伤了,伤到体无完肤了。
  日复一日的温柔,她不是不动心,只是.....午夜梦回,想到妈妈,心口,依旧是痛的。
  痛过之后,便是恼了。
  伸手,缓缓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
  恼的,他的不信任吧?
  明明自己和二哥什么都没有,可他却要这样防着.......
  有时候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子。
  也许是心里太痛太痛了,而他刚好是那个最亲近的人.......,所以就成了自己发泄的出口?
  这样,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
  剪不断,理还乱。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过了。
  一日,便被打发在了她的睖睁之中。
  桌上的早餐,也早已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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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床头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凌菲睁眼,结束了自己的装睡。
  这段时间,总是这样。
  夜晚来临的时候,她就躺在床上装睡。
  而他总是会在七八点左右回来。
  轻手轻脚地进来,盖好她身上的凉被,然后轻手轻脚地拿睡衣,洗澡。
  最后轻轻躺在自己身边。
  可今晚,他没有回来......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淡淡地流进来,却驱不散她心里的害怕。
  会不会他就这样放弃自己了?
  心里,没来由地慌,无边无际的乱了起来。
  叶于琛回来了!
  凌菲收回开灯的手,一如既往地,开始假寐。
  顷刻。
  啪地一声,床头的灯终于被叶于琛打开。
  看着那个在被单上的身影,他皱了皱眉。
  桌上的早餐纹丝未动,她是不是维持这样的姿势,在床上一整天?
  心里,生出了一股子恼怒。
  恼她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也恼她如此地疏离。
  今晚有特殊的事,他不得不去应酬,喝了些酒。
  酒意,让他突然俯下身去,将她捞在自己怀里,对准她的唇,便这么吻了下去......
  凌菲再无法装睡,伸手推拒着他,“叶于琛,别这样......”
  酒气钻入她的肺,让她十分地不舒服。
  可他不管不顾地,吻得更深。
  舌像一尾灵巧的鱼,吻过她所有的贝齿,然后更深入地寻找着她的丁香小舌。
  霸道,又强势。
  “你放开我!”
  她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指甲隔着衬衫,深深地抓住他的皮肉,没有放松。
  张口,毫不犹豫地咬住了他的舌。
  两个人嘴里都弥漫着一股铁锈的味道之后,叶于琛才放开了她。
  眸子锁住她的,幽深,让她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有些害怕。
  下一瞬,他更加往前进了一步,直接将她锁在自己胸膛之上,“想都别想!”
  发了狂一样地再度探进她的檀口,吮着她的唇瓣。
  他不会放手,永远不!
  哪怕她恨他!
  凌菲挣扎得愈发厉害起来,拼命捶打着他的胸膛,却被他拉住自己的手。
  不消片刻,他的衬衫已经被他自己剥离。
  却是伸手,从腰后拿出一把枪来。
  凌菲呼吸一窒,拼命往后缩,“你要做什么,叶于琛,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放开我!”
  他放开她的手,将枪上膛,然后反手递到她手中,还轻轻地让她握住,不忘将她的食指搭在了扳机之上。
  “如果恨我,那就杀了我!”
  也好过彼此折磨,折磨他,更折磨她自己!
  凌菲浑身颤抖着,手快要握不住,枪眼看着就要跌落下去,却被叶于琛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又一次紧了紧她的手,“以前我教过你如何开枪的,你应该比我更知道!”
  “我不会......”
  她想尖叫。
  “你会,就那么轻轻一按,我们就都解脱了......”
  说罢,他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拉掉她睡衣的肩带,然后是内裤,然后将手指埋了进去。
  凌菲呼吸一重,将枪握紧,举起,抵住他的胸膛,咬着颤抖的牙关,“叶于琛,别这样,别这样,真的.....,我只是.....,我只......”
  她不恨他。
  一点都不。
  她只是需要时间,接受妈妈去世的消息,接受他这样霸道的爱。
  只是需要时间。
  可今晚,喝醉的他,哪里会给她时间?
  他急需找到一个出口,让她和自己都解脱的出口。
  手指肆无忌惮地进进出出,他锁住她的眉眼,“开枪吧,凌菲。开枪,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的。”
  “你不会,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不敢吧?”她颤抖得更加厉害,“或者你认为我不该怨你,是吗?是吗?你让我连妈妈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为什么不能怨你?”
  “唔......”
  凌菲喘息着,下身的饱胀让她再也无法思考。
  手中的枪,再也握不住,直接掉落在了床上。
  她知道她又输了。
  对这个男人,她永远不会怪他太久。
  永远不能。
  叶于琛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温柔地将她压在身下,“既然不舍得,就不要折磨我了,菲儿......”
  声音嘶哑到了极点。
  “叶于琛......”
  她终于崩溃,再也不能自已地哭出声来,“那是我妈妈,我居然都没有见到她最后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
  他支起自己的上半身,一点点地吻在她的眼角,“我都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无法回答他。
  心口,一抽一抽地痛着。
  “相信我,时间久了就没事了,我们都会没事了......”
  他温柔地吻着她。
  下身,在她的身体里,一点点地膨胀。
  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她还是属于自己的叶太太。
  可他越是吻,她的眼泪,就越是凶......
  “你别逼我.....,别逼我......”
  别让她真的恨他。
  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
  一下一下地,重了起来。
  直至她完全迷失在自己身下。
  那么美,那么好......
  ......
  一切结束之后,凌菲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或许,她应该相信他,将一切交给时间,可是,心里的不确定,又是为何?
  她不知道。
  此刻,也再无力气去思考......
  叶于琛看着身下的睡颜,眉头有些舒展,有些自欺欺人的想,
  至少,她没有推开自己,这是一个不错的开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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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凌菲醒来的时候,枕边已是冰凉一片。
  叶于琛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他最近似乎忙了许多。
  不过他不说,她也是不问的。
  大喵在卧室外面拼命地挠门,开始呜呜咽咽地叫着。
  想必是自动喂食器里面的食物没有了。
  她起身,穿衣的时候发现自己脖子上淡淡的一个小红痕。
  那是他昨晚极力隐忍的时候,印上去的。
  心里,也没有那么抗拒。
  或许,真的可以像他说的那样,时间久了,就没事了?
  妈妈一定不会怪自己的。
  妈妈是那样爱她,肯定也希望她幸福的吧......
  家里的座机响起,打断了她的冥思。
  “小夫人,我是任江。”
  “任江?”
  “是的,首长今早来部队的时候,有点发烧,我们怎么劝他都不肯去医院,只能您出马了。”
  凌菲眉头一锁。
  想也没想地答应了任江,匆匆拿着包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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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城某部队。
  某个办公室内,姚红隔着窗帘往下看去。
  果然看到了那个匆匆而来的身影。
  她勾起一抹笑,放下手中的变声器,然后转向姚行年,“爸,她果然蠢到上当了,这一次可得做到让她毫无转圜的余地了。”
  巨大的办公桌后,姚行年的神色若明若暗,他点了点头。
  姚红立刻迎了上去,“爸,但是你答应我的,只动凌菲,不动叶于琛。可别忘记了,我还在等着,要当他的新娘子!”
  “你呀!”
  姚行年伸手,宠溺地戳了戳自己女儿的额头,却到底,什么也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