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从那天开始,齐明开始关注自己的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儿。他一开始收留澜依只是为了心中那一丝莫名的愧疚,但是现在,齐明于澜依之间的关系却已经变了味。齐明是村落中的首富,所以家中如花美眷,娇妻小妾是不少的,但是他仍然没有放弃染指澜依的念头。
  澜依十六岁的时候,接连几天都是梅雨季节,澜依受了点儿风寒,躺在床上没有一丝力气,连晚饭也没有吃,而齐明看准了这个时机,端了一碗热粥走到了澜依的房中。澜依一见父亲深夜到了自己的房间,也是有些疑惑的从床上挣扎着起身。
  “父亲,您怎么来了?”澜依问道。齐明看着澜依因为发烧红红的眼眶,还有柔若无骨的身形,极想一亲芳泽,但是苦于澜依这些年对自己一直都是当做父亲,并没有对齐明有什么过多的感情。
  “澜依,爹爹这不也是为了你好么,看你今晚没有吃晚饭,特地给你送了些来的。”齐明说着,坐在了澜依的身旁,将那碗粥送到了澜依的手中。澜依接过粥碗,一饮而尽。一来是因为澜依这些天着实是没有吃什么东西,二来也是因为澜依心底纯洁,对自己的养父没有防备,也没有什么顾虑。
  吃了一碗粥之后,澜依觉得有了些力气,她坐在床边,跟父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半晌澜依觉得一阵困倦袭来,她想要让父亲出去,自己要休息了,但是齐明却迟迟不愿从澜依的闺房之中走出去。
  澜依的意识逐渐不清醒了,齐明此时坏笑着走上前来,对澜依说:“孩子,你是哪里不舒服?让为父帮你看看……”说罢,他就伸手想要解开澜依的衣裳,澜依大惊,急忙伸手想要推开齐明,可是齐明是男子,力气本来就比澜依要大,而且澜依还吃了一碗被齐明下了药的粥。
  澜依眼看自己的衣裳就要被齐明完全撕碎,巨大的羞耻令澜依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一股力气,然后将齐明猛的推开,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屋外。澜依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一时间没有睡着的村民都从屋中走了出来,看到了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澜依,和面容惊慌的齐明。
  齐明向来在村中都是一副伪善的面孔,而今他猥亵澜依的事情要是暴漏出去,可就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齐明很是惊慌。善良的村民给了澜依一些遮蔽身体的衣服,并且询问澜依究竟是什么事情。
  澜依看了看齐明,这个男人虽然对她做出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但是却还是养育了她十几年的人,算是她的恩人了。澜依最终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齐明也送了一口气。但是那天晚上齐明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十分担心澜依将那件事情泄露出去,于是在第二天,齐明竟然将惊魂未定的澜依扭送到了村长那里!
  澜依还没有从昨晚的蒙汗药中完全恢复过来,意识跟头脑还有些不清楚,在官府的逼问下,她很是惊慌的望着自己的养父——齐明。而齐明则目光寒冷的看着村长说道:“我齐某人一声冠名磊落,当初也是因为可怜这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才收留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孩子跟她的娘亲一样,无耻下贱!”
  澜依听到无耻下贱这四个字的时候,心中猛地一惊!这四个字是从她父亲的口中说出来的吗?澜依猛的摇头,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麻药的作用令澜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齐明看澜依这样,心中一喜又接着说道:“哼!她昨晚竟然趁着天黑,到我的屋中想要勾引我,但是我齐明怎么会跟养女苟合?”
  村中的人一听,纷纷大惊。因为齐明在村中一向是一个伪善之人的形象,所以村名竟然听信了他的话,把矛头纷纷指向了澜依。一时间各种粗鄙的话语从村民口中说出,直直刺进了澜依的心中。
  澜依第一次明白了人言可畏这句话的厉害,而且,依照村规,这样的女子是要被处以‘髡刑。’所谓髡刑,便是要生生将女子的一头秀发生生拔去,而且永生都不能再留秀发。当时的女子以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为美,若是没了头发,不禁会被视为异类,而且将会带着那样的耻辱度过一生。澜依没有想到自己会遭到这么严厉的惩罚,而且她是无辜的。
  村长感觉到了澜依的委屈,但是村中的人基本上都受过齐明的好处,所以听信了齐明的话,一致要求惩罚澜依。村长觉得众意难违,也就忍痛对澜依施以了‘髡刑’。
  那一天,澜依被带到村中的石台上,她带着厚重的枷锁,被死死的锁在了石台之上,施行者手执烧红的小刀,一寸寸将澜依的一头秀发刮了下来!烧红的刀片将澜依的头皮烫伤,澜依拼命的挣扎,但是身上的枷锁将澜依死死绑住,她一动都动不了。
  行刑之后,澜依的头顶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儿好地方了,而她的发丝也被抛进了村后的悬崖中。澜依被从石台上解下来,她原本灵动的眸子已经失去了神采,直愣愣的盯着石台边上观刑的人。
  “一个,两个……”突然,澜依的口中传出了这样的呢喃。一开始村民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后来才听到,澜依是在数村中的人。“七十三,七十四……八十二个……”澜依数完,村民一共八十二人悉数被澜依叫出了名字。
  村民不知澜依是什么意思,而澜依数完之后也再没有吐出一个字。当天夜晚,澜依就投了崖。人们只从澜依掉落悬崖的地方发现了一只红色的鞋子。崖底很深,一眼望不到边,十几个觉得澜依无辜的村民跟村长一起站在悬崖边上,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妮儿是可怜了,我看事情不是齐明说的那样!”村长说着,他不忍心再站在这个悬崖边,转身欲走的时候,身旁的一个汉子突然指着崖底,惊叫道:“你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