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成了太子 第12节
  走出书房时,外面天都黑了,景芸觉得怪不好意思,今天她是过来参加苏老夫人的寿宴,结果见完老夫人之后就再也没露面,希望那些宾客不要想起她这号人物,不然又得编排出什么谣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惊吓,景芸这次真的饿了,肚子也不受控制咕咕叫了起来。
  实在太丢人了,景芸放慢脚步,尽量离苏逸远一些,以免被他听到肚子的声响。
  “你走不动?”苏逸回头,见她磨磨蹭蹭,以为她脚累得走不动了。
  “是有些。”景芸很想变成一只鸟飞到苏府门口,然后快马回府,不过现在得解决眼前的窘迫,深吸一口气,用手轻轻抚摸肚子,让肚子不要再叫。
  苏逸转身走过来,景芸连忙后退两步,“我们还是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不然被苏府下人看到就不好了。”
  景芸坚守女子的闺阁礼仪,不能与男子靠得太近,苏逸却拿走她手上的书,另一只手拉起她的手,“你再磨蹭,就把你丢在这里。”
  听到苏逸说要丢她在这里,景芸不再反抗,在这个节骨眼名声算什么,若是被人看到了,说不定还会羡慕她与苏逸的感情好。
  苏逸的手很大,很有力,他手心温度蔓延到景芸的手心,莫名让人安心,景芸嘴角不禁勾起,其实他心地还是不错,知道怜惜人。
  “脑子想那么多,也没见你做事有多聪明。”
  苏逸一句话击碎景芸仅存的骄傲,还有刚才对他的感激。
  手是暖的,心怎么那么冷硬。
  苏逸在昏暗的路上也能分清方向,没多久就看到其他人,景芸挣开苏逸的手,他却还是紧紧抓着。
  “苏逸,快放手,我可以走了。”一会儿苏家人看到,就不好。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苏逸邪魅一笑,景芸瞬间就看出他此举的意图,只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景芸只能认命陪他演戏。
  苏府丫鬟看到苏侯爷终于出现,连忙去通报老夫人以及其他老爷夫人,今天开宴时侯爷只出现了一会儿就离开,大家都以为他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侯爷的侍卫林木,才知道他并没有走。
  现在侯爷还牵着一名面生女子,不过很快就有人看出那是侯爷的未婚妻,大家瞬间明白过来,原来侯爷带未婚妻逛苏府了,就是逛的时间好像稍微久了一些。
  看得出侯爷与未婚妻的感情极好,这么多人盯着还拉着手呢。
  苏逸让管事告知祖母以及二叔二婶知会一声,便拉着景芸出府。
  管事没敢多留,让人好生送侯爷之后,便吩咐人去各房通报。
  景芸今天耽误了许久,景家那几位早就走了,正愁如何回去时,苏逸把她拉上了他的专属马车,留下夏梅与林木在下面面面相觑。
  两人很快就醒悟过来,连忙上车,一个赶车,一个坐在旁边等待里面的主子差遣。
  “苏逸,等会儿你送我到景府的巷口即可。”景芸可不想他的马车出现在景府门口,一会儿又闹出动静来。
  “先去吃饭,我饿了。”苏逸闭眼休息。
  我也饿了,景芸摸摸已经扁了的肚子,刚才苏逸还嘲笑她多想,一反思还真是如此,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苏逸把景芸带到一处僻静的酒楼,里面客人不多,看着生意不太好的样子,也就是说饭菜也可能不怎么样,苏逸许是看这里的人不多才过来的吧。
  老板把苏逸带到最好的包厢,包厢有三面宽大的窗户,从窗户可以远眺周围,看到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夜景,这里的位置简直绝了,她以前怎么没找到这么好的地方。
  饭菜很快就端上来,景芸才想起他们刚才好像都没有点菜,老板就直接上菜了。
  “苏逸,你经常来这里?”不然老板怎么知道他喜欢吃哪些菜。
  “来过几次。”苏逸端起老板特别准备的茶品茗。
  一旁的老板呵呵笑道:“苏侯爷可是我们店的老主顾,这间包厢也是他常年包下的,姑娘第一次来吧,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尽管说,我一定尽量满足。”
  店家还是第一次看到苏侯爷带除苏郡主之外的女人过来,想来是他很重要的人,招待客人的热情也高了几分。
  “嗯,谢谢老板。”
  所有菜都上齐后,景芸扫了一眼桌上的菜,有荤有素,看着十分清爽可口,香味扑鼻诱人,景芸不禁咽了咽口水。
  她实在太饿了,才会如此失态。
  苏逸看了一眼目光紧紧盯着饭菜的人,眉毛微扬,“吃吧。”
  得到开动的指令,景芸便迫不及待夹一块鸡肉放进嘴里,瞬间瞳孔放大,这些菜看着简单,吃起来却十分美味,比她在外面吃过的都好吃。
  饿了一天,加上碰到合胃口的饭菜,景芸手中的筷子便再也停不下来。
  用完一碗白饭,又吃了许多菜,肚子总算不再空落落,景芸放慢动作,打算给自己舀一碗汤,余光扫到苏逸,发现他竟然没有动筷,只是随意喝茶。
  “这些饭菜不好吃吗?”这些饭菜都是他喜欢吃的,怎么一口也不吃。
  “我不饿。”苏逸淡淡说道。
  是吗?景芸打量了一下苏逸,难怪他长得如此纤细,原来是个不爱吃饭的人,可是不对呀,她都饿得肚子咕咕叫,苏逸怎么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
  景芸发现他的右手一直垂在桌下,呀,她怎么忘了他手上有伤,肯定是痛得没法抓筷子,才不吃饭。
  想到他手上的伤是因她而起,景芸把苏逸面前的饭碗端起来,“你想吃什么菜?”
  她就充当一次丫鬟,喂他吃饭吧。
  苏逸眼睛微不可见动了一下,敛下眉,“不用。”
  刚说完“不用”,一块鸡肉塞进嘴里,让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再磨蹭,月亮都快要下山了,咱们早点吃完饭早些回去歇着。”
  这么大的人,还学小孩子不好好吃饭,难怪长得像根杆一样,又高又瘦,景芸也不再问他喜欢吃什么,反正刚才老板说这些都是他平时喜欢吃的菜,那就没有任何不能吃的。
  苏逸吃完嘴里的菜,想说不需要她喂,又被塞了一口,这就样不间断喂食,直到饭碗空了。
  她这样的举动,让苏逸想起在家时,二弟调皮不吃饭,母亲便让嬷嬷抱住他硬塞,没想到他今日也会有这样的待遇,气得脸都红了。
  “真乖,哎呀,刚才忘记喂你喝汤了,吃那么多饭菜肯定噎着了吧。”景芸起初是想让他赶紧吃饭,喂着喂着见他没有反抗就更想逗他。
  利索舀了一碗汤,舀起一勺送到苏逸嘴边:“喝完这碗汤就可以了。”
  “我不是三岁小孩。”
  “嗯,你是二十岁的小孩。”景芸努力憋笑,不愿意放弃作弄他的机会。
  突然门外有人敲门。
  “爷,药买回来了。”是林木的声音。
  “等一下。”苏逸愣了一下,他何时让林木去买药了,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他进来,他现在要先解决眼前得寸进尺的人。
  第17章
  来的真不是时候,景芸讪讪放下汤勺,仰头一口把碗里剩下的汤全部喝光,如此美味滋补的汤可不能浪费。
  苏逸眉头不自觉抖动,行为如此粗鲁霸道。
  “爷,你的手怎么样了?”林木听景小姐说侯爷的手被烫伤,便立刻去药房买药,好在没耽误太多时间,不过看侯爷面红耳赤,难道是伤口严重,身体发高热了?
  “林木,你家爷没事,我来帮你家上药,你先去吃饭吧。”景芸想到他还没有吃饭呢,便主动接过帮苏逸上药的事情。
  “你会?”苏逸冷哼,“是嫌我没死透吗?”
  刚才她塞饭的蛮劲,简直就是恩将仇报,刚才差点没把他噎死。
  “我会啊。”不就抹抹药而已,简单得很,景芸一把抢过林木手里的药,“我还是很聪明的。”
  苏逸目光冰冷,抬头看向林木,语气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你要吃饭?”
  “景小姐,这种事就不烦劳你了。”林木被吓得心突突,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不想成为两人争吵的无辜受害者,于是又抢回药瓶。
  林木把主子扶到窗边的矮榻,轻轻掀开主子的衣袖,只见手腕处已经红肿,甚至开始起泡流脓,这么重的伤,刚才从苏府出来就该先去医馆,主子却要先过来用膳。
  主子平时也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啊,想到房里的另一个人,林木突然有些懂了。
  “呀,这么严重。”景芸看到苏逸白皙的手腕上蔓延起一片触目惊心的红,上面还隐约可见水泡,吓了一跳,这人居然一声不吭,心中顿时愧疚不已,“我能帮什么忙吗?”
  景芸不是没良心的人,想做点什么弥补一二。
  “你别挡住光。”苏逸没好气道。
  好吧,景芸挪到苏逸身后,这样就不会挡住光,还能看得清清楚楚。
  “苏逸,这家店饭菜这么好,怎么会这么少人的呢。”景芸现在没事做,便问起进门时就好奇的事,“现在正是大家出来用膳的时间段,按理说人不该这么少的。”
  然而苏逸并没有回答她,景芸吃了个闭门羹,于是走到林木身后,戳了戳林木,问他是怎么回事。
  林木本来专心为主子清理伤口,被身后人戳得手抖了一下,幸好他定力足很快恢复如常,不然他就得被主子罚了。
  见她不罢休,林木刚想解释,就看到主子射出一道冷光,“景姑娘,你若是想知道,可以下楼问老板。”
  这个答案总没错吧。
  一两句话的事情,这主仆俩的嘴怎么跟镶金一样矜贵,景芸只能下去问了。
  林木见景芸走了,动作立刻加快了不少,很快就抹好药,绑上纱布,想到主子手伤得如此严重,肯定没办法用膳,连忙问道,“主子,您吃饭了没有?”
  林木被轰出去,他始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景芸蹬蹬跑下楼,没过一会儿又蹬蹬跑上来,原来这家店并不是谁都招待,只有老板认可的客人,并且需要提前三天定好,才能过来吃饭,这也难怪店里会如此少人。
  这么另类的经营,能挣钱吗?
  老板接待客人还要看眼缘,刚才景芸说下次也要过来吃饭,老板最开始还不同意,最后景芸只能表明身份,才终于获得一个名额。
  景芸之前就说要请周易冰他们吃饭,这家店闹中取静,饭菜又精致可口,正好合适,于是立刻向老板预定刚才吃饭的包厢,结果老板说那是苏逸的专属包厢,只有苏逸一人可定。
  现在想要实现,只能上来找苏逸商量。
  “苏逸,你能借这个包厢给我用一天吗?”反正他又不会天天来,或者一整天待在这里,从空出来的时间里腾一天出来即可。
  “不行。”苏逸把衣袖放下,盖住手腕。
  “这么小气,连商量一下都不行。”
  景芸低声商量,想到他刚才吃饭都没喝到水,许是脑子缺水才如此火大,于是殷勤倒了一杯茶放在他左手边,紧接着又开始削水果,费尽心思讨好他,最后却得来赶客的命令。
  “时辰已经不早,林木,送景小姐回去。”
  “景小姐,请。”
  见她还是杵着不肯动,林木看了一眼主子,询问该怎么办。
  “还想我送你回去?”苏逸声音犹如晚上的夜风,清冷无情。
  “不用。”景芸呵呵,谁要他送,再多看几眼他的脸,景芸怕晚上又得做噩梦。
  景芸愤愤转身,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抬手拔头上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