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臣妻文的绝美炮灰 第102节
  “皇上,我陆岳自掌兵权以来, 可以说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朝廷,只有愧于妻儿。
  本来不该拒绝皇上好意,但此事牵连甚广,臣怀疑此事或有外族参与其中推波助澜, 意图再次筹谋大楚, 所以在事情未水落石出尘埃落定之前,请恕臣不能从命,不能自己安享富贵。”
  武宁侯的话,可以说说的是明明白白了。
  如今朝中群臣也基本都明白了过来, 此事乃是皇上有意想对武宁侯明升暗降收回兵权, 但武宁侯拒绝了。
  魏昭的眼神已经完全的冷了下来。
  他虽然已经预测到了武宁侯绝不会乖乖束手就缚, 但他如此不识抬举依旧让他十分生气。
  但魏昭此时并没有发作, 反而朗声笑了两声说道。
  “既然武宁侯不服老, 那大楚的边境还要有劳武宁侯多担待一些时日了。来,众卿,与朕一同敬武宁侯一杯!”
  魏昭仿佛毫不在意的态度,众臣俱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武宁侯和陆澹却借着袖子的遮掩,并未将酒水入口。
  虽然他们觉得魏昭大概率不会在酒水里动手脚,但已经到了这样对立的境地了,多防着点总是没错的。
  很快在魏昭的示意下,美轮美奂的歌舞缓缓的从宫宴两侧进入了广场中央。
  但往日里总能吸引到群臣大部分目光的歌舞,此时仿佛此时失去了颜色一般。
  在场的所有人俱都是心不在焉,神思不属。
  甚至觉得今日皇上的这个生辰宫宴,有些过分难熬了。
  按理来说,收回兵权的事情,这些奉行君君臣臣的大臣们,大多都会站在皇帝那边才对。
  但现在哪怕是如姜大人这样的古板迂腐之人,也觉得兵权放在武宁侯手里好似更加的安稳一些。
  朝中有一部分老臣,是经历过先帝在位时期,楚国差点被外敌灭国的时候的,对当时连翻换将却依旧节节败退,直到武宁侯力挽狂澜之事还历历在目。
  对武宁侯掌兵权天然就有一种理所当然的踏实感。
  况且满朝文武,没几个人认为武宁侯真的有不臣之心。因为武宁侯掌兵权的这些年来,可以说在有些时候,只要武宁侯真的有这个想法,朝廷是无法抵抗的。
  尤其是当初先帝将宁王派往边关,要让人去取代武宁侯的时候,武宁侯若眷恋兵权心一狠,恐怕直接就改朝换代了。
  但武宁侯却二话没说,老老实实的就孤身回了京都,若非边关又发生了宁王之死的变故,武宁侯当初已经一副安心生活在京都的架势了。
  宁王之死之后,武宁侯又扔下了妻儿回了边关,发狠一样的将边关搞事的外族杀了不知多少。可以说武宁侯如今的兵权和名望都是他杀出来的。
  只可惜边关之外幅员辽阔,终究没有办法斩草除根。
  当然,除此之外左右百官心态的最大原因应该是皇上这些时日以来,各种匪夷所思的行为层出不穷。
  不顾身份抢夺臣妻,甚至算算时间,今日出生的那个孩子什么时候有的一目了然。
  在武宁侯掌兵权的时候,都敢这么肆意妄为,着实不怪武宁侯不放心。
  建立玄鸟卫给百官头顶都悬上一柄不知何时落下的刀,随时随地,任何官员都有可能成为刀下之鬼,甚至连个有足够说服力的证据和说法都不用给。
  此种情况下,文武百官又怎么会站到皇上的立场考虑问题呢?他们充分的理解武宁侯的危机感。
  对着这位皇上,谁能没有呢?
  至于武宁侯提到的宁王和韩大人之死,所有人甚至都不敢细想究竟,皇上真的太过随心所欲不择手段了。
  这种随心所欲不择手段,如果再加上至高无上的权柄,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跟随魏昭一起过来的后宫嫔妃们,听见舞乐响起的时候,不少人才如梦初醒般的松了一口气。
  她们刚刚看见的是朝中争斗吗?
  武宁侯和皇上之间?好似皇上还是落于下风的。
  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偷偷的左右看看,见不少人都是一样的反应,才慢慢平缓了心情。
  与贤妃因为一起办宫宴,以及谢芳华存在而关系紧密了一些的嫔妃,都不由的看向贤妃的神色。
  后宫之中谁不知道,贤妃与武宁侯夫人之间的关系的,为此后宫之中不少人都给贤妃几分颜面的。
  谁曾想到,前朝之中,皇上竟然已经与武宁侯到了这种地步?
  贤妃如坐针毡却强撑着平静的笑脸,脑子里乱糟糟的。
  虽然她已经在皇上面前与武宁侯府勉强撇清了关系,但血亲关系摆在这里,总是有些尴尬的。
  况且她从心里也觉得,皇上这过河拆桥的意图有些太过明显和急迫了。
  魏昭懒懒的躺在龙椅之上,手指头一点一点的仿佛正深陷在音乐之中。
  乐曲从缓慢悠扬变换成了节奏紧凑的调子,魏昭的手指也随着乐曲的节奏变快了不少。
  紧密的鼓点越来越快,仿佛踩在人心跳上,听的人莫名心浮气躁。
  …………
  农庄之中,玄鸟卫整齐排开,对面是被护院和侍卫保护在中央的姜邈姐弟。
  玄鸟卫领队看着面前二人从图像上基本看不出来谁是谁的样貌,陷入了纠结之中。
  但谢大人说过,那人容貌气质优于常人不少,领头的队长犹豫着将目光放在了姜邈身上。
  这个好像更俊俏一些?
  “玄鸟卫办事,奉劝各位还是不要自误,哪个是姜恒?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听玄鸟卫的问话,早知道玄鸟卫厉害的姜逸,想都不想的就要站出来冒认了。
  只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姜邈乃是女儿身,若真被玄鸟卫带走了发生什么事情可就说不准了。
  而他是个男子,那玄鸟卫口中叫的也是姜恒的名字而不是姜邈,姜恒本就是男子的身份,算起来他更加的符合条件才对。
  带走他的话,说不定还能拖延时间,等到武宁侯和世子回来,到时候或许他还能得救!
  总之今日,不能让玄鸟卫把他姐带走。
  “我是姜恒。”
  姜逸直接开口说道。
  姜邈听到姜逸的话,内心不由的震动了。落到玄鸟卫手中的有几个人有什么好下场,姜逸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看姜逸那一副明明十分害怕到拳头都握的紧的发白,却又坚定的神情,姜邈的心没办法不软。
  不管姜家对曾经的姜邈来说算什么,她这个弟弟,对姐姐总还是十分真心的。
  将姜逸拽到了一边,姜邈淡定的对着玄鸟卫说道:“他开玩笑的,我是这农庄的主人,姜恒,不知各位找我有何贵干?”
  那领队的看了看姜邈,又看了看姜逸,有些拿不定主意。
  虽然那人第一个自称姜恒,但领队的队长却觉得后面承认的这个更符合谢大人所描述的那个人。
  身边一个心思灵活之人看出来了他的纠结之后,对领队的说道:“不如两个人都先带走吧,到底谁是姜恒,到时候自有分晓。”
  那人一想也对,他分不清,都带回去不就行了。
  “你二人都跟我走一趟吧!”
  “慢着!”
  姜邈一声喝止,农庄里的护院侍卫,俱都打起了全部的精神,严阵以待的对着玄鸟卫众人。
  玄鸟卫中人并不将这些护院放在眼里,他们自成立以来便是得了皇权特许,曾经处理过的人家也不是没有想反抗的。
  但那些侍卫护院对上他们,交手之时都要怯上一筹,十分实力也只能发挥出五六成的样子,而他们也都是谢大人精挑细选出来的,手上的功夫自然不在话下。
  从成立到今日,除了当初在武宁侯亲卫的手上吃了点亏以外,他们还基本上没有遇到过太过棘手的事情。
  自然对这农庄里的这副阵仗不以为然。
  姜邈眉头一挑说道:“据我所知,玄鸟卫所管的一般都是朝中大事,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又怎么会跟朝中大事沾上关系呢?”
  玄鸟卫等人听到姜邈的话说道:“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恭维我们也没有用,先跟我们走,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的!”
  其实他们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从谢大人的吩咐罢了。
  谢大人也曾叮嘱过,可以稍微客气一些,暗示此人身份挺重要的。
  所以,他们才愿意浪费这些时间,与他们好声好气说两声。否则按照他们曾今的行事习惯,进了农庄之后,总要做出点杀鸡儆猴之事才行。
  姜邈说道:“我想诸位误会了。我说此话的意思并不是问各位要找我的原因,而是怀疑各位是冒充的,并非真的玄鸟卫!”
  姜邈此话一出,所有认俱都是目瞪口呆!从未想到过这个角度啊!
  连一旁以为是自己的事情败露了以至于连累了东家的孙崇,都一脸懵的样子,玄鸟卫是有人会冒充的吗?
  除非不要命了,不然根本没人敢!
  玄鸟卫领头之人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冷笑着说道:“大楚境内还没没人敢冒充玄鸟卫!”
  “这可说不准,这庄子里的所有人包括我本人在内,不过都是一些升斗小民,如何能分的清玄鸟卫真假?
  近来我这生意惹了不少眼红之人,还曾遇到谋财害命的刺杀。今日若有人冒充玄鸟卫将我暗害,便是后来冒充之人被定罪,对于我来说也是来不及了,做生意还是要万事慎重一点才行。”
  姜邈说的煞有其事,若不是他们是真的玄鸟卫,此时都要顺着她的思路去怀疑一番真假了。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玄鸟卫的令牌绝无仿冒!”玄鸟卫的头领硬压着怒火说道。
  他十分怀疑,所谓怀疑真假不过是面前之人找借口拖延时间胡搅蛮缠的。
  “诸位见谅,这里在场的人也没人认识玄鸟卫的令牌的。”
  姜邈无辜的说道。
  那人将令牌收起来,用最后的自制力压住心里的暴躁,目光阴狠的问道:“那你要怎么相信?”
  “诸位有所不知,在下虽然只是个升斗小民,却与武宁侯府有些亲戚关系,得武宁侯世子照顾颇多。不如各位稍等一二,待武宁侯世子参加宫宴归来分辨真假之后,便与各位前去如何?”
  那人一听,冷笑一声:“武宁侯世子?那你可以不用等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两个都抓走!”
  玄鸟卫整齐的抽刀出鞘,森冷的刀刃明晃晃的,一片森然冷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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