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福娃会种田 第14节
  但是不确定这山里是否有毒蛇毒虫之类的,就让小孩子乖乖在眼前待着,周郡和路云他们大一点的孩子去捡树枝,找柴火。
  水源不缺,昨天接的雨水放置后,路云已经把稍微过滤了一下杂质,周郡先让路云把柴火搬来,他要先把这能喝水的水煮开,给路拾喝周娇喝,之后给路拾熬菜粥。这些日子他都是这样做的,路拾和周娇的饭都是周郡自己做的。
  这两个人年纪小体弱,不适合吃大锅饭。山里不缺野菜,昨日他们冒雨外出的时候周郡就发现野苋菜,这种野菜他认识。因为姥姥爱吃,每次他回乡下姥姥家,姥姥总是带着他去挖。并且告诉他这种野菜在那些困难饥荒时期,田里粮食不够或者害怕冬天没有菜吃,他们就来找。
  野苋菜这种菜叶子和杆子及根部都能吃。还可以把它腌制起来,放在坛子里在冬天做咸菜吃。姥姥还说他们年景好了之后,就用这种野菜喂猪喂鸡。
  周郡和路云弄了一些回来,他先用小镰刀在落叶草丛中探,敲打,这样做是看看草丛里有没有毒蛇虫之类的东西,先把他们惊起来。
  弄回野苋菜,熬了奥,让周娇吃完,喂路拾。周郡和路云便又出去找柴火和野菜。妇女们热火朝天的也开始用石头垒灶,架锅,生火,倒水、收拾柴火、去找野菜,昨天淋湿的物品晾晒,忙忙碌碌的没一个闲着的。
  像周林他爹和周大福这样的则想着上山看看,一边是琢磨着能不能找到野果野物之类的,一边是找找路。但是现在上山的路泞泥不堪,他们也不敢贸然进去,选了几条能走的路,在外围打转。
  等周郡捡完柴火回来,发现周娇还在坛子边吸着,她似乎吃的很艰难,周郡看她脸红扑扑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
  他心里一惊,知道她这是昨天淋了雨吹了山风,邪风入骨,感冒了。夏季风寒感冒,如果别发烧,是没事的。可是周娇身体经过逃荒,吃不跑忍饥挨饿的早就不如之前了。如今这样受不住了发起烧来。小孩发烧最难办,也最让他害怕。
  他也没心思去找柴火了,赶紧让她睡回洞里,用凉水给她擦身,降温。现在没有退烧药和温度计,周郡也摸不准周娇烧的有几度。他也没有酒精可以物理降温的,只能用凉水一遍遍的擦洗,一遍遍的哄着周娇喝水。周娇一开始还能忍着,可是后来越来越难受,而且哥哥用凉水擦了她之后,她感觉到好冷好冷。
  “冷,我好冷,哥哥……”
  听到周娇喊冷,周郡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摸了摸手脚手心脚心都是冰凉的,而胸口却是热乎乎的。而且额头滚烫着。
  周娇冷说明她温度再升高,他不敢把被子给周娇盖,应该要散热,可是周娇冷得都缩成一团了。路阳媳妇和周大福媳妇进来,见周娇模样,摸了摸她的头,又去掰开她的嘴巴看舌头。“哎呀,这孩子发热,这可怎么办,这哪有药。”
  周娇还在喊冷,周郡却还在用凉水给她擦胸口和背部,把周娇弄得直哆嗦。
  看到他这样做,周大福媳妇把他推开,“你这个小子,不会照顾人。起热要捂着。”
  两人把被子给周娇捂着,还把周二贵身下的一条被子也拿过来。周郡声音焦急,“婶娘,不能这样。”
  越捂烧的越厉害。
  “我生了三个娃了,能没你懂?”周大福媳妇瞥他一眼,轰他走,让他别在这添乱。
  周郡哪里肯做。他要把被子掀开,周大福媳妇一下子恼了,“郡小子,你犯什么邪乎?”她把周娇用被子过紧,又要人去拿热水来,让周娇喝下去。
  路婶子赶紧拉住他,“你听你大娘的,她懂得多。我看过《黄帝内经》,娇娇这孩子是面色红赤,邪热外达,恶寒怕冷。周婶子是要给周娇发汗。体若燔炭,汗也而散。”
  路婶子怕他犯浑,把自己知道的黄帝内经上记得关于起热灼烧都说了,还说了可以用生姜、薄荷、黄连、干草、黄柏、栀子、升麻等来治。但他们都是农民不认识这些草药,也不知道山里面有没有。
  路婶子只是看过《黄帝内经》,却不懂医术,照本宣科地说了出来。
  周大福媳妇瞪他,“我不懂什么《黄帝内经》。但俺生了三个孩子,俺家有六七个娃娃,俺们家孩子生病都是我照顾的,这孩子是昨晚淋了雨吹了风,才发热,没多大事,要她闷头睡一觉出一身汗。只要不发热,就好了。你快去给他再熬一碗野菜粥来,这孩子肚里没东西,怎么扛过去?”
  周郡凑近一看,周娇已经不再寒冷了,而是在被子里睡着,脸上还是红扑扑的,眉头却舒展下来,不再像之前那么痛苦了。周郡琢磨着中医理论,他也不懂中医,但是感冒发烧是知道的,周娇只发烧,没流鼻涕,舌苔是红的,也不咳嗽。只要有退烧药下去,就没事。
  现在他物理降温不行,把周娇弄得更难受更冷了,但看着现在周娇好受一点,又见周大福媳妇自信模样,他就道歉,“对不起,大娘,我一时情急。”
  “你这小子,你大娘我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多。去,快去熬碗野菜粥来。”
  周郡赶紧把早上的热粥再次热热。路云也知道周娇发热了,他就带着路拾,不再满道转悠了。周娇吃不下去,周郡哄着喂了点,之后让她睡了。她绵绵的一点精神也没有,手掌心和脚心都热了起来。而且脸部烧的通红,嘴唇干得很。
  周郡喂了粥喂了水后,又想给她散热,但想着周大娘的话还是忍了下来。决心再等等,看看周娇能不能出汗,周大娘说过要是出了一身汗就没事了。
  他就守着周娇,时不时地摸了摸她的头,周娇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地。周二贵已经可以起身了,被小周氏扶着出去了。
  洞里只有他和周娇,过了一会儿,路云抱着路拾进来了。他把路拾放在一边,凑过来看周娇,小脸上也是皱巴巴的忧心不已,“我以前发热的时候我奶就给我熬姜片汤,喝一碗就好了。”
  这里什么也没有,缺医少药的。
  路拾嗯哼几声,周郡看了路拾,要路云把他带出去,免得在这里空气不好,而且周娇这感冒虽然是不传染的,但是还是防备点好。
  外面天气好,让路拾多晒晒,补补钙。他们没肉吃,就只能靠太阳补钙了。
  山中雨一停,太阳一出,温度就上升了,还有一些低洼的地方有水渍和污泥,但一些高一点的地方却干燥起来。到了正午,太阳更加厉害。在洞里守着的周郡感觉到了闷热,他昏昏沉沉的,周娇一声呻吟,让他猛然激灵,赶紧去摸周娇额头,还是烫的,但是却有了汗水。周娇也开始挣扎,蹬开被子,把胳膊和脚都露出来了。
  周郡赶紧又喂她热水,再次帮她擦洗手心和脚心,还有背部和胸口之后又将她裹得紧了一些。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周娇头发全部汗湿了,周郡往被子里摸了摸她的背,发现衣服都湿了。再次擦洗后摸了摸她的额头,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去,发现是凉了些。
  周大福媳妇进来,给周郡端了一碗野菜糊糊,“吃吧。”之后她看了看周娇,脸上有了喜色,“没事了,这女娃出汗了。”
  发汗后,热度退下,孩子起来喝一缸热水,在躺个一两天,如果不再发热,就没事了。周大福媳妇道:“行了,周郡,看今晚这娃不发烧就好了。”
  “出去吧,这边由你路阳婶子看着,你阿爷说等晌午过后,要去山里走走。”
  周郡这才出了洞口,发现地面已经干了。要是不仔细瞧,似乎不知道昨天下过那么大的雨。他们的板车已经放好了。周大福和周明等正在拿着锄头和砍刀砍伐树木,在一旁砍砍切切的。周郡过去,周立说他们是在做制杖,山路板车不好推,要把一些行李和家具背着过去。所以要用制杖和绳子把东西背在背上。
  他又说晌午的时候几个男人去了山道,发现有一条路很宽,能够走下两个人,想来这个曲平山应该是有人进进出出的。他们明日一早就起来从那条山道走,如果教程快,顺利的话会在天黑之前翻过去。
  周郡也想赶紧离开这里,害怕周娇发烧再度反复。孩子禁不起这样颠簸,而且没药也不好休息,山里昼夜温差这么大,周娇这一病后,小周氏也不让小妮在外玩水了,几个大人也不让孩子们疯跑了。妇女们疯狂的找野菜,用石磨磨成粉后就做那种固体糕点,准备明天上山吃。
  周林和他爹还在半山腰打探,还做了两个陷阱,看看能不能抓到一两只野山鸡或者别的竹鼠之类的。他们不确定这里有没有,但是一直到第二天他们出发,周林去看陷阱里什么也没有。
  周娇到了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没有再发烧,恢复了点精力。周郡拜托周大福媳妇抱着周娇去小便。他是想自己去的,但是周娇快六岁了,这一路都是自己去上厕所,他只在一边等着的。
  现在她生病了,要裹紧点不能透风,又不能在山洞里解决,就只好拜托别人了。周大福媳妇笑话周郡多事,嘴上说着他毛病多,自家妹子怎么了,小娃娃还害羞吗?但是还是去帮忙了。
  周娇人小小的,本来没觉得羞涩的,但是哥哥这样做,她反而不好意思了。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她洗澡都不避开人的,有时候爹爹也给她洗澡。但是后来逃荒的时候,哥哥就特别注意她的隐私,要她保护好自己,说不要她单独和陌生人相处,而且在那河边她要脱了衣服像路云一样下水洗漱,就被哥哥给拦住了,说女娃娃不能这样。
  周娇虽然不明白,但是下意识地听哥哥的话,在她小小的心里知道,哥哥是不会害她的。
  入了夜后,众人还像昨日那样睡。只不过周二贵没事后,换周大婶娘进去睡了。周郡一直担心周娇还会再发烧,但他又不能进洞口里,只能让路云看着点。
  路云前半夜没怎么睡,一边看着周娇一边注意着路拾,路拾最近有东西吃有水喝,夜里还会小便一次,不过周郡已经将他自己的裤腿撕了一截做为尿布给路拾包着。
  所以路云只要注意别压倒路拾就好。他没有周娇细心,所以警醒着,一直小心翼翼地时不时地摸摸周娇的头。
  到了后半夜,他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后来仿佛听到路拾的哭声,他突然惊醒,赶紧摸了摸路拾的尿布,果然湿了。又看看周娇,周娇小脸通红,于是路云立马摸了摸她额头。
  滚烫!灼热!
  他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周娇又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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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体若燔炭,汗也而散,面色红赤,邪热外达,恶寒怕冷——《黄帝内经》
  生姜、薄荷、黄连、干草、黄柏、栀子、升麻等来治——百度百科
  第25章 退烧
  早在路云跳起来的时候,周郡几个在外围睡着的就起来,把板车恢复原样,然后开始打包各种家具。周郡一见路云这模样,赶紧让路婶子她们起来,众人这才知道周娇再次发烧了。
  都有些发愁。
  他们今天是必须要翻过这座山,不能再停下了。可周娇这发烧可不是小事,又不能把她独自留在这里。所以里正一边让人收拾好东西,一边去看周娇。这娃都烧迷糊了,眼睛都睁不开。周郡喂水擦身,要是现在有酒精有药就好了。
  他知道众人心急地要走,也不打算耽搁别人。他也想赶紧下山找到有人的地方,去给周娇求药。于是背起周娇,让路云抱着路拾,跟着众人上路。
  山路已经全然干旱了,他们上山时刻早,天蒙蒙亮就出发了。他背上的周娇一直处于昏睡中,但身体的滚烫周郡能感受的到。他面上还能平静下来,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他一个时辰就停下来给周娇喂水擦身。
  “往这边走。”汉子们背着大件,周明和周林两人合作扛着板车,另一辆板车在周林他爹扛着。这条山路应该有人走过,所以他们走得还算顺利,只不过上山爬坡的时候很吃力。周郡近来吃得多,他虽然瘦,但力气还是有的,背着周娇虽然走路艰难,但还能坚持下去,可是路云人小,怀里又抱着路拾,差点摔跤。
  后来路婶子把路拾接过去了,路云走得才顺利一点。
  因为男人们在前面开路,孩子们都在中间,所以没有多少危险。周二贵眼睛一直盯着草丛,时不时地用锄头拍打敲击,害怕里面再窜出一条蛇来。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看哪种粗粗的藤蔓心里下意识的就一惊,手上的锄头已经打过去了。
  正午时分,太阳的威力爆发。然而他们已经进入了深山腹地,树荫遮蔽,也感受不到多少威力。里正让人停下休息半个时辰,喝点水。
  周郡把周娇抱在怀里,路拾凑过来给她喂水,周娇醒了过来,但是奄奄的,也没力气说话,周郡贴了贴她的额头,还在烫着,但没有刚醒过来那样滚烫了,他不确定温度有没有下降。还是因为现在天气热,他自己也出了一身汗,所以温差感觉不出来了。
  “娇娇,再坚持一会儿,我们下了山就能找到药了。”下了曲平山往南走,有一处山神庙,山神庙附件应该有农家。有农家有村落就能知道哪里有大夫。他就算跟丢了大部队,也要救周娇。
  山神庙北五里是岘山官道。里正也在思索着,他慢慢挪过来,对周郡道:“郡小子,别担心,我们肯定走官道,下了山就让周立和周明先跑去山神庙看看。他们脚程快。”
  “谢谢阿爷。”周郡赶紧道谢,里正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顾着点自己。”别的话没多说,之前在村里的时候许多小娃娃都养不住,别说周娇现在这样的,又是发热又是逃荒的。他不忍心多说,叹息着到了周大福那里,吩咐几句。
  路云拿着小镰刀,抿紧了嘴巴,一言不发地盯着周娇一会儿,之后去路婶子那把路拾抱过来,把他凑到周娇旁边,小声念叨着:“路拾,路拾,你运气好,你帮帮周娇,让她快好起来。”
  路拾的眼睛透亮,懵懵懂懂的,似乎没有听懂路云的话。然而路云一遍遍的念叨,路拾伸出了小手,碰了碰周娇的脸。
  周娇睁开了眼睛,试着扯了扯唇角做出个笑容来,路拾就高兴起来,嘴巴里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但是没人能听懂他说什么。周娇抬起手摸摸他的小手,路拾就更加兴奋起来,小腿也蹬着了。
  看到这样的路拾,周娇突然觉得头没那么疼了,她本来靠在周郡怀里的,动了动,周郡便把她身子换了个方向,让她正对着路拾。路云也赶紧蹲下来,把路拾放在边上,把水壶又递过去,“周娇喝水。”
  周娇凑着水壶抿了几口,周郡给他们用树叶扇着风。因为要在太阳最盛的时分休息半个时辰,所以大部分就找了那种宽大的树叶垫在身下,直接小憩眯一会儿。特别是睡在外围的汉子们,他们晚上几乎没怎么睡,如今都有人打起来呼噜来。
  “哥。”周娇小声喘息着,“你也眯一会儿。”她说话比较吃力,想让哥哥把自己放在地上,哥哥赶紧眯一会儿。
  路云道:“我不困,我看着他们。”
  周郡嗯了一声,他靠着树干闭上了眼睛。他满脑子杂念,一会儿要是下山找不到大夫怎么办,一会儿山神庙那什么也没有怎么办,这山里真的没什么草药吗?
  他猛然想到这,睁开了眼睛,周娇立刻抬眸,他起身去找了路婶子,路婶子也在眯着,但有人靠近她是知道的,见到是周郡,眼神疑惑。
  周郡问:“婶子看过医书,认识草药吗?这里会不会有草药?”
  路婶子苦笑,“我只是看过,却是不认识什么草药的。”这山里的花草树木,在她看来只有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其实一些能吃的有没有毒她也不知道。他们找的也是那种之前在村里田里山头自家常见的那种野菜,不敢随便采摘那些不认识的。
  路阳媳妇知道周郡担心妹妹,但是她的确无能为力。周娇这孩子这发热严重,发汗是不行了,必须要吃药。想到这里,她喊醒了自家男人,“该上路了。”早点下山,就早点能够救周娇。
  路阳一向听媳妇的,打了个哈欠,把所有人都叫醒,继续赶路。一行人再次哐当哐当地出发。周郡抱起周娇,这次不是背着,而是抱在胸前。周娇的手虚虚的抱住哥哥的脖子,头趴在哥哥的肩膀上,感受到哥哥太瘦了,骨头硌的她好疼。
  但她一言不发,眼睛半眯着。路云和路拾走在他们前面,路拾好像很喜欢这里的山,偶尔还发出两声咯咯的笑声。山里有荆棘丛有树叶带刺,会划伤割伤人的胳膊和腿。周小妮人小,胳膊上被划了两道,血丝就冒出来。
  小周氏想抱起她,可是抱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小妮八岁了,是个大孩子了,不让母亲再抱她,而是自己走。她走着走着见林间窜出一个黑影来,立刻叫起来,“鸡!”
  抓住吃!
  她下意识地往前多跑两步,想看清楚一点,却一下子踩住了一块树枝,脚一滑,摔了个狗啃泥,正好有个陡坡,往下滚了十几步,好在她抱住了一棵树停下来了,小周氏赶紧爬下去要捞人。
  小妮却哭喊着,周二贵见妻女都下到了滑坡,也赶紧往下爬,他本来在前面开路探路的,此刻放下背上的东西就往回往下赶。
  小妮擦伤了,也受到了惊吓,被小周氏和周二贵背上来的时候,眼神透着惊恐。小周氏揪了她耳朵,周二贵则问她看到了什么。小妮哭着说是野鸡。她看到了野鸡跑过去,周林闻言笑了,“妮子是馋了吧?没事,等我们安顿下来,我天天上山给你抓野鸡吃。”
  小妮脸上有擦伤,她疼得吸溜吸溜的,周二贵把她放下来,又去背东西,三个人就渐渐落后了,而周郡时不时地要喂周娇水喝,而路云人小带着路拾,所以这七个人就是在最后面了。
  小妮一瘸一拐的,小周氏就时不时地背着她走,走着走着听到有隐约的说话声。小周氏耳朵一向好使,她皱着眉,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了。难道这山上还有人,还是山上的鬼神?
  小周氏迷信,所以步子就加快了,直到背上的小妮问她:“娘,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她爹,你听到什么声音没?”小周氏喊前面的周二贵,周二贵一顿,他背上的东西是家里的大木箱和锅碗瓢盆还有石磨,气喘吁吁地汗如雨下,哪有闲心听别的声音,只顾闷头赶路了。
  而路云却是听到了,往后凑近周郡,喊了声:“哥。”
  周郡也听到了若有似无的声音,像是人说话声,又像是风吹树叶的声音,他并不害怕。别说此刻是青天白日的,就是夜里他们这么多人,前后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只要大吼一声,都能听到,不需要害怕什么。
  其实他还巴不得是有人进山了,他想问问这哪里有大夫呢。他看了看路拾,路拾睁着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表情懵懂天真。
  于是周郡出声喊了:“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