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夕(I)
  郑彩馨不停地从书柜拿出一本又一本的书,递给站在旁边的易文宇和陆云。
  他们来到图书馆,这里是s班学生专用的图书馆。这里的藏书更加多样,像是把全世界的书籍都塞进了这里面。
  「这些够多了吧!」
  陆云已经被他手中的书给挡住了视线,他的双手正在颤抖。
  旁边的易文宇也是相同的情形。
  「等一下,还有几本。」
  「还有啊!」
  两人在发出哀号的瞬间想起这里是图书馆,同时噤声不语。
  郑彩馨又再拿了三四本书之后才宣告结束,他们随便找了个位子随手把书放下,易文宇和陆云甩动着差点失去知觉双手。
  「为什么要来图书馆?」
  陆云不喜欢图书馆这种过于安静,让人感到拘谨的环境。易文宇也是。
  郑彩馨对陆云犹如抱怨的话语充耳不闻,她将书本排放在桌上,一眼看去几乎都是关于超自然的题材,少数几本是心理学相关。
  「秦游恩和凯因不是说过要我们加强自己的异能,来找些参考资料看看,或许也能帮易文宇找到他的异能。」说罢,郑彩馨开始翻阅起相关于治疗的书。
  陆云拿起了跟他有所关联,关于预知未来的书,易文宇则随手拿了一本,书封上写着︽如何有效催眠人心︾。
  「连这种书都有喔?」
  易文宇不是很感兴趣的翻了几页,「真是无聊透了……」
  那些复杂又富含哲理的字句他完全没有看懂,他又顺手翻开了几本题材截然不同的书,都不如他在国中时期看的漫画书有趣。
  易文宇乾脆的竖起书本,躲在认真的假象之中的是一场又一场的游戏。
  「好无聊啊!」
  过了一会,陆云坐不住了,他闔上了才看了几页的书。
  坐在身旁的郑彩馨小力的踢了陆云一脚,她偏过头,「小声一点,你看易文宇多么认真。」
  陆云瞟过一眼,看到高高竖着的书本,这种幼儿级别的伎俩他早就看破了。他走向专心的易文宇,一手拿起那本挡在易文宇面前的书。
  易文宇低着头在打游戏的画面被两人看得一清二楚。
  「喔~他还真是认真啊。」
  当游戏结束,易文宇抬起双眸就看见二人站在他的面前。
  「你们怎么……」
  郑彩馨面露难色,对着易文宇语重心长地说,「你应该要在更认真一点,现在离期中考又更近了,你却还没找到自己的异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被踢出s班了。你却不好好把握时间,还在这里打游戏?」
  郑彩馨摇摇头,抱着手里的书走向书柜。
  易文宇和陆云对看一眼,跟在郑彩馨的旁边,看着她把书本归回原位。
  「你生气了吗?」易文宇小心地试探。
  郑彩馨摇摇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歇,「没有,我没必要为了这种事生气。」
  「我只是玩一下游戏而已,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
  易文宇想起言下有时候也会露出相同的表情。
  「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浪费时间,尤其你现在不知道自己的异能。」郑彩馨微微皱眉。
  「所以他才会是e班生。」
  易文宇回过头,何星灿手中抱着几本更加厚重的书向着他们走来。
  又来了……
  易文宇心想。
  怎么到哪里都能见到他?
  何星灿绕过三人,停在隔壁书架,「常常跟e班生待在一起的你们连格调都变得跟e班一样了吗?在图书馆里不要大声说话难道不是常识吗?」
  「但这里也只有我们s班的学生会来不是吗。」陆云看上去有点不甘心,因为何星灿说的是对的。
  「难道这就是你为自己的行为所找的藉口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很奇怪,干嘛三不五时就要找别人碴,这样很好玩吗?」
  「原来你会把陈述事实当成找碴,心灵也太脆弱了吧。」
  何星灿毫不掩饰他的毒舌,他的刻薄,还有他对其他人的不屑一顾。
  他的世界就彷彿只有他自己,就像是一个尚未社会化的小孩子一样,无论外貌还是性格都给易文宇这种感觉。
  郑彩馨拉着陆云,并不是担心陆云会做出什么脱序行为,她只是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易文宇抓着乾痒的手肘一语不发,他不知道在这个状况下他能说什么。如果是他,估计何星灿又会说出更加过分的话来。
  何星灿背向他们。
  一本两本,他以缓慢的速度将书归放回书柜,易文宇站在原地看着这无聊的景象,郑彩馨和陆云早就离开。
  「你可以走开吗?」
  「不要,我想在哪是我的自由吧。」
  何星灿不耐烦的别过脸,他抬头看了眼书架上的空缺,用念力将书本送了上去。
  接下来的每一本书何星灿都是用念力归还,他肉眼可见的变的虚弱,身体靠着书柜轻轻喘息。
  再次飞出了一本书,被易文宇阻挡了。
  「你干嘛?」
  易文宇伸手,「书给我,我帮你还。」
  「不需要。」
  易文宇感觉到手中的书正在挣脱,他又握得更紧,刻意忽略了何星灿锐利如刃的眼神。
  「你到底想干嘛?」
  「我刚刚说了,我要帮你还书。秦游恩有说过不要过度使用能力吧。」
  「那又怎样,这跟你一点关係都没有吧。」
  何星灿的右手扶着书柜,才让他的身体能够站直。但就算身体再怎么不舒服,他尖锐的眼神丝毫没有变的柔软。
  易文宇不知道他再坚持什么,他一步一步向着何星灿前进,在手里的书早已不再挣脱。
  「别逞强了,把书给我。」
  何星灿还是不肯放手,他用力想扯回书本,而另一端依旧被易文宇紧紧握着。当易文宇一使力,何星灿与易文宇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一点。
  「你很烦。」
  「你也一样。」
  易文宇低下头,正视着何星灿的双眼。
  何星灿仰着头,他竟无法逃离易文宇注视着他的眼神,他从易文宇的眼中看见了他不曾看过的景緻。
  是一种最单纯,最纯粹的光彩,何星灿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眼神,才会不小心陷进去。
  「别在倔了,我帮你拿去放。」
  易文宇真切地看着何星灿,他是真的在担心何星灿的身体。就算平常一直被恶意针对,但在怎么说他们都还是同班同学兼室友。
  何星灿像是在发着呆,他顿时没了反应。
  在下一秒,一直不肯罢休的何星灿终于松手了。
  「一开始就这样不就好了,浪费这么多时间。」
  易文宇对着书本的编号将书一本一本归还。或许是因为方便,何星灿借的所有书都是在同一个区域。
  他回过头,何星灿还站在原地,他没有看向书柜,彷彿是看向更加遥远的事物。
  「何星灿?」易文宇犹豫着是否应该要触碰何星灿。
  所以他又在叫了一次,「何星灿?」
  何星灿还是没有回应。
  「难道我还要负责送他回去吗?」易文宇呢喃着,他并不是很想这么做。
  易文宇坐在旁边的桌子上,拿出手机看见陆云传来的讯息。
  『要走了吗?还是你正在跟何星灿打架?』
  『打个鬼。你们先回去,我等等有事。』
  看到陆云回復一个比着ok的兔子贴图,易文宇把手机塞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