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脆弱的谎言(4)
  瞧他笑自己也笑了,心里一甜,开玩笑地调侃几句:「你还知道要带我约会?你什么时候有八点档男主角的撩妹技能了?」
  「怎么?我进步了?」
  「算吧。」说着别过目光,故作思考般地瘪瘪嘴,「不过还没到值得称讚的地步。」
  话罢,将视线朝向他,注意到他似乎方才在外头站久了,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几分,下意识伸手过去替他抚了抚,而被我这么一碰,闵弦也抬眼看了过来。
  他没有说话,唯独温顺地让我整理完乱发,见我抚了几下满意地想缩手回去,淬了光的双眼眨了眨,随之开口。
  「⋯⋯那这样呢?」
  语落,就见他抬手握住我悬在空中的手腕,没管上我瞪大双眼的诧异样态,倾身而来就往面前凑近——
  一如既往的柔软香气随着迅速放大的俊顏扑面而来,心口和鼻尖像被轻轻挠了下,连分神的时间也无,下意识就闭上双眼。
  只是⋯⋯过了许久,面前似乎除了清晰可闻的气息,就再也没有动作?
  微微一怔,还思考着这货的下个举止,岂料耳际却传来一声浅薄的轻笑⋯⋯心脏一紧,立刻红着面颊瞪大眼睛!
  「你闭眼干什么?」
  眼角带着狡黠笑意,他看了我几眼后又开口:「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傻傻地盯着他,瞧出他眼底浅显易见的调戏,虽没好气但有些窘迫,「我⋯⋯我哪有以为你要做什么!」
  见我炸毛,眼前人却依然面不改色地盯着自己,下瞬视线微微移了些,抬手轻轻一抹唇角边。
  沉默半晌,勾唇,「⋯⋯真笨。」
  「喝完咖啡都不知道照照镜子,补补妆吗?」
  一愣,疑惑地看向他,可还未待我出声问起,闵弦却又起声,语音隐隐带着一股顽劣笑意,「留这奶泡印子是给八点档男主角犯罪的?」
  愣了下,瞧那悦目的面皮看似严肃认真,眼底却全是恶作剧得逞的调笑,难为情地咬咬牙,下意识想挣脱他的手心,「才才才不是呢!工作太忙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些!我才没那么无聊⋯⋯」
  边说着低头擦嘴,彻底忽视了他愈发危险的目光,未料片晌后只不过一个恍神,手腕就驀地被拽了过来,随后面前便一暗——
  肌肤相触的温热,在剎那自唇上导进全身。
  眨巴着眼呆了呆,而这看似只是浅嚐即止的一吻,怎料在结束的最后一剎⋯⋯这货竟还在唇角轻轻舔了一下!?
  一瞬间,大脑轰地一声像炸开什么,耳根子更是立刻就红得发烫。
  而眼前这货瞧我一副震惊又羞耻的表情,轻笑半晌后往后一退,得意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樱桃?」
  「不错。」
  「我喜欢你这个唇膏的味道。」
  话音一落,羞赧立刻蹭上心头,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另一手准备往他身上拍,却被稳当地擒在了宽掌之中。
  闵弦浅浅一笑,盯着羞红满脸的我,轻松开口:「我还是伤患,你得有良心。」
  迟疑几秒,彆扭地鼓起脸颊别过头,小声嘀咕道:「哪个伤患像你一样这么流氓的⋯⋯」
  「嗯?」
  「⋯⋯没、没事。」
  疑惑地偏头看了我几眼,才紧着我的手放回我的腿上,却还没移开掌心,便轻踩油门,左手一转方向盘,稳稳上路。
  侧了侧目光看向他,又低下视线看着自己被攥紧的手,总觉得心口麻麻的,就像挤进一粒粒粉色的细小疙瘩,而后脑海缓慢浮现出一道疑问。
  怎么我和他还是夫妻时就没这种感觉?
  ⋯⋯难道这就是男女朋友间的心动感吗?
  太奇妙了。
  ・
  结果闵弦果然是来接我下班的,顺道带我去吃饭。
  地点呢,顺了我最馋的日料。
  不过事情的发展如同以往般总会出乎所想,因为正当我眉开眼笑地朝他碗里放寿司时,面前人突然淀了淀眸光,朝我开口:「夏昀。」
  闻他语气明显不对,顿了下,缓缓收回筷子,瞳仁也逐渐洗刷上一片认真,「嗯?怎么了?」
  「之前事多,没时间问上你。」
  「在美国时,江以泯⋯⋯在监狱里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昏倒了?」
  听到此话心里咚地一响,双眼微微一睁后连忙回避他的视线,我偏头抿唇一笑,故作从容拿起桌上青茶小啐一口,又赶紧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我那时后就是听到真相有些衝击,你别太担心。」
  瞧我这个样子,眸光转了转,沉默半晌,「⋯⋯崔时转告我,说他放任了凉安的抢救时间,最后才导致她死亡,是这样吗?」
  听他说完,轻轻点了点头,却仍低着视线没敢对上他的,「对。」
  「他说⋯⋯当初有人在黑市出了天价要买熊猫血的心脏,令他因此动了歹念害死凉安,还说是自己因为喝醉不小心告诉了文少勋一切⋯⋯」
  「所以现在才被文少勋报復,把他弄进监狱里。」
  生怕继续说下去一不小心就透露出了不该说的,于是点到为止地噤了口,而闵弦瞧我说罢,凝了凝眉叹了口气,「⋯⋯崔时告诉我父亲和江以泯私底下一直有在来往,我在前天联系他后才知这件事果然属实,甚至连江以泯盗取非法交易,见死不救害死病人,父亲也都是知情的。」
  听他说道,愣了下诧异地抬起头,就直直撞进那双沉淀了复杂思绪的眸里。
  「他的说词是为了保护医院的名声,守护集团的良好形象,不得已才和江以泯做了交易,送他出国。」话说到此,又低下目光,眉心一紧,「但我觉得事情远不止如此,他一定隐瞒了什么。」
  听着面前人娓娓道来,胸腔内的脏器逐渐失去应有的规律,我缓慢吞下一口唾沫,试图连带压下心里的慌张,又故作镇定地喝了口茶,「或许我可以理解爸爸的做法⋯⋯」
  闻我出声,闵弦疑惑地看了过来。
  而我见他投来的目光,有些紧张地偏了偏视线,慢慢起唇:「江以泯虽然可恨,但我们并没有实质证据能将他绳之以法。」
  「如果让他继续留在医院,留在国内⋯⋯谁知道他哪天会不会又新生恶念到处害人?」
  此话一落,闵弦似乎也思考起我的话中之意,沉默几许才终点了点头,眸中的晦暗却隐约盖过几分光点,「⋯⋯是这样吗?」
  「嗯,我是这么想的。」
  话罢,瞧他眉心依然蹙起的模样仍有些慌,赶紧往他那儿夹了几块生鱼片,又抬眸冲他笑了笑,欲想藉此带过话题,「好了,你多吃点儿,赶紧好起来后,还是得回公司上班的呢!」
  被我殷切的模样撕扯了点目光过去,定睛许久眼眸终于全然弯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拾起桌上筷子,可刚准备吃起却又一停,看向了我,「不过,刚才怎么听你叫的是爸爸?」
  语落眉一挑,嗓音调笑,「你就那么想和我再婚?」
  一愣,抽了抽嘴,压住颊边泛起的红晕,咬咬牙,朝桌面的餐食抬了抬下巴。
  「快吃吧你!」
  瞧他听我的话乖乖吃起饭,这才稍稍压下提到嗓子口的心脏,偏过头去,再度拾起茶杯喝了口舒舒心。
  闵父知道江以泯的罪行却没有闹大,唯独静悄悄送他出国度过馀生,肯定是像我在监狱里被他威胁的那般⋯⋯要是不替他掩盖罪行安心度日,他势必会口无遮拦,拉扯旁人共入地狱。
  而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他这样的举止于情于理,都是我可以理解的⋯⋯只是这个秘密,永远都得烂在我的肚子里。
  思忖之间,我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眸中无可抑制地暗暗划过一丝心疼,却又倏地笑了笑,拾起筷子再次夹菜给他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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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这里是被期末考追着跑的肆夕(微笑哭泣)我带着更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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