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于是他点点头,蹲下身,一群人立即都全跟着他蹲在了他的四周,借着天上昏暗的月光,于孝天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众人。
  “到了这儿,就是最后一个机会了,大家伙谁不想干,或者害怕,现在说出来不丢人,要是一会儿动起手来,再想临阵退缩的话,那就是害了所有人!又没有人现在想说不干?”于孝天将声音压低,对周边的这群人问道。
  虽然他们这些人都是穷人,平时营养不好,但是因为毕竟是在海边,时不时的还可以吃掉一些海鱼之类的肉类,所以沿海地带的人们倒是可以比内地的普通人得到更多的维生素a的补充,故此沿海一带很少有人出现夜盲症的现象,要不然的话,想要组织一次这样的夜间偷袭行动,于孝天也只能抓瞎。
  众人听了于孝天的话之后,都相互看了看,明显有一个叫李满囤的后生,这个时候有点撑不住了,身体由于过度的紧张,一直在颤抖着,嘴唇也似乎在哆嗦着,虽然他极力想掩饰自己的恐惧和紧张,但是他肢体的表现却还是出卖了他。
  于孝天仅仅是扫视了一圈之后,便看出了李满囤的惧怕,于是伸手拍了拍李满囤道:“别怕!一会儿你留下给我们观风,这儿有个竹哨,你拿着,要是万一看到有人过来,就吹响这个竹哨通知我们!”
  黑头鄙视的看了一眼李满囤,小声骂道:“真是个窝囊废,跟你大伯一个德行!废物!”
  李满囤哆嗦着接过了于孝天递给他的那个竹哨,听到黑头这么说他,又想把竹哨还给于孝天,张着嘴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但是嘴张了几张,却没有说出话,只能颓然坐在了地上,抱住了脑袋,肩膀耸动了起来,似乎是哭了起来。
  于孝天瞪了一眼黑头,小声道:“闭嘴黑头!大家伙都是第一次干这个,谁不害怕那他就是神仙,我看你刚才也紧张的想哆嗦,一路上尿了三次,别说你是喝水喝多了尿憋的!废话少说点好!
  连我这会儿手心都出汗,满囤能跟着来就算是好样的!别说这么伤人的话!满囤,你也别介意,黑头说笑的!你记住我的话,瞪大眼把这边的路给我瞧紧了,别让人撞破了咱们的事儿就算是大功一件!”
  众人听到于孝天的话之后,都忍不住想笑,黑头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是忽然间也笑了出来,因为刚才他确实是因为紧张,所以路上连尿了三次,于孝天确实没有屈说他什么,这会儿被于孝天点破之后,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也没有办法否认。
  有了于孝天这么一打岔,刚才众人之中压抑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不少,所有人心情都多少放松了一些,纷纷跟着偷笑了起来,这也正是于孝天想要得到的结果,因为凭着他之前参加拳赛的经验,他非常清楚,人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出错,唯有让众人先放松下来,再动手的时候才能更顺利一些,这也是无意间达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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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潜入
  算了算时间,于孝天接着说道:“这会儿时候还早,蒋家的人还都没有睡熟,咱们还有时间再歇一会儿,大家伙也都别围着了,该说的在船上都说过了,谁该干什么,自己都清清楚楚,这会儿找地方躺下,能睡的睡一会儿,睡不着的就在回想一下我给你们交代的!别到时候动起手来,却手忙脚乱失了分寸!”
  于孝天挥挥手对众人说道,让众人都散到了周围的小树林中,而他自己则带着黑头溜出了树林,朝着蒋家大院摸了过去。
  蒋家大院依旧是静悄悄的,但是在前院却还是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另外似乎有人在喝酒,声音不大,于孝天蹲在院墙外面一颗皂角树下,听了听之后,找了个地方和黑头藏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黑头这会儿又一次在于孝天身边开始昏昏欲睡,脑袋一下接着一下的朝下栽,有点扛不住浓浓的睡意。
  于孝天拍了他一下,站起身来,黑头立即跟着他也站了起来,清新的夜风顿时让人清醒了许多,他们再一次按照原路摸回到了众人藏身的地方。
  于孝天尽可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对于他来说,也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次,他以前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组织这样的行动,说实在的他信心并不足,因为跟着他来的这帮家伙们完全可以说是一群乌合之众,之前没有接受过任何的训练,仅仅是听他详细的阐述了两次行动的计划,至于一旦一会儿动手,会不会出什么乱子,他真是没有足够的信心。
  但是现在是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二丫还被蒋百户关在这座大院里面,单凭二丫为了给他做这套新衣服,几个晚上都熬到大半夜的情分上,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再者说今后他需要这群人成为他在这个世上立足的本钱,不管眼前这件事有多困难,他都必须要冒这个险。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现如今他要带着这些人攫取他在这个世上的第一桶金,成则今后的道路好走许多,败则搞不好今天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可是于孝天却不是那种会临阵退缩之人,越是这个时候,他反倒是越发变得冷静了下来。
  随着于孝天一声低声的招呼,所有人都立即纷纷爬了起来,再一次围到了他的身边。
  马脸也是一脸紧张的蹲在于孝天身边问道:“于老弟,是不是该动手了?”
  于孝天最后一次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众人,尽量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紧张情绪,低声说道:“弟兄们!你们这些年都是吃足了姓蒋的苦头之人,恐怕没有人不恨这厮的!今天他招惹了咱们,是他自己找死,咱们这是为民除害,而不是咱们想要作奸犯科,这都是姓蒋的逼得!
  所以说了,一会儿动起手,都别手软,你们下不了手,他蒋百户的家丁可是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记住我之前对你们说过的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想痛痛快快活下去,就不能心软!”
  众人听罢了于孝天的话之后,都用力的牢牢将他这些话记在了心中,就连马脸和孟疯子两个人也都连连点头称是,觉得于孝天这个后生虽说年纪不算太大,但是见识却还是远超过他们这些老家伙不少,此言实在是太有道理。
  对于杀人这件事,如果换做旧时空的话,于孝天是想都不敢想,更是根本不要说让他去做了,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这层顾虑,在海上的时候,他已经是大开过杀戒了,当时他便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想要在海上讨生活的话,心慈手软是活不成的,不是他想要杀人,而是有些人逼得他不得不杀!
  蒋百户是个恶霸,早已在此为虐多年,现如今去对付这样一个人,于孝天起码在道德观上没有什么负罪感,更何况这次他是去救人,他不杀人,就会被杀,所以在打定主意之后,于孝天便再也没有为杀不杀人而感到纠结。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穿过一片林子,靠近到了蒋家大院,蒋家大院四个角楼只有对着路的那个角楼上有一盏灯笼,照亮了很小一片区域,这也算是蒋家唯一值夜的地点了,其余的地方在到了夜半时分的时候,早已都是一片漆黑,可见的蒋百户这几年安稳日子过习惯了,凭着他横行一方的势力,加上近期很少有海盗袭扰,于是便放松了警惕,这正好给于孝天他们制造了机会。
  当众人抵达蒋家大院外面之后,于孝天再一次蹲了下来,跟着他的众人也都纷纷蹲在了他的身后,一个个神色紧张的盯着眼前这座大宅,每个人的肾上腺素都大量的分泌,连夜露打湿了衣服造成的那种寒意都感觉不到了,而且各个都手心出汗,有些人禁不住还有点尿急的感觉。
  于孝天观察了一下蒋家大院,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番,在确定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下,扭头对马脸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大院的前门。
  马脸立即会意的点了点头,毕竟他和孟疯子这几个老家伙是见过血的人,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比起那些后生们来说还是要镇定许多,看到了于孝天的手势之后,马脸立即点了四个个提前安排好的后生,带着他们立即窜了出去,躲在角楼灯光找不到的黑暗之处朝着前门方向摸去。
  而于孝天看到马脸带人离开之后,又立即对孟疯子打了个手势,孟疯子也立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弓着腰站起来,点了三个后生跟他一起朝着蒋家大院的北侧偏门摸了过去。
  于孝天又看了看剩下的人,然后伸手从身上解下了一盘绳索,绳索前面是一个不大的三齿铁钩,这东西是海盗留在他们船上的东西,本来是在海上抛出去钩拉对方船只所用,现如今被于孝天带来充当了飞虎爪。
  干这种事他们不可能抬着一副长梯招摇过市来攀爬蒋家大院的高墙,所以最合适的便是这种绳钩了。
  不过用这个东西也要有一些技巧,于孝天为了确保用的时候不出岔子,白天时候在船上用这东西练了很多次,另外为了在抛上墙头的时候,不发出太大的声音,他还特意将铁钩用破布条缠上。
  看到于孝天开始准备动手,其余的人也都绷紧了身体,跟着于孝天窜到了围墙下面,他们选择的这个位置是蒋家大院的二进和三进院子的结合部位,另外这里也是那个亮着灯笼的角楼观察的死角,光线最暗,是一个最不容易发现的地方。
  昨天白天的时候,于孝天在山上的大树上整整对这座蒋家大院观察了一天,除了将蒋家大院内所有房屋的布局都铭记于心之外,还仔细观察了院子里人们的活动规律,甚至于还抵近到了山腰处,爬上了一棵大树,以使得他可以观察的更清楚一些,为此他和黑头二人还险一险被东山村上山砍柴的村民给发现。
  入夜之后在他们撤离之前,于孝天还仔细的观察了蒋家大院点灯的情况,所以做这一切的时候,他早已是胸有成竹。
  随着绳索轻微破空的声音响起,墙头上发出了一声并不算大的闷响,即便如此,夜晚之中这个响声还是让所有人心中一紧,于孝天停住手又仔细听了一下院子里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之后,这才开始缓缓的拉绳子,直至绳子扥紧,并且确保铁钩已经钩牢了墙头之后,他这才两手并用,用力拉住绳索,两脚蹬住墙面,嗖嗖嗖的便爬了上去。
  于孝天没费多大力气,便轻松的爬上了墙头,强悍的臂力给他提供了足够的动力,使得他完成这件事兵没有什么难度。
  他两只手搭上了墙头之后,并未立即翻身上墙,而是小心翼翼的将脑袋伸过墙头,探头朝着院子里面仔细的观望了一番。
  二进和三进院落之间有一条回廊,二进的屋檐处点着一个小灯笼,微微的晃动着,这是因为二进住的都是丫鬟婆子,时不时的要有人值夜,随时应付后院里面蒋家人的招呼,所以才点了一盏灯笼。
  三进院子里面很暗,没有点什么灯笼,整座院子里面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间屋子亮灯,这会儿三进院子里面的蒋家人已经都睡下了,估摸着这会儿都已经进入到了深度睡眠之中。
  确定了院子里面没人之后,于孝天这才一发力翻身坐在了墙头上,这个时候他发现在高墙的内侧居然还有一道板子,估计是蒋家人在御贼之时,供人蹬踏趴在墙头上抵御贼人所用,于孝天立即翻身站在了这块木板上,木板很厚实,承受他的重量没有问题,只是在受力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吱呀声,听到于孝天耳中,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
  当得到于孝天的信号之后,黑头第二个抓住绳索,在下面人的帮助下,开始奋力朝上攀爬,于孝天趴在墙头上一伸手,抓住了黑头的手腕,一用力便将黑头给提溜上了墙头,随后其他人也都开始纷纷抓住绳索,一个接着一个的在下面推上面拽的帮助下,爬上了墙头。
  直至最后一个人爬上墙头之后,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他们虽然爬墙发出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甚至于还有一个人爬到一半,脱手又掉了下去,但是幸好所有人都咬着牙没有出声,倒是也没有惊动院子里面的人。
  不过于孝天却在把所有人拉上来之后,也累的满头大汗,坐在墙头上好一阵休息,胳膊才缓过来劲。
  走到这一步,事情基本上已经成功了一小半了,于孝天也不说话,再一次放下绳索,抓住绳子溜了下去,落在了院子里面,一招手剩下的人也都跟着一个个的抓住绳子溜了下来,他们没敢跳,怕落地发出的声音太大,所以动作虽然慢了点,却保证了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一直到所有人全部都下到院子里面,蒋家大院的人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于孝天这个时候心中暗自高兴了起来。
  随着他一挥手,黑头立即带着几个后生直扑向了前院和二进院子的大门处,蒋家为了防止前院的男人晚上摸到二进或者后院里面,在第一进的前院和第二进院落之间还留下了一道门,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贼人一旦攻破了前院大门,他们还可以退到二进院子里面继续关上门死守。
  所以于孝天提前安排好了人手,先看住这道内门,防止一旦出现问题,前院住的家丁一股脑的冲入二进院落之中。
  而他在黑头带人守住了内门之后,便立即也开始在二进院子里面搜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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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震怒
  按照于孝天原来的计划,他们第一步要做的是先找到二丫,将二丫保护在手里面然后再动手开抢,因为蒋百户这次惹毛了于孝天,于孝天已经改变主意,既来之则抢之,能杀了蒋百户最好,即便是杀不了他,起码也捞一把再走,补偿一下二丫的损失再说!
  一扇门虚掩着,于孝天轻轻推开门,另一只手则拔出了腰间的一把匕首做好了准备,屋门被推开的时候微微发出了吱呀声,于孝天一闪身便进入到了房中,屋子里面很黑,一时间于孝天看不清室内的情况,闭上眼稍微让眼睛适应了一下这种黑暗之后,再次睁开了眼睛之后,便基本上适应了室内的黑暗,隐约间看到室内有一张床,似乎有人睡在床上。
  于孝天悄无声息的摸到床边,平抑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一把死死的捂住了床上人的口鼻,床上的人应该是个女人,猛然间睡梦之中被人捂住了口鼻,立即便被惊醒,感觉到呼吸不畅,赶紧用力的扒拉于孝天的手,想要把于孝天的手给扒开。
  于孝天压低了声音凑过去用威胁的口吻说道:“别出生!我要是松手你敢叫的话,老子便一刀宰了你!听清楚没有?老子有话问你!”
  那个女人似乎弄明白了状况,立即便停止了挣扎,瞪着眼睛看着黑暗之中的于孝天,再也不敢出声了。
  于孝天这才小心翼翼的先松开她的鼻子,让她可以喘息,在基本上确定这个女人不会叫的时候,他这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女人急促的喘息着,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等着于孝天问话。
  “前些天被你们老爷抓来的那个叫二丫的女孩子现在何处?老实告诉我,我不杀你!”于孝天开始了逼问。
  女人这会儿被吓得够呛,哆哆嗦嗦的小声答道:“好汉饶命呀!那个丫头被老爷抓来之后,一直关在西厢房最外面的一间房里,您可不要杀俺呀!”
  于孝天在问出了二丫的下落之后,也懒得跟这女人废话,调转刀柄,重重的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这个女人只来得及发出咯的一声,便被他打晕了过去。
  于孝天转身立即窜出了屋子,挥手让几个后生看住了各个房门,防备意外出现,而他则直奔西厢房最头的那一间屋子而去。
  当他来到这间屋子门前的时候,屋门从外面挂了个铜锁将门锁上了,但是钥匙这会儿在谁手中,于孝天不清楚,想找也没地方找去,于是当机立断,将匕首插入到锁栓之中,一发力嘎嘣一声,锁栓便硬生生的被他给撬断,可惜的是他手中的短刀铁质不佳,虽然撬断了锁栓,但是刀也应声而断。
  于孝天顾不得太多,立即丢了这把断刀,推开门便冲了进去,室内同样也是黑乎乎的一片,只能看到屋中有一张极为简陋的床,一个人躺在床上,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
  于孝天来不及多想,扑到床边仔细观看,室外这会儿那盏灯笼就在房门外面,多少透过窗纸射入到室内一点微弱的光线,于孝天夜间视力不错,很快便看清了床上的情况。
  床上果真躺的是二丫,瘦弱的身躯还被绳子绑着,甚至连薄被都没有盖,就这么躺在光板床上,人没有一点声音。
  于孝天推了一下二丫,小声道:“二丫!快醒醒!我们来救你了!”
  但是让于孝天意外的是二丫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继续静静的躺在床上,于孝天心中顿时一紧,赶紧伸手探了一下二丫的鼻息,幸好感觉到了二丫这会儿还有呼吸,这才多少放心了一点。
  他动手为二丫解开了身上的绳子,触手之间忽然感觉到二丫身上似乎有黏糊糊的东西,而且这会儿他还闻到了一股血腥的气味,而二丫在他动手解开绳子的时候,依旧没有苏醒,于是于孝天赶紧在一张桌子上找到了一个油灯,摸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竹筒,从中倒出了一个火折子,短促的一吹,火折子立即出了火苗,伸手将桌上的这个油灯给点亮了起来。
  再回头借着灯光一看,于孝天的鼻子顿时一酸,二丫这个时候真是有点惨不忍睹,浑身上下的衣服都破破烂烂,露出了下面的肌肤,而且身上到处都是血痕,明显是用皮鞭抽的,可以说是遍体鳞伤一点也不过分,而这会儿二丫则是处于一种昏迷的状态,根本不会立即苏醒。
  于孝天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怒火,像是要爆炸了一般,他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只有刘老六一家,被他代入到了亲人的范畴之中,特别是二丫那天早晨把新衣服交到他手中之后,他更是将二丫视作了自己的亲人,可是现如今二丫这么一个乖巧的丫头,却被姓蒋的打成了这样,于孝天这会儿恨不得立即便杀了蒋百户,为二丫出这口气。
  不用想肯定是蒋百户将二丫抢回来之后,逼着二丫给他做阴枣的鼎炉,二丫不从才会被他打成这样,于孝天这会儿气的是七窍生烟,上前轻轻托起二丫,又叫了两声,可是二丫还是没有苏醒。
  于孝天感觉到事不宜迟,要赶紧将二丫救回去救治,于是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转身一把扯下了床上的布幔,坐在床边,解下背上背的那把单刀,放在一边之后,将二丫背在了背上,又用布幔将二丫的身体紧紧的捆在了背上,扎紧了布条之后,试着活动了一下,感觉到还算是相当结实,这才抓起了刀,站起身准备出屋。
  这时候一个头上缠着黑布的后生也闪身进入到了房间里面,当看到于孝天将二丫绑在背上,正要出去的时候,他惊呼道:“于大哥!二丫咋了?”
  于孝天借着灯光看到进来的正是二丫的哥哥刘旺,于是赶紧嘘了一声道:“小声点!二丫被他们打了,这会儿昏过去了!咱们要赶紧走!”
  这个时候刘旺已经扑到了近前,当看到二丫的惨状之后,刘旺的眼泪唰的一下便流了下来,抱住二丫哭道:“二丫!你醒醒呀!俺是刘旺,俺们来救你了!”
  于孝天心中一惊,刘旺这会儿心里太难受,有点失控,这会儿一旦要是惊动院子里面的人,招来了前院的家丁的话,他们恐怕就麻烦大了,于是他挥手给了刘旺一个耳光,压低声音道:“别哭!小声点!咱们这会儿不是哭的时候,二丫只是昏过去了!暂时没事!快跟我出去!准备离开这儿!”
  刘旺突然挨了这一耳光之后,顿时清醒了许多,擦了擦眼泪赶紧点了点头,一把拔出了于孝天送他的那把腰刀,一边扶着二丫,跟着于孝天便朝门外走去。
  院子里面的后生们这时候看到于孝天出来,又都看到他将二丫背在背上,也都纷纷吃了一惊赶紧围了上来,想要打听一下二丫怎么了。
  于孝天也来不及跟他们解释,挥手低声道:“朝前院走!先干掉那些家丁再说!”
  一众人立即便跟着于孝天朝着前院和二进院子的内门走去,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一个房门突然间打开,一个睡眼惺忪的女人走出了房门,似乎是起夜或者是干什么的,她抬起头朝院子里面扫了一眼,两只眼睛突然间睁大,张嘴便惊叫了一声。
  黑头刚好就走到这个门口附近,一看到房门打开也有点愣神,当听到那个女人发出短促的惊呼声的时候,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于是立即便扑上去,抡起手中的一根木棍,二话不说一棍便重重砸在了这个女人的头上,女人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但是立即便在他的这一棍下戛然而止。
  女人就像是个破麻袋一般,噗通一声便摔倒在了地上,但是她的尖叫声还是起到了作用,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房内传了出来:“秀儿!咋了?你叫什么呀!想让人都知道老子在你房里不成?”
  院子里面包括于孝天在内的所有人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之后都不觉有点发愣,但是马上便又意识到屋里的男人弄不好是和这个女人偷情,不是个家奴就是个家丁。
  于孝天转身对正瞅着地上倒着的女人发愣的黑头挥了挥手,扥出了单刀,背着二丫举步便朝着屋门走去。
  这个时候有脚步声从屋里传出来,有人正在朝屋门处走过来,于孝天于是立即举起了刀,就在屋中那个男人走到房门处一眼看到栽倒在门口的女子的时候,于孝天闪身出现在了房门外,一刀便刺入到了这个男人的咽喉。
  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这一刀肯定是要了他的命,他两只眼瞪得大大的,惊恐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于孝天和插在他喉咙的这把刀,双手缓缓抬起,抓住了刀,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又不得不相信,因为他的脖子传给他一股剧痛。
  于孝天一脸的凶相,这会儿因为二丫的伤情,他早已是怒火中烧,虽然他也知道,不一定是这个人干的,可是这会儿他的怒火已经烧遍了他的全身,加上他很清楚现在还不能惊动前院的家丁们,所以毫不留情的便杀了这个男人。
  中刀的男人来不及惨叫,也没法发出惨叫声,在于孝天拔刀之后,他喉咙处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像箭一般的标出老远,直接喷了于孝天一脸,身体很快便软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寂然不动了。
  这个时候女人的尖叫声还是引起了前院人的主意,有脚步声在前院响起,朝着内门处走来,接着有人拍打着二进院的内门,在外面叫道:“里头是谁在叫?出啥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