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病美人在娃综爆红 第99节
  斯敏仍旧在自我感动般地抽泣着,边哭边为白洛辩解着:“这一切自始至终都是我策划的,白洛哥没有错,都是因为我讨厌晏久,所以白洛哥才帮我……”
  被人面对面地坦白着谋害自己的计划,无论是谁,心里都不会觉得好受的。
  晏久也是一样。
  他从迟迟未能平复的惊怔中缓过神来,刚想说点儿什么,却突然注意到了斯敏的举动——
  和白洛之前的做法一样,斯敏的双手紧握成拳,贴着水钻的甲片被大力摁进掌心,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很快,白皙的指尖就沾染上了血迹。
  晏久皱了皱眉。
  她的状态很不对劲,甚至有点儿像……
  晏久尝试着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吸毒?”
  从之前的焦躁不安、情绪激动、口干舌燥地拼命喝水,到现在的自伤自残,丧失活力,无一不指向着那个可怕的真相。
  如果确认斯敏吸毒,那么白洛也跑不了。
  果然,听完晏久的话后,斯敏变得越发狂躁起来,她直接拍着桌子,厉声骂晏久道:“你他妈的凭什么诬陷我?!”
  “把你的嘴给我闭上。”斯樾不愿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示意施郝仁去叫警察过来。
  是不是诬陷,做个检测就知道了。
  斯敏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不让警察带她去做检测,尖锐的辱骂声不禁更显得她的精神极其不正常起来。
  “验尿可以检测近期的情况,验头发可以检测一年内的情况,都给她验。”出于职业习惯,施郝仁跟在警察同志身后多念叨了两句。
  他知道在这方面上,警察同志比他要明白得多,但他实在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导致斯敏的罪恶行径不能被赤裸裸地揭开。
  丁思胤好奇地问晏久道:“晏子,你是怎么看出她可能是吸毒的啊?”
  晏久便跟他说了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事。
  施郝仁的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了起来。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把屏幕朝向斯樾:“是唐雅薇。”
  斯樾淡声道:“实话实说。”
  施郝仁照做后,很快,得知斯敏出了事的斯正杰和唐雅薇就来到了警局。
  正巧斯敏的检测报告也出来了。
  两张报告单上,有着同样的结果。
  斯樾把报告单推向坐在对面的斯正杰二人,随后靠回到椅背上,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唐雅薇习惯了让自己任何时候都保持着光鲜亮丽的形象,就算是为了来警局接斯敏,她也要打扮得让所有人都对她高看一眼。
  斯敏的脑子简单就是遗传了唐雅薇,在这样的场合下,唐雅薇也还是根本看不懂施郝仁和丁思胤向她投来的同情目光,只当是自己的模样勾人,嘚瑟地朝后拂了下及腰的大波浪。
  晏久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唐雅薇那点儿可怜的虚荣心,只想着一会儿她就笑不出来了。
  “吸毒?故……故意杀人?!”看完检测报告,又听施郝仁叙述完事情经过的斯正杰“啪”地一下把检测报告拍在了桌面上,大声反驳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敏一直都是家里的乖乖女,怎么可能会吸毒,甚至……杀人?!
  压根儿看不懂检测报告的唐雅薇完全不辜负自己的人设,直接抓着斯正杰的手就哭了起来:“怎么可能呀?小敏不会做这些事情的!一定是有人逼她,警察呢?警察呢?警察,我们家小敏性格单纯,她是绝对做不出这些事的!我们家小敏呢?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让我见她!”
  警察同志严肃地制止了她的大声喧哗。
  心乱如麻的斯正杰也回头呵斥了一声,唐雅薇这才止住哭哭啼啼的抱怨声,害怕地去拉住施郝仁的手:“小鹤,你说,你说小敏接下来会怎么样啊?她真的会被抓进去坐牢吗?”
  她想听的是施郝仁帮她出主意,可施郝仁却像装糊涂似地听不懂,被逼问得急了,才清了清嗓子回答了两句。
  “应该会吧,大概要判……”施郝仁两只手一起伸出来,朝唐雅薇比了个数字,“这么久吧。”
  唐雅薇颓然地瘫在了椅子上,像是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一样。
  施郝仁紧忙补了句:“唐姨唐姨,您先别着急,这不是还没判呢,也许少个仨月俩月的也说不定啊。”
  斯正杰毕竟也曾是叱咤京海的商界大佬,即便清楚斯敏犯的这件事不小后,他也能够很快地淡定下来,坐回到椅子上,看向晏久:“小晏,你是斯樾的爱人,同样是小敏的哥哥,小敏她年纪还小,偶尔可能会有些不懂事……所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出具一份谅解书,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出来,除了承认你是斯家人的身份之外,我还可以满足你提出的其他条件。”
  唐雅薇紧忙打蛇随棍上:“对,对对对,小晏,你要是愿意出具谅解书,我们就愿意承认你是斯家的人。”
  闻言,晏久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觉得斯正杰和唐雅薇的这番话有点儿好笑,甚至是令人感到难以置信。
  晏久像是听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伸出根手指,慢吞吞地按了按刺痛的太阳穴,随后轻笑着反问道:“承认?我和斯樾的感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妖魔鬼怪来置喙了?”
  斯樾弯了弯唇。
  唐雅薇并不了解晏久,可此时从他的这个反应里,她却仿佛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全部。
  是啊,能被斯樾看上的人,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呢。
  唐雅薇爱慕荣利,可也爱自己的孩子。
  虞囍筝黎——
  见事情似乎没有转机,她直接弯下膝盖,“噗通”一声跪在了晏久的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小晏,求求你了,小敏她还没成年啊,她的身上不可以有这样的污点,求求你了,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小晏,你能不能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
  斯正杰叹了口气,忽然对自己曾经的不近人情感到后悔了起来。
  如果他当初肯给晏久一个好脸色,不那么传统、那么坚持地让斯樾娶一个正常的女人,那么今天的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斯敏一向孝顺,斯正杰根本不舍得让她受苦,即使她做错了事,可她的年纪还小,自然也是值得被原谅的。
  晏久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不肯起来的唐雅薇,面无表情地往后退了半步,淡漠开口:“唐女士,你不用这样……”
  他的声音很低,很温和,但却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清。
  要不是因为晏久的脸上没有喜怒,丁思胤几乎要以为他会就这么放过这群混蛋。
  唐雅薇也被晏久的语气迷惑,心中满怀希望地仰起头来,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小晏,小敏是斯樾的妹妹啊,她还那么小,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再说,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她其实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对吧?”
  如果晏久肯出具谅解书的话,凭借斯家的势力,加上小敏的年纪,是完全有可能让刑期变成缓刑的。
  只要晏久同意,只要晏久……
  “你就算把头磕出血来,我也不会出具谅解书的,斯敏,必须坐牢。”
  晏久的精神状态差,但语气格外坚定,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不顾唐雅薇撕心裂肺的哭叫声,直接转身推门离开。
  所有的证据都被掌握在了手中,任凭白洛和斯敏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有办法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
  况且,既然斯敏那么喜欢她的白洛哥,那就让她在监狱里跟白洛一起共沉沦好了,也省得在外面聚众酗酒吸毒、无证驾驶地祸害人。
  见晏久先一步走在前面,斯樾立刻跟了上去,把外套脱下来覆在晏久的背后。
  从警局门口到停车场有一段距离,他实在担心以晏久如今的体质会着凉。
  晏久放缓了脚步,转头看了一眼斯樾,苍白的唇角弯起一抹笑意。
  他很容易就会陷进斯樾为他创造的温情氛围中,并且由于肌肉记忆而对此感到无比熟悉。
  斯樾不知道晏久在心里琢磨着什么,自顾自地给他围好领口,同时说道:“久久,整个京海都不会有人敢替他们辩护的。”
  晏久当然相信,点了点头,轻抿着嘴唇,回握住了斯樾的手指。
  斯樾捉起他的指尖吻了吻:“久久,我送你回录制现场?”他知道,只有帕帕的笑容才能让久久的心情变得轻松些。
  更何况,刚刚在唐雅薇哭得声嘶力竭的时候,久久就时不时地看时间,像是怕自己错过什么事情一样。
  晏久这一上午的情绪经历了太多的起伏,以至于他的表情有些木然:“嗯,我答应帕帕要在午睡之前回去的,让他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
  “好,那我送你回去,等过几天录制结束,我去接你。”斯樾轻轻亲了一下晏久的额角,正想再说些安慰他的话,却突然被身后凑过来的脑袋突兀地打断:“……那个,斯先生,我和晏子开节目组的车来的,我送他回去就行,就不麻烦您了。”
  场面霎时间陷入死寂。
  良久,二人回过头,对上了丁思胤那张看上去就心眼子不太多的憨厚笑脸。
  斯樾缓缓握紧了拳头。
  第68章
  丁思胤眨了眨眼睛, 隐约意识到了当前的场面似乎不太对劲儿。
  他低头看了眼斯樾垂在身侧的手,瞬间彻底清醒了过来。
  要死,他好像惹祸了。
  听施医生说, 斯先生可是京海百年难得一遇的恋爱脑, 多年来从未有过敌手……所以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无异于是在自掘坟墓。
  不行,得自救。
  “啊!我才想起来,晏子,你的那个座位突然坏了,你要是坐上去,可能会把你‘嗖’地一下弹出来。”丁思胤煞有介事地跟晏久比划着车座的疯狂。
  因为头痛而导致有些迟钝的晏久惊讶地“诶”了一声:“……这么突然吗?”
  丁思胤一脸悲痛地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么突然。”
  晏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信。”
  丁思胤:“……”
  “总之, 我的车你是不能再坐了,要坐……”丁思胤瞟向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儿的斯樾,这才笃定地对晏久说道:“就坐斯先生的车吧!”
  斯樾松开拳头,对丁思胤投以欣慰的目光。
  事实上,晏久是一个十分容易感到难为情的性格。
  如果周围的人大大咧咧,他会放得开一些;但要是身边的人对他细致温柔,他反倒会变得拘谨不已,乃至脸红得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晏久面临的这个情况就属于后者。
  他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除了能够清楚地认识到斯樾是他的先生之外, 压根儿想不起一丁点儿的有关于自己从前跟斯樾之间的相处方式,。
  至于他们两个之前在调解室里用来把白洛气抽的行为,则是让回过神来的晏久恨不能钻进地缝儿里的、后知后觉的羞赧的存在。
  斯樾给晏久提了提肩头即将要滑脱的外套,温声对他说道:“久久, 我去取车, 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
  晏久低低地“嗯”了一声,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见晏久的状态似乎还是不太好,斯樾不禁有点儿放心不下:“怎么了久久?哪里不舒服吗?”
  晏久低垂着视线,心不在焉地盯着地上还未熄灭的烟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