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留隔夜仇
江砚是一份难得的宝藏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
打开门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
安医生站在玄关处，弯腰给江砚找了双拖鞋。
安静的少年乖乖巧巧的待在门口，垂眸，附身，换鞋。
等到再次立起身子，清冷少年才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下意识打量环境。
这间房的整体风格就跟安医生给人的感觉一样，干净，温馨。
虽然家具摆设随意又简单，但茶几上，墙上，电视柜上，都摆着一个小丫头肉嘟嘟模样的照片，小女孩旁边的女人笑的温柔大方，身侧的男人满目柔情。
少年心尖儿一软。
“我去给你弄点水果，你先在沙发上坐着看会儿电视，那丫头估计还得过一会儿才回来……”
天气实在太热，这个医生从小娇生惯养，结婚后丈夫更是将她宠成了掌上明珠，江砚其实觉着这里的温度还能接受，她却嘟嚷着这鬼天气，而后关窗开了空调。
少年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开。
这么多年来，他的思绪实在是太过于紧绷。
眼下环境舒适自然，鼻尖萦绕着清淡的阳光味道，少年小小的吐出一口气，仰着头，微阖着眼，思绪少见的放空。
正在忙碌的医生突然想起，这孩子学习成绩好，性子又冷清，身上总有一股子书卷气，想来他会更乐意与书打交道。
于是她指向房间拐角处：“那间是书房，你可以随便看。”
“谢谢。”
少年沉吟片刻，嗓音清淡低沉的开口。
终究是来到了一个自己不熟悉的环境。
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
纪嘉禾光荣负伤回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四十的事儿了。
一提起这件事她就气的磨牙。
中午那么一出，像是小姑娘故意挑衅似的，林木子听完陈妮添油加醋编造的事实后，连平常的柔弱都懒得装了。
但纪嘉禾的脾气在他们年级是出了名的暴躁，和她硬碰硬，就是真真正正的找打。
白莲花最擅长的，就是背地耍阴招。
于是下午跑八百的时候，还没睡醒的纪嘉禾被几个人一绊，手腕内侧贴着红色的塑胶跑道狠狠擦过去，正好今天她少见的穿了夏季校服，纤细的腿也擦破了皮，连带着脸也挂了彩。
纪嘉禾散漫随意惯了，向来是“有仇当场报绝不留隔夜仇”，抓着程漾的手艰难起身，扭头就在林木子胸腔处踹了一脚，瞪着眼睛骂她：“你他妈找事儿？！”
其实疼倒也不疼，只是一瞬间，小姑娘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里水雾弥漫，眼眶下方伤处慢慢渗出鲜红。
“纪嘉禾！你怎么能打女生！”
陈妮扶起被纪嘉禾一脚踹懵的林木子，忍不住控诉。
“我一个女生，怎么就不能打女生了？”纪嘉禾冷呵呵笑，“急着为你家主子出头，莫不是也想挨我一脚？”
“纪嘉禾！”
“吼什么呢一天到晚叨叨叨的！”
小姑娘本就细皮嫩肉，眼下一摔，虽然不是很严重，看起来却吓人。
程漾也火了，若不是被纪嘉禾抓着手，她也得上去补一脚！
“你可想想，要是我眼睛出什么问题，你的这一双脚够不够赔！”
剑拔弩张。
高一五班的同学都知道纪嘉禾与林木子不对付，虽然觉得她这一脚把人踹地上确实狠，但是也明明白白是林木子先伸脚绊的她。
其实班上大部分女生都看出来林木子是朵开的正好的白莲花，但她家有钱，能不去招惹就别去了。
眼下纪嘉禾一脚给她踹翻。
爽。
小姑娘受了伤，也没法再跑八百了，几个人扶着她，送她去医务室。
“哎呦呦。”
小丫头龇牙咧嘴。
却在经过林木子与扶着她的陈妮时，递一个嘲讽的眼神。
只有垃圾，才会在背地盘算着，怎么出阴招，制服对手。
可惜碰上的是她。
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
若不是程漾爸爸今天正好来接她，她也不能如此顺利的蹭车，耗时十分钟就到了家。
“哟，禾哥，你这又是折腾谁去了，说吧，我啥时候去学校，大概要赔多少医药费啊——”
安嘉正好在厨房里忙活，听见门口有响动，将厨房的门打开一条缝，脑袋从那条门缝里探出来，瞧见纪嘉禾这一身伤，面色怪异的“啧”一声，摇摇头。
“你是不是我亲妈，有你这么说风凉话的吗。”纪嘉禾一只手扶着墙，动作十分古怪的换好拖鞋，随手将书包扔在沙发上，想起刚才在门口摆着的陌生的鞋，又问，“又是你手底下哪个小天使来我们家了？”
安嘉“呸”一声，把脑袋收回去：“关你屁事啊。”
“哟呵。”
小姑娘抿抿嘴，郁闷的颦眉，想了想，还是拎着书包回了房间。
“妈！三好呢——！”
小姑娘小小的一团，直接扑进柔软的床褥，忽然想起今天进门时某条大白狗没有扑上来舔她，心里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你说人都什么尿性。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嫌弃的要死。
一会儿没见着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那边安嘉的声音很愉快：“在锅里炖着呢！”
“……”？
纪嘉禾也不指望安嘉今天能够正常回答她的问题了，挣扎半天，坐起来，身上黏腻的让人心烦。
小姑娘眯着眼，心情烦躁的将自己的头发揉成鸡窝，气呼呼的吹起自己额前的碎发，而后抿抿嘴。
她现在极其需要冷水来冷静一下。
-
安嘉盛起最后一道菜，手上油乎乎的难受，脱了围裙洗了手，才忽然想起江砚好像还在书房。
说起来，这孩子倒是真心讨喜。
江砚人儿长的好看，成绩好，待人又极其礼貌和气，若不是十五岁是经历的那场变故，也不至于定期来心理咨询处这儿活受罪。
平心而论，纪嘉禾也很讨喜。
虽然理科成绩难以入目，但小姑娘生了副好相貌，性格活泼开朗，嘴甜，凭那一张嘴就能把人哄的服服帖帖的，一双眼睛圆溜溜的晶亮，笑起来时梨涡浅浅，像极了只乖巧软萌的猫咪。
其实这俩孩子，好像也挺配的。
一个性子沉稳，一个性格跳脱。
“纪嘉禾——”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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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
安医生站在玄关处，弯腰给江砚找了双拖鞋。
安静的少年乖乖巧巧的待在门口，垂眸，附身，换鞋。
等到再次立起身子，清冷少年才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下意识打量环境。
这间房的整体风格就跟安医生给人的感觉一样，干净，温馨。
虽然家具摆设随意又简单，但茶几上，墙上，电视柜上，都摆着一个小丫头肉嘟嘟模样的照片，小女孩旁边的女人笑的温柔大方，身侧的男人满目柔情。
少年心尖儿一软。
“我去给你弄点水果，你先在沙发上坐着看会儿电视，那丫头估计还得过一会儿才回来……”
天气实在太热，这个医生从小娇生惯养，结婚后丈夫更是将她宠成了掌上明珠，江砚其实觉着这里的温度还能接受，她却嘟嚷着这鬼天气，而后关窗开了空调。
少年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开。
这么多年来，他的思绪实在是太过于紧绷。
眼下环境舒适自然，鼻尖萦绕着清淡的阳光味道，少年小小的吐出一口气，仰着头，微阖着眼，思绪少见的放空。
正在忙碌的医生突然想起，这孩子学习成绩好，性子又冷清，身上总有一股子书卷气，想来他会更乐意与书打交道。
于是她指向房间拐角处：“那间是书房，你可以随便看。”
“谢谢。”
少年沉吟片刻，嗓音清淡低沉的开口。
终究是来到了一个自己不熟悉的环境。
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
纪嘉禾光荣负伤回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四十的事儿了。
一提起这件事她就气的磨牙。
中午那么一出，像是小姑娘故意挑衅似的，林木子听完陈妮添油加醋编造的事实后，连平常的柔弱都懒得装了。
但纪嘉禾的脾气在他们年级是出了名的暴躁，和她硬碰硬，就是真真正正的找打。
白莲花最擅长的，就是背地耍阴招。
于是下午跑八百的时候，还没睡醒的纪嘉禾被几个人一绊，手腕内侧贴着红色的塑胶跑道狠狠擦过去，正好今天她少见的穿了夏季校服，纤细的腿也擦破了皮，连带着脸也挂了彩。
纪嘉禾散漫随意惯了，向来是“有仇当场报绝不留隔夜仇”，抓着程漾的手艰难起身，扭头就在林木子胸腔处踹了一脚，瞪着眼睛骂她：“你他妈找事儿？！”
其实疼倒也不疼，只是一瞬间，小姑娘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里水雾弥漫，眼眶下方伤处慢慢渗出鲜红。
“纪嘉禾！你怎么能打女生！”
陈妮扶起被纪嘉禾一脚踹懵的林木子，忍不住控诉。
“我一个女生，怎么就不能打女生了？”纪嘉禾冷呵呵笑，“急着为你家主子出头，莫不是也想挨我一脚？”
“纪嘉禾！”
“吼什么呢一天到晚叨叨叨的！”
小姑娘本就细皮嫩肉，眼下一摔，虽然不是很严重，看起来却吓人。
程漾也火了，若不是被纪嘉禾抓着手，她也得上去补一脚！
“你可想想，要是我眼睛出什么问题，你的这一双脚够不够赔！”
剑拔弩张。
高一五班的同学都知道纪嘉禾与林木子不对付，虽然觉得她这一脚把人踹地上确实狠，但是也明明白白是林木子先伸脚绊的她。
其实班上大部分女生都看出来林木子是朵开的正好的白莲花，但她家有钱，能不去招惹就别去了。
眼下纪嘉禾一脚给她踹翻。
爽。
小姑娘受了伤，也没法再跑八百了，几个人扶着她，送她去医务室。
“哎呦呦。”
小丫头龇牙咧嘴。
却在经过林木子与扶着她的陈妮时，递一个嘲讽的眼神。
只有垃圾，才会在背地盘算着，怎么出阴招，制服对手。
可惜碰上的是她。
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
若不是程漾爸爸今天正好来接她，她也不能如此顺利的蹭车，耗时十分钟就到了家。
“哟，禾哥，你这又是折腾谁去了，说吧，我啥时候去学校，大概要赔多少医药费啊——”
安嘉正好在厨房里忙活，听见门口有响动，将厨房的门打开一条缝，脑袋从那条门缝里探出来，瞧见纪嘉禾这一身伤，面色怪异的“啧”一声，摇摇头。
“你是不是我亲妈，有你这么说风凉话的吗。”纪嘉禾一只手扶着墙，动作十分古怪的换好拖鞋，随手将书包扔在沙发上，想起刚才在门口摆着的陌生的鞋，又问，“又是你手底下哪个小天使来我们家了？”
安嘉“呸”一声，把脑袋收回去：“关你屁事啊。”
“哟呵。”
小姑娘抿抿嘴，郁闷的颦眉，想了想，还是拎着书包回了房间。
“妈！三好呢——！”
小姑娘小小的一团，直接扑进柔软的床褥，忽然想起今天进门时某条大白狗没有扑上来舔她，心里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你说人都什么尿性。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嫌弃的要死。
一会儿没见着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那边安嘉的声音很愉快：“在锅里炖着呢！”
“……”？
纪嘉禾也不指望安嘉今天能够正常回答她的问题了，挣扎半天，坐起来，身上黏腻的让人心烦。
小姑娘眯着眼，心情烦躁的将自己的头发揉成鸡窝，气呼呼的吹起自己额前的碎发，而后抿抿嘴。
她现在极其需要冷水来冷静一下。
-
安嘉盛起最后一道菜，手上油乎乎的难受，脱了围裙洗了手，才忽然想起江砚好像还在书房。
说起来，这孩子倒是真心讨喜。
江砚人儿长的好看，成绩好，待人又极其礼貌和气，若不是十五岁是经历的那场变故，也不至于定期来心理咨询处这儿活受罪。
平心而论，纪嘉禾也很讨喜。
虽然理科成绩难以入目，但小姑娘生了副好相貌，性格活泼开朗，嘴甜，凭那一张嘴就能把人哄的服服帖帖的，一双眼睛圆溜溜的晶亮，笑起来时梨涡浅浅，像极了只乖巧软萌的猫咪。
其实这俩孩子，好像也挺配的。
一个性子沉稳，一个性格跳脱。
“纪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