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121节
  “也行。”
  还没等赵悯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秋君药就继续补充道: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他的表情很严肃,再度重复了一次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秋景月机会。”
  他说:“如果被我发现秋景月依旧冥顽不灵,面对受害者也依旧冷眼旁观,无动于衷,那朕绝对不会再宽容他了。”
  “是!”
  解决完悬置已久的秋景月的问题之后,欣喜若狂的赵悯这缓缓才放下悬着的心,分出心绪,勉强把话题转回秋君药的病情上来。
  在治病这件事上,赵悯就不像之前那样畏畏缩缩了,而是正色道:
  “陛下。”
  他说:“草民刚才给陛下把脉,发现陛下确实是身中丹毒,所以才会体虚气弱。”
  “那怎么办?”秋君药还没说话,引鸳就担忧地把话头接了过去,蹙着眉道:
  “那你到底还能不能治?”
  看引鸳的表情和言下之意,好像是在和赵悯说,你不能治,还好意思提要求?
  赵悯差点被哽住,咬了咬牙,才用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并非是草民不能治这丹毒。”
  赵悯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医术,当场话赶话道:
  “这丹毒在几个太医眼中也许是不治之症,但在草民这里,只要多给草民几个月,一定能为陛下彻底清除积郁的沉疴旧病,不在话下。”
  “哦,这么厉害?”秋君药下意识问:
  “那朕以后岂不是能和正常人一样活到老了?”
  赵悯闻言,耿直地摇了摇头,再度拱手道:
  “草民可以给陛下调理身子,让陛下像普通人一样行走活动、习武修炼,甚至龙精虎猛,即使奋战三天三夜也能金枪不倒......”
  秋君药:“......最后面一句就不能跳过吗?”
  “是。”赵悯对于男科也颇有研究,但秋君药脸皮薄不想听,他也就没有说,而是战术性地顿了顿,然后在秋君药双双脸红的尴尬气氛里,装作什么事也发生般继续道:
  “但是臣的医术仅限于病理之内,对于其他方面的,草民无能为力。”
  秋君药一向敏锐,迅速从赵悯的话中提炼出关键词:
  “其他方面?”
  “是。”赵悯很果断道:
  “陛下所患之症,看上去像是丹毒入侵肺腑后形成的沉疴,实际上,是心魂受损——简单来说,就是陛下的心脏被人取走了一半,而剩下的半颗心脏不足以支撑陛下身体的运转,所以才会有心痛头痛的症状。”
  秋君药:“.........”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赵悯:“你开玩笑的吧?”
  他说:“心脏少了一半还能活?”
  赵悯坦然地回看秋君药:“可是在陛下身上,曾经也发生了类似于缺少一半心脏却依旧能存活般天方夜谭的事情,不是吗?”
  秋君药看着赵悯漆黑的眼睛,心脏猛地一跳,指尖猝然抓紧被单,总觉得赵悯好像发现了他其实是一名穿越者的秘密,因此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反驳。
  见秋君药不说话,赵悯也就没有继续往下接茬。
  他今天来的任务已经达到了,倒也没想继续咄咄逼人,而是起身就想要告辞。
  引鸳还有话想要问他,于是便提出要送一送赵悯。
  秋君药自己心思不定,也就没有注意到引鸳的举动,而是一个人坐在床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另一边,引鸳送赵悯离开披香殿,一路朝宫门口走去。
  一路上,引鸳一直在心里打着腹稿,思考要怎么和赵悯提出内心所想,而赵悯则深知多说多错的道理,一路上也提着药箱一声不吭,直到引鸳率先憋不住,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赵悯说道:
  “赵先生。”
  听到引鸳喊自己先生,赵悯有些诚惶诚恐,忙躬身道:
  “草民不敢当。”
  他连连道:“娘娘您有何吩咐,直接对草民说便好,草民一定尽心竭力为娘娘办事,绝无怨言。”
  “.........”引鸳心思单纯,看着赵悯真诚的表情,踌躇了片刻,方小心翼翼道:
  “你说,陛下心魂残缺,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悯似乎有话想说,但片刻后又再度欲言又止,思来想去,还是摇了摇头,对引鸳道:
  “娘娘。”
  他说:“致人心魂残缺,其实是与道术相关,而道术.......草民也恰恰只是学了皮毛而已。”
  赵悯叹了一口气,花白的胡子抖了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自嘲地笑着解释,
  “我当初和我师弟.......我们俩人一同在我师父门下修习道术,可惜我后来被赶出师门,而我那时年轻气盛,被赶出师门后颇为不忿,一怒之下也和师门断了联系,还烧了当时师父交给我的书籍........所以很多道术玄法,我也已经淡忘了,只隐隐还记得些许皮毛。”
  引鸳很是失落,垂下眉眼,素白的指尖绞着帕子,直到把那帕子都绞的皱巴巴的:“.......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赵悯看了引鸳担忧的眉眼,想了想,为了安慰引鸳,还是强行安抚道:
  “娘娘您其实也不必太过于担忧。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道术都自有它的解法,既然我看出陛下其实身中的是玄术而不是真的病入膏肓,那么只要我回去找到破解的方法,那么就一定能挽救陛下。”
  赵悯拍着胸脯保证:
  “反正在这段日子里,我会尽力给陛下调理身体,保证他在一年内,都能和正常男人一样,再也不会有体虚气喘之症,甚至连上阵杀敌也没问题。”
  “.......真的?”
  “真的。”赵悯说:“草民不才,承了神医的虚名,虽然是民间百姓夸大,但也并不是金玉其内败絮其中,请娘娘放心。”
  “...........”引鸳眉头蹙的更紧,似乎还是在纠结,牙齿咬着红唇,松开留下淡淡的红痕,看上去像是有话想说,但又因为顾虑着什么而没有说出口。
  赵悯看出他的为难:“........娘娘?”
  “.......你既然说你是神医,那你可有适合男子承宠的药膏或者其他方子?”
  引鸳双颊涨红,憋了半天,才终于问出了埋在心里的那个极其难以启齿的话题。
  倒不是他没良心,秋君药都快死了他还想着床笫之事,实在是他是男子,加上身体敏感,秋君药后宫又虚悬已久,整个后宫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承宠侍寝,有时候引鸳真的遭不住秋君药的折腾。
  秋君药身体那么虚都能把他折腾的半死,要是秋君药身体恢复正常了,真的能弄他弄三天三夜,那他腰以下估计也就废了。
  看着引鸳尴尬又羞耻但又要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赵悯:“...........”
  他年纪一把,虽然一直洁身自好,但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床上颠鸾倒凤的事情,也知道以男子之身承宠确实很难,片刻后顿了顿,道:
  “.........倒也不是没法。”
  “........真的?”引鸳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有。”赵悯点头道:“草民游历各国,曾经在沙漠中找到一株雌雄同体的植物,只要用十株类似的植物蒸出水,再甫以珍珠粉等物服下,就可让男子的身体更适于承宠,甚至还可怀孕生子。”
  “...........”引鸳这次沉默的时间,要比之前沉默的时间要更长更久,久到赵悯几乎要怀疑引鸳是不是突然变哑巴了,不然怎么会一句话也不说。
  思及此,赵悯便试探性地出了声,“娘娘?”
  “荒谬。”引鸳忽然冷漠地开了口:
  “男子怎会怀孕。”
  他道:“就算你是神医,也不可如此放肆,在本宫面前胡说八道。”
  赵悯看着引鸳冷的好似能结冰的神情,愣了一下,还以为引鸳真的生气了,只能自认倒霉,忙道歉道:
  “对不住娘娘。”
  他垂头丧气道:“您就当臣胡说八道吧。”
  “哼。”引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径直离开。
  赵悯摸了摸鼻子,拱手行礼目送引鸳入宫,却没想到引鸳忽然又顿住脚步,缓缓回过头,走了回来。
  “拿来。”引鸳臭着一张脸,伸出手看向赵悯:
  “给本宫。”
  赵悯被引鸳的转变搞得一头雾水:“.......娘娘想要什么?”
  “生子药啊,你不是说你有吗?”
  引鸳掌心摊平向上,振振有词道:“这种妖物,你怎可私自占有,应当交予本宫焚毁,省的祸害旁人。”
  赵悯:“.........”
  他看着引鸳此刻半点不心虚,还有点理不直气也状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半晌,才道:
  “娘娘,您......真想要?”
  “不是本宫想要。”引鸳说:“其实,本宫有个朋友,他........”
  “给您,娘娘。”赵悯火速掏出一个小盒子,将那盒子塞进引鸳的掌心里,殷勤拱手道:
  “所有的药都在这里了,草民祝陛下和娘娘早生贵子,告辞!”
  言罢,赵悯脚底抹油,溜了。
  原地,只剩下引鸳一个人站在原处,视线紧紧盯在那个小木盒上,久久没有移开。
  浣尘在一旁,往引鸳的身边靠了一点:
  “娘娘,你真要?”
  “.......不要。”引鸳将药收起来,揣进衣袖里,道:
  “我已经有景秀了。”
  “可是定王殿下毕竟并不是你和陛下的亲生孩子啊?”
  浣尘道:
  “难道,你就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