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卫伯庸叹息一声,声音里有一丝暗哑,“静闲,大哥是为了你好,当然也是……为了她,她想做的事,我会尽全力帮她,而且,我也不允许有人伤她,即使是你们几个,争风吃醋用些手段心思,我都不会真的计较,可是在感情上不许摇摆犹豫,不许摸凌两可,喜欢便是喜欢,不喜谁也不会勉强,但是不能用喜欢她的理由去伤她!”
  这话说出来有些重,连齐宜修都受不住的撇开脸,与他们而言,那份与生俱来的骄傲就是承认喜欢一个女人都很难,更何况还是喜欢一个……只做其中之一啊,这不仅是放下骄傲,还有尊严!
  半响,压抑的沉默被打破,谢静闲哑声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再给我一些时间吧。”
  卫伯庸点点头,“好,那么宜修呢?”
  齐宜修身子挺的笔直而僵硬,避重就轻道,“我顺从自己的心!”
  卫伯庸深邃的眸光盯了他足有几分钟,“好,那你明天早一些去接云朵去选衣服,让向骥和许攸来乾宫,就说我有事交给他们做。”
  齐宜修眸子一惊,他虽然想和她单独在一起,可是那两人能轻易挣脱?“向骥或者好一些,那个许攸……”许攸黏的紧,各种的招数不断,怕是不会轻易放弃。
  “你就说带云朵去云裳坊选衣服,许攸就不会硬跟了。”云裳坊是岛上最有知名度的名媛会所,那里为上流社会的名媛们提供一系列的服务,从衣服、首饰、化妆、鞋包,还有其他的休闲娱乐一样不落下,当然最出色的还是衣服,经过云裳坊的包装,丑小鸭都能变成天鹅,所以非常受欢迎,女人们都以是那里的会员为容,当然那种地方为了彰显名媛们的地位,非真正的世家大族的嫡女不收,其他的就是再有钱有势也是无用。
  那里是许家的产业,负责那里的正是许攸的母亲章韵诗,出自十大家族的章家,章家是艺术世家,所出的子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章韵诗虽然不是嫡系一脉,可是才华却极其出众,当然容貌更是在世家小姐里难以有人匹敌,是当年黄金岛的四美之一,所以才能以旁支的身份嫁给许家的正房嫡子,虽然不是长子,也算是高攀了一门好亲事。
  这些事,齐宜修自然也是清楚,耶明白为什么大哥说许攸不会跟了,许攸被父母抛弃,心有憎恨,又岂会跟去相见?
  再说姜云朵三人离开后,便坐车回了别墅,夜色里穿过那一朵朵盛开的向日葵,向骥心底微沉,明晚之后,这一切都会看不到了吧?若是她回去,他们怎么能不跟着?还有攸……一路上眉眼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种暴风雨来临的压抑。
  进了屋,向骥本来想借口去收拾东西,把时间交给许攸和她,可许攸却先一步上楼,决绝的丢下一句,“我先去洗澡,你们练舞,然后的时间……给我。”
  这话也不知道是冲着谁说的,向骥明白,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近乎孤勇急切的进了卧室,也许是怕慢了会反悔,也许是……姜云朵也懂,却是止不住的心疼慌乱,“攸……”然而她的喊声没有半分的作用,回应她的是决绝的关门声,击打在心上,募然紧缩。
  “骥,攸他……”姜云朵声音里有一丝紧张,这一切发生的突然让她有些无措。
  向骥却冷静下来,他能体会许攸的心情,换了是他……只怕也会激发出那份毁天灭地的痴狂来,心底又苦又涩又酸的难忍,可是想到许攸的病,他无法不成全!“无事,朵儿,攸他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是……”可是他的那副样子如何让她不担心!
  “朵儿不用担心害怕,攸他……永远不会舍得伤害你!”
  “那若是他……伤害自己呢?”
  “朵儿会忍心看他伤害自己么?”
  “骥!”一声惊呼里是了然的心疼。
  向骥勾起唇角,那笑如破冰的春日,惊艳而美好,奇异的抚平她心头的凌乱,拉着她的手去了她的卧室,“不用担心我,朵儿,任何时候,我都会在你的身边支持你,无论是非,没有对错,只要是你想做的便可。”
  姜云朵再无言以对,眼眸酸胀,却没有落下一滴。卧室里没有开灯,月光轻柔的洒进来,笼罩着相拥在一起慢慢转动着的两人,没有优美的乐曲相伴,可是彼此的心靠在一起,彼此聆听着对方的心跳,便胜过世间最动人的旋律。
  他坚实的手臂搂着她的腰,她柔软的手勾在他的脖子上,一寸寸的拉下,缓缓的闭上了眸子。
  唇上的气息火热而急切,抵死纠缠,没有隐忍和克制,释放出所有的热情和痴恋,大手带着颤意虔诚的膜拜过属于她的玲珑美好,在紧绷的无法再控制时,倏然松开,呼吸粗重急喘的如溺水身亡一般,“朵儿,你去找他吧,我……去冲澡。”
  向骥似乎怕自己会后悔,会不顾一切的想要把那衣衫凌乱的人扑在身下,仓皇的拉开门冲出去,背影近乎逃离!
  卧室里没有了那气喘吁吁的脸红心跳,暧昧的温度也渐渐的冷却,姜云朵静静的站立半响,换下凌乱的裙子,穿了一件略微保守的玫红色睡衣去了隔壁,睡衣长度过膝,肩带也遮起白皙的肩,可丝滑的触感却挡不住那凹凸起伏的曲线,走进许攸的卧室时,朦胧的光晕里,惑人的像个妖精!
  许攸早已洗好澡,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袍坐在床沿上,头发湿漉漉的似乎还在滴水,微微敞开的前襟露出的锁骨翩然如蝶翅,肌肤如玉,在轻柔的床灯映照下,闪着迷人的光芒。
  他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开门声,才猛然抬起漂亮的眸子,神情复杂,有惊喜慌乱,有茫然无措,还有一丝犹豫不安,脆弱的像个迷路的孩子,与之前那决绝的不顾一切的模样实在是判若两人。
  看他这般模样,姜云朵倒是平静淡定了,关上门,从容的走过来,饶过他,从床的另一侧毫不犹豫的脱了鞋子,就躺进了被子里,被子也是黑色的丝绸缎被,轻盈如盖了一片云,顺滑的犹如坐了滑梯,心却轻轻的扬起来,“还愣着做什么?十点多了,你不用睡啦?”
  自然的娇嗔听不出紧张与慌乱,也没有压抑与勉强,一切水到渠成的仿佛他们是老夫老妻。
  许攸直直的凝视着她,眼眸越来越深,声音越来越哑,“小朵朵,你……你真的愿意?”
  姜云朵拍拍旁边的枕头,“你先上来再说!”
  许攸想起起身,又挣扎着坐下去,“小朵朵,我,我要是上去了,可就……可就不会下来了,哪怕是你反悔了撵我也不会下来。”
  那模样……看的姜云朵差一点忍不住想笑,以前这货调戏她可是明目张胆的很,节操也是掉的越来越厉害,可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倒是纯情紧张起来,“撵你做什么,不就是在一张床上睡么,昨晚不是早就一起睡过了?”
  姜云朵眨了眨眸子,说的无辜,许攸愣了一下,片刻懊恼的掀起被子,钻了进去,一把搂住她,困在自己的怀里,“小朵朵,你又……哼,在轩诗厅,你忘了我说的什么,而且你也应了的,刚刚我说我去洗澡,然后一晚的时间都给我,你也没有反对,我也给了你拒绝的机会,没有主动去找你,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送上门的,你说我为什么要不吃?”
  姜云朵埋在他的怀里,属于他的华丽气息丝丝缕缕的钻进鼻子,心底有些痒痒的,嘴上却是笑着奚落他,“那你刚刚在犹豫挣扎什么?还是说你紧张害怕了?”
  许攸一个翻身而上,把她压在了下面,声音里有些强自镇定,“谁说的?我可是……虽不是身经百战,可是学了那么多,该会该懂的一点不少,小朵朵,你就乖乖的等着让我宠爱吧,放心,我会很温柔很温柔的。”
  听着他明明就是紧绷的僵硬,可偏偏嘴硬,姜云朵好气又好笑,心底却是酸酸的叹息一声,她知道他的心思,谢静闲的话他一定听了进去,若是真的心脏不能负荷……依着他不顾一切的性子对生死可以不计较,可是他绝不会忍心……让她去面对那一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留下的人该是什么样的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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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传这一些,嘻嘻,今天有位妹子生日,所以木禾二更送上当做生日礼物啦!大概在晚上九点左右。
  ☆、二更送到 大禹治水,咳咳
  姜云朵徐徐的抬起双臂,缓缓的缠上他的腰,隔着丝滑的睡袍,那劲瘦的触感撩人心跳,眸子里闪着羞窘的光芒,叹息道,“那就……温柔一些吧。”
  许攸身子猛的一颤,呼吸更加粗重,双手放在她的身上,想要不顾一切的拉下她肩头的布料,可攥的紧皱,到底不敢,“小朵朵……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可知他是多么想,多么想……她哪怕是抗拒或是紧张或是害怕,都可以让他挣扎的心更理智一些,可偏偏是她的愿意。
  有些坚持本就摇摇欲坠,如此更加溃不成军了,可……她就是要折磨他是不是?
  姜云朵看他美颜上的汗都滴下来了,不由的嗔他,“你啊,聪明的时候比谁都精怪,傻的时候又比谁都迟钝,难道……就一定要那什么什么才……”之前他不是还和那几人在车上云里雾里的说过么?当时不明白,可她毕竟不是涉世不深的小姑娘,稍一寻思,便也懂了。
  闻言,许攸整个脸都亮的吓人,灼灼的似乎要把人给点燃了,手也开始不老实了,“小朵朵,小朵朵……”因为太过惊喜狂乱,他不知道该要说什么才能表达此刻心底的感受,只能一遍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
  “攸!”姜云朵在他大手的做乱下,渐渐的气息不稳,面如桃花盛开。
  “小朵朵,小朵朵,你是愿意的吧?是吧?是吧?即使要真的鱼水之欢,你也是愿意的吧?对不对?对不对?”许攸的滚烫的唇舌落了下来,急切地在她的脸上吞噬着,一声声的问扣击着她的心。
  姜云朵在他铺天盖地的热情攻击下,几乎窒息,美眸迷离,氤氲着湿漉漉的情意,“是,我愿意!”只是,他们不能做到最后,她不能让他有任何的闪失,而他也不会陷她于愧疚之中,所以这一晚注定只能在情于的边缘徘徊。
  许攸在听到她那一声我愿意时,已经被欢喜的眩晕灭顶,充满狂乱的唇深深的印上了她的,大手也终于褪下了包裹在那肌肤上的遮挡物,黑色的睡袍系带拉开,毫不犹豫的扔在了床下,激情点燃,开启了脸红心跳的旅程。
  ……
  半响,气喘吁吁声中,许攸低吼,“小朵朵,我真的想死在你的身上算了!”
  真的,真的,那种感觉……太要命了。
  姜云朵窒息般的呢喃,“傻瓜!”等你身子好了,如何……死都好!其实与她又何尝不是欲仙欲死的折磨?
  情太长,夜太短,缠绵不休……
  等到一切平息后,黑色的被子底下,是紧紧相拥的一双交颈鸳鸯,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还布着密密的汗,他的和她的融合在一起,空气中飘荡着暧昧的香甜。
  “小朵朵,我好欢喜!”许攸沙哑的嗓子满是满足后的性感。
  姜云朵把小脸埋在他的胸口上,聆听着那里的美妙声音,头顶上是他毫不掩饰的欢喜叹息,脸又热了热,低低的嗯了一声。
  许攸享受着她的如玉温软,听着她娇媚的一声,又叹息一声,“不过还是有一点遗憾,唉,我现在终于能体会大禹治水时的心情了。”
  闻言,姜云朵怔了一下,呃?大禹治水?为什么突然把话题给绕到那什么去了?这和大禹有什么关系?
  许攸似乎知道她不明白,又叹息着解释,“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与我是何其相似?”
  姜云朵愕然的抬起眸子,看着人家一副同病相怜的模样,然后消化半响,顿悟了,小脸顿时犹如火烧,三过家门而不入?噗!
  “许攸!你真是……真是流氓!”还没真正开荤呢,嘴巴调戏起来更没节操了。
  许攸就乐不可支的笑,大手又开始不老实,“小朵朵,我还想再流氓一回!”
  美眸一瞪,“滚粗!”可惜接下来,所有的声音又再次被吞下了,陷入了意乱情迷的纠缠中。
  没有节制的下场就是,第二天起不来了。
  昨晚折腾了好几次,根本就没有睡多少,能醒的过来才怪了。六点,七点,八点,向骥早早的就起来做好了早餐,可惜要等的人始终没有下来,而他……没有勇气上去叫她!
  在一楼的一间拳击散打室里把所有的情绪都化为拳头和汗水,半个小时走出来后,浑身紧绷的力气才像是散去了,而这时,门铃响起。
  门打开,齐宜修一身银灰色西装,雍容尊贵的站在那里,俊美无铸,气度非凡,优雅的如来接心爱女人的白马王子。
  向骥侧身把他让进来,面无表情的道,“你在客厅等一会儿,朵儿还没起,我去叫她下来。”
  齐宜修闻言神色一暗,盯着他上楼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抹涩意,那人一身紧身的黑色练功服,上身被汗水湿透,肌理分明的好身材遮都遮不住,女人喜欢的六块腹肌让他看着都微微嫉妒,她也是喜欢的吧?可也曾着迷的摸过?
  有些东西掩耳盗铃的不去想,便也安然无恙,可是一旦看到触碰,揭开那一层遮羞的面纱,那就是五脏六腑的翻腾,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向骥的心又何尝不是呢?若是身后没有齐宜修盯着,他站在门口也许都没有力气推开,深深的一个呼吸,压下所有上涌的情绪,终于走了进去。
  床下还散落着两人的衣服,一红一黑纠缠在一起,诉说着昨晚的热情香艳,而床上的两人都还闭着眸子,睡的香甜,丝毫察觉不到他站在边上看的浑身又再次僵硬,什么也做不了。
  足有十分钟,许攸不得不睁开眸子,那双漂亮的毫无瑕疵的眸底流光异彩,是一夜欢愉的满足,然而看着站在床边的人,叹息一声,“你打算站到什么时候?”
  闻言,向骥几不可见的一颤,声音压的很低,“我也不知……”是的,面对两人身无寸缕的抱在一起,他根本忘了所有的反应。
  许攸低头,爱恋的看了怀里睡的香甜的人,她没有武功,昨晚又累的没睡好,当然听不到骥进门的声音,可是他不一样,门铃响的时候就醒过来了,他知道骥进来就站在那里看,他原本不想让两人如此面对面的尴尬,想等他把她抱走,他装作不知,可偏偏这个固执的傻瓜……
  “骥,多谢!”多谢他的成全,给了他如此美好的一晚。
  向骥闭了闭酸胀的眸子,撇开脸,“谢什么,谁让我们是兄弟,若是换了我,你也会吧。”
  许攸苦笑一声,却坚定的点头,“对,我也会!”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半响,向骥终于沙哑的开口,“齐宜修来接朵儿了。”
  许攸“嗯”了一声,在怀里那张娇艳的小脸上又痴迷的看了几眼,才不舍的道,“那你把她抱走吧。”
  向骥闻言,猛的转过头来,蔚蓝色的眸底是不敢置信的震惊,“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攸已经松开了手,看着他笑了一声,“你那么紧张做什么,骥,你啊,闷骚的时候让人恨,可老实本分起来也让人无奈,唉,其实我一直等着你进来抱她走,可你就是不来。”
  向骥挺拔的身子晃了晃,喉咙里发堵,这一刻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让齐宜修等的太久,不然那人急了也不是个好惹的,你抱小朵朵去洗一下吧,昨晚太累了,没有给她清理。”许攸探出身子,把床下的玫红色睡衣拿起来,轻柔的帮她穿上,遮挡起那些暧昧的红痕。
  做完这一切,许攸见向骥还僵在原地不动,不由的催道,“怎么还愣着?你是不是刚刚去练拳击了,正好出了一身汗,你们一起去洗鸳鸯浴,别告诉我你不想!”
  “攸!”向骥低低的喊了一声,挣扎而犹豫。
  许攸呵了一声,“骥,她心底是有我们的,而你我对她的感情更不必说,你还有什么可顾及的?难道这一世你还能离得开她还是说你能让她抛下你?”
  闻言,向骥那根纠结的弦就嘣的断了,大步走过去,坚定而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去了她的卧室,直奔洗手间,里面有个大大的浴池,他打开花洒,温热的水就自上而下流了出来,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只除了最后帮她脱衣服,到底那一步他还是停住了。
  而经过这一折腾,尤其是花洒里的热水似有若无的溅到两人的身上脸上,姜云朵皱了皱眉,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眸子,有几分没有睡够的慵懒懵懂,可等到慢慢的看清周围的一切,一下子惊醒了,“骥!”
  她不是在攸那里么?不是那什么什么了么?那现在骥抱着她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是在她的洗手间?
  向骥紧紧的凝视着她,抱着她没有松手,也没有言语,有那么一瞬,他后悔刚刚的犹豫,该一鼓作气的坦诚相对的,不然也不会像现在她醒了,而他面对着那双清澈空灵又潋滟逼人的眸子,更没了接下来的勇气。
  姜云朵窝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从一开始的震惊茫然,到慢慢的了然通透,然后便是心疼心酸的安静,“骥,你是不是抱我进来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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