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只是从别处看到,结合火机一事,一并怪在她的头上。
  苏岸扬克制不住愠怒,“你从来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冠冕堂皇的借口,一向自私,不顾人死活。是块捂不热的冰块。当年我没和你计较,如今再见,你才是摆受害人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对不起你。”
  一阵下坠感将她整个人往下拉拽,她的额间开始冒冷汗,还要强撑疼痛和人吵架,有够为难这幅身躯。疼痛感像浪潮席卷,扑打礁石。
  先前的疼痛还能忍,这一波直接让她紧紧攥拳强忍。
  他的后半句到她耳边时,带着耳鸣声一同传入耳神经,只剩下嗡嗡嗡地声音。每个毛孔都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姜今尧开始感到呼吸困难,想呕吐。
  她不能再和他纠缠,越生气越痛。
  姜今尧捂着肚子站起来,四肢无力,她强撑道:“算了,没有必要对牛弹琴。随你,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掌控不了。”话说完,吃力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头重脚轻,两眼一黑。
  姜今尧晕了过去。
  ——
  她再睁眼时,是四面洁白的墙壁,蓝色窗帘,和铁架床。四周环视一圈,确定了自己在病房里,眼前的吊瓶里药水一滴接一滴顺着输液管下滑。
  锁舌转动,门开了。
  苏岸扬拿着手机进来,方才费商周打来电话,他去走廊接的。
  见人醒了,他没多说,坐在她的床边看输液瓶的进度,估计差十来分钟就得换药。眼下是十二点,他问:“想吃点什么。”
  姜今尧没搭话,苏岸扬继续:“吃点清淡的。”他拿起手机点外卖。
  她在怄气,不搭理人。
  罢了,中午饭就让他独断决定。病房里静地诡异,他轻飘飘扫她一眼,“都痛得昏倒,还能跟我吵架,你真是女战士。”
  “拜你所赐,如果你不气我,我又怎么会痛晕过去。”
  苏岸扬不和病号计较,尤其是特殊时期情绪浮动堪比股票浮动。“好,我的错,我不该气你,别生气了,翻篇了。”
  姜今尧仍旧冷着脸。
  “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八年了,姜今尧,你难不成要和我置气一辈子?”
  八年前,每回吵架,他都是低头的那个,八年后,还是。
  两人都是文科生,她秒懂其意。1989年东欧剧变,1991年苏联解体,随后冷战结束。
  姜今尧的表情没变化,抬眸与他对视,眼神的冷雾不再,“历史考个位数,这倒是记得挺清楚。”
  网络上的梗,苏岸扬上次在朋友圈刷到的。
  “之前的事,大家都年轻,翻篇了好不好。之后两方团队合作的时间还长,你总不能每次见我都板着脸,对我爱答不理,起码做回朋友。”他的诉求,起码对方把他当正常朋友相处,而非每次看他都苦大仇深。
  姜今尧松动的神情在回想起他和其他女生亲昵逛街,店员的话语后,又冷然起来。
  一池塘的鱼,还嫌不够?想将她也纳入鱼塘,做梦。
  翻不了篇,她不想和他再有纠缠,“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工作上有什么交接,都正常接触。生活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当陌生人挺好。”她特意强调:“尤其在我雇主面前,更不要有接触。当陌生人就好。”
  好绝情。
  “半点旧情都不念?”她的话一向绝情,苏岸扬从不放心上,否则会被她伤千百次。
  “纯洁的同学情谊而已,没有旧情。”
  姜今尧得罪不得,难哄。
  要当初知道她可以记恨这么多年,苏岸扬宁愿选择不得罪。
  说起雇主,她四处找手机,没请假,雇主寻不到人,属于旷工。姜今尧问他有没有看到手机,他猜到她的意思,“我让费商周和她说了,你临时有不舒服来医院了。”
  就算说了,手机也得找。
  她左右寻半天,才见对面人慢悠悠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她,“我让费商周替你请假了,你好好休息,不要想着工作。”
  姜今尧瞪他,从他手里夺过手机,看到邹韵然打来的未接电话。
  坐着无事,苏岸扬为她剥香蕉,方才下去买水果,本想买苹果,但想着冰凉,他就换成了香蕉。递给病号,问:“你这毛病,没看过医生?”
  姜今尧不和他客气,接过后说:“看过。”
  苏岸扬记得高中时,每个月有几天她都会痛得直不起腰来,严重时课都不来上。“医生怎么说,治不好?”
  “宫寒,说生了孩子就好。”
  苏岸扬:“......”
  倒也不必说这么详细。
  第12章
  两瓶点滴打完,她舒展些,想直接上班,但苏岸扬不给她机会,直接将人护送回家。
  邹韵然打来电话问候,“sophia,我刚刚听费总说你突然不舒服,去了医院,情况好些了吗?”
  她本质是善良的人,小性子多,但没坏心思,“嗯,刚从医院吊完盐水出来,多谢邹总关心。”她解释自己原本在店面闲聊,身体不适之际正好遇到费总,就托他转述。
  她胡扯时,没有心虚。
  邹韵然:“原来如此,难怪费总会替你请假,我还以为..........”她促狭一笑。
  “别误会,费总是个好人,不仅对自家员工好,就我这个非自家公司的员工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