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张天曦和张天玉齐齐答道:“知道。”
  罗文茵:到底是真知道还是……
  似乎为了解开她的疑惑,张天曦左手比着一只小尾指,认真道:“小事。”
  随着他的话音,张天玉伸展一只小手臂出去道:“大事!”
  罗文茵:“……”我去,他们真的懂!
  第104章
  罗文茵有点惊吓,宝宝懂这么多,不止是天才,而是有点妖孽啊!
  张子畅在旁边见着她的表情,笑道:“朕这几日教他们认字,认了大和小两个字,当时比划了尾指和手臂示范什么叫大,什么叫小,没料想他们举一反三了。”
  罗文茵这才松口气,不是妖孽就好,咱们还是当个普通天才比较长寿。
  或者是母子血缘深厚,张天曦和张天玉这会已是跟罗文茵亲热起来,一个吊在她左手上,一个吊在她右手上,一刻不肯离,一起吊进了明翠殿。
  张子畅看得有点嫉妒,暗暗嘀咕:朕天天晚上过来教导他们认字,倒不见他们对朕如此亲热!
  罗文茵进了殿,吩咐田妈妈去安排沈若梦等人的住处,又对两个粘人的宝宝道:“待母后洗漱了,再来陪你们可好?”
  龙凤胎齐齐摇头,“不好!”
  罗文茵:“……”这可如何办?
  吴妈妈笑道:“小殿下和小公主怕皇后娘娘又丢下他们走掉呢!”
  罗文茵没奈何,只好吩咐道:“备水,在洗漱间放一道帘子,让他们隔帘能听到本宫的声音,看到本宫的影子。”
  张子畅淡淡道:“朕陪他们隔帘看着你!”
  罗文茵:“……”
  稍迟,罗文茵坐在浴桶中,隔帘坐着张子畅和龙凤胎。
  在他们监视下,罗文茵也没能好好洗漱,只随便洗了洗,头发还没擦干就拉开帘子。
  张子畅看着浴后的罗文茵,根本移不开视线。
  隔一年没见,茵儿怎么越法动人了呢?
  简简单单穿着浴袍,披散着长发,看起来竟是让人……
  他正心猿意马,不提防旁边突然伸出两只小手,一左一右遮住他的视线,有奶声奶气的声音道:“不许看!”
  罗文茵见状,不由“噗”一声笑了。
  待宫女给她披上外衣,龙凤胎已是先张子畅一步过来,一左一右拉住了她的手。
  张子畅插不进手,只好一直看着罗文茵,等她看过来,赶紧眉目传情。
  罗文茵收拾打扮完,便有嬷嬷报进来道:“皇上,皇后娘娘,诸宫嫔候在殿外,想进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罗文茵道:“本宫今儿却是累了,且告诉她们,明儿再来。”
  嬷嬷应了,自出去殿外转达了意思。
  别的宫嫔倒也罢了,杨昭仪和梅嫔却是分外不甘心,皇后娘娘一年不归,这厢回来,皇上还如常宠着她么?
  她们回到双雪殿,便关了门,悄声说起话来。
  梅嫔恨恨道:“皇后娘娘一年不归,也不知道在外做了什么事,皇上不生气,还御车相迎,进宫依然这样宠着,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给皇上灌了什么迷汤?”
  杨昭仪也不解,“心怡那般年轻貌美,皇上为何不动心呢?早些年先皇后在时,皇上还雨露均沾的,现下是除了皇后娘娘后,再不沾其它人了。”
  梅嫔左右看看,见没有宫女在近处,便压着声音道:“我可听闻,皇后娘娘是被白御医掳出宫去的,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这事儿,值得查探查控。”
  杨昭仪闻言,略有些惊讶,“你从哪儿听闻的?因何今日才说?”
  梅嫔小声道:“今日皇上出城相迎皇后娘娘,我的人好不容易跟着出城,这才得到消息。这消息,是刘松明副将那儿传来的。刘副将是崔将军得力干将,消息应该确切。”
  杨昭仪听着这话,沉思好一会道:“若此事是真的,咱们得设法联结了三殿下,由三殿下瞧瞧要如何做文章。”
  梅嫔叹息道:“三殿下娶了皇后娘娘的侄女,现下夫妻恩爱,他还会……”
  杨昭仪打断她的话道:“别忘了三殿下是什么人?他可是先皇后嫡子,身怀赵氏血脉。他当时投靠皇后娘娘,一来是为了保命,二来是为了寻机会上位。现下皇后娘娘娘所出的六殿下还小,将来之事难说。”
  梅嫔想了想道:“反正咱们无子,除了靠向三殿下,也没别的法子了。”
  杨昭仪苦笑道:“一年前皇上宠着皇后娘娘,我心道争宠也争不着,从此当个透明人,好好服侍皇后娘娘,这辈子也这样了,可没想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现下不争也不行了。”
  那时罗文茵离京,宫中无人掌宫事,按理该让宫中九嫔之首的杨昭仪暂掌宫务,但不知道谁跟张子畅禀及杨昭仪从前忠心先皇后,和赵氏一族有许多联结,不宜掌宫务云云。
  张子畅一听,便把一向贞静的常婕妤晋升为常淑妃,成为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子,再让她掌了宫务。
  常淑妃进宫后,一直无宠,也无子,位份不高不低,只苦熬着日子,一朝掌了宫务,便全心全力操持起来,一切只照着张子畅的喜好办事,不管不顾其它嫔妃想法。
  她打探得张子畅顾忌赵氏余党,便全力打压杨昭仪和梅嫔。
  杨昭仪和梅嫔这一年的日子,极其不好过。
  她们不好过也罢了,却又听闻娘家被常淑妃的娘家欺压,且另有一件说出来羞耻之事,她们在宫中的俸禄不多,因不得宠,又没有额外的赏赐,平素银子便不大够用,娘家常会托人带点银子进宫接济她们。常淑妃接管宫务后,便断了她们这一条路,她们久未得到宫外的银子,致使日子左右支拙,在下人跟前失了自尊。
  如此种种,逼使她们起了反抗的心思。
  明翠殿中,张子畅见龙凤胎一直粘着罗文茵,他没法凑上前好好说话,只好道:“茵儿先休息一会,朕去洗漱,晚间过来和你们一道用晚膳。”
  待张子畅走了,龙凤胎便枕在罗文茵腿上睡着了。
  乳母诸人忙过来抱了他们去睡觉。
  罗文茵吁口气,吩咐道:“吴妈妈和田妈妈留下服侍,其它人且退下。”
  待诸人退下,吴妈妈和田妈妈忙服侍罗文茵上床躺着,一边小声禀报这一年宫中发生的事。
  吴妈妈道:“娘娘,现时宫中掌宫务的是常淑妃,常淑妃一味讨好皇上,别的不管不顾,因得罪了许多嫔妃。这个也罢了,这常淑妃却让父母去讨好沈副将和罗府诸人,现下众人只道她是娘娘的人,她得罪的人,都恨到娘娘头上了。”
  一提沈副将,罗文茵这才想起,李飞墨已是娶了沈副将的女儿,现下沈副将是水涨船高了。
  罗文茵摇摇头道:“本宫回来了,自要自己掌着宫务,常淑妃得罪了谁,就要自己去受着。”
  田妈妈却是禀了陈心怡落水被张子畅所救之事,绘声绘色道:“小桂子说,那会皇上抱了她上肩辇,诸人都以为皇上会宠幸她,没想到皇上一至殿中,把她放下后,就忘记她了。过后她不甘心,送了几次汤水至养心殿,说想叩谢救命之恩,皆被挡回了。后来她听闻皇上不喜欢做汤的,只喜欢会写诗的,便去宫内学馆那儿上课学做诗,终于做了一首诗出来,呈到皇上跟前了,结果……”
  说到这里,她先撑不住笑了。
  罗文茵好奇,问道:“结果如何?”
  田妈妈捂着嘴,好一会才止住笑,“皇上一瞧,说这狗屁不通的,也能叫诗?当即让林公公把诗丢还给陈心怡,还让林公公申斥了她几句。陈心怡是一路哭一路回去的。”
  罗文茵心内念一声佛,咱也不会写诗,就写信时为了哄皇帝,抄了别人两首,咳,以后再不作诗了。
  田妈妈说完这件事,倒又忧心起来,悄声道:“虽说皇上还是宠娘娘,但娘娘毕竟有点岁数,这后宫美人太多,就怕以后又有人出妖蛾子,娘娘还是要好好笼着皇上的。”
  罗文茵点头,心道:本宫手中每年的进项能供给军费,单凭这一条,就是最好的固宠手段了。试想以往那个皇后能做到这一点?有钱,心中不慌,皇上宠不宠都得宠着!
  说着话,罗文茵困意上来,便小睡了一会。
  睡梦里,却听得有人一直叫着母后,待一睁眼,便见龙凤胎站在床边。
  乳母诸人在床边怎么也哄不走龙凤胎,待要强行抱走,又怕他们大叫,正手忙脚乱,眼见罗文茵醒了,反是松了口气。
  罗文茵醒来精神颇佳,问道:“什么时辰了?”
  众人见她醒了,早端了水过来服侍她洗漱。
  一会儿,张子畅也来了,罗文茵忙让人传晚膳。
  晚膳桌上,龙凤胎抢占了罗文茵左右的位置,不让乳母喂饭,一直嚷着让罗文茵喂。
  罗文茵只好左边喂一口,右边喂一口。
  龙凤胎还殷勤,试图挟菜喂罗文茵,无奈不会使筷子,最后只好作罢。
  张子畅坐在对面,看着他们母子三人互相喂来喂去,其乐融融,忍不住“咳”了一声。
  你们是不是忘了朕?
  罗文茵听到他的声音,随口道:“皇上可是有咳疾?若有咳疾,可不便和小娃儿坐一处用膳,怕传染。”
  张子畅:“……”
  待用完膳,张子畅苦等龙凤胎去睡觉,他好和罗文茵亲热一番,可是龙凤胎中午和下午皆睡过了,晚间便没有困意,只一意缠在罗文茵身边。
  看看天也不早了,罗文茵想让乳母抱龙凤胎下去,谁知道龙凤胎齐齐从乳母手中挣脱,喊道:“要和母后睡!”
  罗文茵一看没法,只好让乳母抱了龙凤胎上床,自己坐到床边,笑盈盈朝张子畅道:“皇上您看……”
  张子畅叹了口气,上前道:“床大,朕可以跟你们挤一挤。”
  隔一会,罗文菌睡在最里侧,龙凤胎睡中间,张子畅睡最外面。
  龙凤胎没有睡意,在床上一直缠着罗文茵,要求讲故事。
  罗文茵只好一边给他们讲,一边和床外侧的张子畅眉目传情。
  两人正眉来眼去,却被张天玉发现了,她举起两只手遮住罗文茵的眼睛。
  小娃儿柔软的小手覆在眼睛上,罗文茵的心软得不行,忙捉住,小声道:“好了,母后只看你好么?”
  张天玉这才满意了。
  张子畅悄悄在枕头上方伸过手去抚了抚罗文茵的头发,却被张天曦发现了。
  张天曦向上蹿了蹿身子,不让张子畅再伸手过去,一边还喝斥道:“不许碰母后!”
  罗文茵不由失笑,伸手各摸摸龙凤胎的头,笑语道:“别人不能碰母后,那是你们父皇,可以碰的,让他碰一下好不好?”
  张天曦摇头说:“不好。”
  罗文茵闻言,只好朝张子畅做了一个嘴型:等他们睡着就好了!
  张子畅便按下心思,也是,安静一会儿,小娃儿总会睡着的。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龙凤胎互相拍手,哼歌儿,精神百倍,根本不睡觉。
  到最后,张子畅和罗文茵没熬过龙凤胎,比他们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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