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发现了韩薄暮也不再藏着,直接现身出来想要会会这人,顺便看看这人到底是一直在跟谁对话。韩薄暮刚一现身,红衣男子就向韩薄暮所在的方位发起了攻击,他的左手仍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动,右手从袖中又掷出一根红线袭向韩薄暮。
  韩薄暮反应很快,直接右手开扇格挡,红线被击回。见此,红衣男子原本快用完的耐心这回是彻底用完了,什么也不管了,直接用右手的红线与韩薄暮打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恶心的东西竟然还找来了帮手,废物,你这次是彻底把我惹怒了。”
  “唉,这位兄台不要误伤啊,我想你是搞错了,我只是…”
  韩薄暮想要停手解释一下,可红衣男子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攻势反而越来越猛,韩薄暮也只能先开扇应战再想对策。红衣男子不断用红线攻击,技巧相当娴熟,那细细的一根红线硬是让他耍出了各种花样。
  韩薄暮不想伤到人,所以只是在躲避并不攻击,他把扇子一开一合的让看到的人都有会点晕眩,脚上的功夫倒是没少,步伐尤为绚烂灵巧,整个身体也很轻巧灵活,就好像韩薄暮不是在躲避攻击着红衣男子的攻击而是在和这人配合着在红线中翩翩起舞,两人一起上演着一出优美的扇子舞。
  红衣男子毫不手软,越打越激烈,但由于左手还被牵制住了,身手有点施展不开,怎么也攻不破韩薄暮的防守。他心里急躁起来,没有细想就把左手抽回,准备全身心的投入到攻击中。
  他抽回左手不要紧,但那根红线也跟着离开了女子的眉心,这红线一离开,那团黑气就看准了机会马上窜逃而出。由于发生的太过突然,红衣男子刚回过神想阻止,黑气就消失了。
  红衣男子见此十分气恼,浑身上下充满着怒气,但黑气已经消失了,没有地方供他发作的,于是他转过身面对韩薄暮,这时候要是有人靠近了,估计都会被他的怒气所伤。
  “很好,说吧,你是何方神圣,为何阻挠与我,还与这般恶心之物为伍,你知道老子追这个东西追了多久吗?既然惹怒了我,它跑了,那你就替它受着吧。”话音刚落,红衣男子就双手扯紧红线要掷出,只见这次的红线与刚才有了略微不同。这次的红线整体泛着光,就像是线型的刀刃折射着屋内的烛光,感觉异常的锋利,红线最前面还有类似针尖的东西,这要是被红线碰到估计就不是单单被划伤这么简单了。
  韩薄暮原本还想吐槽这人说话,前面几句还文绉绉的后面就绷不住了,现了原形,但感觉到红衣男子的认真和他手上的武器与之前不同之后,韩薄暮可就没心思将吐槽说出口了。
  韩薄暮选择先远离红衣男子,再开口试图安抚道:“阁下先息怒,咱们这真的是误会,我都不知道你刚才在和什么东西说话,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所称的恶心之物是什么,我再帮你一起去追怎么样?”
  “哈哈,真是可笑,你都与它为伍帮它逃跑了,竟还要装傻问我它是什么,你认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你也别说废话了,抓紧应战吧,别像刚才一样跟个老鼠似的窜来窜去的。”红衣男子听了韩薄暮的话,右嘴角一勾,怒极反笑,不太再想与韩薄暮继续说下去。
  “阁下,我们两个之间真的纯属是误会啊,我没骗你,我真的好冤啊。我只是慕名来麓城恰好听闻此地闹鬼,而且闹的非同寻常,还说有红衣女鬼出现,才想来探查一番的。我这人平时没啥特别的爱好,就对个奇闻异事感兴趣,不然才不会来凑这个热闹的。至于你说的恶心之物,我当真是不知道是什么啊,又怎么有机会会与它为伍,助它逃脱。而且刚才若不是我主动现身,你光能感觉到此屋内有其他人的存在,可未必就能找到我。而我出来就是想向你询问,你在和什么对话,谁知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直接袭击我,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留给我,好险我反应及时,不然我不就命丧黄泉了。”韩薄暮实在是不想无缘无故的和这人动手,他宁愿多费些口舌和这人解释清楚。
  “你…你…好个能言善辩的嘴啊,这一番话下来竟说的好像是我没有明辨是非,平白无故的故意要为难你一般。狂妄自大,还你主动现身…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解释。你前段话说的可当真,你和它真不是一伙的,不你真知它是什么?”红衣男子说是给韩薄暮解释的机会,可准备攻击的架势却没有变。
  “当真,不然,我先把我这把扇子交给你,然后咱们坐下来聊聊。你也肯定看出来了,这把扇子就是我防身的武器,暂放在你那,我手上也就没有什么武器了,等我们误会解开了之后你再交还于我,这样你可安心一些?”能有解释的机会,韩薄暮就觉得胜券在握了,还能有他摆平不了的人吗。
  “你是这么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让我放下戒备故意这么说,你身上还有没有藏什么武器谁又能知道?”
  韩薄暮十分无奈,谁能想到这人的疑心如此之重,他也没法了只能出了个下下策,很不情愿的开口道:“要不然,你…你来搜身,可惜你不是个女的啊,那样的话我就算被占点小便宜也是乐意之至的。”
  “闭嘴,别再说了,算了,你先把你的那个扇子给我。”红衣男子似乎是听不下去韩薄暮的污言秽语了,直接打断了韩薄暮接下来要说的话。
  韩薄暮见此笑了笑,把扇子递交给红衣男子之后,毫不在意的坐于桌前,从腰上拿下一个小玉葫芦,拔下塞子,仰头就饮,喝了一口之后,还没心没肺的转过脸招呼起红衣男子。
  “你要不要也尝尝,这可是我最近才在一处神秘的地方发现的好酒,很少人知道哦,因为知道的人少,价钱十分公道,可以肆无忌惮的喝个痛快。”
  原来韩薄暮当个宝贝似的随身带着的小玉葫芦里装的是酒,这要是在这的是其他人在这,估计不是被他拿贵重的玉葫芦装酒而感叹暴殄天物就是被他在这样的场合下还有兴致喝酒而大跌眼镜。
  但两种状况都没有出现,红衣男子根本不予理会韩薄暮的这番邀请,动都没动的站在原地想要来个速战速决。
  “别喝醉了,趁着清醒你先把你知道都告诉我。”
  “这点酒哪能喝醉,解口渴都嫌少。”韩薄暮还想再对他的酒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但看了看红衣男子的神色他还是选择把看法收了起来。“我知道的刚才已经全说完了啊。”
  “啧,算了,我来说吧。刚才逃走的那个恶心玩意是‘梦魇’,我就是在和它说话。”红衣男子提到‘梦魇’一词时,语气是十分的厌恶,仿佛光从嘴里说出这个词就会要了他的性命。“这东西专门跑到人梦中搅局,使人深陷其中,无法脱出,陷梦里的人还察觉不到异样,最后就死在梦中。而‘梦魇’就是靠此存活强大,常人却是无法看出是‘梦魇’在捣鬼,只会以为死的人是在睡梦中猝死的。”
  红衣男子说话时边把玩着韩薄暮那把当做武器使的扇子,边细细打量着韩薄暮,刚才他急于和韩薄暮打架没有看清样貌,这会儿倒可以瞧个清楚了。
  韩薄暮身穿深色素服,衣服上无什么特殊花样,只绣有浮云暗纹,但又不像是绣上去的,像是这布上本就带有这浮云花纹,若长时间盯着看,甚至感觉这浮云是在变化着的。
  ‘莫不是眼花了。’红衣男子心道,他趁韩薄暮没注意悄悄的揉了下自己的眼睛。
  韩薄暮手上拿着的小玉葫芦也很是精巧,做工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没拿出来前被韩薄暮一直别在腰间。这小玉葫芦虽看着小巧,但韩薄暮喝了好几口仍是没有喝尽里面的酒,就似深不见底,很是稀奇。韩薄暮的腰间还另外别着一个小布囊,随着韩薄暮的动作一坠一坠的,很是轻巧,不知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再说韩薄暮的样貌,看上去本该是一张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脸,但只要转过脸不再看着,这张脸就在脑海里变得模糊了,唯有脸上的一双笑眼还能被记住。可是一张模糊的脸上就剩下个笑眼,这笑眼还有点意味深长的看着你,不免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此人绝对有古怪。这是红衣男子对韩薄暮一番仔细打量后所下的结论。
  “那这‘梦魇’是靠美梦让人不可自拔从而留住做梦的人?但观床上躺着的这为女子刚才在梦中时的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深陷美梦,更像是深陷噩梦啊。”韩薄暮听到‘梦魇’之后,兴致就更加高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