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都不抽烟了,不过熬夜……唉,我睡不着。”
  “怎么会睡不着呢?大少爷还有心事呀?”阿姨在周家服务许多年,拿周晏城当自己孩子一样,难免关心他。
  周晏城沉默了会儿,那阿姨几乎以为他都要睡着了,他却突然开口:“我喜欢一个人,但是他现在不喜欢我,还总避着我。”
  阿姨愣了一会儿:“是个男孩子?”周晏城的性取向在整个家里都不是秘密。
  “当然。”
  “那人家男孩是不是喜欢女孩子的?”
  “不,他跟我一样,天生就喜欢男的。”
  “那估计是个正经男孩。”阿姨一语中的。
  但是周晏城不乐意了:“他是正经男孩没错,但是怎么正经男孩就不能喜欢我了?”
  阿姨不好意思说,就您那换伴儿比换发型还勤快的架势,正经孩子哪敢跟您哪!
  “大少爷呀,既然人家是正经孩子,您就算了吧!”
  “不是,”周晏城坐起来,回头瞪着阿姨,“怎么我就要算了?我是真心喜欢他,不是玩玩!”因为表情崩裂,那即将干涸的面膜跟一块旱了几年的土地一样,寸寸裂缝,看上去十分惨澹渗人。
  “您再怎么喜欢,以后也是要结婚的,您可是答应过先生和太太,会结婚生子的,到时候您还不是得甩掉人家男孩子!”
  周晏城剥下脸上的面膜:“我不会结婚的!”
  提起这个话题,周晏城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周身都凝结着浓郁的煞气,如果不是因为他娶了徐悦风,如果不是徐悦风找何沿,何沿很可能不会死……
  阿姨惊住了:“可是……先生和太太……”
  “没有可是!”周晏城跳下按摩床,急匆匆往外走,阿姨的话提醒了他,徐悦风三日后回国,徐家为这个长房长女举办了盛大宴会,他父母就是在这个宴会上相中了徐悦风,后来为他们定下婚约。
  他要把一切可能给何沿带来危险的人,都扼杀在摇篮中。
  周晏城也不怕这阿姨把自己的话学给家里的爹妈听,自从回来后,除了何沿,他什么都不怕。
  “大少爷,你还没洗脸——”阿姨高声喊,然而周晏城早已经发动了汽车,风驰电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