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嗣音、良子宁、周辞三人见过了所有官员后便回了驿站。
  听驿站的小厮所言账本已经送到了书房了。周嗣音去了书房查看账目,良子宁也跟着走了过去。
  二人到了书房后关了门屏蔽了下人,良子宁看着放在书桌上丈高的账本。
  “我来看吧。”
  周嗣音摇摇头,顺手拿起了一本账本开始翻阅。“你要做的不是这些。”
  低着头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记录,没等良子宁询问又接着开口“既然他们敢把这些账目摆在本宫桌前,那就说明与工部报上来的账本一无两样。”
  “那为何还要将账本要过来?”
  周嗣音依然翻着账本,认真的核对着上面的账目,答非所问“这些账本是要交给父皇的。”
  良子宁听后更加不解“既然无用为何还要交?”
  周嗣音这才停下了手抬起头凝视着良子宁“若是这些是假的,本宫就要真的。”
  良子宁被周嗣音点了三次方才明白过来“暗度陈仓?”以假账本为掩饰,寻找到真的账本掺在假账本之中一同交给皇帝。良子宁突然自觉惭愧起来,公主殿下将兵法运用的如此自如,就连这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都能以兵法化解,若是在战场上自己恐怕不敌……
  良子宁一惊,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狠狠地摇摇头将这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周嗣音掩口而笑“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呢?”
  良子宁心虚的飘忽着目光“没……”
  周嗣音也不再追究询问,接着刚刚的话“此次便是要你去寻这真账本在何处。”良子宁撇撇嘴,还不是因为自己从小被父亲养得平淡无奇,武功武功不行,文采文采不行。简单来说就是任谁都觉得自己是生不起风浪的废柴。
  周嗣音知她心里想得什么,有些心疼“南方的土山上有一种鸟,三年不鸣不飞,但一飞便可冲天,一鸣便能惊人。子宁,你可知本宫的意思?”
  良子宁心中暖意流动,第一次被人如此相信“我知。”
  二人商议之后便定了下来,在那之后许多日子良子宁一直都是吃喝玩乐的状态,似乎来帝陵就是为了游玩。而周嗣音则是好几日都只坐在书房当中翻阅账目。
  小太子周辞被良子宁这游山玩水的行为气得炸毛,多次找皇姐告状都只是得了个宠溺的微笑,并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死猪!山鸡!癞□□!”小太子多日来学了不少民间的话,一股脑的统统按在了良子宁的身上。
  哪怕自己冷嘲热讽,偏偏良子宁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自己的皇姐忙得每日一直到月上中天,她就出去吃喝玩乐到日上中天!彻夜不归也不知去了哪里!果然戏文里的话都是真的,若是一个女子动了真情都痴傻得不像样子!
  尽管小太子每日气鼓鼓的,却也拿良子宁无可奈何。一直到唐樽出现,才让良子宁心中真正添了堵。
  “唐大人此番来帝陵不知为何?”周嗣音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唐樽十分头疼,像个狗皮膏药一般死死的粘着。
  尤其是还有个一大清早听了消息就着急跑了过来的醋坛子良子宁。
  “属下担忧公主的安危,因此向圣上请了旨。”唐樽略微痴迷的语气令良子宁不爽,狠狠地咬着牙,周嗣音也是眉头一皱。
  “唐大人此言差矣,若论君臣之礼。你首当护的是太子,而不是本宫。”不想良子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左右了心情出声逐客“本宫今日繁忙,不易得了休憩便不再见客了,唐大人请回吧。”
  唐樽脸色一僵,只得行礼后告辞。
  周嗣音蹙着眉,盯着唐樽离开的背影疑惑。唐樽是江王的人,此番父皇竟然放他过来也不知到底何意。难不成父皇当真起了禅位于江王的念头?!
  小太子周辞也一同盯着唐樽,心里也做起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