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个时候还端着,心眼够多的。
  花漾看出他心动了,笑意盈盈的说道,“大叔,你真是死脑筋,这里不行,就换个角度嘛,既可以走街串巷,也可以下乡嘛,小镇那么多,总有一个适合你。”
  那顾客本来就看上了这门生意,但手艺不行,正动脑筋呢。
  “小姑娘,你说真的?你父母同意吗?”
  他下意识的看向张慧,张慧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她凡事都听女儿作主。
  花漾拍着胸口保证,“同意,绝对同意。”
  那男人姓顾,平时也淘换点东西,就是没有固定的营生。“那行,我订十斤猪头肉,二十斤卤肉,五十个卤蛋,明天十点能交货吗?”
  她家的卤蛋也是一绝,细腻滑润、嚼劲十足、味道香醇,吃了还想再吃,这风味非常特别。
  三天促销期过后,来买卤蛋的人可多了,每天都能卖掉一百多个。
  之前在集市上找了几个卖鸡蛋的,让他们每天送货上门,八分钱一个,卖一角五,一天也能赚个十块钱。
  花漾很爽快的拍着胸口保证,“没问题,地点就在这里,先付一部分订金,谢谢。”
  顾大叔当场付了十块钱当定金,先试试水,如果能行,那就是一条赚钱的路子。
  花漾拿笔记本记录下来,写的清清楚楚,货品,交货时间地点,让他签名,还写了一张收钱。
  她井井有条,有条不紊,没出一点错,看的顾大叔眼睛都直了。“谁说你傻,那才是真傻!”
  他居然想套路这个小姑娘,觉得她年纪小好骗,呵呵,他才是最天真的人!
  花漾盈盈一笑,看向另一个神色激动的女人,“大姐,你也来点?”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那照他的量,也给我一份。”
  就这样,接到两个订单,六十斤肉,一百个卤蛋就出去了。
  她看似随意的挑人,其实是精心挑选的结果,要灵活,能说会道,有韧性的。
  到了六点,所有的卤味卖空了,母女俩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一路上,张慧忍不住了,“小漾,让别人来拿货,我们就少赚钱了啊。”
  花漾细细分析给她听,“妈,账不是这么算的,薄利多销,赚的比零售的更多,不信就试几天。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们不可能抢占每一个市场,发展下线是必须的,要是有十个下线,每个人每天拿三十斤货,我们也能赚一百多,一个月就三千了,这都是额外的收益。”
  她将道理掰开揉碎了,说了半天才让张慧明白其中的奥妙。
  “你怎么懂这么多?”
  花漾神色自若,“书是好东西啊,妈,有空就就读书,不会我教你。”
  她大半的心思都放在生意上,初一的内容很简单,她已经过了一遍,理顺了。
  她甚至有意跳级,但这次的实验班意义不同,未必会让她跳,先看看吧。
  刚走到家门口,倚在门口的清瘦少年眼睛微眯,“花漾,你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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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你有麻烦了
  晚饭是在言家吃的,两家的关系处的好,卤肉没少送,言奶奶就老请她们吃晚饭。
  还别说,忙碌了一天,啥都不想做,只想躺着。
  晚饭很简单,一碗蛋炒饭配几片卤肉,一个卤蛋,还有一个豆腐青菜汤。
  花漾的嘴巴很甜,“言奶奶,这汤好好喝。”
  “喜欢就多喝些。”言奶奶怎么看她都顺眼,这孩子聪明有主见,厨艺好,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据说还是全县第一名。
  年长的人都喜欢好学生,言奶奶也不例外,想起孙子的成绩她忍不住暗暗叹了一口气。
  花漾吃完饭就将言陌拉到一边,“说说,我有什么麻烦了?”
  天色已晚,夜幕降临,巷子里没有路灯,光线昏暗,言陌神色有些异样,“你摆摊的事在学校传开了,估计校方要干预,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大家都看不起小贩,觉得不是正当的职业,甚至有人觉得是偷机倒把。
  个体户虽然挣钱,但社会地位很低,想要改变得等上十几年。
  这就是大环境,花漾坦然接受,从她决定赚钱时就考虑好了方方面面。
  前怕狼后怕虎,注定是赚不到钱的。
  所以,她陪母亲摆摊时也没想过掩饰,菜市场人来人往的,难免遇到同班同学,被认出来很正常。
  “都说我什么呢?”
  言陌挑了挑眉,又一次出乎意料,她居然一点都不紧张,还饶有兴致的打听流言,她知不知道这有多严重。
  “说你只知道赚钱,心思不在学业上,是个小奸商……”
  花漾觉得9小奸商挺可爱的,忍不住笑了,“扑哧。”
  “你还笑?”言陌都替她着急,不,他才不着急呢,关他什么事?他……只是还人情!
  对,就是还人情,他吃了人家的卤味和红烧肉。
  花漾神色淡然,“谢谢你啊,我心里有数了。”
  这是她必须要过的一关。
  言陌犹豫了一下,“你……需要帮忙吗?”
  花漾不想让他掺和进来,她一个人能搞定,“不不不,我自有分寸。”
  言陌看着她的背影,略有所思,一双黑眸沉沉的。
  花漾回到家也不能马上休息,张慧已经烧了一大锅热水,母女俩洗完澡,就开始盘账,清点今天赚到的钱币。
  张慧一遍遍的数钱,231块,收入依旧很稳定,她满足的吁了一口气,真幸福啊。
  她转头看向一边的女儿,见她正认真的背英语单词,心中越发的喜悦。
  有钱有吃有喝,女儿的学习不需要督促,这小日子太好了。
  花漾每天白天就将功课做好了,课余时间除了上厕所,她哪都不去,也不去交朋友,忙着做作业。
  同桌看了她好几眼,欲言又止,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还是不熟。
  是花漾太孤僻了,不跟她一起玩,一起上厕所,一起交流,怎么当好朋友啊。
  正在此时,班长过来喊人,“花漾,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其实,按照成绩排名,班长之位是落在她头上,但被她婉拒了,她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
  因此,班长对她有些心结,总觉得不自在,像是捡了她不要的东西。
  花漾根本没注意他的这点小心思,笑眯眯的应了一声,哒哒的跑去办公室。“报告。”
  办公室里除了班主任,还有数学老师,英语老师,物理老师,都在一个办公室。
  班主任年纪不大,刚刚做了母亲,身材有些臃肿,她神色很严肃,“花漾,你每天放学了去摆摊?有这么一回事吗?”
  “有。”花漾没有回避,很坦然。
  班主任眉头紧皱,她对这个学生报以厚望,全县第一啊,多大的荣光。
  她最喜欢好学生,也最讨厌不认真读书的学生。
  她家里贫寒没钱上学,是老师们捐钱捐物的支持,让她有机会继续读书,为此,她选择了同样的职业,薪火相传,努力培养学生,盼着他们有出息。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学生,最重要的是学业,县里为了你们这一批人,煞费苦心,投入了巨大的心力物力,对你们寄予厚望,你太让大家失望了。“
  其他老师也纷纷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去当一个小贩!一中的学生当小贩,别人会怎么想?我们一中丢不起这个脸。”
  “花漾同学啊,只有读书才能改变你的命运,当小贩是没有前途的,你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珍惜?”
  花漾沉默的看着这些老师,他们是一片赤诚,对学生是真的很好。
  见她始终不开口,班主任不禁急红了脸,“给你两条路选择,要么,转校,要么别当小贩了。”
  她这是逼花漾乖乖回来专心读书,别搞那么多事情。
  花漾抿了抿嘴,忽然开口说道,“老师,能拿一张初三的试卷过来吗?”
  她不按牌理出牌,让所有人都懵逼了。“啊?什么?”
  花漾补了一句,“语数英都可以。”
  英语老师出去了一会儿,很快拿来一张初三英语卷,花漾跟老师借了笔,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开始埋头做题,只听到唰唰写字的声音。
  老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搞不懂这是啥意思?
  她才初一,做什么初三的卷子啊?难道……她已经有了初三的实力?
  一想到这,谁都没有阻止的意思,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花漾,花漾一点都不受影响,认认真真的做题目。
  半个小时后,花漾仔细检查了一遍。将试卷交到英语老师手里,“请您帮我批一下试卷。”
  卷面干净,字迹如行云流水,第一眼就觉得舒心。
  当着所有人的面,英语老师批改起试卷,填空题全对,选择题全对,阅读部分扣三分,用英语写作文扣五分,写的不够完整。但对一个初一生来说,已经非常难得。
  满分一百分,她考了92分!
  英语老师激动的浑身发抖,这成绩对初三生也算是优秀,这孩子才初一啊。
  她是怎么办到的?
  不光是她激动的不行,其他人也震惊万分,不敢置信。
  要不是全程都在他们眼皮底下做题,他们都要怀疑其真实性。
  花漾面色平静无波,不动声色的装逼才是最高境界,好吗?
  “老师,有数学卷吗?我还想测试一下。”
  “有有。”数学老师激动的飞奔出去,迅速拿来了初三数学卷,后面跟了一堆人,是初三年级的老师们。
  办公室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一下子变的拥挤,但谁都不肯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