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3)
  虽说夜乃晨曦子此时笑得很妩媚,可覃劭骅却捕捉到了她脸上的那抹不寻常,那嘴角微微勾起的三分弧度里分明透着某种精明和算计。
  夜乃晨曦子接下来的这句话也确实证明覃劭骅并没有看错。
  “我们下午去会一会那个人,怎么样?”
  覃劭骅并没有遗漏掉夜乃晨曦子说这话时流露出几不可闻的激动和兴奋,也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和俏皮,以及对上他时的热切。
  覃劭骅只知道自己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看着女人笑得越发肆意的时候,他看向女人的眸光带着他自己所不知道的温柔。
  覃劭骅还发觉一点,他对夜乃晨曦子抵抗力似乎越来越低了,低到变成了一个负数,连一句“不”都说不出口,若真说出这个字,想必连他自己也会觉得是一种天大的罪过吧!
  或许有些人说的是对的,当对一个人爱得越深的时候,对那个人的了解比她本人还要深,这话不需要哲理,它本身就是生活的本质。
  夜乃晨曦子无意间露出的小动作、小表情,覃劭骅竟然在不留意的时候全部都记下了,并且记在了心里。
  覃劭骅手里握着方向盘,可眼睛却时不时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的位置凑上几眼,虽然和身旁的女人横亘了一条三个月空白的分界线,可岁月好像并没有阻碍他们之间的感情,连同那处漏风的空白处不知不觉间也被什么填满了。
  如果非要抱怨的话,唯一的缺憾便是一上午被人接二连三一再阻断夜乃晨曦子即将脱口的那三个字,即使那三个字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听与不听显然有着云泥之别,不过人在手上,以后有的是机会。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夜乃晨曦子不免又是一惊,受着先入为主的思想,她一开始还以为关押犯人的地方应该是比较偏僻的山坳,再不济也是人烟稀少的郊区,实在想不到会处在京城繁华的街道,或许谁也想不到覃劭骅会将一个身份特殊的战俘关押在仅仅与灯红酒绿一地之隔的地下室吧!
  这算不算所谓的“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不过好在地下室的入口设计得极为巧妙,抬头看了眼头顶的高楼大厦,夜乃晨曦子觉得特别眼熟,总感觉在哪见过。
  看到霓虹灯圈起的字样后,夜乃晨曦子才想起是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这栋建筑,说是一栋中西合璧的儿童玩乐城,宗旨就是打造一流的儿童城堡,让所有的儿童重获不一样的童年等等,当时看到这么豪言壮志的广告语,夜乃晨曦子就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兴致,自然也没看到董事长的名字。
  原本这个劳什子儿童城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当覃劭骅要领着她进去的时候,她就懵了,走到地下室入口的时候,就更懵了。
  什么,这关人的地方竟然就在儿童城的下面,就算夜乃晨曦子承受能力再强,也不免露出点不可置信。
  覃劭骅始终不发一言,只是嘴角微微上勾,算是回答了夜乃晨曦子的震惊。
  他们先是走进一条秘密通道,在通道的尽头夜乃晨曦子竟然看见一个此时不应当会出现在这里的人,那人嘴角依旧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脸上虽然少了以前的那份风流不羁,不过风流韵致还在,眼睛瞥到覃劭骅的时候,才收敛了些。
  那人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看到覃劭骅脸上严肃才多了分正经,笑着说了句,“大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覃劭骅没有理他,倒是夜乃晨曦子问了句,“你怎么在这”?
  此人便是不久前刚从他们家离开的翁绍斌,这人不应该在家照顾小芸吗?怎么跑着来了?
  翁绍斌先是小心翼翼地瞅了覃劭骅一眼,耸了耸肩,脸上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捏着嗓子说,“我刚刚还躺在温柔乡里,可大哥一个电话过来了,我能不······”
  或许是被覃劭骅凌厉的视线一扫,翁绍斌赶紧改口,“咳咳咳,嫂子,我只是过来顺便看看公司的业绩如何?你们两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