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她一起淋雨的傻子
  “傻瓜,当然早就好了。”舒蔻把受伤的手指,举高,伸到他眼前。
  “你叫谁傻瓜呢?”许攸恒轻轻挥了下,把她的手打开。
  在旁人看来,这动作不是责备,更像是一种亲昵的互动。
  原来,他们俩是认识的?!
  目睹这一切,正准备冲上前,为舒蔻拔刀相助的monson和,顿时站住脚。
  亲戚朋友,还是街坊邻居?
  “怎么样……”和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
  看着许攸恒高大的背影,看到他把钱还给舒蔻,顺手又从柜台上拿起一支棒棒糖,塞进舒蔻喋喋不休的小嘴里,放下心来问,“这么说,你舒伯父还是拒绝了。”
  “嗯。”monson和的这一声,应得很憋屈。
  和父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再看了眼,美滋滋吮着棒棒糖的舒蔻,“那咱们走吧!免得被她发现。”
  可monson和的心里,却有种冲上前,一把推开许攸恒的冲动。
  直到今天,直到亲眼目睹许攸恒在会所里,拿着他母亲的戒指向舒蔻求婚,他才知道,自己那一天究竟错过了什么。
  还有,如果父亲当时发现,和他女儿嬉闹的男生,就是许攸恒,就是夺走他前后两任女人的宿敌的儿子,他还会那么安心的抽身离开吗?
  总之,那时候,当他们父子俩心灰意冷的回到车上,雨下得更大了。
  只见,舒蔻在那男生的陪伴下,一路从便利店里跑出来,消失在通往舒家的小路上。
  雨点,淋湿了他们的背部,敲打着他们的脚跟……
  在人生的旅途中,有些人可以为你撑伞,有些人可以陪你一起淋雨。
  但舒蔻,显然早忘了多年前,为她撑过一分钟伞的少年,却选择了陪她一起淋雨的那个傻子……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下来,从回忆里走出来的monson和,落寞的抹了把脸。
  他驾驶陆虎,离开别墅门前的车道时,万万没想到,别墅内的舒蔻,正经历着人生中的又一次危机。
  *
  舒蔻从一只脚踏进别墅时,就感觉气氛不对。
  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拘谨和不安。这种不安,在灯光的映照下,尤显得惶恐。
  小胖甚至直接从厨房里,冲过来,神经兮兮的拉着她问,“舒小姐,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了?我们……我们都以为你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怎么可能。”舒蔻疲惫的一笑,敷衍道:“出了点事儿。”
  “那你吃过晚饭了吗?”
  “还……”
  舒蔻刚要回答,络腮胡子从楼上走下来,“舒小姐,先生在书房里等你呢!”
  许攸恒?
  他回来了!舒蔻急忙追问,“那初一和除夕呢?他把他们俩也带回来了。”
  “你上去见到先生,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舒蔻最恨这种知情不报,卖关子的家伙。
  她沉住气,背着包,噔噔噔的上楼,走过对方身边时。
  络腮胡子压低音量,语重心长地说,“舒小姐,你下次可千万别再这样不辞而别了。刚才小胖说得对,甭说是我们这么以为,就是许先生也以为你一去不回了。所以,自进门后,他的脸色就不太好。一直呆在书房里,拔打电话,命令人四处去找你。”
  这意思,是提醒她,先低头服软,向许攸恒承认错误吗?
  舒蔻不想和他争辩。
  她有话,有气,有委屈,要留着对许攸恒亲自去说。
  她冷着脸,上到二楼,率先朝两个孩子的房间瞟了眼。
  没有声响,没有动静,代表两个孩子压根就没有回来吗?
  于是,她径直走到书房前,笃笃笃,叩了几下房门。
  “进来。”
  这嗓音低沉森冷,寒气逼人。
  让舒蔻仿佛化身为四年前的那个盲女,让她觉得房里的男人,陌生的有点无奈。
  她一扭门把,推门而入。
  许攸恒背对着她,站在临街的一道窗台前。
  身姿挺拔,岿然不动。
  倨傲的,如同没有听到背后的声响。
  书房里,没有开灯。
  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一方月光,靡靡之中,在烟灰色的地毯上,印下了一抹孤寂的身影。
  冰窖--是对这间书房,最好也最准确的修辞。
  舒蔻不知道,这男人在堵什么气。
  在他做了那么多伤害自己的事情,在他一声不吭的带走两个孩子后……
  她啪了一声,按下照明,室内顿时亮如白昼。
  她不徐不疾的走到书桌前,才看到偌大的班台上,放着一只绿色的,比拇指盖还要大的一只翡翠吊坠。
  但铂金的链子,也不知是灯光的原因,还是年久缺失维护,瞟眼看去,有点黯然失色。
  这是什么?
  舒蔻也没太在意,她抬起头,凝视着许攸恒的背影。
  “许攸恒,我想知道,初一和除夕在哪儿?”
  这男人可以傲矫的不理她,可为了两个孩子,她却不能不理对方。
  许攸恒果然倏的回过头,铁青的脸色如同刷了一层绿漆,“舒蔻,你应该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这一天你都上哪儿去了吧!”
  他声如宏钟,如雷贯耳,因为舒蔻消失一天,积压的愤怒,不言而喻。
  “我上医院检查……”
  “后面的,你丢开老胡后的重点。”许攸恒不由分说的打断了她,挑起眉梢充满了质疑。
  舒蔻捺住脾气,摸了下肚子,“我在医院遇到了monson和……”
  “呵,是他特意去那儿守着你,找你的吧!”许攸恒反驳道。
  “也许是吧!”舒蔻看着其它地方,不想直面他的怒气。殊不知,在许攸恒的眼里,这成了一种心虚。
  “他想向我解释,婚礼上的视频不是他所为。这件事和他毫无瓜葛。”
  “一个解释,需要一下午,甚至一整天的时间吗?”
  “他还带我去了……”舒蔻保持住耐性,不想对他有所隐瞒。
  但……
  许攸恒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再说了,不是他还会有谁?”他今天肯定吃了一吨的火药。
  “我认为,是谁绑走了你妹妹,那视频就是谁干的!”舒蔻突然放大招,拨高音量,震住了许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