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废和刀子嘴(下)
  “嗳,二叔二婶,怎么就你们三个,沛煜姐姐呢?”许沛烯笑脸相迎,嘴甜得让舒蔻感觉她好像瞬间变了个人,“她不是向来和大哥的感情最好的吗?现在大哥出了事,她怎么没有来呀!”
  “哦,她身体不好……”许正智轻描淡写,正准备一笔带过。
  谁知,许沛烯不等他说完,大惊小怪地又叫起来,“怎么她的病还没好呀!自从上次在婚礼上听说那个眼科医生失踪后,她就像受了打击似的一病不起了哈!”
  舒蔻听到这儿,才明白她这是笑里藏刀,话中有话。
  许正智果然啥也没说,只嘿嘿干笑了两声。
  “可沛煜姐这样一直病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你们为什么宁可把她藏在家里,也不带她上医院来好好看看呢?”许沛烯阳奉阴违,直戳对方的软肋。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再说,她也快好了!”许正智脸色晦暗,携上妻子,忙着朝手术室的方向奔去。
  只留下许沛烨,两手插袋,还站在原地,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下舒蔻,“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难道大哥现在的状况很糟糕吗?”
  这个喜欢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伪君子!攸恒出了事,最高兴的人不就是他们父子俩吗?舒蔻心里一边暗暗骂道,一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也根本不想作答。
  “哪有呀。大哥其实也没想像的那么糟啦,他应该很快就会从手术室里出来了。”许沛烯也一边插嘴说着,一边用胳膊肘又狠狠的捅了舒蔻几下。
  “干嘛?”舒蔻大惑不解。
  这个笨蛋!许沛烯有些话当着第三者的面,显然不方便明说,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她一眼。
  而许沛烨,对于堂妹的话也不以为然。因为他从舒蔻红肿的眼睛和惨白的面孔中,似乎早就找到了令自己心满意足的答案。
  他转而盯着胳膊肘儿还紧贴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困惑地一拧眉头,“奇怪,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凑一起,变得这么亲密无间了?”
  “呵!你管不着。”许沛烯一听,板起面孔,忽施冷箭道:“倒是二哥,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我爸和眼科医生的那件事儿,是不是二叔一手搞出来的?”
  “什么?”许沛烨就像没听懂似的。
  “你少装傻了!”沛烯一口咬定,“我妈说的,除了大哥,就只有二叔,能有这份胆量栽脏嫁祸我爸了。”
  “那不是还有你大哥吗?”许沛烨反唇相讥。
  “大哥没必要干这种事。他干嘛要害那个眼科医生?他只会和动手揍我爸爸的人交朋友!”许沛烯的头脑倒挺清醒,“而且,你们一直把沛煜姐藏在家里,是不是因为……她知道点什么呀!”
  “没证据的话,劝你不要乱说!”许沛烨一付慵懒的不想理她的模样。
  可他的警告和提醒,对于一个人毫无作用……
  “原来,程宇棠的事儿,是你们父子俩干的?”舒蔻如梦初醒,缓缓地从长椅上站起来,“程宇棠呢?他在哪儿?他到底怎么招你惹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要整他?”
  许沛烨脸色一变,无言以对。
  “许沛烨,你倒是说话呀!程宇棠究竟被你们弄哪儿去了?”舒蔻怒不可遏。
  “他现在到底是死是活?我父母,我姐姐,还有程宇棠,你们父子俩到底要干多少坏事?你们还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哪!”她撕心裂肺的呐喊,顿时引来周遭不少人的侧目。
  “你姐姐?”许沛烨听她提到舒茜,两眼一亮。
  “怎么?”舒蔻咄咄逼人,恨不得一口吞了对方。
  “没……没什么。”许沛烨露出一个阴谲的笑容。他急于脱身,扭头欲走,“你这个疯女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懒得和你计较。”
  “你给我站住!”舒蔻冲上前,想拦住他,拷问个清楚。
  然……
  许沛烯一把拽住她,“哎呀,算了算了。”
  “你干嘛拉着我?”舒蔻回过头,火气十足。
  “你这样堵着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只会让其它人看笑话!”许沛烯朝手术室的方向忌讳的瞟了眼,“难道,你还嫌我爷爷奶奶对你的成见不够多吗?”
  舒蔻心烦意乱,吁了口气。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点关于程宇棠的线索,岂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再说,我刚才也是随口瞎猜的,压根就没什么证据。”许沛烯暗自嘀咕,“早知道你会反应这么激烈,我就什么也不说了。”
  “证据证据证据,难道这世上有人干了坏事,只要没证据,就可以永远逃脱法网,不受惩罚吗?”舒蔻想到许攸恒也曾经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生平头一次体会到法律的不公和无力。
  “疑罪从无,我又有什么办法!”许沛烯撅着嘴说。
  “那你说,程宇棠这会儿到底在哪儿呢?”舒蔻苦苦纠缠。
  “我怎么知道。”许沛烯不耐烦的回道,“从警方给出的线索表明,他肯定是从我爸的别墅里逃出去了。”
  “逃走了?那他为什么不马上报警,不回家,不来找我呢?至少……也应该向我,或者是他家里的人报个平安吧!”舒蔻自言自语的陷入了沉思。
  “哎,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是更担心谁呀!这个眼科医生,还是我大哥?”许沛烯不满的叫起来,“要我说,他要么是被吓傻了,找地方躲起来不敢再和以前的任何人联系。要么就是彻底的失忆,什么也不记得了。”
  可能吗?这又不是俗气的电影桥段?更何况程宇棠是那么胆小如鼠的人吗?舒蔻收回心思,苦恼的又叹了口气。
  “哎,你好像还没告诉过我,烟到底是谁吧!”许沛烯直来直去的转移了话题。
  舒蔻一听,耐人寻味的瞅了她一眼,微微一扯嘴角说,“其实,你心里不是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吗,你又何必再问我呢?”
  “她……真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就像大哥一样!”
  “对!”
  两人女人重新坐回到长椅上,沉默了一阵……
  “那……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呀?”许沛烯眼神闪烁的又问。
  舒蔻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一五一十的都告诉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