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委屈的搅屎棍!
  那不是……
  舒蔻两眼一亮,回过头,略微震惊地问,“老胡,你看到刚才的男人了吗?”
  “谁呀?”络腮胡子寻着她的视线一起望去。可那个年轻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舒蔻心急如焚,哪还顾得上回答他的问题,拔起脚,不顾一切地追上去。
  这时,走廊拐角处的电梯刚好抵达。
  几个高大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等舒蔻手忙脚乱地拨开对方,从人缝里挤过去。先前等在电梯前的人,已经蜂拥进电梯。
  包括她觉得眼熟的男人。
  “等等!程……”舒蔻在电梯门合上的刹那,差一点叫出对方的名字。
  没有错!
  那背影修长,削瘦,和伟岸魁梧,肩膀宽厚的许家人完全不同,还带有一种温文尔雅的书卷气。
  舒蔻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刚才那个人,很可能就是被绑架,又神秘失踪了一段时间的程宇棠。
  只是,若真如许沛烯所说,他早就安全脱险。在外听到许攸恒受伤中弹的消息,来医院探望一下许攸恒,也合情合理。
  但依着程宇棠一贯的性格,不可能在看到她后,却故意躲着她。
  更不可能,任由她在电梯外无头苍蝇似的拍打按钮,而无动于衷的呀!
  “舒蔻,舒蔻,你这是怎么了?”
  有个男人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呼唤她,她却默不作声,兀自陷入了沉思。
  直到……
  “舒小姐,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络腮胡子追上来,本想再和她说点什么。突然看到她旁边伫着的一排人,马上冷脸道,“怎么,你刚才看到的就是他吗?”
  “啊?!”舒蔻回过神。
  这才发现,围在自己身边,也是先前挡住她视线的几个家伙,不是别人,正是monson和,以及和他的手下。
  他们手上分别提满了果篮和鲜花……这架势,一看就是专程来探望许攸恒的。
  但舒蔻,对他可没有好脸色,“你来干什么?”
  那深恶痛绝的眼神和语气,就犹如她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根搅屎棍!
  “我……”
  monson和根本没有机会开口,舒蔻咄咄逼人地又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父亲呢?真正应该来这儿向许攸恒忏悔道歉的,不该是他吗?”
  “对不起,舒蔻。我父亲那天的行为绝对是无心之失。而且,事发后,他也一直在追悔莫及……”monson和脸上的歉意很真挚,舒蔻却不想领情。
  她嗤之以鼻地哼了声,“是吗?那为什么后来,老胡和我登门去找你们。你们父子俩却缩头乌龟似的躲着,不敢见我们呢?”
  她指的是,那天清晨和老胡深谈之后,两人安着心的想讨回烟,又去野鸭湖的别墅走了一趟。
  可那一次,和家上下只剩几个打扫房间,收拾残局的下人。
  从守在别墅外的许家保镖那儿得知,他们后脚刚到,姓和的父子前脚就走了。
  至于上哪儿,没人知晓。
  此时,面对怨气冲冲的她,monson和不禁苦笑,“舒蔻,我们不是故意躲着你们,是真的有事出门了。”
  见舒蔻还是狐疑的睨着自己,他只好接着解释,“我们去医院看许攸恒的妹妹了。那一天,是她定期要做输注浓缩红细胞的日子。”
  一听他提到烟,舒蔻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烟呢?被你们又弄哪儿去了?”
  “出了这种事,家里乱成一团,哪里还住得成。第二天,我们就把她送回医院了。如果不信……”monson和说着,朝她身后的络腮胡子,意味深长的瞟了眼,“可以让他马上派人去看看。”
  舒蔻明明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可就是像吃了火药似的,想戳他戗他骂他,“呵,你们会有这么好心吗?烟她是个病人,被你们这样一直拉来拖往的折腾,你们有没有想过,她受不受得了?”
  她一时忘了,早前把烟从医院里劫走的,根本不是他们父子俩。
  如今,许攸恒用了大半条命,才换来事件的平息,换回一切重归正轨,舒蔻想想,还真觉得有点不值!
  “你们回去吧!许攸恒他还没有醒,就算他醒了,估计也不想见到你们。”舒蔻冷若冰霜的丢下这句逐客令,扭头便朝病房走去。
  monson和当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既然来了,他总得见上许攸恒一眼再走。
  他带着手下,默默的跟在舒蔻身后。
  舒蔻也只当他不存在。
  但络腮胡子的一个问题,让她又想起方才那个神秘的男人。
  “舒小姐,你刚才急急忙忙的,究竟看到谁了?不是他吗?”
  “当然不是。”舒蔻踌躇道,“是我们来时,快走到病房门口,恰好从icu病房里走出去的那个人呀!”
  “从病房里走出去的,不是只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吗?”络腮胡子提醒她。
  对呀!舒蔻如梦初醒,她只注意到那背影颀长优美,却忽略对方穿着医院里常见的白大褂。
  也许,正是因为对方穿着医生制服的原因,让她恍恍惚惚产生了错觉,误以为是看到了记忆中的程宇棠吧!
  可是……
  等她跟着络腮胡子回到病房前,又觉得还是有哪儿不太对劲!
  只见几个虎背熊腰的许家保镖,两手负在背后,一个个像卫兵似的守在病房门口。
  其中,有个目光犀利,特别引人瞩目的大光头。
  舒蔻认得他。
  上次,自己住院时,就是他和老胡受命一起保护自己的。
  他还曾和程宇棠交过手。
  所以,舒蔻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走上前问道,“对了,刚才我们来的前一分钟,从病房里走出去的医生是谁?”
  “不知道。”对方态度生硬。
  “那……你看他是这家医院里的吗?”舒蔻不死心。
  “当然。”
  这家伙,真不愧是许攸恒一手调教出来的手下,简直和他一样吝惜言辞。
  舒蔻一边暗暗感慨,一边追着又问:“那你看清楚他的脸了吗?”
  “当然。”
  “你胡说!”舒蔻陡然发现,他前前后后的两个“当然”,分明就是在敷衍自己,“刚才电梯门关上前,我都看到了,那医生的脸上明明戴着大口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