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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里装着事,自然是睡得不好。
  时笙凌晨四点多五点才睡,早上七点就醒了。
  外面已经大亮了。
  今天天气好,有太阳,东边的天空已经完全被太阳染成了金色。
  时笙睡不着了。
  她在床上蹭了蹭,那点朦胧的睡意也没了。
  起床洗漱,时笙破天荒的在家里做了个早餐。
  她租住的小区离公司不远,坐地铁只要两站路。
  八点二十出门,到办公室八点五十。
  时笙刚开了电脑,季予南就来了,黑色衬衫配暗红色的西装,下面是条黑色的西裤,连裤缝都熨烫得笔挺利落。
  劲短的头发衬得五官很立体,轮廓分明,锋利锐气。
  “季总。”办公室的人起身。
  “嗯。”
  他略过他们,进了办公室。
  时笙转身去冲咖啡,本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的季予南突然转过身来,视线在办公室扫了一圈,指着傅随安,道:“你去煮。”
  被点到名的傅随安有几分不知所措的看着正往茶水间走的时笙,动了动唇,似乎想说话,但又被季予南一脸的戾气吓得不敢吭声。
  相比傅随安的不安,时笙就显得极为淡定。
  她走回来,对傅随安道:“你去煮吧,一勺奶一勺糖,季总的专用咖啡豆放在咖啡机下的第一个抽屉,极品南山,别弄错了。”
  时笙都这么说了,傅随安只好赶紧去煮咖啡。
  季予南看了眼时笙,他讨厌她,尤其是她摆出这副自以为很了解他的姿态,更让他厌恶。
  “黑咖啡,不要糖不要奶。”
  时笙:“……”
  幼稚、自大、脾气暴躁、自以为是……
  在时笙心里,季予南满身缺点,半点能让人心动的优点都没有。
  傅随安下意识的又去看时笙,她是刚进职场的大学生,还有几分胆怯。
  季予南道:“时秘书是你的上司,还是我是你上司?”
  男人身上的气场是混迹黑道练就出来的,比寻常公司的领导者更多了几分湛寒的冷意,那是常年刀口舔血才有的。
  傅随安哪里经得起他这样吓,脸色顿时就白了,急忙道歉,“对不起季总,我马上去煮。”
  时笙一脸同情的看着傅随安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跑进茶水间。
  季予南盯着时笙,恶意的挑了下唇瓣,慢慢吐出一句话,如重磅炸弹般炸开——
  “从今天起,时秘书所有的工作都由傅秘书来给我汇报。”
  这下,连徐琰都觉得不对劲了。
  时笙和公司是签订了劳务合同的,上次开除时笙是因为她公然违反公司规定,在外面做兼职。
  但这次,明显是要逼着她自动辞职。
  时笙面无表情的杵在那里,季予南现在正在气头上,她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凑上去。
  毕竟是在公司,她还是要脸的,那些难听的话她自己听见就行了,没道理还弄的公司人尽皆知。
  他既然没有公开辞退她,那就耗着吧,正好趁这段时间轻松一下。
  事有人做,工资照拿,也是挺好的一件事!
  季予南进了办公室,徐琰去汇报工作,路过时笙的格子间时,他正着脸色问,“你哪里得罪季总了,他明显是在拿你开刀,你赶紧说说,我看能不能为你求个情。”
  前不久季予南才托他的手间接借给时笙寄一百万,虽然这笔钱最终没有送出去,但那份心意是真实存在的,这才过了多久,就不待见的要用这种方式逼着她走了。
  时笙摇头,她逼婚季予南这种事不太好说,也没人相信,“可能是工作上有失误吧,季总最近脾气暴,我可能不知道哪件事撞到他枪口上了。”
  徐琰明显不信,这手段,不仅仅是撞枪口上那么简单吧。
  但时笙不说,他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
  “你就别给我求情了,等季总气消了再说,万一你也撞他枪口上了,我们就要双双滚蛋的。”
  徐琰哼笑了一声,“现在还有心思说笑,也是够可以的,算了,你自己掂量吧,如果有事要我帮忙,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