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还手
  “上去睡觉。”
  “不想睡,你挡着我看电视了,让开。”
  季予南的唇成一条线,脸色很难看,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他站着不动,时笙也不看他。
  两人倔强的僵持着,半晌,时笙火大的道:“你烦不烦?我看个电视你也要管吗?”
  他是不是疯了?
  身上才做完枪伤的手术,这才二十四小时不到,就下楼下,还站着跟她僵持这么久。
  “不知好歹。”
  他丢下一句话后转身走了,时笙松了口气,她现在这样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说话,就只想静静!
  她听到身后有拉抽屉的声音,但也没在在意,只以为他是在闹脾气。
  然而,离开的季予南重新折回来,手里拧着医药箱,他在她旁边坐下,打开药盒,从里面取出药水和棉签:“脸呢?”
  “没脸,不要脸。”
  时笙缩着身子,头也没抬。
  季予南冷笑一声,扣着她的下颚,强硬的将她的脸从靠枕中扳正面对着他。
  时笙的脸已经肿了,唇角也破了,还沁着血丝。
  这模样,还真是狼狈。
  季予南冷着脸看了会儿,“还知道自己不要脸,算你有自知自明。”
  “……”时笙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她现在心情不好。
  季予南将蘸了药水的棉签戳在她脸上,力道不轻,时笙当场就疼的大叫了一声,像只炸毛的猫儿怒目瞪着季予南。
  药水擦在脸上凉凉的,她的脸虽然肿的厉害,但没有破皮,也不感觉疼,就是他下手的力道有点狠。
  “怎么不还手?”他问的随意,似乎理所应当。
  时笙朝季予南翻了个白眼,中国尊老爱幼的思想根深蒂固,她和季予南在一起,季时亦是他父亲,所以即便她被打了,也不能一耳光扇回去,“他是你爸。”
  难得和季予南这么心平气和的相处,她简直怀疑自己是被季时亦打的出现了幻觉!
  男人冷笑,动作却轻柔了些,“你不还手是因为打不过,还是因为他是我爸?”
  “打不过。”
  季予南:“……活该。”
  擦完药,季予南将药扔进药箱里,薄唇紧抿,额头上早已沁出了一层汗,似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伤口疼就上去躺着,学人逞什么能。”
  在下楼之前,季予南甚至连端碗吃饭都有几分勉强,如今不只下了床,还下楼给她涂药,连二十四小时都没过的伤口,不疼才怪。
  说话时,时笙往后仰了仰,拉开了和季予南之间的距离。
  她不习惯承别人的情,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毒舌、脾气暴躁、喜怒无常,这种男人,无论是做朋友或情人都不适合。
  她这一记耳光原本就是因他而起,如今算是扯平了。
  季予南绷着脸,薄唇抿成一条线,目光犀利的盯着时笙那一张欠扁的脸,半晌没说话。
  时笙也没在意,兀自走神,他从下楼到现在从来没脸色好的时候。
  季予南站起身,“你这种人就是……狼心狗肺。”
  他是疯了才会听季长瑶说她埃了打时就匆匆穿了拖鞋下楼,这女人,别说挨个耳光,就是上次差点被强暴也没见她怎样,还是该吃吃该睡睡。
  他憋着一肚子的怒气上了楼,房间门被关的震天响,时笙在楼下都感觉到墙壁震了震。
  她也没在客厅里呆多久就回房了。
  季长瑶今晚在这里住,为了避免麻烦,她在一楼收拾了个房间住下。
  大概是受了刺激,时笙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
  季予南半夜就发烧了,时笙睡得正熟,被季长瑶一阵催命似的敲门声给吵醒,她迷迷糊糊的起床去开门。
  她握上门把,却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将耳朵贴在门上,谨慎的问:“是谁?”
  这是她之前在贫民窟养成的习惯。
  “开门,时笙,我命令你给我立刻开门。”
  门板被拍得震天响,趾高气扬,其中还夹杂着一两声哽咽,声音太小,时笙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