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皱眉,即便觉得季长瑶是个没有心计天真善良不讨厌的姑娘,但被用这种盛气凌人的太多对待多了就厌烦了。
  就像此刻。
  她想骂人,控制不住的火气旺上蹭。
  而她也真的骂了。
  季长瑶话音一落,时笙就火大的拉开了门,劈头盖脸的道:“半夜三更的不去睡,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有什么看我不顺眼的叨叨你哥去,有本事让他把撵出去,别整天趾高气扬的觉得谁都欠了你的。”
  季长瑶被吼的脑子有点懵,一时忘了回嘴,直愣愣的看着眼前靠着门框,穿着睡衣披头散发毫无形象的女人。
  时笙自认脾气不好,起床气更严重,发泄完后,见季长瑶眼眶红红的才收敛了脾气问道:“怎么了?”
  “我哥……发烧了。”
  大概是被时笙震慑住了,她居然乖乖地回答了。
  “发烧了?”
  时笙蹙眉,似乎才从睡梦中彻底的清醒过来,声音也清晰了。
  季长瑶点头,手指绞着衣摆,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还是个正在读大学,没受过挫折的孩子,遇到事情会慌也是正常的,时笙道:“你哥发烧了应该去找泰勒先生,我又不是医生,你跟我说也没什么用。”
  “泰勒医生已经看过了,说是伤口裂开了。”
  发现季予南发烧后,她第一时间给泰勒医生打了电话。
  她知道时笙没和季予南一个房间,他们在客厅争吵,她哥进了房间,时笙在楼下客厅,她都看见了。
  季长瑶突然话锋一转,厉声责问:“我回房间之前我哥的伤口都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裂开,是不是你对我哥坐了什么?”
  时笙简直受不了她阴晴不定的大小姐脾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打他了。”
  她作势要关门。
  季长瑶拦住她,语气不快的有重复了一遍,“我哥伤口裂开了。”
  “我又没聋,听得见,不需要重复,你哥那么爱折腾,你最好上去瞩目泰勒医生多缝两针,万一明天又折腾开了。”
  “你上去照顾我哥。”她命令道。
  时笙下意识的抬起手腕看时间,却想起腕表在睡觉时就摘了放在床头柜上了,“这半夜三更的,泰勒医生不是在上面吗?有他看着,比我这个外行看着好吧。”
  季予南伤口裂开发烧,泰勒医生肯定会在上面守一夜,她上去也没什么作用,只是多个人不睡觉。
  “我不管,你上去看着,万一我哥哥不舒服要喝水怎么办?泰勒得守着我哥哥,半步都不能离开。”
  季长瑶任性的拉着她往楼上走,他哥哥为了给她敷药从楼上下来,弄的伤口裂开发烧了,凭什么便宜这个女人睡着这么安稳。
  季长瑶生活在季家,防身术是必须学的,就时笙这种平时跑久了都气喘的人,哪里是她的对手,硬是被拉着走了几步。
  “诶,你等等,”她一边拉住她,一边整理肩上滑落下来的睡衣带子,“你让我先换套衣服。”
  季长瑶回头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瘪了瘪嘴,松开手,“快点,给你一分钟,要不然我就直接裸的将你拽上去。”
  妈的。
  季家的人都这么重口味。
  时笙回房间换衣服,夏天的t恤短裤穿上很快,换好还不足一分钟。
  “走吧。”
  ……
  季予南的房间灯火通明,泰勒已经给他缝好针了,正在重新给他上药包扎,“季少,如果您再不在意,可能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床上的男人微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反应。
  似乎正在被包扎的是别人,就连蘸了药水的棉签在缝着针的伤口上来回擦拭都面色不变,眉头都没蹙一下。
  泰勒已经习惯了他受伤后沉默寡言的一面,重复叮嘱道:“伤口不能沾水,不能用力,最近一周都最好是静卧休息。”
  他也没指望季予南能回应,只做一个医生应该做的。
  季予南是他的病人。
  虽然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但作为医生,还是要提醒他该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