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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笙被季长瑶拉着走进去,脚步声惊动了病床上闭着眼睛假寐的男人,季予南睁开眼睛,目光如炬——
  看到被拉着走进来的时笙,抿了抿唇,漆黑的眸子里竟然露出几许类似于委屈的神情,他转开视线,“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时笙没理他,朝正在给季予南包扎伤口的泰勒点了点头,“泰勒医生。”
  泰勒固定好纱布起身,他虽然敏锐的感觉到时笙和季予南之间的气氛较上次有所不同,但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能过问的,他对时笙道:“时秘书,今晚您照顾季少吧,注意了,季少身边一定不能离人,随时都要注意着体温,发烧很危险。”
  “好。”
  季予南的伤口已经重新处理过了,他也开了药,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泰勒才放心让时笙单独在这里。
  他收拾好药箱,严肃的道:“时秘书,季总的伤一定要特别重视,他的身份不方便去医院,在家里治疗局限性很大,所以,如果发生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的,我会注意的,有问题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半小时测一次体温,直到体温降下去位置。”
  季予南皱眉,似乎很不耐烦,不过没说什么。
  泰勒走后,季长瑶看了眼自家哥哥,嘱咐了几句之后也回了房间,临出门时,警告的看了眼时笙,意思是让她好好照顾季予南。
  ……
  时笙是被季长瑶吵醒拽上来,现在还很困,国外若不是快要死了的病都很少打点滴,所以不需要守夜。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季予南,“什么时候测的体温?”
  “……”
  意料中的没收到回复。
  时笙想,这么麻烦的男人,病死算了。
  都这样了还傲娇。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时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瞥了眼床头柜上的体温计,“既然不知道,那就再测一次。”
  她没指望季予南回应,径直抬起他那条没受伤的手臂,拿了温度计作势要重新给他测体温。
  男人不好的脸色阴沉下来,眼睛都没有睁一下,抽回手——
  大概是这个动作扯到了伤口,他的脸色霎那间苍白,不情愿的吐出两个字:“刚刚。”
  时笙打了个哈欠,拿手机调了闹铃,每半个小时响一次,然后,掀开被子躺下去,
  身边的位置微微凹陷,惊得原本假寐的季予南豁然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躺下来的时笙,“谁让你上来的?滚下去。”
  面对时笙,他好像越来越无可奈何,能说的能做的,也只是干巴巴的叫她滚。
  因为疼,他的声音并不如平时那般中气十足,而是明显的虚弱。
  时笙真的困极了,没理他,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我说让你滚下去,你聋了?”季予南扣住她的手腕作势要将她甩下床,他从记事起,从没和人同床共枕过。
  而时笙,已经两次躺在他身边了。
  之前那次他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她又睡得很熟,他一时心软,没有将她踹下去。
  时笙被他吼得不耐烦,若不是季长瑶硬要将她拽上来,她才不上来看他的脸色。翻了个身抱住他,耐着性子安抚道:“乖,睡觉,好困。”
  她的语气和态度都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手环着他的腰,双腿将他的腿夹住,形成一个禁锢的姿势,手沿着他的背脊,像是在安抚炸毛的猫儿。
  季予南:“……你睡沙发。”
  语气已经不如刚才的强硬了。
  他垂眸,怀里的女人似乎睡着了,双眼紧闭,只是手还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背脊。
  “沙发上冷,你乖一点,别闹。”
  说完,还往他怀里钻了钻,没几秒呼吸就均匀了,手也安安静静的搭在了他的腰上。
  季予南彻底没了声音,垂眸,眸色不快的看着怀里只露出半边脸的女人。
  虽然不爽,但到底没有推开她,手在她肩上欲欲跃试了几次,最终懊恼的收了回来,像是在跟自己赌气,故意加大了动作,刚被缝好的伤口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