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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笙点头,“谢谢。”
  斯蒂文将一个牛皮纸袋递过来,“这是我这几天调查到的资料,您看一下。”
  “好。”
  时笙将文件从袋子里拿出来。
  只有一页纸。
  她很快就看完了,然后冷笑着将文件连同牛皮纸袋一并扔在桌上,“所以,当初我父亲在季氏上班,后来因为亏空公款被开除,心里忿忿之下设计了季夫人拿了那个水晶蓝逃回中国?斯蒂芬先生,您是当我傻吗?这样毫无逻辑的谎你也编得出来?当真以为我们中国人的钱都好骗?”
  别说时笙,就是斯蒂文也觉得这说辞太敷衍了一点,只需要细心一点就能看出其中的漏洞。
  如果是惹了其他人还好,惹了季家,贪污公款,被拿走了那么贵重的物品,还能全身而退,这不符合逻辑。
  但他只是按对方说的办事,至于有没有逻辑,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他沉下脸,从位置上站起来,“我调查到的就这些,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对方只说将东西给她,没有说一定要让她相信,见此,斯蒂文也没说什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时笙抿着唇,面无表情的将那页纸撕成碎片扔进了纸袋里。
  从咖啡厅里出来,时笙拢了拢领口,沿着人行道慢慢的往季氏方向走。
  骗子。
  爸爸才不是那样的人。
  连超市的收银员多找了五块钱都要退回去的人,会贪污公款?会设计别人拿一条不属于自己的项链?
  她一路走回季氏,决定亲自去查。
  斯蒂文的说辞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时笙不信爸爸是这样的人,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包括爸爸的死。
  她要去季家,这一切的源头。
  但她虽然和季予南签了结婚协议,却没名没份,甚至季太太都没见过,季时亦也并不满意她,他同意他们暂时结婚,只是建立在利用的基础上。
  除非季予南愿意带她回去。
  但这似乎更不可能,带她回季家,无疑是隐晦的承认他和她的关系。
  她心里正烦,一出电梯又正好碰上季予南,他似乎要出去,身边还跟着傅随安。
  时笙咬了咬发白的唇,压下心里那股窜到极致的怒气,绷着声线道:“季总。”
  她没有看他,连视线的余光都没有扫向他。
  季予南感觉她情绪不对,吩咐傅随安,“你先下去开车,在公司门口等我。”
  “是。”
  傅随安进了电梯,淡金色的金属门合上的瞬间,季予南扣住时笙的手,扯着她进了办公室。
  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他拉着时笙走到沙发前,手微一用力,将她甩得退了两步坐在沙发上。
  沙发柔软,这个距离摔下去并不疼。
  男人俯身,英俊的五官逼近她的脸,双手撑在女人身体两侧,将她禁锢在身体和沙发之间,“你又怎么了?”
  他的呼吸太近,扰得她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
  时笙转过脸,拧着眉道:“你先放开,这是办公室,有监控。”
  季予南盯着她那张清清楚楚表露出不耐烦的脸,继续往下倾身,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手掌宽。
  “我只要吻下去,安保部门的人会自觉的关监控。”
  顶头上司的桃色八卦,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挖掘的。
  “脸皮厚你还当肉吃吗?”时笙仰起脸,对他的排斥不加掩饰,白皙的小脸上冰冰冷冷的,“再不放开我就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表面衣冠楚楚的季总其实是个性骚扰下属的流氓。”
  “骚扰下属?流氓?”季予南舔了下唇角,似笑非笑中透出一股邪气,“看来,你是对骚扰两个字起了什么误会,还是你觉得我没碰你,就忘了你和我协议结婚的事了?”
  时笙挑衅的抬高下颚,“你也说了是协议结婚,那张纸在法律上就是废纸一张,作不得数。”
  “……”
  季予南微微垂首,性感的薄唇染着似笑非笑的薄薄笑意,“你在激我娶你?”
  “我在陈述事实,再说,激你有用吗?协议签了这么久连父母都不敢带我去见的人,能被问一两句话激的就去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