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傅战熙握紧拳头,额头青筋微微暴起,他身边的“宋迎晚”却拉起他往外走。
  看着一脸羞愤的人,他心中充满疑惑,和晚晚生活的这几年,没人比自己更了解晚晚对法医工作的热爱。
  他愤怒没有回击就是想将回击的机会留给晚晚,可她为什么不回击反而拉着自己离开。
  拉起傅战熙迈出第一步,易容成宋迎晚的苏芸惜就心生后悔,如果是宋迎晚本人一定会怼回去的。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宋迎晚多热爱她那份上不了台面的职业。
  余光瞥到傅战熙,见他眼神中充满疑惑,苏芸惜的心疯狂跳着,脑子飞速运转想着要如何消除他疑虑。
  暗自责怪,没有牢牢记住张先生的话,忘掉自己从此以后她就是宋迎晚,处处以宋迎晚的行事为准则。
  走出宴会大厅,二人上了劳斯莱斯幻影,苏芸惜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轻声说道。
  “阿战对不起,本来想帮你在宴会上跟唐氏一较高下,没想到他们会拿我的职业说事。”
  傅战熙盯着她的脸,仔细的观察,“宋迎晚”抬头眼中闪着泪花自责的望着他。
  她不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对傅战熙管不管用,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只能试上一试。
  一声叹息后,傅战熙伸手搂住“宋迎晚”的肩膀:“没事,对于强者来说宴会根本不算个东西,那只是用来收买人心的工具。”
  “我从不为我的职业感到丢人也不怕别人说我,可是我不能接受他们借着我来嘲讽你,阿战,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抽泣的“宋迎晚”扑进傅战熙的怀中,苏芸惜的哭声完全发自肺腑,自从离开傅战熙后,所有人靠近她都是带有目的。
  她最幸福的时光,就是那个青涩的傅战熙用尽全力爱她保护她的那段日自己。
  可等她想明白要追回时,傅战熙的爱给了一个丑陋假正经白莲花般的女人。
  傅战熙轻轻拍着越哭越伤心的人,仔细观察她的耳后和雪白的脖颈,看到微微红红肿的耳垂,心中疑虑顿消。
  跟自己相处以后,晚晚确实改变了不少,会有这种反应也能理解,心叹,谁让自己把她娇惯怀了。
  劳斯莱斯幻影停到别墅时,看到哭累睡着的“宋迎晚”,傅战熙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子,说道。
  “还是一副小猪样,吃了睡睡了吃。”
  他下车抱起睡着的人往二层小楼走去,皱着眉头的五叔追上他,就听他轻轻嘘了一声,继续大步往前走。
  “唉!”五叔看着傅战熙的背影轻叹,小战熙如此痴心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把人放到二楼卧室,傅战熙给“宋迎晚”盖上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等她呼吸均匀深沉后才下楼。
  关上门的那一刻,面朝窗户的苏芸惜眼泪一滴滴滑落,她当年被鬼迷了心窍才会放弃战熙。
  在多的钱也买不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疼自己的人,她咬住被角努力压抑着喉咙里想要溢出的声音。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苏芸惜眨掉眼泪,拿起手机:抓住这次机会。
  心一惊,她摸了摸被角狠心掀开光着脚悄悄打开屋门。
  楼下傅战熙将五叔叫进客厅,二人坐在沙发上,他边倒水边问:“发生什么事了?”
  “研究室的系统遭到攻击造成断电三十秒。”五叔快速的说完。
  傅战熙眉头紧皱:“损失多少?”
  “一百五十万。”五叔说道。
  傅战熙站起身看了一眼二楼:“过去看看。”
  猫在楼梯转角的“宋迎晚”快速缩回头,三十秒一百五十万!
  难怪傅严、张江利还有唐家都盯着战熙的地下研究室。
  她心中充满紧张和好奇,听到关门声,踮着脚尖悄悄走下楼掀起落地窗窗帘一角,伸头扒着往外看。
  傅战熙和五叔疾步向东走去,她的视线一直看着二人进来那间崭新的木屋。
  抬眸看向东边的一排宿舍和木屋,听说唐家找人挖地三尺都没有挖出地下的秘密,战熙手下人是如何做到的。
  想不明白的她转身往二楼卧室走去,战熙今天已经对她起了疑心,不能操之过急若露出破绽所有的计划将会失败。
  而战熙定会不顾一切的寻找宋迎晚,在自己没有怀上他的孩子,没有威胁他的资本时,留在他的身边最重要。
  回到卧室,她往窗户外看了一眼,昏暗的路灯孤苦伶仃的立着,橘黄色的灯光下没有一个人。
  走进卫生间洗干净脚重新躺倒床上,盖好被子闭住眼睛让自己尽快进入睡眠状态。
  可越想睡她的脑子越兴奋,闻着满是傅战熙味道的枕头,心猿意马的她脸颊潮红,期待傅战熙快点回来。
  等啊等,等到困意袭来也没等到傅战熙的人影。
  翌日清晨,山里鸟鸣中宋迎晚睁开眼睛,大冬天别墅怎么会有鸟叫。
  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双脚落到地上,晃了晃发晕的头环视一周后,她的眼睛越瞪越大,记忆瞬间涌入。
  宋迎晚忍着头晕站起来大步走到门口,手用力推门门轻松打开,用力过猛的身子直接探出门外。
  薄雾如轻烟白纱笼罩着层层叠叠的山峦,身穿白色太极服的人缓缓出手抬腿转身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卷着薄雾流动。
  奔跑过来的宋迎晚瞪大眼睛吃惊的叫道:“张总监!”
  打太极的人冲她笑着点点头,手上和脚下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的意思。
  宋迎晚盯着他皱起了眉头,怎么是张江利,带走妈妈的人居然是他,他跟文书雅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疑问在心中冒出,她努力让发晕的头冷静下来,自己已经消失半天一夜,阿战一定疯了一般的找她。
  抬手摸了摸左耳垂,除了微微的肿胀感空无一物,心中暗叹看来从带走妈妈那天起就,他就再为抓自己做准备。
  扭着头她打量起四周环境,初升的太阳驱散轻烟般的薄雾,连绵不绝的群山出现眼前,金色阳光让人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