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决定回国
  答应的同时,有人推门进来,是白鹰。
  信回头看到进来的是白鹰,微有些诧异,“你来做什么?二叔呢?”
  “老板有事情,让我来见你。”白鹰走进来,反手将门关好,咔哒一声反锁了。
  信捋了捋衬衣袖口,坐下,“二叔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嘱咐吗?”
  “老板只让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白鹰道。
  “信,有件事,我知道你不一定想听,但是作为老板的得力助手,我还是要提醒你。”顿了顿,白鹰接着道。
  白鹰比信跟红鹰待在林坤身边的时间都要长,往往一出现就是传达林坤的意思,信也不敢怠慢,于是停下脚步,重新坐回到沙发里。
  信不耐烦余光瞥他,“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信,萧萧已经离开有一段日子了吧,到底去哪儿了?”白鹰察言观色,有些害怕触怒信。
  “她去哪儿,似乎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信心烦意乱,最不想谈的就是这个话题。
  白鹰忙赔笑,“是,我是不该问,但是你觉得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在疑惑吗?别忘了,她在组织里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也不少,要是她一直失踪不归,我不说,老板也不会不说的。而且,你自己想想,她要是在意你,会不顾你的安危,独自离开吗?”
  “别说了!”信大手重重拍了一下沙发扶手,粗厚眉毛用力拧紧,挤出一道深深地川字。
  白鹰并未停下,继续道,“信,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是我还是得说,现在已经有人将萧萧叛逃的事情捅到老板那儿了,虽然他暂时还没有决定怎么处置,但是我觉得还是得看你,毕竟你是老板的得力助手,老板是很器重你的,而且她一直都在坏咱们的事情。”
  信两眼蓄满红血丝,直直射向白鹰,像是要将他给射穿!
  但偏偏,他的话又让他无所适从。
  万一萧萧将组织的事情告诉修他们?
  信有些变形的手卷成拳头,手背上暴起几根显眼的青筋,“再给她一次机会,让我去试着劝她回来。”
  “你该懂得,老板给她的机会已经不是一次了,而且你也知道,现在是组织的非常时期,希望你分清主次,别在这个时候捅娄子,还有,上次她帮助赵启辰逃脱的事情,老板早就查明了,你觉得老板还会给她机会吗?”
  白鹰问完,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脸色变化,眸低细微的怒意让他心底一紧。
  不知这怒意是对林萧萧,还是对他白鹰,抑或者,是对老板?
  作为多年的搭档,白鹰对信对林萧萧的感情略知一二,也知道他是不会让任何人对林萧萧不利的,老板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多次容忍林萧萧的叛逃行为,就是不想让信这样优秀的人才流失浪费。
  但是巨大的潜在威胁,跟优秀的可再生人才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老板是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才来试探他,如果他不懂得掌握,就只有死路一条。
  信大拇指摩挲拳头,狠毒目光寒如嗜血野兽,“白鹰,多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你先出去吧。”
  支走白鹰,信一个人陷入沉思。
  他是个孤儿,好不容易被收养,还要每天承受毒打,他趁看管的人不注意,偷溜了出来,碰上了林坤,林坤将他送到了林家,他见到了身穿小白裙的林萧萧,当时的她还是一个小学生,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湖心亭画画。
  他喜欢看她专注画画的样子,有时候会微微一笑,笑容甜美可人,她有时候会留意到他,就会对他笑笑,然后用下巴指向桌子上的点心,让他吃,他不吃,她就会停下来,然后亲自递到他手里,再不然,就直接塞到她嘴里,看到他傻傻的,又不得不吃的样子,她会露出开心的笑容,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从小遭受人们白眼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他将她当成生活的唯一可依托,他想要努力成长,争取能跟她比肩,可他那天站在人潮中,看到她跟一个男生在一起。
  嫉妒、恼恨、不甘!
  那天,信疯了,彻底疯了!
  掠夺的种子在心里萌芽。
  后来,他辗转得知,那个男生是修家的少爷,是跟林家比肩的修家的少爷,而且林父林母还很认同他们在一起。
  不行,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信,你在想什么?”
  红鹰声音突然闯入,打断了信的遥想。
  “嗯,没想什么。”
  红鹰颔首,往里看看,低声小心道,“信,老板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声音很冷,惊得红鹰也不敢再多问。
  过了一会儿,信跟红鹰一起从林坤别墅离开,信状似不经意说道,“你帮我跟老板说,我要回国一趟。”
  “嗯?你为什么刚才不亲自跟他说?”红鹰纳闷。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见到老板,全程都是白鹰替老板跟我转述。老板对白鹰还真是器重呢。”信厌恶嘲讽几句,状似发表不满。
  红鹰果然中计!
  “咱们确实有段时间没见到老板了。”
  “不光是咱们,其他人也说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老板了,你说到底是老板不想见到咱们,还是有人故意不让老板见到咱们。”
  红鹰心猛的一揪,“你的意思是说……”
  “想不想知道真相?别忘记我跟你说过的,你可一点都不比白鹰差,如果他没了,他的位置不就是你的了!”
  信的一句话,将红鹰吓住了。
  红鹰撑大眼睛,不敢置信凝视信,漆黑眸子全部聚焦到他身上,一眨不眨,就连呼吸都凝滞了。
  迈步的动作也戛然而止,他半张嘴,好半晌,才问出口,“信,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信鼻息闷哼,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发出来的,嗜血狠辣,“你已经听清楚了,我不想再重复了。”
  他怎么敢!那可是老板!
  下意识的,红鹰伸手拉住信的衣袖,像是想最后确定一次,满是困惑不信的眸子看着他,“信,你该不会是想现在就开始动手吧?”
  红鹰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害怕其他人听到,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