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烂牌的错位人生（12）
然而在激动过后, 陶氏夫妻就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陶可欣”怎么办？
虽然亲子鉴定报告结果是铁一般的事实，但毕竟养了她十六七年, 平时也是把她视为掌上明珠的……
姬离自然看得出他们眼里的疑虑, 主动说：“我能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吗？奔波了一天，身上衣服都脏了……别把沙发也弄脏了，给王姨添麻烦。”
王姨, 就是这里的保洁阿姨。
陶青林再次被自己的亲女儿所感动：“好孩子, 你不用这么想的。不过，凌芳啊……”
他转过头, 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妻子：“要不你去给她——”
姬离再次主动接话道：“孔家人叫我孔兰香, 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
陶青林眼角抽了下, 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在心里想：他也不喜欢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怎么配得上自己的亲女儿？
但这会天太晚了, 不是纠结这些细节的时候, 于是他还是跟齐凌芳说：“不然你先把可……可欣的衣服找出一身给她换上吧。”
身处高等学术圈，又身居要职，齐凌芳自然见了太多勾心斗角、假仁假义的事, 而自己的亲女儿虽然从小在孔家就不受宠、还差点被卖去深山遭遇非人般的折磨, 她的双眼却依然那么明亮, 亮得似乎能把人心底里的黑暗都给照得无处遁形……而她任教和研究的又都是人文方向, 所以更是无比珍惜那种纯粹又干净的人。
因此这会儿, 她眼中泛泪, 摇头正色道：“我开车带她去商场买些新衣服吧。”
——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穿其他人穿过的衣服？尤其是对方……还是仇人家的女儿！
没错。
就这么一晚上, 齐凌芳的心态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类母亲，在听到自己孩子被偷梁换柱十几年之后，该有的正常反应。
齐凌芳暗暗的想：自己已经在女儿的生命里缺席了十几年。那么从此刻起, 一定要认真珍惜和对待与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对于她的话, 陶青林并没有反对，还说要亲自去开车，带着母女俩去商场采购。
还好陶家别墅足够大，有多余的空房间。在出门前，陶青林就让姬离选了要住的房间，又拜托王姨帮忙收拾下，然后去车库把车开了出来。
行驶安稳的车厢内，是一片无言的沉默。车窗外光怪陆离，路灯的光飞驰而过，在车窗上打下一个个极浅的印记。
陶青林坐在主驾上，一边以安全的速度开着车，一边小心地透过后视镜去偷瞄自己的女儿。
他默默地在心里感慨道，女儿的眼睛和眉毛像妻子，鼻子和嘴巴却像自己……真好啊。这样周正端庄的长相，任谁看了后不会说“一看就是你们夫妻的孩子”呢？
但想着想着，一股酸涩的感觉就涌上了心头。他慌忙吸吸鼻子，挪开了目光。
而此时在后排车座上，齐凌芳也正无声地、温柔又伤感的凝视着身边的女儿。
她小心地伸出手去想抚摸她，却又在犹豫过后、愧疚的缩回了手，眼睛湿润的望向车窗外。
……这个原本能在自己掌心好好长大的孩子，却在那样偏僻野蛮的乡村里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很好地融入现在这个社会。
……这都是那孔家人造的孽，她心里好恨呐！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纷乱的情绪压得齐凌芳胸脯起伏个不停，眼神变幻如云……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姬离的身体里——也就是原主、那团之前毫无生命力的灵气，正在眷恋又渴望的望着她，无声地痛哭着。
在前世，原主从大山里被救回陶家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五岁，齐凌芳也已经含恨去世三年了。原主只能在照片上看到这个温柔睿智的母亲的样貌，但却再也无法亲身感受母亲对自己的爱。
对于体内灵气的剧烈波动，姬离自然是感同身受的，那种震颤灵魂的绝望与渴求……明显得让她这个魅都能感同身受。
姬离感到自己眼眶里涌出了晶莹的泪水，不由自主的伸手去碰触身边那个原主从未碰触过的母亲，看着她一脸受宠若惊的回过头来，小心地看过自己的脸色后再试探着回握住自己的手，然后泪如雨下……
母女俩对着流泪不止，前方的儒雅男人看见后也再次酸了眼眶。
可前方过了红绿灯再拐个弯，就要到目的地了。
于是，陶青林强笑着打岔：“你看看你们俩，哭什么哭呢？该哭的是我才对吧，我今天刚赚了点小钱，都还没来得及焐热呢……”
齐凌芳从旁边拿出一包纸巾，先轻手轻脚的给姬离擦了擦眼泪，然后才给自己胡乱擦了擦，故作欢快地说：“放心，我们会对你仁慈的。多少呢还是会给你留点车油钱的！”
然后，她故意跟姬离说：“咱们娘俩啊该花就花，你可别想着给你爸爸省钱什么的哦！”
陶青林委屈地说：“你看看你，刚刚不还说对我仁慈点的吗？天天就知道欺负我。”
齐凌芳开怀大笑，俏皮地说：“我偏不，我就是要说给你听。”
见她终于笑了，另外两人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到了商圈、出了停车场后，齐凌芳也依然紧紧地拉着姬离的手臂，眼神有些飘忽。
姬离稍微想了下，便明白了：她这是害怕再次失去自己的女儿。
——身为母亲，在失而复得自己的孩子之后，几乎都会出现这样的应激反应。
姬离心下叹了声，主动反握住她的手臂，并通过轻拍她的手背、多与她说话来安抚她的焦虑感。
然而等三人走进一家中高档女装店，齐凌芳认真给她挑了整整三套衣服，店员分别拿了尺码请她去试衣间试衣服的时候，齐凌芳却突然拉住姬离，对店员说：“不用试了，请直接包起来吧。如果不适合，我会请我家的阿姨明天拿着小票来换尺码的。”
在场几人登时都愣住了。
店员拿着好几件衣服，不知所措的看向眼前这略显奇怪的一家人。
姬离感受到她稍微收紧了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心下了然但又颇感心酸。
陶青林有些不解，温声劝道：“凌芳，兰……女儿来都来了，让她现场去试下衣服不是更好吗，何必明天再让阿姨来换，搞那么麻烦啊？”
但齐凌芳十分坚持，眼睛还总是不受控的看向四周。
姬离便特意离她近了些，悄声说：“妈妈，你跟我一起去试衣间好吗？这件衣服看着好高档，我不太会穿。”
其实姬离的本意是，找个借口让她一起进去，也让她安心。
但齐凌芳听了之后又是心里一酸，立马想到自己女儿不仅没吃过好吃的，连这种稍微复杂一点款式的衣服都没见过……差点又忍不住悲愤的哭出来。
然而她是个坚强的女性，便努力压下累积在心头的情绪，笑着说：“好，那妈妈陪你去试衣服。”
母女俩便一起走进了试衣间。
原本要认真说起来的话，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原主这个岁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有了性别意识和第二性意识，但姬离又不是人类，就没那么多顾虑和讲究。
她麻溜的脱下上衣外套和里面的毛衣，然后就要套上崭新的衣服，却忽然听见齐凌芳颤声说：“这是，这是什么？”
为了给顾客更好的购物体验、让顾客能全方位的看到自己穿上新衣服之后的样子，这家店给试衣间里的三面都装上了全身镜，所以姬离下意识地微微侧过身，看向镜子。
——镜子里面，少女的身体上有些不少陈年疤痕，看样子是被用荆条抽过后又愈合的。那些伤痕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着实让人触目惊心。
齐凌芳红着眼睛，咬牙问道：“这是不是那孔家人干的？”
姬离有些懵，问小系统。
【原主说是的。从小就被他们夫妻俩刁难，干活儿干不好就会挨打。冬天跪在地上被打……到后来治安规范点了之后，他们才收敛的。】
姬离闭了闭眼，心道：看来对那孔家人的惩罚力度还不算够哇！
只是眼下齐凌芳的状态很让人担忧，原主也很关心她的精神状况，想来她应该也不想又这么快的失去母亲，所以姬离立刻胡乱套上毛衣，然后对她说：“妈，现在这是在外面呢。咱们先试衣服，试完了回家再说吧。啊？”
齐凌芳只觉得刚才看到的那些伤痕，已经牢牢印在了自己的视网膜上，也印在了自己心上。
但她时刻记得要以女儿的需求为主，就连连点头道：“好，先试衣服。试完咱们就回家！”
姬离边穿着白色羊毛毛衣、暗红色羊毛呢大衣和半身蓝色牛仔裙出去，给陶青林看。
店员连连夸赞，又忍不住拿了店里一顶道具毛线帽给她一撘，就成了个长相清丽又青春洋溢的美少女了。
姬离照了照镜子，也很满意。
原主的长相与齐凌芳有四分相，都是那种传统式的长相，但同时又带着点沉静和内敛，属于气质挂的美人。
陶青林也很满意，痛快地刷了卡。
齐凌芳走过去交代了陶青林几句，把他打发去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着，然后带着姬离走向一家内衣店。
在试衣服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姬离身上穿着的……那根本就不叫内衣，恐怕王荣桂也从来没想过要给她买内衣。
店员热情的拿软尺量了量姬离的几处尺寸，然后给她推荐了几种风格。
这次齐凌芳已经稍微适应些了，就先耐心地给姬离演示了下要怎么穿，然后寸步不离的等在试衣间外，时不时地出声询问下是否合适、需不需要换尺码。
姬离也很配合，在里面不停地应答，然后迅速地试好后就走了出去。
齐凌芳仔细问过她的体验之后，就说直接穿上别换了，顺便又给她买了许多当季该穿的袜子和打底裤什么的，然后才拎着好几袋衣服，给陶青林打电话。
她又做主去别的店里，给姬离买了鞋子靴子、帽子手套围巾什么的之后，三人才乘电梯去停车场。
这时候，齐凌芳的心情已经比之前好了些，陶青林看上去也是如此。车厢里的气氛也不如来的时候那么沉重了，有了点温馨的感觉。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姬离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陶可欣”呢？怎么一直没看见她？
回到陶家别墅后，齐凌芳仔细察看了王姨给姬离布置的新房间后，说：“明天再买些玩偶熊什么的吧，然后……女儿你还需要些什么，跟妈妈说说？”
姬离笑笑：“妈，这已经很可以了。”
但看得出来，齐凌芳很不赞同她这句话，而且她还说，自己明天再带她去商场采买需要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时候，王姨匆匆走过来，不知所措地小声说：“可欣……回来了。”
虽然亲子鉴定报告结果是铁一般的事实，但毕竟养了她十六七年, 平时也是把她视为掌上明珠的……
姬离自然看得出他们眼里的疑虑, 主动说：“我能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吗？奔波了一天，身上衣服都脏了……别把沙发也弄脏了，给王姨添麻烦。”
王姨, 就是这里的保洁阿姨。
陶青林再次被自己的亲女儿所感动：“好孩子, 你不用这么想的。不过，凌芳啊……”
他转过头, 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妻子：“要不你去给她——”
姬离再次主动接话道：“孔家人叫我孔兰香, 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
陶青林眼角抽了下, 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在心里想：他也不喜欢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怎么配得上自己的亲女儿？
但这会天太晚了, 不是纠结这些细节的时候, 于是他还是跟齐凌芳说：“不然你先把可……可欣的衣服找出一身给她换上吧。”
身处高等学术圈，又身居要职，齐凌芳自然见了太多勾心斗角、假仁假义的事, 而自己的亲女儿虽然从小在孔家就不受宠、还差点被卖去深山遭遇非人般的折磨, 她的双眼却依然那么明亮, 亮得似乎能把人心底里的黑暗都给照得无处遁形……而她任教和研究的又都是人文方向, 所以更是无比珍惜那种纯粹又干净的人。
因此这会儿, 她眼中泛泪, 摇头正色道：“我开车带她去商场买些新衣服吧。”
——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穿其他人穿过的衣服？尤其是对方……还是仇人家的女儿！
没错。
就这么一晚上, 齐凌芳的心态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类母亲，在听到自己孩子被偷梁换柱十几年之后，该有的正常反应。
齐凌芳暗暗的想：自己已经在女儿的生命里缺席了十几年。那么从此刻起, 一定要认真珍惜和对待与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对于她的话, 陶青林并没有反对，还说要亲自去开车，带着母女俩去商场采购。
还好陶家别墅足够大，有多余的空房间。在出门前，陶青林就让姬离选了要住的房间，又拜托王姨帮忙收拾下，然后去车库把车开了出来。
行驶安稳的车厢内，是一片无言的沉默。车窗外光怪陆离，路灯的光飞驰而过，在车窗上打下一个个极浅的印记。
陶青林坐在主驾上，一边以安全的速度开着车，一边小心地透过后视镜去偷瞄自己的女儿。
他默默地在心里感慨道，女儿的眼睛和眉毛像妻子，鼻子和嘴巴却像自己……真好啊。这样周正端庄的长相，任谁看了后不会说“一看就是你们夫妻的孩子”呢？
但想着想着，一股酸涩的感觉就涌上了心头。他慌忙吸吸鼻子，挪开了目光。
而此时在后排车座上，齐凌芳也正无声地、温柔又伤感的凝视着身边的女儿。
她小心地伸出手去想抚摸她，却又在犹豫过后、愧疚的缩回了手，眼睛湿润的望向车窗外。
……这个原本能在自己掌心好好长大的孩子，却在那样偏僻野蛮的乡村里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很好地融入现在这个社会。
……这都是那孔家人造的孽，她心里好恨呐！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纷乱的情绪压得齐凌芳胸脯起伏个不停，眼神变幻如云……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姬离的身体里——也就是原主、那团之前毫无生命力的灵气，正在眷恋又渴望的望着她，无声地痛哭着。
在前世，原主从大山里被救回陶家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五岁，齐凌芳也已经含恨去世三年了。原主只能在照片上看到这个温柔睿智的母亲的样貌，但却再也无法亲身感受母亲对自己的爱。
对于体内灵气的剧烈波动，姬离自然是感同身受的，那种震颤灵魂的绝望与渴求……明显得让她这个魅都能感同身受。
姬离感到自己眼眶里涌出了晶莹的泪水，不由自主的伸手去碰触身边那个原主从未碰触过的母亲，看着她一脸受宠若惊的回过头来，小心地看过自己的脸色后再试探着回握住自己的手，然后泪如雨下……
母女俩对着流泪不止，前方的儒雅男人看见后也再次酸了眼眶。
可前方过了红绿灯再拐个弯，就要到目的地了。
于是，陶青林强笑着打岔：“你看看你们俩，哭什么哭呢？该哭的是我才对吧，我今天刚赚了点小钱，都还没来得及焐热呢……”
齐凌芳从旁边拿出一包纸巾，先轻手轻脚的给姬离擦了擦眼泪，然后才给自己胡乱擦了擦，故作欢快地说：“放心，我们会对你仁慈的。多少呢还是会给你留点车油钱的！”
然后，她故意跟姬离说：“咱们娘俩啊该花就花，你可别想着给你爸爸省钱什么的哦！”
陶青林委屈地说：“你看看你，刚刚不还说对我仁慈点的吗？天天就知道欺负我。”
齐凌芳开怀大笑，俏皮地说：“我偏不，我就是要说给你听。”
见她终于笑了，另外两人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到了商圈、出了停车场后，齐凌芳也依然紧紧地拉着姬离的手臂，眼神有些飘忽。
姬离稍微想了下，便明白了：她这是害怕再次失去自己的女儿。
——身为母亲，在失而复得自己的孩子之后，几乎都会出现这样的应激反应。
姬离心下叹了声，主动反握住她的手臂，并通过轻拍她的手背、多与她说话来安抚她的焦虑感。
然而等三人走进一家中高档女装店，齐凌芳认真给她挑了整整三套衣服，店员分别拿了尺码请她去试衣间试衣服的时候，齐凌芳却突然拉住姬离，对店员说：“不用试了，请直接包起来吧。如果不适合，我会请我家的阿姨明天拿着小票来换尺码的。”
在场几人登时都愣住了。
店员拿着好几件衣服，不知所措的看向眼前这略显奇怪的一家人。
姬离感受到她稍微收紧了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心下了然但又颇感心酸。
陶青林有些不解，温声劝道：“凌芳，兰……女儿来都来了，让她现场去试下衣服不是更好吗，何必明天再让阿姨来换，搞那么麻烦啊？”
但齐凌芳十分坚持，眼睛还总是不受控的看向四周。
姬离便特意离她近了些，悄声说：“妈妈，你跟我一起去试衣间好吗？这件衣服看着好高档，我不太会穿。”
其实姬离的本意是，找个借口让她一起进去，也让她安心。
但齐凌芳听了之后又是心里一酸，立马想到自己女儿不仅没吃过好吃的，连这种稍微复杂一点款式的衣服都没见过……差点又忍不住悲愤的哭出来。
然而她是个坚强的女性，便努力压下累积在心头的情绪，笑着说：“好，那妈妈陪你去试衣服。”
母女俩便一起走进了试衣间。
原本要认真说起来的话，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原主这个岁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有了性别意识和第二性意识，但姬离又不是人类，就没那么多顾虑和讲究。
她麻溜的脱下上衣外套和里面的毛衣，然后就要套上崭新的衣服，却忽然听见齐凌芳颤声说：“这是，这是什么？”
为了给顾客更好的购物体验、让顾客能全方位的看到自己穿上新衣服之后的样子，这家店给试衣间里的三面都装上了全身镜，所以姬离下意识地微微侧过身，看向镜子。
——镜子里面，少女的身体上有些不少陈年疤痕，看样子是被用荆条抽过后又愈合的。那些伤痕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着实让人触目惊心。
齐凌芳红着眼睛，咬牙问道：“这是不是那孔家人干的？”
姬离有些懵，问小系统。
【原主说是的。从小就被他们夫妻俩刁难，干活儿干不好就会挨打。冬天跪在地上被打……到后来治安规范点了之后，他们才收敛的。】
姬离闭了闭眼，心道：看来对那孔家人的惩罚力度还不算够哇！
只是眼下齐凌芳的状态很让人担忧，原主也很关心她的精神状况，想来她应该也不想又这么快的失去母亲，所以姬离立刻胡乱套上毛衣，然后对她说：“妈，现在这是在外面呢。咱们先试衣服，试完了回家再说吧。啊？”
齐凌芳只觉得刚才看到的那些伤痕，已经牢牢印在了自己的视网膜上，也印在了自己心上。
但她时刻记得要以女儿的需求为主，就连连点头道：“好，先试衣服。试完咱们就回家！”
姬离边穿着白色羊毛毛衣、暗红色羊毛呢大衣和半身蓝色牛仔裙出去，给陶青林看。
店员连连夸赞，又忍不住拿了店里一顶道具毛线帽给她一撘，就成了个长相清丽又青春洋溢的美少女了。
姬离照了照镜子，也很满意。
原主的长相与齐凌芳有四分相，都是那种传统式的长相，但同时又带着点沉静和内敛，属于气质挂的美人。
陶青林也很满意，痛快地刷了卡。
齐凌芳走过去交代了陶青林几句，把他打发去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着，然后带着姬离走向一家内衣店。
在试衣服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姬离身上穿着的……那根本就不叫内衣，恐怕王荣桂也从来没想过要给她买内衣。
店员热情的拿软尺量了量姬离的几处尺寸，然后给她推荐了几种风格。
这次齐凌芳已经稍微适应些了，就先耐心地给姬离演示了下要怎么穿，然后寸步不离的等在试衣间外，时不时地出声询问下是否合适、需不需要换尺码。
姬离也很配合，在里面不停地应答，然后迅速地试好后就走了出去。
齐凌芳仔细问过她的体验之后，就说直接穿上别换了，顺便又给她买了许多当季该穿的袜子和打底裤什么的，然后才拎着好几袋衣服，给陶青林打电话。
她又做主去别的店里，给姬离买了鞋子靴子、帽子手套围巾什么的之后，三人才乘电梯去停车场。
这时候，齐凌芳的心情已经比之前好了些，陶青林看上去也是如此。车厢里的气氛也不如来的时候那么沉重了，有了点温馨的感觉。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姬离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陶可欣”呢？怎么一直没看见她？
回到陶家别墅后，齐凌芳仔细察看了王姨给姬离布置的新房间后，说：“明天再买些玩偶熊什么的吧，然后……女儿你还需要些什么，跟妈妈说说？”
姬离笑笑：“妈，这已经很可以了。”
但看得出来，齐凌芳很不赞同她这句话，而且她还说，自己明天再带她去商场采买需要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时候，王姨匆匆走过来，不知所措地小声说：“可欣……回来了。”